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岳天和華櫻同時驚愕了,文菁怎麼會來這裡?
文菁此時此刻所看見的就是翁岳天凶巴巴地拽著華櫻,情急之下匆忙跑過來,一把就將翁岳天的手腕抓住,氣喘吁吁地說:「你……別打他……」
文菁一臉焦急,擋在華櫻面前,就像是在保護弱弱的小白兔一樣。『.翁岳天心底陡然間竄起來一股慍怒,她竟然用這種眼神看他,她就只以為他會欺負華櫻!
「你放開。」翁岳天陰沉的嗓音裡夾雜著惱怒,好像有隻貓爪子在他心上撓著,酸疼的感覺格外難受。
文菁搖頭,神情堅定地望著他:「你別打華櫻,他是因為我才會來醫院的,你要是生氣就衝我來好了。」
「你……」翁岳天氣得發抖,他對誰都能淡定,偏偏面對著文菁就不行。特別是看著她護著華櫻,他會
翁岳天/怒極反笑:「你就那麼肯定我剛才是要打他?」冷冷的質問,包含了他的心痛和憤怒。
「怎麼,難道你不是……」文菁一時間懵了。
「姐姐……」華櫻輕輕拉了拉文菁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姐姐,其實姐夫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而已,不是要打我。」
「你們沒打架?可剛才賈靜茹打電話說你們……」
「姐姐,我們是有打架,不過我們打成平手了,在你來之前,我們已經停手,已經……沒事了。」華櫻不想看見文菁和翁岳天之間有誤會,很老實地交代了打架的事。
文菁兩隻眸子瞪得圓圓的,望望華櫻,再望望翁岳天……原來是已經打完了!
文菁疼惜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嚴肅:「華櫻,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可是打架是很危險的,萬一你們誰傷著誰,那……」
「姐姐,我們都沒事,放心吧。」華櫻沖文菁笑笑,他心裡暖烘烘的,有了姐姐的關心,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真的沒事?你們都沒傷著。」文菁將信將疑地瞅著兩個男人。
「沒有。」
「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互相對望一眼之後立刻別過頭去。他們都不會肯承認自己被對方打痛了,顏面上還是要起的,不被文菁小瞧了,實際上卻都在咬牙忍著痛。
「這是什麼?」文菁伸手一摸翁岳天的嘴角,粘粘的東西,是血嗎?
文菁又氣又心疼,嗔怒地瞪著他:「你還說沒事?」
「我……」翁岳天想否認,但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文菁的注意力回來了,這是好事啊,何不趁著她緊張他,順便就把一些問題解決了?這麼一想,他的心情也不像剛才那麼煩躁了。
「老婆……」翁岳天親暱地將文菁摟在懷裡,不顧她的掙扎,緊緊箍著這嬌柔的身子,低聲在她耳邊說:「老婆,還是你心疼我……」
「誰心疼你了,臭美,我是嫌華櫻下手太輕,哼!」話是這麼說,可文菁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攬在他腰上……怎麼會不心疼呢,比她自己傷了還難受!
「老婆,你不是睡在小元寶的房間嗎,你都不理我,你的冷漠,比任何傷都更痛。」
「你少在這兒甜言蜜語……」說時怎驚。
「甜言蜜語?不不不……我說的是大實話啊老婆。」
「我才不信……」
「……」
兩人你一句問一句的,看似是在爭吵,但卻是夫妻間一種難得的情趣,其他人只有乾瞪眼的份兒。當他迫不及待地霸道地吻上她的唇,現場頓時安靜了……
華櫻臉一熱,心裡又莫名地抽了抽,原本不懂什麼是知趣,但就在此刻,華櫻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還繼續留下來做什麼?
一步一步往後退,望著她纖細的背影一點一點拉遠,華櫻的眼眶有些酸澀,心裡默默念著:姐姐,只要你開心就好。
華櫻悄悄地退走了,那一對緊緊相擁的夫妻沒留意到他離去的背影是多麼的落寞,孤清……
翁岳天抱著懷裡的小女人,一刻都不肯鬆開,這熟悉的清甜彷彿有種神奇的魔力,可以讓他的心變得無比柔軟,先前的惱怒全都消失了,只有滿腔柔情,恨不得能將她揉進骨子裡去疼著愛著……唇齒間的糾纏,讓文菁感覺自己好像渾身的力氣都沒抽乾了,她還是對他沒有免疫力,一如他對她那樣。流連在她柔嫩的唇瓣,他細碎地呢喃著:「老婆,你知不知道,你不理我的時候,我會難過得像死掉一樣……別再折磨我了,就算是法官在宣判之前也都會給人辯護的機會啊……」
文菁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哼……你沒聽過有句話說的好麼,解釋就是掩飾。」
「哎喲……老婆,你太狠心了,我剛才被華櫻踢中了腰,本來就很疼了,你還要對我出手……」翁岳天誇張地叫喚一聲,手捂著被掐的地方,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文菁一驚,哪裡還硬得起來,心疼地問:「真的很疼嗎?我扶你去急診室?」。
「咳咳……不,不用了……」翁岳天連連擺手,他是疼,不過還不至於太嚴重。
「想不到華櫻這麼厲害……」文菁小聲嘀咕一句,渾然未覺翁岳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以為我比他差嗎?告訴你,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我們是打成平手,別把你老公想像的那麼差勁!」男人的話是從牙齒縫兒裡擠出來的,他可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認為他打不過華櫻,事實是兩人勢均力敵嘛。
「是是是,你厲害,你們都厲害!現在,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解釋,你要是不抓緊的話……」
「老婆,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翁岳天將先前對華櫻話的一些話,再一次說給文菁聽,讓她知道,他不是故意隱瞞,更不是存心欺騙。如他所說,時間上的誤差造成了她的誤解。
其實文菁昨晚回家之後也有思考一些問題,她也覺得自己在醫院裡的反應有點過激了,雖然那是一個女人最基本的反應,但冷靜下來的時候想想,翁岳天並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賈靜茹愛他,是他不能控制的,身為他的妻子,她當時衝他發火是應該,賭氣走掉也沒什麼不對,可是,事後她也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夫妻間,最怕的不是出現問題,而是出現了問題不去想辦法解決。
文菁僵直的身子軟了下來,心也跟著柔軟,發疼,依偎在他身邊,感覺到他的心跳,耳邊聽著他熟悉的聲音,他的深情,他不忍讓她受傷的苦心,都一一清晰地映在她心底……她還要去計較什麼呢,她最傷心的不就是以為他在故意隱瞞麼,既然現在知道不是了,她的心結也隨之打開,情緒好了很多,不再那麼泛堵了。
文菁的小手爬上他的臉頰,亮晶晶的眸子裡閃爍著盈盈水澤,小聲囁嚅:「老公,我也知道這事兒不怪你,可我今天在醫院無意中聽到賈靜茹和她媽媽的談話,我就……就沒忍住,我整個人都被燒了起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對你發火了,你打電話給我也沒接,晚上你回家來,其實我知道你來小元寶房間裡看我了,我是故意裝睡的……老公,你會不會覺得我任性胡鬧?」
翁岳天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心疼地親吻著她的額頭:「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性格裡的其中之一就是這個……你從不會仗著我對你的寵愛而變得刁蠻驕縱,你知道你今天的做法有些不妥,你卻沒有死不承認,而是懂得理智地反省自己的言行……兩個在一起要過幾十年的人,只有這樣才可能維持一段長久的婚姻。老婆,我越來越覺得,能娶到你,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哦,不,一定是修了幾千年才有的幸運。」
「幾千年?你是妖精嗎?」文菁美目一瞪,可這心裡卻是甜滋滋的。她喜歡聽他誇讚,也只喜歡聽他誇讚,還有……不夠甜的情話,卻是他最真實的情感表達。他只愛她一個,這份愛沒有動搖過。知道這點,就夠了。
「老公……雖然知道賈靜茹對你有情,可是我……我對她,恨不起來,但也做不到像以前那麼毫無芥蒂。或許,是一種比恨意淺一點的感覺吧。不過我還是她可以堅強一點,早日從陰影裡走出來,勇敢地面對今後的人生。」
翁岳天驚喜地望著文菁,手捧著她小巧的臉蛋:「老婆,你會支持我?」
文菁佯裝生氣地說:「你呀,是不是想繼續照顧賈靜茹?」
翁岳天心裡一緊,但他就是對文菁有著極強的信心:「老婆,如果我從今後再也不管賈靜茹的死活,你難道不會質疑我的品嗎?你會希望你老公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老婆,我跟你一樣地希望她能振作起來,我沒有其他想法,你相信我啊。」
文菁的眉頭一皺,接著又說了:「我允許你來看賈靜茹,但是,不是像今天這樣在病房裡守夜。你平時可以來看她,開導開導她,但是你要先以我們的家為重,還有啊,你在面對她的時候要把握好分寸,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則,哼哼……」文菁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一暗,唇上一熱,他是情難/自制,用他最熱衷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愛意……突然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