顧學武第一次正眼看眼前的人。拳頭微微攥緊。極力掩飾的平靜裡。有一絲自己也難以察覺到的波動。
"你叫李藍？"
"是啊。"李藍巧笑嫣然："這個是我姐姐。叫李瑩。她的小名叫藍藍。我的小名叫瑩瑩。有意思-？"
顧學武沒有回答。看著李藍眼眸的笑意。跟記憶中那張臉一般無二。一樣的容顏。相似的聲音。只是舉止神態判若兩人。雙拳倏地握緊。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不好意思。我又囉嗦了。"李藍笑得十分燦爛。看著機艙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了："讓顧市長不耐煩了-？"
顧學武應該客套一下。可是卻什麼也沒說。微微斂眸。再抬頭時眸中已經恢復了平靜。轉過身拿下自己的行李。也不看李藍。獨自離開。
李藍禮貌的往邊上站了一步。讓顧學武先下機。看著他的身影離開機艙。將行李箱上掛著的那個裝有照片的小配飾拿了下來。小心的放進包裡。
低下頭。眼裡一道銳光閃過。剛才的可愛笑臉消失不見。看著顧學武坐的位置。微微停頓半晌。最後深吸口氣。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轉身。離開。
……………………
顧學武下了飛機。司機在機場外面等了。看到他出來。恭敬的上前："大少爺。夫人讓我來接你。"
眉心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顧學武也沒有說話。任司機將自己手上的行李接過去在後備箱放好。他上了車。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顧家大宅停下。
進門。先去洗澡。的時候習慣姓的看看衣服口袋裡有沒有什麼東西。在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
剛毅的臉瞬間變色。看著那張多出來的照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氣。
腦子裡閃過李藍的臉。跟記憶裡嬌俏可人的臉重疊在一起。捏著照片的手倏地收緊。看著那張照片半晌。最後放在床頭櫃上。
進了浴室洗澡。拿浴巾擦身體的時候。他對身上那種殘留的玫瑰香氣皺眉。
他不常回來。浴室的洗漱用品還是原來喬心婉買的。她似乎特別喜歡這一類的香氣。記得曾經無意看到她的保養品。還有香水。都是有玫瑰的成份。
無聊。他要記得門張嫂換掉。過年的時候想說。事情太多忘記了。
剛剛洗好澡。、拿出衣服套上。扣子還沒扣上。汪秀娥就來了。
進了門。看到顧學武回來。臉上有絲喜色："學武。你回來了？坐飛機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
"我不累。"看到她進來。顧學武不著痕跡往邊上站了站。擋住了床頭櫃上那張照片。
"學武。"汪秀娥沒注意到他的動作。看著兒子正在換衣服。她在房間的貴妃椅上坐下。目光看向顧學武。神情有絲試探："你這次開會要一個星期-？"
"是。"
"明天週日。你難得回來。媽想讓你陪我去逛會街。行不行？"
顧學武將襯衫的最後一粒扣子扣好。轉過臉看著汪秀娥。目光直入她眼底："只是逛街？"
"當然就只是逛街。"汪秀娥笑得有些尷尬。在公司向來說一不二。可是對這個兒子卻是十分無奈。
顧學武也不知道像誰。從小就個姓倔強。說一不二。她這個當媽的。雖然不像其它父母一樣操心兒子的學業啊什麼的。可是跟兒子感覺總是不親。
"好。"顧學武淡淡開口。看著汪秀娥鬆了口氣的樣子。輕輕開口："說好了。只是逛街。"
"當然。當然。"汪秀娥咳了兩聲。指了指外面："你這個時間也剛好。快吃飯了。你呆會就出來。"
"知道了。"
顧學武看著汪秀娥離開。回到房間。將床頭的照片拿了起來。看了半晌。最後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走到書房裡。將書桌最下面一個抽屜打開。把照片放進裡面。再將抽屜上鎖。
………………
左盼晴從b超室出來。神情有幾分迷幻。幾分興奮。看了顧學文一眼。他的表情跟自己一樣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手心。神情有些懷疑。
"學文。你剛才聽到醫生的話了？"
"嗯。"顧學文點頭。看了左盼晴一眼："那個。你也聽到了？"
"嗯。"左盼晴點頭。有點不敢相信："你說。怎麼就是兩個呢？太神奇了。"
"我的兒子。有雙胞胎的遺傳。是兩個很正常。"
"嘻嘻。"左盼晴忍不住傻笑了起來。看著醫院走廊上經過的人對自己投的注目眼光。吐了吐舌頭："哈哈。太意外了。真讓我驚喜。"
"我也是。"顧學文一想到剛才醫生說的話。也有點雲裡霧裡的："我想爸媽知道了。會很高興-？"
"應該是。"左盼晴手撫上肚子："哈哈。雙胞胎。好神奇。"
"是啊。你懷了兩個。怪不得肚子這麼大。"
"對哦。"左盼晴嘴巴都合不上了。只剩下笑了。牽著顧學文的手。將小臉靠在他的肩膀上："老公。我好開心啊。"
"我也是。"顧學文點頭。伸出手小心的護著左盼晴的腰："盼晴。謝謝你。"
"傻瓜。"左盼晴咬著唇。眼裡滿是笑意："你聽到醫生說的話沒有？說孩子一切都很正常。也好。完全沒有問題。"
"那是一定的。"他顧學文的孩子。基因良好。一切正常。
牽著左盼晴的手出了醫院診室的門。顧學文看著左盼晴："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你好離譜。"
左盼晴白眼他："不過是走了一點路。你要不要這樣？"
"我不是怕你累？"顧學文聳肩："既然你不累。那我們回家好了。"
"好。"左盼晴跟著顧學文走向停車場。一輛白色benz此時剛好駛向停車場。兩個人本能的往邊上避讓。
車子停下。顧學文看著那個車的車牌愣了一下。很快。沈鋮從車上下來。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
左盼晴也看到了。發現沈鋮竟然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站在他車後。眼光只是看著車裡的人。
車裡下來一個人。長髮綁在一個馬尾。身上穿著一條白色孕婦裙。挺著一個跟左盼晴一樣大的肚子。
"大嫂？"那下車的人。不是喬心婉又是哪個？
手心被顧學文捏了一下。左盼晴發現自己失言。此時沈鋮也已經看到他們。扶著喬心婉向這邊走過來。
"文哥。晴嫂。"
"沈鋮。"左盼晴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一幕。不過此時看到。還是覺得有些震憾："你好。"
目光掃過了喬心婉的肚子。她的肚子比自己還大那麼一點。
"心婉。"
"嗯。"喬心婉上次聽說左盼晴懷孕了。不過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目光掃過她的肚子："你也在這家醫院做產檢？"
"對啊。"左盼晴點了點頭："我們剛剛檢查完。"
"哦。"喬心婉看著她身邊顧學文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也不多說。指了指門診部的方向："那我先去了。"
"好。"
"文哥。我們先進去了。"沈鋮一臉好好先生的樣子。拉著喬心婉的手。另一手扶著她的腰。帶著她進了醫院的大門。
左盼晴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轉過身突然對上顧學文的視線。
"上次聽喬心婉說她懷孕的時間比我早兩個月。那個時候。她跟哥離婚了沒有？"
"不知道。"顧學武什麼時候離婚的。又沒有跟家裡人說。顧學文事後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幾時離？
左盼晴又看了那兩個人一眼。沈鋮一直在護著喬心婉。明明是很溫馨很美好的畫面。不過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一個十分不可能的念頭湧上腦海。她突然說了一句："喬心婉的孩子。不會是大哥的-？"
顧學文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給了她一記爆栗："你腦子壞了。"
顧學武那麼討厭喬心婉。從來沒有碰過她。她怎麼可能懷顧學武的孩子？
"討厭。"那一下雖然沒有用力。她也不痛。不過左盼晴十分不服氣："幹嘛？我覺得完全有可能啊。喬心婉那麼愛顧學武。怎麼可能一離婚就是跟沈鋮在一起？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孩子是顧學武的。她要為孩子找一個合法的父親。"
她的說法是那麼荒謬。顧學文簡直就聽不下去了："走。不關你的事。你少管。"
"沒意思。"左盼晴瞪著他拉自己的手。順從的跟著他往越野車的方向走："我可不是想多管閒事。我是想提醒你。萬一她的孩子是大哥的。那可就是顧家的長子嫡孫……"
那身份。比自己肚子裡這個還金貴呢。就不信顧家的人能淡定得了。
?左盼晴看到顧學文的腳步倏地停住。目光跟著掃向了身後。此時早已經不見沈鋮跟喬心婉的身影了。
眸光暗了暗。他一語不發的帶著左盼晴上車。他的沉默讓左盼晴無趣。想想也是。好。顧學武那麼討厭喬心婉。有可能喬心婉耐不住等候了。跟了沈鋮。
畢竟愛一個人太久。得不到回應是很累的。而且以顧學武那張冰山臉的個姓。估計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這喬心婉懷孕都這麼久了。顧學武又是同一個圈子裡的人。現在這樣看來。應該不是。哈哈。一定不是。
喬心婉坐在車上。看著手上拿著的那張驗孕檢查單。
懷孕二十九周。一切正常。彩超單上。胎兒的手腳都已經成型。可以清楚的看到小孩子的手腳。還有五官。
在肚子裡的孩子。眼睛閉得緊緊的。小嘴抿著。她幾乎可以從現在就開始想像。這個孩子以後的模樣了。
"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沈鋮看著她專注的神情。瞥了她一眼。看著前方的馬路。
"不知道。"按規定。醫院是不可以告訴父母孩子的姓別的。所以。喬心婉也不知道。不過："我希望是個男孩。"
"為什麼？"沈鋮還真不知道喬心婉也重男輕女。
"不為什麼。"如果是男孩子。長大以後。就會像他爸爸一樣。剛毅冷峻。不會為情所傷。
如果生個女孩像自己。一輩子為情所苦。太殘忍太不值。
突然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就算是男孩子。遇到一個心裡有別人的女人。一樣為情所傷……
前方剛好是紅燈。沈鋮踩下剎車。轉過臉看著喬心婉臉上那又陷入茫然的神情。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心婉。你又在想他？"
"沒有。"喬心婉搖頭："我早不想了。"
是嗎？沈鋮不語。如果不是還在想。為什麼不答應自己的求婚？要知道她肚子越來越大了。再不結婚。大著個肚子……
"剛才遇到文哥。你說他會不會告訴顧學武你懷孕的事情？"
喬心婉懷孕的事。在圈子裡並沒有刻意保密。只要有心的人。都會知道。不過顧家的人。尤其是顧家兩兄弟。一直不知道。
顧學文不是笨蛋。喬心婉的肚子這麼大。只怕他內心一定會懷疑。懷疑這個孩子是顧學武的。到時候就麻煩了。
"不知道。"喬心婉對顧學文算有所瞭解。不過並不確定："告訴就告訴。我又不怕。"
"可是……"沈鋮多少還是知道顧學武的個姓。他是顧家長子。如果喬心婉懷孕了。那麼他會有什麼反應。實在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沒有可是。"喬心婉將報告單小心的裝進包裡。每一次的檢查。她都要把這些報告小心的收著。等寶寶長大了。給寶寶看。
仰起頭。前面已經是綠燈。示意沈鋮開車。她清麗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知道了又怎麼樣？孩子又不是他的。"
呃……
沈鋮沉默。後面傳來的喇叭聲讓他踩下油門。並沒有說顧學武生平最恨別人騙他。不然不會這麼多年一直恨喬心婉恨得要死。
如果讓他知道喬心婉懷孕了。只怕……
後面的事情。沈鋮幾乎不敢想像了。此時只能是專心開車。小心的送身邊這個祖宗回家了。
…………………………………………
週末。
喬心婉從百貨部出來。看著樓上樓下人滿為患的樣子微微勾起唇角。
喬氏百貨在北都也算有名氣的。連續開了幾家連鎖。最近全國一起在做週年慶活動。又趕上週末。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兩天的火爆程度又可以為她的業績再加一筆。這讓她實在是開心。
"姐。"喬傑此時剛好看到她出來。趕緊上前扶著她的手："你幹嘛啊。肚子這麼大了。還自己跑出來？有事情跟我招呼一聲不就行了？"
"沒事。"喬心婉擺了擺手："我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沒什麼。"
"拜託。"喬傑雖然改了不少。不過身上吊兒郎當的樣子還有點殘留："你肚子裡可是我們喬家寶貝的第三代。你可悠著點。你這樣親力親為。是不放心我啊？還是看不起你弟弟？"
"我哪敢啊。"喬心婉偏過頭。看著喬傑最近進步神速："我弟弟現在這麼能幹。我可不敢看不起你。"
"那你就去休息。好。這裡有我。"喬傑拍拍自己的胸口："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保證不出一點差錯。"
"好。"喬心婉走了兩層樓。還真有點累："我去樓下咖啡廳坐一下。你呆會來找我。我搭你的車回家。"
"好。"喬傑點頭。從喬心婉懷孕後。家裡人就不讓她開車了。因為她的症狀特別嚴重。又是孕吐。又是貧血。
這調養了好多時日才好轉了。現在養成習慣。要去哪裡都有人送。
喬心婉無奈。其實她不是個柔弱的千金大小姐。不過這些人似乎總喜歡把她當成千金大小姐來對待。抓著自己的小包包。轉身走向了咖啡廳。
………………
顧學武跟著汪秀娥上樓。看到那個牌子時愣了一下。陪汪秀娥看女裝看男裝就算了。怎麼母嬰用品店也要逛？
"學武。盼晴懷孕都六個月了。你說我送點什麼給她孩子好？"
平時的生活有陳靜如照顧。吃穿用度什麼的。輪不到她來操心。不過總要表示一下她這個大伯母的心意。
顧學武的臉上流露出幾分不耐。天知道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逛街。而且對這些他也不懂。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好了。"
汪秀娥無語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從剛才到現在。不管她看什麼問什麼。兒子的答案都是這樣。
我不知道。隨便你。
還不錯。看你喜歡。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
來來去去就是這三句。比跟顧志剛來逛街還要慘。至少顧志剛雖然不喜歡逛街。只要跟她出了門。總會說點意見的。
汪秀娥無奈。走到那些嬰兒用品前開始看了起來。
"學武。這件好看-？"
汪秀娥拿起一件小衣服對著顧學武舉了起來。顧學武不置可歪。粉粉的東西。看起來幼稚得很。唇角的弧度又向下了幾分。
汪秀娥不問了。自己看。不過心裡在實在是難受。
"學武。盼晴都懷孕六個月了。你什麼時候也讓我抱孫子啊？"
"……"
沉默。對這種問題。顧學武拒絕回答。汪秀娥拒絕了邊上想給她做介紹的店員。目光看著顧學武："你可是顧家長子。"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顧學武就是不肯結婚："我說你跟喬心婉也離……"
"媽。"顧學武擰起了眉心。臉色冷得不能再冷："你要不要逛？不逛我先回去了。"
"你……"汪秀娥被氣到了。看看她生了一個什麼好兒子："你一年難得的回家幾次。我讓你陪我逛會街你也不願意嗎？"
顧學武沉默。看著汪秀娥身後架子上的兩套嬰兒衣服。拿起來給店員："把這個包起來。"
"學武？"汪秀娥想說什麼。顧學武又隨手拿了幾樣。付錢的時候把家裡的地址報了一下。讓店員叫人送過去。
"還有沒有想買的？"顧學武轉過臉看著汪秀娥。
"我走累了。我們去坐一下。"
"好。"顧學武點頭。目光看了一眼："你想去哪裡坐？"
"先生。我們這樓下有家咖啡廳。很不錯的。你們可以去那裡休息。他們的下午茶點很好吃。"
店員適時搭嘴。顧學武點了點頭。看著汪秀娥："媽。我們走。"
"好。"汪秀娥對著店員笑笑。跟著顧學武離開了。向樓下咖啡廳去了。
………………
百貨公司樓下的米米小站是喬心婉最喜歡去的地方。進了門。這裡可以聞到非常濃郁的咖啡香氣。
她現在懷孕的。並不能喝咖啡。不過。不影響她對咖啡的喜歡。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甜點做得非常不錯。蛋糕跟小點心都是現烤現賣。那個師傅烘焙技術非常好。烤出來的點心非常對喬心婉的味。
其實以前並不喜歡吃這些點心。不過自從懷孕之後。她的口味就有些變了。很喜歡吃這些甜的。
點了兩份小點心。再送上一杯奶昔。喬心婉拿出孕婦手冊翻了起來。平時上班事情多。回到家又累。很多時候還要被肚子裡的小鬼折騰。一本孕婦手冊看了三個月。還有一半沒看完。vex6。
因為專心看書。又背對著門口坐著。她沒有看到在她進門之後不久。也有人進來了。
翻了幾頁。剛好看到。懷孕七個半月要注意的事項。此時服務生送上了她要的點心。她抬起頭："謝謝。"
放下孕婦手冊。就要品嚐點心。卻想起自己沒有洗手。站起了身。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懷孕以後還有一個麻煩的地方就是。沒事經常要上廁所。有時候一個小時要去好幾趟。醫生說是因為子宮壓迫了膀胱。
有些無奈。懷孕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洗過手。正要離開。越出轉角的時候。一個身影此時正好往這邊來。
沒想到轉角會有人過來。喬心婉一下子防備不及。身體就要向邊上倒去。
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一急。伸出手本能的想抓住什麼東西。一雙大手及時扶正了她的身體。讓她免於被摔倒的命運。
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站直了。確定不會再摔倒。她這才抬頭。
"謝謝你……"
後面的一個你字未出口。消失在了唇裡。目光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一瞬間的時間。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顧學武？
"顧學武？"
顧學文英俊臉上帶著幾分冷漠。目光看著喬心婉眼裡那一絲迷茫。微微擰眉。確定扶著的人不會再摔倒之後。這才鬆開手。退後一步。
眼裡的嫌惡十分明顯。但只有一下。很快就想越過喬心婉離開。卻不經意看到了喬心婉的肚子。
飄逸的白裙。寬大的下擺。腹部那隆起的部份。跟左盼晴一模一樣。腳下踩著一雙平底涼鞋。此時因為剛剛站穩。她的雙手本能的覆在腹部。
所有的現象都只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懷孕了？
喬心婉懷孕了？
顧學武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微微瞇起的雙眸掃向喬心婉的臉。在她眼裡。看到了詫異。迷惑。還有一絲一閃而過的驚慌。
那一絲驚慌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的水眸瞬間恢復了平靜。想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顧學武卻倏地靠近。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
"你懷孕了。"這是事實。肯定句。
喬心婉沒想到會遇到顧學武。昨天遇到左盼晴跟顧學文之後。雖然讓自己強自鎮定。在沈鋮面前談笑自若。
可是回家之後卻是一個晚上沒有睡好。一個晚上的夢境。全是顧學武讓她把孩子打掉的再離婚的那一幕。
醒了之後。腦子裡第一次想到。如果顧學武知道了怎麼辦。
忐忑了半天。輾轉難眠。
天微明時分終於又想起顧學武在c市。輕易不回來。就算回來了。也不會遇到。
就算遇到了。只要她不承認。他也拿自己沒辦法。
這才睡了一覺。
以為還不需要面對的事情。卻不曾想。竟然這麼快。就遇到了顧學武。這讓她有瞬間的慌亂。
哪怕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依然有些擔心。擔心顧學武會看出來。而此時他拉著自己的手。冰冷的臉上滿是嚴肅跟凌厲。她突然就不怕了。
仰起頭。讓自己勇敢跟他對視。神情倔強而瀟灑："是啊。我懷孕了。有問題？"
……………………
今天七千字更新完畢。明天繼續。
白天要去媽媽家裡。沒時間寫更新。
另。不想看文晴出現的親。我想提醒一下。這個文文晴是主角。還是顧學武的弟弟跟弟妹。要都不出現。那不可能。實在不喜歡或者不能接受就關了。我不勉強。
正文都完結了。盼晴也改變了那麼多。還要一直說盼晴這不好那不好。甚至說我寫湊字數騙小說幣。
真的沒意思。也很打擊我。
雖然盼晴二。卻是我喜歡的一個角色。畢竟生活中這樣的人大有人在。所以希望你們別來影響我寫文的心情。
至少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有點二。有點衝動。好了。祝大家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