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學武刷刷兩下,在兩份協議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將其中一份遞到了喬心婉手上:「要辦的手續,你可以直接去找胡一民。剩下的事情,我想不需要我多說才是。」
胡一民是律師,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
「我會的。」喬心婉深吸口氣,接過那份已經簽字的文件,感覺著心口又開始抽痛,她笑了。笑得十分燦爛。
「真難得,我們還有一次是有默契的,都找胡一民當我們的離婚律師。」
顧學武愣了一下,卻沒有心情再理她,胡一民是律師,又是大家的發小,不找他找誰?難道要昭告天下,讓別人都知道他們離婚了嗎?
冷靜的將手上的文件都收好,整理好,看也不看喬心婉起身就要離開。喬心婉突然拉住了他的手,目光定在他的臉上。
「顧學武,我只解釋最後一次了。昨天的事,真不是我做的。」
「是嗎?」顧學武看著她清澈的雙眸,帶著一絲哀求。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是你。不過。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字了。」
她此時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喬心婉突然笑了,身體退後一步:「顧學武,你真的很殘忍。」
「那要看對誰。」對她,顧學武從來不覺得自己殘忍,身體後退一步,他轉身離開。再不看喬心婉。
喬心婉看著他的背影,胸口一緊,捂著胸口蹲了下來,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顧學武,再見!」
再見。就是再也不見。三年多的婚姻,就像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她要開始面對現實了。
顧學文,沒有了我的人生,你應該會過得更精彩吧?而她——
只怕此生都與幸福無緣了吧?
……………………
鄭七妹趕到醫院的時候,左盼晴在床上睡著,聽到聲音,她坐了起來。
「盼晴?」天啊,怎麼才短短的時間,那個臉色就蒼白得像個鬼一樣?
「七、七。你來了?」左盼晴坐起身,看著外面的夜色:「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來?」
「我不放心你。」鄭七妹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左盼晴身上:「怎麼會流產?你,你不會是因為我才——」
她一路過來,心緒不寧。就想著是不是左盼晴去找昨天那個混賬男人算賬了,所以才出的事?這個念頭讓她幾乎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一路趕著就過來了。
「不是。不是。」左盼晴握著她的手搖頭:「不是因為你,你不要自責。」
「可是——」怎麼可能?她前腳說要去找那個男人算賬,後腳就流產了。如果不是因為她:「那個混蛋男人到底是誰?你告訴我,我要去找他算賬?」
「七、七?」左盼晴愣了一下,看著鄭七妹臉上的茫然:「你,你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沒有。」鄭七妹臉都紅了,人冏得不行:「我,昨天真是昏了頭了,我一點也想不起來。我只記得那個男人好像很高大。」
她個子不算矮了,一米六八,在女人裡也算高的。可是在那個男人面前,她感覺自己好小一樣。她記得自己似乎是掛在他身上一樣。
還有,意識有些清醒的時候,她似乎看到那個男人的臉上——
冏∼
念頭被左盼晴的聲音打斷,她看著她神情有絲擔心。
「七、七。」左盼晴拉著她的手,不知道要怎麼說:「是我對不起你,我昨天晚上沒有好好保護你。」
「不關你的事。」鄭七妹捶了捶自己的頭:「說來說去,還是怪我自己不好。」
要不是被杜利賓氣得。她怎麼會去酒吧?又怎麼會瘋到找個男人開、房?
「七、七。」左盼晴不知道要怎麼說:「放過自己吧。別為男人痛苦了。不值得。」
「盼晴?你到底為什麼會流產?」鄭七妹不明白了:「你說不是因為我,那,好好的,怎麼會?」
左盼晴長歎一口氣,不知道要怎麼說。眨了眨眼睛,最後幽幽的開口。
半個小時後,鄭七妹看著左盼晴的臉,一臉的不敢相信:「你說顧學文在外面有小三?」
不是吧?鄭七妹雖然跟顧學文打交道的次數不多。可是感覺他不像是一個會在外面帶小三的人啊?
「我也不相信。」左盼晴其實讓自己相信顧學文,可是那些照片,那通電話。還有他身上穿著的林芊依買的衣服。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再說服自己,說顧學文跟那個女人只是普通朋友,說顧學文跟那個女人什麼也沒有。說一切都是她多心,其實顧學文是清白的。
她沒有辦法這樣想,內心充滿了無力的感覺,她只覺得累,很累。
「盼晴?」鄭七妹此時終於發現了一件事情,看到左盼晴這個樣子,如果她還不明白,那她也太白目了。
「你愛上了顧學文了對不對?」
只有為情所困的女人,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左盼晴咬唇,身體還疼著,那種疼提醒著她,她有多愚蠢,愛上了一個不應該愛上的人。
「盼晴。」鄭七妹突然伸出手摟著她的肩膀,一臉氣憤:「他在哪裡?我要去找他算賬。」
「不用了。」左盼晴搖頭,將手疊上鄭七妹的手:「如果你真是我的朋友,就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鄭七妹看著左盼晴,此時不管她要怎麼幫忙,她都會義不容辭。
左盼晴笑了,沒有愛情有什麼關係呢?她還有朋友,有家人。
為了一個顧學文,把自己搞得要死要活的,何苦?
很快,鄭七妹離開了。左盼晴閉著眼睛,安心的休息。
…………………………
軒轅曜坐在辦公室的窗台前,看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皺眉。愛乾淨的他十分不喜這樣的雨天。
手上晃著一個水晶酒杯,端至鼻尖輕輕的聞了一下,神情閒適:「她現在在哪?」
「還在醫院裡。」湯亞男悄無聲息的站出來,面無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後:「剛才顧學文離開了。好像是去找她了。」
「哦?」語調一揚,臉上染上幾分玩味:「她一個人?」
「鄭七妹剛剛去醫院了,應該會照顧她。」湯亞男一直冰山的臉上在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嘴角幾不可察的抽了抽。
鄭七妹?真的是俗氣到家的名字。
「這樣啊。」軒轅曜抿著唇,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亞男。你說你都要跟鄭七妹結婚了,是不是應該抓緊這個時間去培養一下感情?」
「……」湯亞男沉默,軒轅曜已經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將水晶酒杯放在檯子上,他走到了湯亞男的面前。
「走吧。我想左盼晴一定會讓鄭七妹帶她躲開顧學文,我們現在就去。」
「少爺。」湯亞男已經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了:「恐怕左盼晴不會願意這樣跟你走吧?」
俊美妖邪的臉上,眉眼間此時染上幾分狂肆,對上湯亞男眼裡的一絲懷疑。他笑了。
「我可是極有自信,左盼晴會跟我走。」
湯亞男沉默,如果左盼晴是那麼容易就跟軒轅曜在一起,那麼相信軒轅曜也不會對她有這麼大的興趣了。
半個小時後,布加迪威龍停在醫院門口。上了樓。鄭七妹正好扶著左盼晴下床。看到軒轅曜來了,左盼晴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軒轅曜因為她的反應笑了,看了湯亞男一眼,他微微點頭,上前走到了鄭七妹的面前。
「你,你們是誰?」鄭七妹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眼前的男人好高啊,他至少有一米九以上吧?
還有就是,他臉上有一條刀疤。刀疤?
她記得,她似乎記得昨天晚上的男人,臉上也有一條刀疤?
不等鄭七妹反應過來,她的身體被湯亞男扛了起來,抱著往外面走去。
「喂。你幹嘛。」鄭七妹嚇到了,手腳並用不停的掙扎了起來。這個男人瘋了嗎?
天啊,他還有條刀疤,不會是混黑的吧?
目光求救般的看向了左盼晴,可又想到她現在自己都只剩下半條命,怎麼可能幫到她?
心裡急切了起來,她不停的掙扎。
「混蛋,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你到底是誰?你放開我。」
這個女人好吵,湯亞男剛毅的臉上閃過幾分尷尬,扛著鄭七妹出了病房,就看到值班的護士跑了過來。
「你們吵什麼?這裡是病房——」
後面的字說不出來,看到湯亞男那張刀疤臉,護士的身體縮了縮,一句話也不敢說。
「混蛋,你聽到沒有?這裡是病房,你把我放下。」鄭七妹被一個男人扛著,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臀部。這讓她尷尬難堪到了極點。
哪怕是兩個人之間可能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是那個時候她喝醉了。現在可是清醒著的。
「閉嘴。」湯亞男身上有種氣勢。他一開口,聲音帶著無盡的冷意:「你再吵我就要這裡辦了你。」
辦。辦了她?辦了她是什麼意思?
鄭七妹更怕了,掙扎得更厲害了,到了後面索性叫了起來:「啊,救命啊,殺人了。」
裡面的左盼晴聽到了,回過神來就想要追出去。軒轅曜卻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
「左盼晴。」
「軒轅曜。」左盼晴瞪著他,水眸瞪得大大的。氣憤讓她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你。你想怎麼樣?你讓你手下放了七、七。」
「你放心,亞男不會對你朋友怎麼樣的。」
「軒轅曜。」左盼晴一怒,站直了身體就要去揪他的衣服,卻因為身體的無力跟不舒服而一軟。又坐回了床上。
「很累?」軒轅曜皺眉,神情有絲不贊同:「跟我走吧,左盼晴,我上次請的人,還在別墅裡等著,她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不需要。」左盼晴絕對不需要軒轅曜的假好心:「你走開。我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就可以了。」
「嘖嘖。那真是可惜了。」軒轅曜笑了,眼角的那一粒淚痣此時跟著眉眼飛揚起來,帶著幾分妖邪的味道:「我這個人,就喜歡反著來。你越不想看到我呢。我就越要讓你看到我。」vso2。
「軒轅曜,你有病。」左盼晴除了這一句,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是啊,病得不輕,這病只有你能治啊。」軒轅曜絲毫不以為意,完全不在意她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一樣看。
「軒轅曜。」左盼晴很累,身體很痛,種種的不舒服讓她完全沒有耐心去跟軒轅曜耗下去。
「我拜託你離我遠一點。我很討厭你。」
是真的討厭。討厭之外還有一絲憤恨,極大的恨意。
她恨他,誰要他喜歡了?誰要他自作聰明去跟蹤顧學文?如果不是這樣,她就不會知道顧學文背叛的事實。就不會知道顧學文跟林芊依之間的事情——
這樣想有些自欺欺人,可是她無法不這樣想。在被顧學文狠狠的傷了之後,她迫切的需要為自己找一個出口,來宣洩內心的那些鬱結。
「軒轅曜,你走開。」
「你確定。」軒轅曜看著她蒼白臉,眉宇緊緊的蹙著:「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你需要人照顧。」
「我不需要你照顧。」左盼晴直起了身,讓自己的看起來更勇敢一些。對上軒轅曜的雙眸,她的神情帶著嘲諷。
「你的目的是什麼呢?我的身體?還是我的人?」
伸出手,直指他的胸口,嘶啞的聲音帶著虛弱,氣勢卻不肯讓一分:「軒轅曜,你拍下那些照片不就是等著給我看到嗎?你現在裝什麼好人呢?有必要嗎?」
「如果你不擅自闖進我辦公室,你又怎麼可能看得到?」軒轅曜四兩拔千金,將問題扔了回去。臉上一派淡定從容。
左盼晴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確實。今天上午是自己太衝動,可是——
「七。七。我不會讓你手下傷害她的,你讓手下放了她。」
「左盼晴。跟我走吧。」軒轅曜淺笑著對他伸出手。神情很篤定:「我可以保護你。照顧你。,給你想要的一切——」
「不需要。」對師說學。
冰冷的聲音出口,卻不是左盼晴。她愣了一下,抬眸。發現顧學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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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四千字,心月去睡了。這幾天眼睛好痛,剩下的更新明天再寫。飛吻大家,。麼麼你們,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