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晴睡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父母叫了一聲。卻猛不及防挨了這一記。只打得她眼冒金星。
熬了一個晚上,一天滴水未進,哪有力氣挨這一下?身體軟倒在床上,臉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爸?」
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太明白,撐起身體要坐起來,顧學文眼明手快的扶起了她,對上左正剛臉上的怒氣。伸出手擋住。
「爸。有話好好說,盼晴還在生病呢。」
「生病?」左正剛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哪怕是左盼晴誤會他跟溫雪鳳之間的關係,也沒有讓他這樣生氣。
伸出手指著左盼晴,神情十分憤怒:「左盼晴,你好,你真好。我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去為非做歹的嗎?」
左盼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看著左正剛臉上的怒氣,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溫雪鳳心疼女兒,第一下來不及阻止,這第二下可不會再讓左正剛打下去,拉著他的手,一臉心疼的看著女兒一邊蒼白一邊浮腫發紅的臉。
「你這是做什麼?盼晴又不知道。她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左正剛點頭,臉上怒氣未消:「她明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好人,卻還要去見她。你鬼迷心竅了吧?聽那個女人的話?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你去見她,你去幫她,她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得了她多少錢?你說啊。」vbm1。
「爸。我沒有。我沒有。」睡了一夜一天的左盼晴,聲音嘶啞,看著左正剛臉上的怒氣,她連哭都不敢,只是眼裡垂著淚,一臉急切的看著左正剛解釋:「我沒有。我沒有拿她的錢。」
「你沒拿她的錢?那昨天晚上你幹嘛去了?你一個女孩家家,你沒事去酒店幹嘛?你不怕危險?你不怕出事?你就算不替自己想想,怎麼不替我們想想?我們左家的臉還要不要?你怎麼不替學文想想?他娶了你這樣一個老婆?你要他怎麼面對他那些同事?怎麼面對他的領導?你說啊。」
左盼晴說不出話來,她已經後悔了:「我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
顧學文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左正剛臉上的怒氣,視線看著左盼晴臉上的紅腫,一陣不忍。
「爸。你先不要責怪盼晴,我相信她絕對不會做犯法的事。」
「她已經做了。」不管左盼晴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已經做了。
顧學文看著激動的二老,內心歎息,也許叫溫雪鳳來照顧左盼晴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爸媽。時間不早了,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我有話跟她說。」
此時夜幕開始降臨,時間不早了。扣溫雪嬌的時間還有一天不到。他要盡快找到證據。
「可是——」溫雪鳳有點擔心:「盼晴昨天的事,會不會有影響?她不是要去坐牢?你千萬不能讓她坐牢啊。」
「媽。我知道。」先不說左盼晴是他的妻子,她是無辜的,顧學文相信這一點。
溫雪鳳點頭,神情雖然不放鬆,可是顧學文這樣說,她也只能相信他了:「學文,拜託你了。」
「哼。」左正剛情緒依然激動,伸出手指著左盼晴:「左盼晴,我告訴你,這次要不是學文,你就死定了。下次做事長點腦子,不然連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了。」溫雪鳳看女兒那個樣子,實在是心疼,拉著左正剛離開:「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女兒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要火上澆油了。」
沒看出來女兒已經很愧疚很難過了嗎?
哼。左正剛冷哼一聲,恨恨的轉身離開。溫雪鳳看著盼晴,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內心其實也頗為無奈。
「盼晴,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左盼晴此時只能是點頭,什麼也不能說,不能做。看著父母離開。病房裡只剩下她跟顧學文兩個。她感覺累。
將身體躺回床上就要睡覺。顧學文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睡:「左盼晴,你先別睡。我有話要問你。」
左盼晴抬起頭,對上顧學文平靜無波的目光,神情有絲哀求:「你還想問什麼?你不是都知道了?你還要把事情告訴我父母。顧學文,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可以嗎?我下次不敢了。你能不能放過我?讓我休息會?我累了。很累。」
「我知道你累。」顧學文神情嚴肅:「可是你累也要把話說清楚。」
「什麼意思?」
「昨天,我全部的隊友都看到了你拎著錢進騰達酒店,全部的人都知道那個箱子上有你的指紋。現在那筆錢已經上交,可是沒有人可以解釋清楚錢的來路,我也不能。左盼晴,你還不明白嗎?你現在逃脫不了干係了。我上級領導懷疑你知道你昨天晚上要交易的是毒品。要我抓你歸案。你現在知道事情有多嚴重了嗎?」
左盼晴怔怔的看著顧學文,半天才消化掉他說的話:「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我昨天明知道那個是毒品,我故意去交易?」
「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顧學文看著她的臉:「你明白了嗎?你現在不能睡,你要把昨天全部的情況都說清楚。我只有三天的時間,我要想辦法為你找證據,然後把溫雪嬌送進監獄。」
那樣惡毒的女人,他真的不介意讓她知道。什麼叫痛苦。
左盼晴的身體軟倒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只覺得無比的諷刺:「你的意思是,我會坐牢?」
「如果你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你會。」
雖然已經被他阻止了,可是也逃不了。那些錢就是證據。箱子上左盼晴的指紋就是證據。在在都指向了左盼晴有販毒的嫌疑。
左盼晴想笑,笑不出來。想哭,又哭不來。呆呆的看著顧學文:「我,我不是已經都告訴你了?」
「不夠。」顧學文搖頭:「我要知道全部的細節。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幫溫雪嬌,告訴我。」
左盼晴神情茫然,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她不說,顧學文也不催她。倒來一杯溫水,扶著她坐起來。
「喝點水,你聲音都啞了。」
一口氣將水喝光,感覺身體舒服了些了,左盼晴開始說。從溫雪嬌出現那天開始,到那張病歷診斷書,到她對溫雪嬌的同情。
「昨天晚上,她沒有讓我去送錢。是我自己要去的。」左盼晴此時真的知道了,什麼叫心如死灰:「她走路都不穩,卻說不想欠那個男人的錢,我看不過眼,主動答應了她,給她去送。」
抓著顧學文的手,她的眼神十分冰冷,泛著絲絲寒光:「告訴我,她沒有生我對不對?她不是我媽對不對?沒有哪個人會這樣害自己的女兒。沒有。」
「盼晴。」顧學文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溫雪嬌今天被我們帶到了警局。她說,她不知道全部的事情。都是你聯繫的,你是知情的。」
「我知情?」心裡已經清楚了溫雪嬌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是左盼晴還是覺得自己很笨。很蠢。很白癡。
顧學文沉默,他相信左盼晴,但是不代表別人也相信。
「顧學文,你說我真的進去,在判多久?」左盼晴看著他陰沉的臉色,竟然有點想笑:「或者根本不是判多久,直接就是死刑?」
「你不會死的。」顧學文握著她的手。交易畢竟沒有成功。雖然有嫌疑,也要有證據。
把他的話當安慰,左盼晴輕鬆不起來,心情十分低落。就算不死,可是坐幾年牢,再出來,到時候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無法預知自己命運的時刻總是讓人感覺沮喪。
看著顧學文跟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她突然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顧學文,我是不是很笨?」
顧學文沉默,笨嗎?左盼晴一點也不笨。她只是單純過了頭。她相信人性美好,以為世界和平。
到一麼不。更重要的是,溫雪嬌利用了她的同情心。那個女人,真的該死。
大毒梟都是沒有人性的,好比周七城的哥哥,他能把人開膛破肚扔在警局門口。被他抓到的臥底,往往都是死路一條,可更慘的是在死前,要經歷各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那種惡,是大家都知道的。就算聽著可怕,時間久了,也習以為常了。可是像溫雪嬌這樣的一個女人。竟然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的。真是太可惡了。
「顧學文。」左盼晴將臉貼近了他的胸膛。他的溫暖,讓她心生留戀,如果她有事——
「如果我會坐牢。我們就離婚吧。」以他的條件,可以再去找一個更好的女人。
「亂說什麼?」
顧學文皺眉,並不高興聽到這樣的說辭:「我說過,顧家的人是不會離婚的。
「可是,我配不上你。」左盼晴第一次明白了自己跟顧學文之間的差距:「難道,你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嗎?顧學文,我又衝動,又任性。又會惹麻煩。你一次一次幫我解決。你不累嗎?不煩嗎?我能依賴你多久?你又能幫我多久?顧學文,你難道都沒有想過嗎?」
……………………
今天第一更。病房裡相親相愛哦。吼吼。求安慰,求訂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