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以前在c市,沒感覺左盼晴這麼忙?
"是啊。事情好多。"左盼晴也不知道那個周經理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每天給她的工作都很多。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畫的圖,周經理一次又一次不滿意,一次又一次讓她重畫。甚至指責她畫的是垃圾。一點也沒有體現公司的精神。
光是這樣就算了,周經理在開周會的時候把她的報告拿出來念給同事們聽,那些她絞盡腦汁想的所謂不足一條一條放大。
批評其它設計師的設計有敗筆。這樣一來引得她在公司十分招人眼球。好多同事現在對於她都有意見,有兩個原來是當紅的設計見到她就語帶嘲諷,說他不愧是大公司來的,提的意見真是一針見血啊什麼什麼的。
如此總總加起來,這一個多月,左盼晴上班上得比原來在c市的時候累得多了。
"別畫了。"顧學文見不得她這個樣子,眉眼間滿是無奈,疲憊,還要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走。休息去。"
"可是……"她今天的設計圖又被打回來了,不畫不行啊。周經理看她的眼神,不知道有多恐怖,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那個女人了。
"沒有可是。"顧學文將她抱了起來,把筆抽掉,帶著她回房間,什麼破工作?把身體搞垮了,他直接讓她辭職別做了。
"那個圖明天要交。"
"明天畫也是一樣的。"顧學文強勢的帶著她回房間。將她的身體放在床上,指著她的眼圈:「你看你自己,幾天沒睡好了。連晚上做夢都在畫圖。你要不要這樣折騰自己?」vex6。
「我也沒辦法啊。」那個周經理,後來聽說,好像是剛跟男朋友分手,脾氣大得不行。要是左盼晴不好好工作,她又要借題發揮了。
以前在王部長手下的時候,真沒感覺上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也沒感覺畫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現在好了,上班跟畫圖不知道怎麼就變味了。感覺好像是完成任務一樣。
越這樣越畫不好,越畫不好越不願意畫。時間久了,就陷入一種惡姓循環裡了。
打了個哈欠,讓自己把那些負面情緒收掉:「不說了,我困,睡覺。」
顧學文看著她臉上的疲憊,伸出手撫過她的眉心,鷹隼般的眸染上幾分不悅:「如果上班這麼累,就不要上班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不要。」左盼晴很固執的搖頭:「我就要上班,她越看不起我,我越要證明給她看。我的能力絕對沒有問題。」
「你能力有沒有問題,不需要證明給不尊重你,不尊重你創作的人看。」
看左盼晴,以前畫設計圖是件開心的事情,最近看她,變成一件痛苦的事情。
工作做成這樣,那還有必要繼續嗎?
「話也不是這樣說。」左盼晴又打了個哈欠,她還真累了,最近總是這樣覺得想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班太累了的關係:「她也是為了讓我進步啊。」
「是嗎?」顧學文不以為然,想說什麼,左盼晴卻想到另一件事情:「最近你都在家裡住。怎麼?不需要回部隊嗎?」
「我在休假。」顧學文斂下眸,掩掉了眼裡的心思,左盼晴點了點頭:「休假?那你還每天在外面?」
「算是半休假。」顧學文輕輕開口:「白天在幫另一個兄弟連的做集訓,那個兄弟連就在北都,所以每天都可以回家。」
「這樣啊。」左盼晴眼睛瞇了起來:「那挺好的。可以天天回家。」
「是啊。你睡。」看她累的樣子,顧學文為她拉高被子:「好好休息,明天再畫圖。」情沒回盼。
「好。」左盼晴的眼睛已經閉上了,才一會會的時間,就真的睡著了。
顧學文看著她臉上的疲憊,神情帶著幾分憐惜,眼眸深處還有幾許凝重。他並不是在休假,而是他私自離開演習部隊,擅自去國外的事情捅到了上一層領導那裡。
n集團軍的軍長十分鐵面無私,聽到自己手下的兵,還是一個副團長做出這樣的事情,大為震怒。要開除他的軍籍。
如果不是因為他曾經立過的功,再加上顧家關係網還算不錯,只怕他以後真的跟綠色軍裝無緣了。
而這一個多月,他停薪停職,在家裡深刻檢查,什麼時候上面覺得考驗過了,什麼時候回部隊。
顧學文沒有閒著,這一個多月都有事情在忙。他跟顧學武在從各方面佈置,絆住軒轅曜,讓他沒有心思來北都找左盼晴的麻煩,也沒有辦法反擊。
只是目前來看,軒轅曜似乎沒有一點動作,對於他們搞出來的那些動靜,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樣的情況太反常了。讓顧學文有些擔心,如果軒轅曜不反擊,那他在想什麼?
軒轅曜是真的這麼能沉得住氣,還是說他已經另有了打算?
顧學文猜不透,顧學武卻讓他不要急。想要解決軒轅曜,辦法多得是,慢慢跟對手玩,才是真理。
看著左盼晴,最近她不說,可是她知道她十分擔心鄭七妹。
鄭七妹偶爾會打電話給盼晴,說的無非都是讓她不要擔心。對她在美國是如何的生活,卻隻字不提。
這只會讓左盼晴更擔心。也更牽掛。
顧學文跟顧學武在布網,最後需要一個結果,那個結果就是讓軒轅曜放了鄭七妹。鄭七妹如果自由了,那麼左盼晴就不會一直想著鄭七妹的安危了。
歎了口氣,在左盼晴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這才起身去了書房。
………………
左盼晴早上的時候幾乎又要遲到,昨天睡得太沉了,早上差點起不來。
下了車,她腳步匆忙的去上班。進了辦公室,將自己昨天的草稿都拿出來看了看。周經理今天讓她交設計圖上去。
一次要求五套全套的首飾,她已經畫好了,可是最後一套總感覺怪怪的,哪裡不滿意一樣。所以昨天才會一直畫一直畫。
此時睡了一覺,腦子清醒過來,她反應過來哪裡的設計不對了。
看著草稿紙上的那條項鏈,她坐了下來開始動手改。鑽石本身就已經是華貴的象徵了,如果再過多的去裝飾,只會讓鑽石看起來華而不實,甚至變得俗氣。
這幾天的設計都被打回來,讓她都要忘記掉,最基本的設計,不為設計而設計,就像是老子說的,無為而治。
不畫而畫了。
去掉草稿站多餘的裝飾,再重新畫了一份新稿,再存進了電腦,這才拿著那五份設計圖去了經理辦公室。
一路上收穫了不少注目的眼光,大家都相當清楚,左盼晴最近風頭多盛。尤其是她的設計一次又一次被周經理打回票之後,她的知名度在公司職員中一下子高了起來。
大家不無嘲諷的說:「指別的人不足?那自己設計出來的就一定完美了?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嘛。」
諸如此類的話,一開始左盼晴聽著還難受,後來就釋懷了。
她確實還沒有拿出實力來,她會努力證明自己。她雖然有不足,不過,她會願意努力學習,不停進步。
去了周經理辦公室,難得的她今天臉色不錯,還對著她笑了。
「左設計來了?坐。」
「經理。」左盼晴可不敢坐,將手上的設計稿放在她面前:「我已經將五份設計圖畫好了。請您過目。」
周經理將她的設計圖收下,翻了幾頁,不停的點頭:「不錯。不錯。確實很好。有新意,有想法。」
「謝謝經理誇獎。」左盼晴臉色平靜。哪怕這次又被周經理打回票,她也覺得是正常的。只是這麼快就接受了,倒讓她有點不習慣了:「還有哪裡有問題需要改的,經理說一下,我拿回去改了。」
「不用了。」周經理搖頭,笑得十分燦爛:「你這段時間也累了,這幾份設計很好,我會跟上頭商量,如果通過了沒問題,那麼將作為下一次的主打產品推出。」
「謝謝經理。」左盼晴真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經理辦公室。
圖交出去了,左盼晴完全放鬆下來,累了一個多月,總算有點價值跟有點成績了。
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至少今天晚上,她可以不要熬夜了。
下班的時候,左盼晴向著地鐵走去,打算回家,手機響了,是鄭七妹。
接到她的電話,左盼晴已經不意外了,這一個多月隔幾天鄭七妹就會打電話跟自己報平安,也就是那些電話讓她多少可以安下心來,不去想她可能會遇到的不幸。
這段時間讓自己不停的忙碌,也就不想老想著鄭七妹的事情。
「盼晴,我在北都,你在哪?」
「你回來了?」左盼晴十分意外:「你在哪?」
「機場。你在哪裡,我來找你。」鄭七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左盼晴看了看路段,說了一個折中的位置。
「你叫輛出租車,去**廣場那裡等我,那裡一樓有家咖啡廳,就是我們上次見面的那裡,我馬上過來。」
「好。」鄭七妹掛了電話,左盼晴一刻不敢耽誤的打了輛出租車,朝著那裡去了。
一個小時後,左盼晴在咖啡廳門口見到了鄭七妹。
此時已經是三月的天,北都還有些許的冷意,她穿著一件大大的外套,緊緊的抱著雙臂站在那裡,身邊是她的行李箱。看到她到的時候,突然上前用力的抱住了左盼晴的腰。
「盼晴。」
「七、七……」心疼的抱緊了她,左盼晴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拍了拍鄭七妹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進咖啡廳裡坐好。
「七、七,你怎麼回來了?湯亞男怎麼肯放了你。你一個人回來的,還是說……」左盼晴話說完,才發現自己反應遲鈍,目光抬起來看了周圍一圈,沒有看到軒轅曜跟湯亞男任何一個人的影子,這讓她多少鬆了口氣。
目光又回到了鄭七妹的臉上:「你剛剛下飛機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先去我家休息一下?」
「不用了。」鄭七妹搖頭,雙眼有些腫:「我呆會會找家酒店休息。不用麻煩你了。」
顧家人多家大,她去了未必合適。而且現在,她的情況也不一樣了。歎了口氣,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七、七。」左盼晴握住了她的手,不喜歡看她跟自己這樣客氣的樣子:「我們是朋友啊,你不需要跟我這樣客氣。」
「不是客氣。」鄭七妹向來艷麗的臉上滿是蒼白,雙眼還有些茫然,左盼晴十分擔心他,剛好侍應員上前送上兩杯熱水之後問她們有什麼需要。
她點了兩杯熱可可,重新看向了鄭七妹:「七、七,那個混蛋是不是欺負你了?是不是關著你不讓你回來?你是怎麼逃回來的?你是不是怕他又追來?你說啊。」
她一口氣問了那麼多問題,鄭七妹也不知道要回答哪一個,茫然的搖了搖頭,縮了縮身體。
她的樣子像是很冷一樣,左盼晴將面前的熱水放進了鄭七妹的手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啊,你要是怕那個混蛋追來又傷害你,我讓顧學文派兵保護你,保證他們不敢亂來。」
這句話當然是左盼晴安慰鄭七妹說的,先不說她並不知道顧學文有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就算有,兵是他說派就能派的嗎?
只是現在看著鄭七妹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十分看不下去罷了。
「不用了。」鄭七妹感覺著掌心的溫度,感覺這些日子過得,十分不真實。像一場夢。而且是惡夢。
「不會再追來了,也不可能欺負我了。」
「什麼意思?」左盼晴聽不懂,心裡隱隱猜到一個答案,卻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鄭七妹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杯子裡的熱水,略帶燙人的溫度讓她開始感覺心跳跟著復甦了。
緊緊的籠住手心的溫暖,抬起頭看著左盼晴輕輕開口。
「盼晴。他死了。」
「誰?」左盼晴一時反應不過來,誰死了?
「湯亞男,他死了。」鄭七妹一想到當時的場景,淚水不知道怎麼的就模糊了眼眶。喉頭一哽,竟然話也說不清楚了。
「什麼?」
…………………………
今天第一更,四千字。心月勤快不?
勤快的話。大家趕緊的,把推薦票留下。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