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小綿羊發威咯!房間裡的窗簾都拉上,沒有開燈,死氣沉沉,床上的女人雙頰緋紅,意識模糊,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夢囈,半夢半醒之間,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怎麼會來呢?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太想念一個人緣故吧。
魏婕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渾身火燒火燎的,沒有力氣,頭昏眼花,她知道自己是因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進食,還有就是,她發燒了。
「魏婕,你怎麼樣了?」溫柔而焦急的男聲,好聽極了……
魏婕沒有回答,翁岳天的手撫上她的額頭……很燙。
片刻後,傭人看見魏婕被翁岳天背著從走樓上下來,不禁嚇了一跳,剛想說話,卻被魏雅倫攔住了……
站在角落裡,呆呆地望著離去的背影,魏雅倫嫉妒得發瘋,恨不得能衝上去將魏婕狠狠甩開!那個男人,本該是她的未婚夫!可是現在,她連他的衣角都沾不上!魏雅倫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翁岳天偏偏就是不會對她動心呢?愛,真的有那麼難嗎?
妒火在燃燒,魏雅倫心底竟然滋生出一種邪惡的快/感,她真想看見當文菁和魏婕某一天對上的時候,翁岳天會怎麼辦?那種畫面,一定很精彩……
魏婕被翁岳天送去了醫院,她發燒了,要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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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菁跟往常一樣,將飯菜都做好,等著翁岳天回家來一起吃。看看時間,差不多他該到家了。
文菁現在是抓緊一分一秒的時間在織圍巾,趁這會兒又坐在沙發上埋頭搗鼓著。
溫和的燈光下,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一個大著肚子的小女人正在織毛線,那般水嫩,粉嘟嘟的臉蛋上還帶著一點稚氣,亮晶晶純淨的眼眸裡隱含笑意,粉紅的櫻唇不自覺地揚起,這是在聯想到某一件開心的人和事時才會有的表情。而她,想到的當然是心愛的男人。她就像一個賢惠的小嬌妻,正在為心愛的人親手製作禮物。滿大街都能買到好看的圍巾,自己織的雖然商店裡賣的那麼精緻,但至少很暖和,重點在於她的愛心,真心。
這一副溫馨的畫面,充滿了濃郁的家庭氣氛。家……文菁一想到這個詞,就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自己和翁岳天的家庭背景,兩人有相似之處,那就是,父母都不在身邊了。他也會孤單,會很需要溫暖,她相信自己可以的。
文菁希望能在聖誕節那天將圍巾戴在他脖子上,真期待呀……
每天他出門那一刻起,她就在盼著他回家,不會厭倦,不會感覺膩。她不知道自己愛一個人可以愛到多深,思念像是無底洞,怎麼都填不滿,無論他在不在身邊,想念,總是那麼強烈。
等待的過程,有時可以是很美好的,因為你知道那個人會出現。而有時卻是一種揪心的折磨。
文菁時不時看看牆上的掛鐘,這都7點鐘了,他怎麼還沒回家呢?超出她預計的時間,或許是路上堵車?臨時有事?
飯菜有些涼了,文菁放下手中的毛線,將飯菜拿進廚房,一會兒放進微波爐裡再熱一熱。
翁岳天打來電話的時候,文菁心裡不禁「咯登」一下……
「呃……這樣啊,那好吧,晚上見。」文菁有氣無力地掛上電話,翁岳天說他今晚不回來吃飯了,讓她自己先吃。
將熱好的飯菜端出來,文菁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只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她的情緒有著明顯的差異。知道他不回來吃飯了,心裡湧起一股落寞,明媚的心情被蒙上一層紗。談不上不開心,只是淡淡的失落。他不在,這裡顯得很空蕩,飯都沒那麼香了。而有他陪伴的時候,即使什麼都不說不做,只是感覺到他存在,視線裡有他的身影,她就會感覺踏實,充實,愉悅和滿足。
又要一個人吃飯了,唉……文菁無聲地歎息,為自己盛上一碗飯,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忽聽門鈴響了。
文菁一怔……會是誰呢?
在見到翁震的時候,文菁忍不住吞嚥著口水……太緊張了。想不到翁岳天的爺爺這麼嚴肅,板著臉,一點都不親切。她侷促不安地垂著頭,預感不太好……
翁震目光冷厲地盯著文菁的肚子,眼中精光連閃,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文菁心裡直打鼓,小手捏著衣角,暗暗安慰自己別緊張,再怎麼說也是翁岳天的爺爺,雖說是看起來不太和藹,但是老人家總不會有惡意的吧。
這沉悶的氣氛讓人窒息,文菁硬著頭皮,抬起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將茶杯遞到翁震面前:「您請……請喝茶。」
無論文菁怎麼掩飾,翁震目光如炬,如何看不出她實際上緊張得要命呢。
翁震骨子裡是一個極其傲氣的人,說直白點就是他自身優越感很強,加上長期居於高位,紅三代家庭出身,他潛意識裡難免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喝茶?不必了。」翁震半點不給人面子,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對文菁沒好臉色,凌厲的眼神裡透著幾分不屑。
文菁怔忡地幾秒,面紅耳赤,她臉皮本來就很薄,面對翁震這樣毫不掩飾的嫌惡,她心裡很不是滋味,苦澀,憋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接下來的談話。
文菁又垂下了頭,打算就這麼鴕鳥著,就當是接受長輩的訓話吧。
她將翁震想像得太慈祥了,因為她不會知道翁震這個人有多麼在意家族的聲譽和清白,他認為文菁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身份背景一定不簡單,連他都查不出來的人和事,自然會被列入異常警覺的範疇。為了翁家這紅三代家庭不會遭受未知的影響,翁震可以做出許多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翁震端坐在沙發上,沉聲說:「聽說你才十七歲,初中都沒畢業,目前也是閒散在家,我很瞭解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是什麼心態,岳天確實是鑽石單身漢,瞄著他的女人多不勝數,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我想不到的是,你還這麼小就懂得耍手段了,而且將岳天抓得很緊。」
翁震句句帶刺,戳人傷疤,還順帶潑一身髒水,言語間,盡顯輕視。
文菁越聽越心驚,這話說得……將她看成什麼人了?她何曾想過什麼「變鳳凰」?耍手段?從沒想到有人會把這種字眼用在自己身上。污蔑,這絕對是赤果果的污蔑!
文菁暗暗深呼吸,盡力抑制著不要發作……翁岳天的爺爺一定是對她有誤會。忍……文菁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
翁震才不會管文菁聽到這裡話是什麼感受,又來了一記猛料。
「我的來意很簡單,既然我孫兒執意要留下你肚子裡的孩子,做為翁家的長輩,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別妄想進翁家的門,我不會承認你這個孫兒媳婦。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該在生下孩子之後離開,否則,留下來,也只會是白白浪費你的青春,孩子……永遠只會是一個私生子。」翁震一慣的命令式口吻,好像在說一件鐵板釘釘的事情,這態度,典型的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頭上麼菁。
翁震盯著眼前那縮得像鴕鳥的女人,在他眼裡,文菁懦弱膽小,只不過憑藉著一點心機和手段迷惑了翁岳天,實際上她就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連大聲說句話恐怕都不敢,在他面前,所有的「妖邪」都要遁形……
私生子……這三個字,深深刺痛了文菁的心。文菁的肩膀在抖動,雖然低著頭,仍然能看見她的胸脯在不斷起伏著,粗重的呼吸聲,可見她此刻有多氣憤!那感覺就像是被人當成螞蟻一樣踩在地上狠狠地碾碎!
忍耐是有限度的,超過那個限度,就算是小綿羊也會跳起來咬人的!
文菁的小宇宙在膨脹,收縮,再膨脹,再收縮……週而復始地聚集著力量,感到身體裡猶如匯聚了萬千道細細的小河,奔湧向她的大腦,然後在短短幾秒鐘內,如開閘的洪水轟然炸開!
文菁猛地抬頭,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憤怒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迎上翁震:「像我這樣的人怎麼了?我不偷不搶不害人不幹壞事,你憑什麼來指責我污蔑我?你憑什麼來支配我?你憑什麼安排我?長輩應該得到晚輩的尊重,但不代表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我十七歲又怎麼了?我要生下孩子不是為耍手段,是因為我愛他!像你這樣的冷血動物是不會懂愛的,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請你馬上離開這裡,我不想見到你,將來我的孩子也不會想要見到你!」
一連串的為什麼,字字鏗鏘有力,如金玉,如晨鐘,重重敲在翁震心上。這短暫的寂靜,醞釀著看不見的風暴,翁震的目光化作兩道利劍刺向文菁……一向高高在上的翁震,從來都是被人仰望和尊崇的,沒有人敢如此大膽地說他是冷血動物,更沒有人敢趕他走!文菁,這等於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啊!
還會有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