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再沒辦法回復到單純。他發現了一件事情,他喜歡上了顧學梅,比自己大近三歲的顧學梅。
他不自覺的追逐著她的身影。又不敢讓人發現。幸好顧學梅上大學,基本不在家裡。
他的心思,沒有人知道,他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他考入跟顧學梅同一所大學,跟她上同一系。就是想跟上她的腳步。
他想得很美好,大學畢業了,就要跟顧學梅表白,說他一直沒有當她是姐姐,他只是當她是女人,一個他想要愛的女人。
可是等他大學畢業了。顧學梅卻戀愛了。
陪什想經。那個叫梁佑誠的是顧學文的隊長,家境只能算是一般,可是顧學梅偏偏看上了他。顧學梅考研,進了部隊的實驗基地。就是為了經常可以看到梁佑誠。
兩個人的感情進展飛速。杜利賓不想死心。卻不得不死心。那一年中秋,顧學梅跟梁佑誠兩個人一起出現在了老宅。
正式訂下了名分。而想著再見顧學梅一眼的杜利賓,親眼看到兩個人在小院子裡的葡萄架下接吻。
那一刻,杜利賓心如刀絞。他發現,自己再沒有機會進入到顧學梅的世界裡。
梁佑誠除了家世,其它每一方面都比他優秀。他十分年輕,已經是特種大隊的隊長。立過三個三等功,兩個二等功。為人熱情仗義。整個部隊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好的,連顧爺爺也對他豎大拇指,直誇自己孫女眼光好。
杜利賓感覺自己就是在自虐。明明知道沒希望,又忍不住去關心,去看。看了又痛苦。
看著他們去挑戒指,看著他們訂婚事,看著顧學梅臉上的笑容因為另一個男人綻放,甚至看著另一個男人去擁抱她,愛她——
剛好父親工作調動,他也來了c市,在這裡,他可以不用面對顧學梅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事實。
他投資做生意,讓自己忙碌。短短二三年,已經成為c市娛樂龍頭老大。
雖然有部分關係是因為父母,但絕大多數是因為他自己的努力。他成功了,女人就像蒼蠅一樣擠上來。
他也不在意,有時候遇到合適的,一夜情什麼,也不是沒玩過。可是每一次,他都必須想像著身下的人是顧學梅才能得到釋放。
他承認,他已經瘋了。已經不正常了。可是這種瘋是沒有辦法的。那些女人,他連名字都記不住。只不過或眼睛,或鼻子,或臉型。只要有一個地方像顧學梅,就夠了。uncg。
白天忘情工作,晚上醉生夢死。他想,也許他這輩子都會這樣下去吧。
直到那天,他接到了顧學文的電話,一時完全震驚了。顧學梅出事了。
那樣美麗的,驕傲的顧學梅。連笑都肆意張揚的顧學梅,竟然癱瘓了?變成了殘廢?
怎麼可以?怎麼能?
心痛難當,他想也不想的回到了北都,想幫她,想看她。可是她卻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冷漠,難以接近,她把自己的心築起了一道高牆,別人走不進去,她更不願意出來。
墓園的路並不好走,她卻經常推著輪椅,在墓園一坐一天。她出事,整個顧家都心痛了。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去阻止她的自虐。
她固執得不讓別人陪,來去都是一個人。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可是不管她經歷了什麼,他的心都疼了。痛了。除了陪著她,他不能做任何事情。
直到那天,北都大雨,她在墓園,身體都被淋濕了,卻還是不肯走。
杜利賓怒了,強行帶著顧學文離開了墓園。將她帶回了自己北都的家。
「顧學梅,你看看你變成什麼鬼樣子了?」
「我變什麼樣子,都不要你管。」顧學梅很憤怒,如果不是因為她腿腳不方便,怎麼可能讓杜利賓有機會?
「只要你是顧學梅,我就要管。」強迫她休息。強迫她冷靜。整整三個月。他沒有回c市,在北都陪著顧學梅。
她脾氣好大,一不高興就摔東西。想離開。可是杜利賓不讓。他請人照顧她,一天二十四小時看著她,怕她出事,怕她想不開。
他甚至晚上都抱著她睡。
「杜利賓,你這個流氓,你放開我。」她反抗,一次比一次激烈。
「對你,我流氓定了。」杜利賓才不管。就算這個女人想殺了他,他也要把她的生活導回正常。
三個月,她急,他穩。她怒,他笑。她恨,他愛。
終於,她妥協了。
「杜利賓,我不會任性。你放了我。我要回去上班。」第九十九天的時候。顧學梅已經不再反抗了。她冷靜,聲音十分的輕柔。
她好了。不再自虐,杜利賓也沒有了再綁著她的理由。讓她去上班,卻一直陪著她,接她,送她。
他對自己的父母都沒有這麼慇勤過。他的心思,太明顯。顧學梅再怎麼笨,也明白了。
「杜利賓,你死心吧,我只當你是弟弟。不可能會對你有感情的。」
「我從來沒當你是姐姐,在我眼裡,沒有什麼不可能。」
她固執,他就要比她更固執。她頑抗,他就要比她更堅持。
她不為所動,二年的時間,對他一直沒有好臉色。總是淡淡的,不管他再怎麼去看她,陪她。
直到最近這一年,杜利賓家裡開始催促他結婚。
他只能向顧學梅施壓:「學梅。我不相信你感覺不到,我愛你。我求你,嫁給我好不好?」
北都香山公園,他帶著她看一園的紅,當著眾多遊人的面跪下,求她一個首肯。
「你不要逼我。」顧學梅怕了:「我說過的,我不會接受你的。」
三年,每一次。他進,她退。他再進,她逃。
杜利賓拿起了一支煙要點上,卻想起顧學梅不喜歡而作罷。
歎了口氣。看著不識人間愁緒的圓月。杜利賓真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
拿出手機按下了顧學梅的電話。心裡已經做好了,跟過去那幾天一樣,沒有人接的準備。
「喂。」
意外的,手機被接了起來,淡淡的,她的聲音,在這個夜裡,格外清晰。
「還沒睡?」杜利賓發現自己的心很平靜。每次都是這樣,一聽到了她的聲音,他的人就會平靜下來。
「就要睡了。」隔著電話,看不清楚顧學梅的表情。那話裡淡淡的疏離卻讓杜利賓再一次受傷。
「明天是中秋節。」杜利賓不相信她不知道:「我想來北都陪你,好不好?」
「你確定,你要來陪我?」顧學梅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一幕,雖然想聽他解釋,可是她早說過,讓他去找其它女人,又哪來的權利去質問他呢。
「你不要我陪?」
「我不需要你來北都。」她人已經在c市了,他去只會讓二個人錯過。
「不需要。」杜利賓攥緊了電話,聲音冷冷的:「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
掛了電話,杜利賓是第一次主動掛顧學梅的電話,以前每一次,他都不捨得,可是現在呢?她根本不會在意吧?
看著那不停傳來嘟嘟聲的手機,顧學梅臉色慘白。杜利賓,你已經不要我了是嗎?
她根本不應該在意的,可是為什麼,心卻那麼痛呢?
推著輪椅到陽台前,窗外的圓月照在她臉上,蔥段般的手是緊絞在一起,她第一次發現,杜利賓在她心裡,好像不是那樣可有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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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盼晴回到家,累壞了,不過卻沒有馬上去睡。打開頁面登陸自己的賬戶。她要想一下,爺爺幾個長輩要在這裡呆幾天。然後決定找七七支援多少。
今天飯錢讓顧學武付了,雖然也沒什麼,不過明天一定不能讓他再付了。說什麼也要自己來。
點擊進入,左盼晴在看到上面的數字時愣了一下。她她她,眼睛沒花掉吧?
個十百千萬…………
五十萬?她的賬上多了五十萬?開什麼玩笑?
左盼晴被嚇到了,看著那個頁面半天回不過神。很快的點擊查詢。上面顯示。昨天有一筆三十萬的入賬,今天有一筆二十萬的進賬。加起來一共五十萬。
「我滴神啊。」左盼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敢情我還是個小富婆?」
莫名就多了五十萬,只是這個錢哪來的?
盯著那個賬戶半天,左盼晴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唯一有印象的是,顧學文那天進她房間的時候,她銀行的頁面貌似沒關,難道是他?
想不到就不想了。左盼晴決定去洗澡睡覺。反正現在有錢了,明天她可以請兩邊的父母好好聚聚。她還要想一下,帶他們去哪裡玩。
上次結婚太匆忙了,都沒好好陪一下幾個長輩,這次說什麼也陪他們玩幾天。
帶著這個念頭。洗好澡的左盼晴沉沉睡去,睡到半夜的時候想翻一個身,卻發現身體怎麼也動不了了。不依的睜開眼,映入眼中的麥色胸膛讓她瞠目結舌。
目光向上。顧學文閉著眼睛,睡得正香。呃。他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她沒聽到?想抓他的手,卻在看到上面的白色繃帶時停下。
他,他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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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過五十了。心月遵守承諾。加一更。親愛的們。繼續給力。過一百。再加一更。謝謝大家。只是今天是週末。孩子們都在這裡吵。容我慢慢碼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