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種沐浴後的清香,夾雜著一縷奶香,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這是何等的誘惑啊……不一會兒,臥室裡就響起了細碎的聲音,男人粗重的呼吸和男人嬌羞的喘息,形成了最美妙最動聽的樂章,演奏著一首浪漫而狂野的新婚進行曲……
這一刻對於文菁和翁岳天來說,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兩人永遠都不會忘記,從民政局領了結婚證的當晚,翁岳天由於病情惡化,住進了醫院。那時的他,多麼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連做那種事都力不從心了,他還能指望自己以後可以保護好妻子和孩子嗎?他一輩子都記得,那時的自己是怎樣的痛苦和無助。
今天是這對夫妻的婚禮,雖然已經有了一雙兒女,可是兩人之間絲毫不會感到厭倦和乏膩……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才走到了今天,他和她,潛意識裡都太渴望著幸福平靜的日子了,把每一天都當成是新的開始,在深深沉浸在甜蜜溫馨的同時,也會有那麼一絲的危機意識。就是這一絲的危機意識,讓人倍加珍惜每一分鐘相聚的時刻。因為失去過,所以會害怕,嘗過失去的人,才會懂得今天的擁有是怎樣的來之不易。
「老婆……你每天都有記得吃避孕藥吧?」
「嗯……嗯……」
「那就好……我可以放心地……」男人顫抖的低吼,她只能緊緊抓住床單……
一夜纏綿,溫柔繾綣,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還會感覺到有點頭暈。
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夫妻倆從起床開始就為兩個孩子忙活著。翁岳天給小奶娃換尿布時,然後文菁給孩子餵奶……翁岳天送小元寶去上學,之後再去了一趟公司,中午返回家裡剛好趕上午飯……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輕鬆愉快地度過了,到了晚上,小元寶洗澡之後就鑽進了自己房間,這孩子去年年底已經六歲,比起以前更懂事了,依舊是那麼活潑可愛,但是自從有了妹妹之後,他粘著媽咪的時間會少一些,他把妹妹當寶貝一樣的疼,覺得應該讓媽咪多些精力去照顧妹妹,而他可以自己打發時間,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玩什麼。
比如現在,小元寶窩在房間裡,正在這裡昨天拍的照片和視頻,這小傢伙邊看邊笑,樂得合不攏嘴,尤其是看到爹地媽咪在婚禮上親嘴的畫面,他就笑得特別開心。
「嗯……我要拿去給爹地媽咪看看!」小元寶主意已定,轉身就往隔壁臥室跑去……
文菁在哄孩子睡覺,估摸著一會兒要去小元寶房間,想不到他已經先過來了。
小元寶粉嘟嘟的臉蛋上露出天真的笑容,抱著文菁的腿,親暱地蹭著:「媽咪,爹地,快來看昨天拍的照片……嘻嘻……我拍得好棒的!」
翁岳天正在電腦前坐著,聞言也不禁笑了,走過去一把將小元寶抱起來:「乖兒子,那就讓我們來看看你是不是有攝影的天份。」
文菁好奇地湊過來,心下也有幾分興奮,不知道拍出來的效果會是怎樣……都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刻就是當新娘子那天,她期待著能有
小元寶坐在爹地的腿上,這小傢伙眸子裡閃爍著光亮,獻寶似的將他的傑作一一呈現出來。
「哇……老公你好帥!」文菁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直勾勾地望著屏幕上的照片,驚喜不已,粉紅的小嘴兒微微張著,眼冒紅心。
翁岳天得意啊,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讚美,就算是聽一萬次都不夠。
小元寶轉過頭望著文菁哈哈大笑:「媽咪,口水……哈哈……」
呃?口水?文菁臉一熱,下意識地一抹自己的嘴角……哪有口水,分明是被小傢伙給忽悠了。
翁岳天一手攬著文菁的腰,俊臉上難以掩飾的笑意:「老婆,淡定……雖然我知道自己帥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但是你也要學會淡定啊……」
「好啊,你們兩個聯合起來取笑我!」文菁嬌嗔地瞪了翁岳天一眼,再搓搓小元寶的腦袋,其實心裡是甜滋滋的。
「爹地快看,媽咪好漂亮啊!」
隨著小元寶的聲音,文菁和翁岳天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電腦屏幕,正是兩人在教堂裡婚禮儀式上,翁岳天為文菁戴上戒指那一刻。
「媽咪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嘻嘻……爹地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人……」小元寶的稱讚,聽上去是幼稚的童言,但卻是最窩心的甜蜜,哄得兩個大人開心極了。
小元寶拍照是隨心所欲的,他沒有太多經驗,有時候他會走神,除了拍婚禮的主角之外,他還會拍別人。
屏幕上出現了文菁和翁岳天在儀式快要結束時,親吻的那一幕。
「兒子,你真是咱家的寶貝兒,拍得真不錯,很好……很有水準……」翁岳天意味深長的將目光投向身邊的小女人,見她輕咬著下唇,耳根透著可愛的粉紅,這小模樣太招人愛了,惹得他心裡不由得一動……
三個人湊在電腦前欣賞著這一幅幅幸福的畫面,時不時迸發出陣陣笑聲,快樂和滿足感充盈在心間,這就是家的力量,可以讓你的心靈無比踏實,安全,溫暖……
「哇哇哇……」小奶娃的哭聲傳來,就像是在抗議她沒能加入。
文菁急忙過去將孩子抱起來,一沾到媽咪的懷抱,小奶娃的哭聲就停止了。
就在文菁走開這短短的幾分鐘裡,翁岳天從小元寶的照片上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個人,不是邀請前來參加婚禮的,他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翁岳天以最快的速度瀏覽了剩下的照片,他沒有提起自己的發現,他不想在事情未經證實的情況下就告訴文菁。她是一個敏感且善良的女人,他希望她能生活得開心,如果出現了什麼會影響她情緒的事情,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保護她。
被小元寶無意間拍到的人,就是那個像極了華櫻的少年。
那天在教堂裡,被文菁看見的只是一個背影,後來忙著婚禮的事,文菁也就暫時把這事給放下,但如果她見到照片,又會勾起她的心結。不管怎麼說,華櫻在最後關頭放了她,並且讓她和翁岳天等人能夠順利離開太陽國,這對於文菁來說是無法釋懷的,即使她不願意承認,但實際上當時的情況就是……華櫻救了文菁他們。
翁岳天將那張照片收起來了,暫時不打算讓文菁知道。就讓她安安心心地照顧孩子吧,他會去查,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華櫻,如果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會做什麼?翁岳天不會讓掉以輕心了,上一次文菁被華櫻劫走的事,他已經夠悔恨了,他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
那少年的出現,不僅讓翁岳天的心情沉重,還有一個人是深受其影響的乾繽蘭。
乾繽蘭穿著睡衣一個人獨自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拿著紅酒杯子,另一隻手握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此時的乾繽蘭,再不是一個高不可攀尊貴不凡的女人,她只是一個孤單而脆弱的,需要人指引的迷路者。
昨天在教堂外邊遇到的少年,勾起了乾繽蘭的一些往事。手上的照片是文啟華年輕時候拍的,可說是極為珍貴的東西。文啟華向來不喜拍照,不喜在媒體前曝光,他從不會接受媒體的採訪,他的照片少得可憐,就連文菁都沒見過他年輕時的照片。
想要弄到一張他十幾歲時的照片更是難上加難。乾繽蘭手裡這張是她以前在文啟華家中偷走的,是文啟華唯一一張被保存下來的青少年時期的照片。
照片上的文啟華那時才不過十七歲,卻已經是「盜墓」一行中的佼佼者,他雖然是以盜墓起家的,時常出入一些陰暗腐朽的地方,但是他身上卻有一種令人心馳神往的氣質,他乾淨得就像是一塊美玉,站在清晨的林間,飄飄若仙,身上所散發出的光華足以迷了你的眼……
乾繽蘭在第一次見到文啟華的時候就動心了,少女懵懂的情懷,如種子一般在她心上生了根。直到昨天遇見那個不知名的少年,他長得有幾分像文啟華,特別是他身上那種純淨的氣息,深深地戳到了乾繽蘭的痛楚,她恍惚間又回到了十六歲那年,初遇文啟華的那個下午……重後著的。
怎麼會等於一個陌生少年產生熟悉的感覺呢?乾繽蘭腦子一片混亂,她的心在隱隱作疼,慢慢地,某些痛苦的片段湧上心頭,記憶像魔鬼般張開了血盆大口,塵封已久的傷口瞬間血流成河……曾經,她懷過一個孩子,只可惜,那孩子福薄,沒能享受過一天的母愛,剛一生下來就夭折了,如果那孩子沒有遭遇不幸,算算日子,他也該有十八歲了……這是乾繽蘭最難以承受的傷痛,埋在心裡多年未曾向誰吐露過一句。
昨天遇見的那個少年,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看他的樣子,似乎是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真遺憾……乾繽蘭在想,那孩子一定有個美麗的名字……他該不會是失憶了吧?(華櫻是否失憶,請大家別急著下結論,很快會揭曉的。有的讀者想看華櫻的故事,有的讀者想看小乾子和蓓蓓,我很糾結到底先寫誰的,所以我只能兩者同時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