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左盼晴說出自己的判斷:「上次她來,就老是一個人發呆。今天過節,她都不在家,是什麼樣的朋友讓她連家人都不陪?除了男姓朋友,我想不出其它的結果了。」
「是這樣嗎?」左盼晴的分析還蠻有道理的。顧學文也贊同,只是如果這些推理放到顧學梅身上,就不一定成立了:「也許她只是想散散心。」
自從梁佑誠死後,顧學梅的脾氣就變得陰沉古怪。家裡人就算是父母,也說不得她,她每天鑽進研究室。除了研究所哪裡也不去。
「散心?」左盼晴不相信:「你對你姐的行情這樣沒有自信啊?」
顧學文搖頭,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問題,而是他太瞭解顧學梅了。
當初。梁家二老去北都要梁佑誠的骨灰。顧學梅死死的扒著不肯放手。她不讓梁家父母把骨灰帶回家,而是選擇了安葬在了北都。
她說她要陪著他,一生一世都陪著。後來梁家二老沒辦法,將梁佑誠的骨灰一分為二。帶了一半回老家,另一半葬在了北都的烈士陵園。
顧學梅有段時間,天天守在陵園裡,不管顧家誰勸,她都不肯走。也不讓人陪,那個時候她明明腿腳不方便了。還天天這樣跑,一直守著梁佑誠。三年多過去了,每年梁佑誠的忌日,顧學梅就會一個人消失好幾天。
有時候是一個星期,有時候是半個月。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別人走不進去,她也不願意出來。
這樣的一個顧學梅你要是說她去談戀愛了。顧學文還真的不相信。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啊。
左盼晴看他突然沉默,一下子也想到了以前顧學文曾經提過的事,臉上的輕鬆收去,她的神情有幾分凝重。
「姐姐真可憐。」
其實根本不關她的事,要認真說起來,就怪周七城太壞了。
想到周七城那張猥瑣中帶著猙獰的臉,左盼晴現在還覺得汗毛豎起。一陣又一顫抖。
顧學文沒有說話,心裡卻有些疑惑,之前一直忙工作,都沒有好好跟顧學梅溝通一下,此時聽左盼晴這樣說,倒是有點想法了。
顧學梅,不會是真談戀愛了-?如果是,那個男人是誰?
………………
顧學梅睜開眼睛,發現窗外的天色早就黑了,她呀了一聲就要起床。腰上那只橫著的手卻讓她難以成願,抬眸,看著杜利賓的睡臉。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杜利賓睡著的樣子。三年多前,她整晚整晚睡不著,一睡著就做惡夢。那個時候是他一直陪在她身邊,抱著她,不停的給她安慰。
可是那個時候她太能鬧騰,不管他怎麼靠近,她都像只刺蝟一樣不停的刺傷他。很多次,他累極累著,手卻緊緊的抱著她不放。
就好像現在,哪怕他睡著了,手依然緊緊的摟著她,不讓她逃離。
想到他跟鄭七妹說的話,她無法不感動,他是真的愛慘了自己-?所以才可以這樣一直守著她,陪著她-?
手探向他的眉心,輕輕的描繪著他的眉型。才進行到一半,小手被人拉住,杜利賓睜著眼睛,雙目灼灼的盯著她的臉。
「我真不知道,我長得這麼帥。讓你這樣迷戀得半夜偷襲?」
「不要臉。」顧學梅快速的收回手,向來端莊的臉上閃過幾絲尷尬:「誰偷襲你了?」
「難道不是你嗎?」杜利賓又一次抓住她的手:「這個,可是證據。」
「走開,不理你了。」顧學梅想起身,卻又被杜利賓壓住,他單手撐起身體,看著她臉上欲說還休的嬌羞,發現自己又控制不住了:「學梅,再來一次好不好?」
「啊?」顧學梅愣了一下,想逃卻已經是來不及,他一陣劈頭蓋臉的激吻落下,直吻得她是一陣臉紅心跳。
「杜利賓……」他,他夠了-?雖然他剛才很溫柔,她幾乎沒感覺到什麼痛意,可是那不代表她能再來一次。
把她的輕喃當成邀請,把她些微的抗拒當成是害羞。已經飢餓多時的男人,再一次展開了他的掠奪之旅,禁、欲三年多,只這麼一兩次怎麼夠呢?
他需要的是更多。顧學梅反抗無效,又一次被他壓下。腦子裡模模糊糊閃過一個念頭。想捕捉,卻來不及,看著他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而無從抗拒。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想起來,那個念頭是什麼。就是她忘記打電話跟顧學文說了。不過陷入在激、情中的顧學梅,又怎麼會想到第二天的事呢?
夜才剛開始。
…………………………
左盼晴連著休息了兩天,精神恢復大半。早上起床,發現顧學文站在客廳裡打電話。
看到她來了,他掛了電話走過來:「醒了?怎麼不多睡會?」
「睡飽了。」這兩天他說她要做月子,也不讓她出門,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都要變豬了。
「那吃飯。」家自去顧。
顧學文往餐廳走,手卻被左盼晴拉住,看了眼客廳,她的眉心微微擰起:「姐呢?還沒回來?」
「嗯。」
昨天聖誕節一天沒回,今天早上打電話又不接。他真的是很擔心。本來想自己出去找,又擔心盼晴身體還沒全好需要人照顧。
打電話給杜利賓想讓他幫忙去找一下,誰知道那個小子的電話也沒人接。
他剛才沒辦法,只好打電話給顧學武,他說呆會會有消息。
「你別擔心了。」左盼晴看著他眼裡的凝重,知道他很在意顧學梅:「我相信她沒事的。」
顧學文點了點頭,兩個人吃過飯,顧學文的手機嘀嘀兩聲,他快速的接起,是顧學梅打來的。
「學文。」
「你去哪了?」顧學文的語氣有些凌厲:「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天了。怎麼打你電話都不接?你至少也要給我一個電話-?啊?」
「對不起。」昨天晚上太累了,後來不自覺睡著了,今天早上起來才想起來,顧學梅一拿起手機,就看到手機上有二十幾個未接電話。
全部是顧學文打來了。
「你在哪?」顧學文臉上怒氣未退:「我來接你。」
「不,不用了。」顧學梅搖頭,哪敢讓顧學文來接自己:「我在朋友這裡,我呆會就回來了。」
「什麼朋友?」顧學文就不信了:「你在c市還有什麼朋友是我不認識的嗎?還是說你新交的朋友?」
「都,都不是。」顧學梅不知道要怎麼說:「學文,我沒事,我呆會就回來了。就這樣。」
也不等顧學文反應。顧學梅將電話掛了,轉過身,發現杜利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正坐在床邊看她打電話。
「你醒了?」兩個人剛剛親密過,她的心跳有些快,臉色也有幾分尷尬之色。杜利賓上前,從後面摟著她的腰,下頜摩挲著她的頸項。神情十分親暱。
「打電話給學文?」
「嗯。」
「呆會我送你回去。」杜利賓此時的心已經定下來了。他急於要公開跟顧學梅的關係。
「啊?」顧學梅愣了一下,很快的轉過臉,搖頭:「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學梅?」杜利賓微微挑眉,神情有絲不解,看著顧學梅,她笑得有點尷尬,拉開了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利賓,我們先這樣好不好?暫時不要讓其它人知道。我——」
「你的意思是不公開我們的關係?」杜利賓的臉色一變:「你要我當你的地下情夫?」
「我沒有那個意思。」顧學梅急著解釋:「利賓,算我求你,暫時不要公開可以嗎?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這個需要做什麼準備?」杜利賓不明白:「你把一切交給我。任何問題我去說,不就行了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顧學梅不知道要怎麼說:「你先答應我好不好?暫時的,真的是暫時的。我一定會跟他們說的。好嗎?」
杜利賓看著她,又是這樣,只要她露出一點為難的神色來,他就會心軟,會不忍。拳頭握緊,他退後些許。
「好。隨便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利賓?」顧學梅拉著他的手:「你生氣了?」
「我沒有。」杜利賓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再回去?還是現在回去?」vex6。
「你沒生氣?」
「我沒有。」杜利賓反握住她的手:「學梅,我永遠不會去生你的氣。可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愛你,我希望光明正大跟你在一起,這種感覺,你懂嗎?」
「我懂。」
顧學梅點頭:「利賓,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
「我相信你。」打斷她的話,杜利賓攬她入懷。這麼久都等了,再等幾天又何妨?就等她好了。
…………
左盼晴吃過飯,跟顧學文坐在客廳裡玩五子棋,門鈴響了,她以為是顧學梅回來了,顧學文臉色還有些難看,早上顧學梅掛了他電話,後來怎麼打都打不通了。她勸了一會才不生氣了。此時看他一臉凝重。她趕緊第一個跑出去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時卻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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