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雖然顧學武跟喬心婉結婚很多年,可是從來沒有一次帶她出席過發小們的聚會。今天是吹什麼風?
「嫂子,你怎麼來了?」喬家在北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再加上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嫁給了顧學武,不過都是大院裡出來的,大家還是很熟稔。
「嫂子,這裡坐。」
「謝謝。」喬心婉今天可不是說著玩的,她上午回酒店收拾了行李,下午就搬到了市政府的宿舍。
顧學文看她搬東西,從頭到尾坐著不動。她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將自己帶來的行李都放進了他的房間。從頭到尾顧學武一句話也不說。
等她收拾好,晚上讓他跟她一起吃飯。他竟然不肯,自己一個人跑到政府食堂去了。
喬心婉被氣得晚飯都沒吃。剛才看他又要出門,她說什麼麼也要跟著。
他想盡辦法調來c市,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有其它女人?
此時看到幾個發小跟她打招呼,她揚起笑臉,伸出手主要挽上顧學武的手臂,他卻理都不理她,逕直走到顧學文面前,在他另一邊坐下。
「你來了?」顧學文也不看喬心婉。一想到她竟然對左盼晴下藥,他就沒辦法給她好臉色。
「嗯。」顧學武沒看到左盼晴:「你老婆呢?」
「她今天逛街累了。說要早點睡。」
「哦。」顧學武看了顧學文一眼。他眼裡的那絲柔和讓他有點意外:「你陪她一起逛街?」
「嗯。」顧學文從來沒有跟女人逛過街。今天跟左盼晴是第一次,那個感覺似乎不壞。
「哇。不是吧。老二?」宋晨雲聽到了,第一個叫了起來:「這才剛結婚多久啊,就變身妻奴了?」
「簡直是顛覆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像啊。」
「就是。」胡一民也叫了:「老二,嫂子這是御夫有方啊?」
「不對不對。你們應該說。嫂子魅力大。我們老二招架不住了。」
「哈哈哈哈。」一群人開著顧學文的玩笑,顧學文也不惱。只有杜利賓一言不發,坐在那裡喝著悶酒。
包廂裡,燈光有些昏暗,音響傳來陣陣音樂聲,大家都在玩樂,只有顧學武第發現杜利賓不對勁,搶過他手上的那罐啤酒,神情有絲疑惑。
「你怎麼了?」
「沒事。」杜利賓搖頭,重新將那缺罐啤酒拿過來,對著顧學文舉了舉杯:「老二,我一直沒恭喜你。新婚快樂。
「客氣了。」今天的杜利賓很反常,發生什麼事了?顧學文也很好奇。
喬心婉此時坐到了顧學武的身邊,手挽著他的手臂,拿起一罐啤酒起開,對著顧學文舉了起來。
「學文。我也忘記祝你新婚快樂了。」
就算之前有什麼,大家還是一家人,他總要給點面子吧?
誰知道顧學文的反應是看都不看喬心婉,目光依然落在杜利賓的臉上:「你有心事?是不是家裡有事?」
「沒事。」
「真的?」不像吧?剛才連酒都灑了,還說沒事?
「沒有。」杜利賓搖頭:「只不過看你都結婚了。我爸催我結婚罷了。」
「不急。下次再催,你跟你爸說,等這三個傢伙都結婚了,你再結。」
杜利賓是這群人裡最小的一個。顧學武最年長,他跟學梅第二。宋晨雲跟胡一民都只跟他相差一歲。沈鋮比他小二歲,就杜利賓,比他小三歲。
「靠。顧老二,你什麼意思?」宋晨雲第一個不幹了。他這次一回北都,父母就說了,顧學文都結婚了,怎麼他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又不是懷孕,哪來的動靜。
「就是,老二你什麼意思啊?」胡一民也叫了起來,天知道他為什麼來c市是因為剛剛相了一場親,他怕死了他媽強塞過來的女人了。還不想辦法逃?
「顧老二,做人要厚道。」沈鋮學著電影台詞,涼涼的開口:「你自己跳火坑就罷了,何必把我們都拉上。」
「是啊,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
「有那麼嚴重?」顧學文沒好氣的白了這些傢伙一眼:「不過是讓利賓找個借口。」
「那也不能找這個。」沈鋮適時開口,要知道幾家大人都算是好友,要是杜利賓拿這個去擋父母的逼婚。那他父母不得找他們父母再把壓力給他們?
「你們這些人。」顧學文真是服了,歎了口氣:「這樣吧,你們推到我姐身上好了。橫豎我姐也不結婚。你們就說,學梅一個女人都不結婚,你們急什麼。這樣一來,你們的問題就解決了。」
幸好顧學梅不在,不然打死他也不會這樣說。
「靠。這也行?」沈鋮真是服了。自己的姐姐都害,這個傢伙簡直不是人。
「就是。」
幾個人一來一去說得歡,一點也沒把喬心婉放在眼裡。她神情十分憤恨,雙手緊緊的攥成拳,想找顧學武說兩句,他卻理都不理他。
杜利賓的身體在聽到顧學梅的名字時,不可控制的微微一震。顧學文只看著宋晨雲幾個,沒注意到。
可是顧學武注意到了,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了顧學文的臉,他一臉若無其事的開口。
「學文,你不要亂說,回頭萬一嬸嬸把壓力給學梅。學梅一定揍你一頓。」
顧學文看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我媽知道學梅是逼不來的。所以不可能會給她壓力的。」
就是因為知道顧學梅逼不得,所以才讓他相親,逼他結婚。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會認識左盼晴?
「也是。」顧學武端起桌子上的啤酒喝了一口,目光就沒從杜利賓的臉上移開過:「學梅個性太強,她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我估計她應該會單身一輩子吧。」
包廂裡的氣氛一時沉默。三年了。顧學梅沒有參加過一次幾個發小的聚會。從她出事到現在,對顧學梅,宋晨雲幾個都知道情況,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杜利賓沒注意到大家的靜默,只因為這一句心就緊緊的揪在了一起,拿著啤酒的手甚至有幾分不穩。
單身一輩子?
顧學梅要單身一輩子,那他呢?他算什麼?在她的心裡,他就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嗎?
仰頭猛喝一口酒,入口一片苦澀。
他是不是應該放棄?
「利賓。」顧學武有點明白什麼了。伸出手攔住他喝酒的動作:「就算是你自己家的,也不需要這樣灌吧?」
「我沒事。」
杜利賓搖頭。放下啤酒看著包房裡的人:「今天全部的賬,記在我頭上。大家盡情吃,盡情喝,盡情唱。不要客氣。」
「好。」
胡一民第一個拍手,沉默的氣氛一掃而空。那邊沈鋮帶著又鬧了起來。兩個人跑去點歌,今天要唱過癮。只有顧學武,看著杜利賓掩飾的神情若有所思。
杜利賓跟顧學梅?不是吧?希望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
顧學文也沒注意到杜利賓的反常,他起身越過杜利賓坐到了沈晨雲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公司上軌道了?」
「嗯。」宋晨雲點頭,看著顧學文:「早上軌道了,你放心,我明天就讓經理通知嫂子去上班。」
顧學文愣了一下,看著宋晨雲目光有幾分震驚:「她明天要上班,不是去你公司?」
「沒有啊。」宋晨雲搖頭,一臉茫然:「不是你說的,太早通知感覺太不正常了,我還特意跟經理說要明天才給結果呢。嫂子要去上班了?」
「嗯。」顧學文點頭,神情有點嚴肅,本來想讓左盼晴進宋晨雲的公司,這樣他可以在暗中照顧她,現在看來她是憑自己的實力找到工作的。
「那,要不我讓經理現在打電話給嫂子?說我們公司把薪水提高一倍?」
「不用了。」既然她找到工作了,那就算了,而且那樣說,更會讓左盼晴誤會:「李氏珠寶的事情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我真樂壞了。」宋晨雲貼近了顧學文,聲音很小聲:「那個姓李的,喜歡賭石,上次我讓幾個哥們設了個局。搞了一塊帝王綠。那個傻瓜。真以為是帝王綠。花了上億買回去。」
宋晨雲笑得不行:「不光如此。我讓人把我們公司幾個設計圖有意洩露給他們。他手下那個設計部經理真沒腦子,竟然真拿去用了,前兩天我剛讓人上法院給他們下傳票。說他們剽竊商業機密。就這二樣,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我再做點手腳,估計他們離破產的日子不遠了。」
「嗯。」顧學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兄弟。」
「不客氣。」宋晨雲笑了笑:「這有什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搞垮一兩家公司對我來說是小意思。你老大開口,我就找人做了他們,也簡單。」
「別胡說。」顧學文目光一凜。在場的人幸好都是發小,幾家人的長輩基本都有從政的,這飯能多吃,話不能亂說。
「我不就隨口一說?」宋晨雲笑了笑:「老大,你相信我吧,回頭,我一定用正當的手段整死這些人。」
「謝了。」
「你要謝我?」宋晨雲看著他,有點不懷好意:「老二,今天唱首歌給我們聽好了。」
「不唱。」
「必須要唱。」宋晨雲看著上一首歌剛好結束,他也不管下一首是什麼,拿起話筒往顧學文手裡一放。
「今天你不唱,兄弟沒得做。」
顧學文搖頭,真是十分無奈,只能接過話筒。
他這個動作讓胡一民幾個又樂了。又是拍手又是叫,包房裡的氣氛空前熱烈。前奏之後他一開腔,連杜利賓都站起來鼓掌了。
喬心婉看著,神情有幾分愉悅,剛才鬱悶的心情也消散不少,伸手勾著顧學武的手臂,將身體貼近了他。
「學武,你也唱首歌好不好?」
顧家二兄弟嗓子都不錯,顧學武唱男中音也是極好聽的。只是從結婚之後,喬心婉就再沒聽他唱過了。
「不想唱。」顧學武並不給她面前,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身體往邊上坐了點。
喬心婉臉色有點變了,身體僵硬了幾分。看著那些發小都沒注意到,她將身體往又顧學武身邊靠近了一點。
「出來玩不是要開心嗎?只是唱首歌而已。」
她的語氣,近乎哀求。想她喬心婉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求過人,為了顧學武,卻是一再破例。
「好不好?」
「學文不是在唱?他唱得比我好。」
顧學文不常唱歌,但是在唱一定是經典。就好比現在他在唱的,北京北京。
「我們在這兒歡笑,我們在這兒哭泣,我們在這兒活著,也在這兒死去。我們在這兒祈禱,我們在這迷惘,我們在這兒尋找。也在這兒失去。」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姓感的磁性,唱起來十分悅耳。沈鋮帶著叫好。顧學武臉上也有淡淡笑意。
「他是他,你是你。」看到顧學文露一手,喬心婉十分不服氣,顧學武唱歌又不比他差。
「學武,你唱一個好不好?要不我們唱男女對唱好嗎?」喬心婉自認歌喉也不算太差。
「不唱,要唱你自己唱。」顧學武看著她粘在自己身上的手,想也不想的甩開。跟她男女對唱?她真以為她是他的什麼人?
他絲毫不給她面子的舉動讓喬心婉一張臉乍青乍白。想說什麼卻堵在那裡一句也說不出來。
不停的深呼吸壓下自己內心的憤怒,卻發現她有越來越想抓狂的衝動,最後無奈,恨恨的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先離開了。
「咦?嫂子怎麼了?」胡一民看著喬心婉怒氣沖沖的出去,看了顧學武一眼。幾個發小也不明所以,一起看著顧學武。
「老大,嫂子怎麼了?」
「不理她,你們玩吧。」
顧學武不會去管這個,他只是覺得不耐煩,就有如每一次吵架一樣。喬心婉只要不高興就走人。
她以為她用這個辦法,他就會去追她回來?
真是太天真了。
幾個發小面面相覷,最後卻什麼也不說。顧學武兩口子關係不好,不是今天的事,很快大家又開唱了,包廂又熱鬧了起來。
……………………
喬心婉出了ktv,跟過去每一次有爭執一樣。那個男人就是絕情的不會出來追她,也不會說一句軟話。
不管兩個人吵多少次,最後先低頭的那個一定是她喬心婉。
杜去這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喬心婉不知道,將身體靠在路燈柱子上,神情迷離。uzel。
良久,從包裡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就要為自己點上。
煙卻被人拿走。抬頭,沈鋮看著她,神情有絲擔心:「嫂子,抽煙對身體不好。」
「不好又怎麼樣?」喬心婉冷笑:「我這個樣子,我想死了也沒人關心吧?」
「嫂子。」沈鋮不知道要說什麼。剛才找了個借口溜出來,就是有點擔心喬心婉:「嫂子現在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你去玩吧。不要管我。」為什麼追出來的人,不是顧學武?喬心婉很煩,拿出煙又要點上。被沈鋮一把搶過。
「我送你回去。」
「沈鋮。」喬心婉看著他。沈鋮跟顧家二兄弟不一樣,他看起來更多像個陽光男孩。跟胡一民兩個,個性也像極了孩子,最能玩鬧的,就是這二個。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靜會。」身體靠站路燈,昏黃的燈光照下來,把喬心婉的臉染上一層迷濛。
夜色下,車流來來去去,大家都行色匆匆,又有多少人去關心,路邊一個女子的心事?
「我陪你。」沈鋮不走,將身體也靠在路燈柱上,側過臉看著喬心婉,眼裡有絲擔心。
他擔心的樣子,讓喬心婉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從多年前她就已經沒有眼淚了。
車流一輛一輛,對面霓虹燈閃得她眼睛一陣刺痛。美目微瞇,然後轉向了沈鋮。
「你不回去?」
「不回去。」她這個樣子,他真有點擔心。
「你有車嗎?」喬心婉又問。
「有。」
「那走吧,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怎麼,不敢?」高高揚起的細眉,喬心婉的眉眼有一絲挑釁。她本就生得艷麗。路燈下如此一眼,竟讓沈鋮的心跳快了幾分。
對上她不解的眸,搖了搖頭:「沒什麼不敢。」
「那就走吧。」喬心婉率先邁開腳步向前走,沈鋮走在她身邊。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ktv門口,而包廂裡,顧學武跟顧學文自若的喝著酒,對外面的一切,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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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盼晴早上起床的時候,只覺得精神十足。剛要起身,發現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隻大手。
顧學文沒有穿衣服,光著上身睡在她身邊,皺眉,臉上有幾分疑惑。
昨天她睡得太沉,根本沒注意,看看時間不早了。這個傢伙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點也不客氣的抓開他的手,快速下床進浴室,她今天要上班,怕死了萬一那個傢伙醒來,又要對她做什麼。
洗漱好,整理好自己,拿出昨天新買的衣服穿上。再化一個淡妝。
上班要用的東西昨天就整理好了。一切就緒,可以去上班了。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點頭。左盼晴無聲給自己打氣:「左盼晴,加油。」
進廚房找出一瓶牛奶,打開正要喝的時候,牛奶卻被人從她手心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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