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伸向文菁的魔爪女人叉腰怒吼,身邊站著一個小不點兒也學著媽咪的樣子,粉嘟嘟的小臉氣呼呼地鼓著,手叉在腰上,仰頭瞪著翁岳天和乾廷……就連肉肉都「叛變」了,站在小元寶腳邊衝著翁岳天嗷嗷地叫喚,這架勢就好比是三個人在聲討兩個剛才打架的男人……氣岳在人。
翁岳天抽了抽嘴角,沒說話,乾廷聳聳肩,別開視線,厚著臉皮坐在沙發上。別看他表面上啥事沒有,實際上頭皮發麻,被文菁和小元寶的目光給盯得渾身不自在。
「咳咳……那個……你們不要激動,我和潛水艇只是重溫一下大學時期的生活而已,我們是老交情了,這不叫打架,頂多叫切磋。」翁岳天想笑,可嘴角的疼痛讓他的笑容變得好不自然……
「嗯,就是切磋切磋,久了沒活動筋骨,手癢……」乾廷那妖異的眼眸如狐狸一般瞇起,笑嘻嘻對看著文菁。
「呵呵……切磋?」文菁冷笑兩聲:「你們真當我和寶寶是傻子嗎?你們當著我的面就一副友好的樣子,背著就打架,你們都老大不小了,好意思對我和寶寶撒謊?下次你們要打架別讓我和寶寶看到,哼!」
「哼哼!你們撒謊,騙子!」小元寶也湊合兩句,氣憤的樣子很是招人心疼。
「兒子,我們上樓去!」文菁牽著小元寶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肉肉想追上去,被翁岳天抓住,是時候帶走了。
兩個男人望著文菁母子的背影,同時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暗暗搖頭……算了,她在氣頭上,等她氣消了再說吧。
翁岳天也沒心情再繼續待著,煩悶又憋氣,抱著肉肉離開了。乾廷獨自在客廳裡發呆,時不時摸摸肚子……好餓,也不知道文菁會不會一生氣就不做晚飯吃了。
其實文菁並不是真的那麼憤怒,她隱約能覺察出兩個男人打架的原因或許是和她有關係,她不確定,但就是心裡難安。翁岳天是她心愛的人,乾廷是她的好朋友兼親人,就像個大哥哥一樣愛護她,看著他們兩敗俱傷,她更多的是心痛。她多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可以過得好好的,和平相處,誰受到傷害她都會難過的。
他們之前裝作什麼事都沒有,說是老同學感情好,誰知道竟然在健身房打架……文菁和小元寶都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雖然知道他們不是惡意,但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翁岳天走得灰溜溜的,抱著肉肉坐在車裡一聲不吭,黑著臉,氣氛相當沉悶。
亞森從後視鏡裡看見翁岳天這副表情,不禁暗暗替他著急,心想啊,少爺這多半是有碰釘子了。
亞森跟著翁岳天多年,很少見他對什麼人這麼上心,當年他和魏婕談戀愛的時候也只是剛開始那段熱戀期比較積極一點,後來確定關係後他忙工作的時間多了,大部分時候是魏婕主動找他,關心他……總的來說,翁岳天現在這麼重視文菁和小元寶,願意花心思,並且情緒深受影響,這是很罕見的事情,說明他確實萬分焦急地想要贏回文菁母子的心。這一份真誠,亞森全都看在眼裡。
「咳咳……少爺……那個……小孩子是需要花時間哄的,您是小少爺的親生父親,俗話說血濃於水,只要您有信心有耐心,小少爺總有一天會發現您的好。」亞森清眸裡流露出幾分關切,他不是個善於言詞的人,安慰人也挺單調笨拙,但至少他的心意會讓此刻的翁岳天感受到那麼一點溫暖。
翁岳天的目光望向車窗外,嘴角的苦笑在蔓延,喃喃地低語:「總有一天……是啊,總有一天,只是不知道那一天會是什麼時候……人有旦夕禍福,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我們活著一天就該珍惜一天,誰都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少個明天……」
這樣頹廢憂鬱的翁岳天,是亞森不曾見過的,他更是第一次聽到翁岳天說這種傷感的話,不由得心裡悶悶的,替這個男人感到不值……為了心中的執念,才會生出這些感慨,以前的翁岳天何等瀟灑自如,意氣風發,哪裡會有這般灰暗的論調。
每個人心裡都有多愁善感的因子,每個人的性格都不止一面,翁岳天在經歷了這些年的許多人和事之後,慢慢地感悟到了一些從前沒有過的體會。商界的戰神,他不想當了,他甚至厭倦了站在至高處的孤獨和清寒,他渴望一份真實的溫暖,渴望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自己還能沾到一些人味兒。而這個願望,對於一個高高在上的大財團總裁兼商會主席來說,為什麼那麼難?不為別的,只為四個字寧缺毋濫。
翁岳天回到家裡,亞森很自覺地將藥箱提到翁岳天的臥室,見他嘴角還有血跡,不禁搖頭歎息:「少爺,那個潛水艇也忒狠了,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呢。」
翁岳天斜睨了一眼,眸光微沉,冷哼一聲說:「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你還真以為我打不過他嗎?」
「不是不是……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少爺英明神武,蓋世神威,哪能打不過潛水艇呢,呵呵……嘿嘿……」亞森趕緊地安撫讚美一番,少爺的臉色這才緩和一點了……
翁岳天就是一點皮外傷,嘴角破了,擦點藥就行,只是不管什麼靈丹妙藥也不能在一夜之間就能把痕跡全都消除了。所以第二天出門去健身俱樂部見某個損友的時候當然是難免被當成是熊貓一樣的稀有動物看待……
「哈哈哈哈……真是大新聞啊,翁少你居然和人打架了?何方神聖那麼牛x?嘖嘖,瞧瞧這張英俊的臉,本來挺完美的,就是嘴角這裡,唉……現在可怎麼辦呢,你已經負傷了,今天我們還要不要練?」梁宇琛笑夠了陶侃夠了這才開始關心一下。
翁岳天已經到了水火不侵的境界了,無論梁宇琛怎麼說,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就只是冷眼瞥這他,上上下下從裡到外把梁宇琛給鄙視個遍。
「呵……梁警官,來練一局就知道我行不行了……」翁岳天朝梁宇琛揮揮拳頭,躍躍欲試的樣子。
「今天就免了,少練一回無所謂,我可不是心疼你啊,只是今天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下次吧。」
「真的不練?你可要想清楚了,除了今天這個機會,你很難贏我。」翁岳天損人不帶痕跡,臉上還帶著微笑。
「行了行了,知道你厲害,知道你是猛男,等我什麼時候不想幹警察了,我們聯手開個私家偵探社,你一定能破不少案子……」梁宇琛俊朗的面孔上露出幾分真假難辨的神情。
「嗯……這主意不錯,可以考慮。」
兩人一路說笑著進了浴室,洗澡換好衣服出來又是神清氣爽的風采依舊。梁宇琛和翁岳天每個月都會來健身俱樂部兩三次,時常都是兩人在散打練習室裡對拆。梁宇琛今天來卻不是單純來健身的,更重要的是他有事要找翁岳天。他已經猶豫了幾天,最後還是將兄弟情意擺在了前頭,決定要先知會翁岳天一聲。
「宇琛,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翁岳天心細如髮,當然能察覺到梁宇琛欲言又止的眼神。
梁宇琛聞言,俊臉上的嬉笑頓時收斂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我接到上頭指示,要我盡快找到文啟華的私生女。」
「上頭?市局還是省廳?」翁岳天深眸裡迸射出凌厲的光芒,緊蹙的眉頭擰成了小山。
梁宇琛搖搖頭,憂色又重了幾分:「不是市局也不是省廳……是國安局。要找文啟華的私生女,目的就是為寶庫。」
翁岳天驚愕之餘不禁怒火中燒,沉聲說:「國安局怎麼會插手?就算是國家想要將寶庫裡的東西充公,也不至於動用國安局吧,公安部下指示不就行了嗎?」
梁宇琛譏笑一聲說:「都是上頭那些人打的幌子而已。想要得到文啟華的寶庫,但又不想公開行動,只能暗地裡進行,但還想要顧及著自己的烏紗帽,顧及著顏面,所以在給我下達命令的時候就打著國安局的招牌,實際上……不過是京城裡某高層的意思,這種伎倆我不是第一次見著了,那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裡比強盜還齷齪,我敢打保票,如果我真的查到寶庫在哪裡,最後那裡邊的東西鐵定不會出現在國家博物館,而是會變成某些人的私人藏品。」
翁岳天微微瞇起的雙眼冷得嚇人,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內心衝撞著一條憤怒的火龍,想不到那些覬覦文啟華寶庫的人會將魔爪借由梁宇琛這樣一個正值的警察從而伸向文菁,掩人耳目做著欺世盜名的事!極度的憤怒,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侵襲……以個人的力量如何去對抗?頭頂彷彿籠罩著一隻遮天手,將陽光掩蓋,將青天遮蔽!是要苟延殘喘徹底屈服還是奮起反抗?(晚上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