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他笑了笑，拉過他的手讓他坐在沙發上：「你坐著，我去做飯。」
「我做也一樣。」
「你這幾天辛苦了。還是我來吧。」左盼晴站在他面前，看著顧學文的臉：「你放心，我下次不會再這樣衝動了。」
「嗯。」顧學文握著她的手，眸光裡有一絲了然：「其實認真說起來，你也不算衝動。」
真要說，就是因為善良，還有正直。
就好像左盼晴聽說左正剛跟溫雪鳳的關係，她想也不想就去找左正剛求證，因為她對他們太愛，無法接受自己的父母是這樣的人。
她幫溫雪嬌，是良心，是正義感使然。他看了視頻，看得到她當時的臉色。她明明沒有認溫雪嬌，可是卻覺得她可憐而同情她。
總之就是熱血青年。雖然脾氣是急了點，也衝動了點。不過，這樣的人生才真實。如果人活著一點脾氣，一點個性都沒有。還說什麼人生呢？
「謝謝你。」左盼晴此時此刻是真的感動：「顧學文，你不需要安慰我。」
她的衝動帶來了多大的惡果，她已經知道了。雖然她並不確定時光再倒流一次，她還會不會這樣做，可是她已經這樣做了。
有些事情，是專門為了讓你我後悔而設的。所以，不需要去後悔任何事情。如果一個人到了老之將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人生竟然沒有做過一件後悔的事情。那樣的人生是不真實的。
這個道理，她懂。
「盼晴。」他沒做什麼，不需要她謝。而且她還是他的妻子：「你永遠不需要對我說謝謝。」
不管是站在丈夫的立場還是一個人民警察的立場，他都有義務找出真相，將壞人懲之於法。
「嗯。下次不說了。我去做飯。」
左盼晴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顧學文沒有追上去，她需要時間去適應，去接受。
表面上，她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可是在內心，他相信溫雪嬌一定給她帶來了相當大的傷害。
沒有哪個人會被人害了而無動於衷。更不要說那個害自己的人是自己的生母了。
顧學文的神情有點嚴肅，看著廚房裡忙碌的左盼晴的身影，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幫她走出這一關了。
尤其是想到幕後那只黑手。他的眉心蹙得更緊。
……………………
北都。
陳靜如看著窗外被白色雪花覆蓋的庭園，轉過身看了顧志強一眼：「下雪了。」
「嗯。」今年北都的雪下得特別早。顧志強完全沒有想到這邊會下雪。
「也不知道學文怎麼樣了。」陳靜如出身大家閨秀，從小生活美滿，就是生了一對兒女，實在不讓她放心。
顧學梅就不要說了。三年了，性格越來越怪，越來越孤癖。
學文也是，放著好好的中校不當，跑去當個什麼特警。一幹就是三四年，她這個當媽的，見兒子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得出來。
「他能怎麼樣，工作唄。」顧志強看著手上的報紙，頭也不抬。前幾天剛跟杜興華通過電話，說顧學文又立功了。還問他要留顧學文到什麼時候，是不是時機到了，可以讓學文回北都了。
他苦笑卻不知道要回什麼好。兒子不願意回來，他就算調回來了，也會跑掉的。
「我想去c市看看他們。」陳靜如在他身邊坐下，抽掉他手上的報紙：「你說好不好？」
「不是中秋才看過？」顧志強發現她今天有點不對：「這才多久？又看？」
陳靜如搖了搖頭，不知道要怎麼說：「我昨天晚上做夢了，夢到學文一身是血躺在我面前，我被嚇醒了，半天都回不過神。你說——」
「胡說什麼？」顧志強不愛聽這個：「女人家就是這樣，只是做個夢也值得你大驚小怪？你兒子當兵這麼多年了，風裡來雨裡去的，他難道還能不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陳靜如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內心的不安越是越來越擴大。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她要不要去c市看看顧學文？
「志強，要不你讓把學文調回來吧。」
「瞎扯。」顧志強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不想？你兒子不願意回來，我有什麼辦法？」
顧學文從小到大就特別有自己的主見跟思想，是他可以主宰他去留的嗎？
陳靜如不說話了，目光看著窗外的雪花：「你不會理解的一個當媽的心情。我——」
那話裡的失落讓顧志強的神情稍霽，轉過身面對他：「你的事也不少。明天開始部隊裡又要搞集訓。我沒時間陪你去，你要是真不放心，就打個電話。」
「嗯。」除了這樣，還能怎麼樣？
陳靜如心裡這樣想，卻有不一樣的盤算，上次看學梅那麼喜歡盼晴，要不讓學梅去一趟c市。也好讓她散散心。省得她天天呆在研究所裡。一直不悶著。
就這樣辦。
…………………………vfy5。
顧學文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顧學武，神情有絲嚴肅。
顧學武將全部的資料看完，眉心緊緊的蹙在一起，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對上顧學文：「哪來的？」手來得有。
「還在查。」
昨天強子去查過了，在公安局門口接走溫雪嬌的車，是周七城。不光如此。昨天一早把溫雪嬌扔下車的。也是那輛黑色的房車。
他相信周七城不可能對溫雪嬌做那樣的事情。那就是說，有人偷了周七城的車，然後設計了這一出。
那個發視頻的郵箱地址，查過是昨天早上剛註冊的。ip地址是在一家小網吧，沒有監控，不知道是誰。
老闆也答不上來，畢竟每天上網的人那麼多。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顧學文有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覺得透不過氣來。所以，他找上了顧學武。
顧學武看了眼桌子上的資料，一個邪惡的幕後人。做事完全不按牌出牌？這樣的人，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
「你有什麼想法？」
顧學文神情嚴肅：「我暫時想不到c市有這樣的人。我想運用軍方的力量。我需要你的幫助。」
「為什麼不跟杜叔說？」杜興華是c市公安總指揮，這種事情應該跟杜興華申請，然後讓他向上報才是。
顧學文搖頭：「杜叔說我這段時間也累了。讓我休息幾天。更何況不管這個人是什麼來路，畢竟現在是他幫了我們。讓我暫時按兵不動，等他再出手。到時候看是敵是友再做打算。」
可是被動從來不是他的習慣，他喜歡主動出擊。因為那最後一句話。那份禮物是送給他的，那事情就不簡單了。
他從來沒有感覺自己有惹到過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可是以前在西南的時候，跟不少的境外惡勢力打過交道。萬一有他沒有想到了仇家——
顧學武沉默。身體放倒在轉椅中，陷入深思。最後將目光看向了顧學文點了點頭：「我會找人幫你。不過如果那人對你沒有威脅，你還是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上面了。」
早點抓到周七城的證據。他也好早點調回北都。
「謝謝。」顧學文鬆了口氣。當兵當的時間太久，有些場面上的人，沒有顧學武熟悉，更何況顧學武還有另一個身份。他相信如果有顧學武出面幫忙。事情會順利得多。
「都是兄弟，謝什麼。」自己弟弟有麻煩，難道還不幫？顧學武看看時間，差不多到吃飯的時間了。
「中午一起吃飯？」
「好。」顧學文點頭。
「只有工作餐。」顧學武嘴角微微揚起：「不過我們這裡的食堂師傅手藝不錯。」
「嗯。」顧學文點頭，想到了一個人：「大嫂呢？她也吃得慣？」
「不知道。」顧學武搖頭：「她習不習慣不關我的事。」
他每天公務多，忙完了回家倒頭就睡。喬心婉這段時間也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什麼。他也不關心。
顧學文的神情有絲不贊同。想到了他跟左盼晴：「哥，如果你不跟大嫂離婚，你還是跟她好好談談，努力相處一下，伯父伯母等著抱孫子很久了。」
顧學武神情有絲詫異，冷峻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我以為你不喜歡她。」
「我是不喜歡她。」尤其是一想到她對左盼晴下藥，就有想教訓她一頓的衝動，可是：「她是你妻子不是嗎？婚姻是要兩個人一起努力的。如果你做不到，不如離婚，再娶一個。」
「這算什麼？」顧學武語帶嘲諷：「你的過來人之語嗎？」
「不是。」顧學文搖頭：「我只是希望你快樂。」
「快樂？」顧學武冷哼：「我早就不知道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從她離開自己生命開始，他的快樂已經沒有了。因為他在地獄了，他就要讓喬心婉也呆在地獄裡，一個永遠不愛她的老公，這是就他的報復。
顧學文沉默，不知道要怎麼說了：「算了，隨便你吧。我們去吃飯。」
「確實，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還是努力把那個人抓到。然後回北都吧。」
「我會的。」周七城，他一定要親手送他進監獄。
……………………
左盼晴看著電腦上自己設計出來的一系列的首飾，嘴角微微上揚，冬日的暖意。
這個名字讓她想到了顧學文，眼裡有絲愉悅。將手上的設計圖掃瞄進電腦，保存。
辦公室的門在此時被人敲了兩下。
「請進。」左盼晴頭也不抬，進來的人是紀雲展。
「紀總？」左盼晴站起身，神情有絲拘謹。從她再回來上班開始，她就有意識的避開他，如果不是因為十分喜歡這份工作，她相信自己可能已經辭職了。
以前沒有這種感覺，可是現在有了。她不想顧學文誤會。
那生疏的稱呼，讓紀雲展的內心再一次湧起受傷，關上門，他向前兩步站在她桌子面前：「盼晴，你一定要這樣嗎？」
「紀總有事嗎？」左盼晴的聲音很冷靜。剛才臉上的笑意不見，只剩下客套。
紀雲展沒有說話，目光定在左盼晴身上。一件米色針織衫，配上波西米亞風格的圍巾。下面一條白色小腳牛仔褲。看起來清爽又俏麗。
她剛才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上揚，卻在看到他之後收起了笑。他的出現讓她不開心嗎？
「沒事。我只是想問問你。設計稿趕得怎麼樣了。下個星期，我們老闆就來了。」
「哦。」左盼晴將手上的設計稿遞給紀雲展：「差不多了。還有兩天，我可以把全部的後續工作做完。」
最後修飾，做出樣品的成品。公司有自己的私人diy室。裡面有各種材料。如果設計師要用，只要報備一下就可以了。這是當初左盼晴選擇這裡的原因。
「不錯。」紀雲展隨意翻了幾頁設計稿，眼裡有絲驚艷：「你的設計很有新意。」
「是嗎？」說到自己喜歡的工作，左盼晴的心情還是好的：「那我只能希望老闆也喜歡了。」
「我相信他會喜歡的。」雖然他還沒有見過那個老闆，不過他相信左盼晴的能力。
「還有其它事嗎？」左盼晴從他手裡抽回稿紙，神情恢復了淡然。
紀雲展看著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天，你沒事吧？」
這兩天一直拚命壓抑著自己不要問，明明看到她跟顧學文那樣親密，可是心裡還是有點泛酸，有點不舒服。
「謝謝關心。我沒事。」左盼晴微微點頭：「有學文在，不會讓我有事。」
她故意說得親密，不相信他聽不懂。
「哦。」紀雲展說不出話來了，感覺內心又被左盼晴捅了一刀，那陣痛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業。僵硬身體轉過身離開。腳步十分沉重，幾乎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一樣難過。
左盼晴感覺到了他心情的低落。可是卻沒有打算叫住他。低下頭看著手上的設計稿。腦子裡閃過顧學文的臉。她突然想為他設計點什麼。
想到就做。重新坐回椅子上，低下頭開始畫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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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學文看著眼前的辦公樓，半個小時前，他打電話給左盼晴。說會來接她。她說好，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沒有下來。
眉心微微蹙起，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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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四千字。汗。明天繼續。另。明天強大滴男二出場鳥。猜猜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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