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振軒聽出不對,立刻質問道:「珍太妃,你說清楚,宸嬪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事,太后娘娘最清楚。」珍太妃四兩撥千斤的將皮球踢在了太后身上,太后一凜,臉色又變了幾變,怒瞪向珍太妃,「你怎麼說話的?怎麼叫哀家最清楚?珍太妃你不清楚嗎?」
「不用爭了,我也清楚,要不讓我來說好了?」蘇絳婷冷笑,眸中迸出陰狠的光,要下地獄,就一起下?
「絳婷,你說?」蘇振軒沉著眉目,週身隱隱散發著怒氣。
太后的毒光射過來,蘇絳婷漫不經心的笑,「人哪,這輩子如果作孽多了,一定會遭報應的,太后娘娘,您說是嗎?」
「蘇絳婷,你信口雌黃,哀家現在就可以辦了你?」太后急紅了眼,一掌拍在案几上,大吼道。
「太后,讓絳婷說?太后如果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怕她說?」蘇智宸開了口,神色一片清冷。對於太后,他自然是極恨的,他失去皇位,和這個女人少不了關係?
太后被堵了嘴,又氣又急,珍太妃則端起面前的茶碗,悠閒的品著茶,終於等到了報復許夢琳的時候了,看她這個太后還能不能坐得穩?
從那天宸嬪掉湖事件,她就感覺到了異樣,沒想到,那個蘇絳婷,還真是宸嬪的另一個女兒?那女兒,竟然還活著?
蘇絳婷點點頭,「好,那我就從十九年前說起。那一天……」
整個故事,講述到宸嬪產子結束,她沒將後面珍妃指使高懷義殺她的事情說出來,以免牽扯出竹林事件,禍及大內天字.號和地字號侍衛長。
「胡說八道?」蘇絳婷話音才落,太后就激動的叫嚷起來,「哀家沒有那麼做,是宸嬪自己風.騷,趁著先帝不在宮中,勾引唐太醫的?」
聞言,珍太妃冷嗤一聲,「如果是宸嬪一個人犯的事兒,那太后作為六宮之主,還能不按宮規處置宸嬪嗎?又如何放任宸嬪十九年?這混淆皇室血脈,可是大罪?」
「哀家……」太后無以辯駁,半天再擠不出一個字來。
蘇絳婷雙手環胸,嘲弄的冷笑,「狗咬狗,不就是你們嗎?狼狽為殲,害我母嬪,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簡直是皇室的奇恥大辱?」蘇振軒龍顏大怒,凌厲的眼神,掃過三個女人,胸膛起伏不定,「全部大膽?太后和珍太妃罪無可恕,蘇絳婷視為野種,你們三人論罪全部當誅?」
「皇上,本宮迫不得已,都是太后威,本宮實屬冤枉?」珍太妃起身,從容不迫的說道。
「太后罪大惡極,皇上明斷?」蘇智宸瞥一眼灰白臉色的太后,徐徐進言道。
鄭如風亦在,此時也道:「一切事因,都是太后挑起,兩方證詞,可以為信,太后執掌後宮,卻帶頭做出這等皇家醜事,就是先帝在世,也不會容忍,當按國法定罪?」
聞言,蘇絳婷心下發緊,納悶兒看著鄭如風,皇后、蘇振軒、鄭如風三人不是一夥的嗎?何以鄭如風竟也……
「來人?將太后和珍太妃各自押回宮,軟.禁起來,擇日議罪?」蘇振軒一聲令下,總歸他已登上大寶,太后再無用處了,留之不如除之?
「皇上?」太后驚呼,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振軒,可後者嚴肅的完全不像開玩笑?
珍太妃亦是,沒想到蘇振軒會一網打盡,立刻急道:「皇上,本宮有話說……」
「帶下去?」
蘇振軒一概不理,又是一聲令,有大內侍衛進來,押了太后和珍太妃便走,兩個老女人做不來嘶喊掉臉的事,只能回頭頻頻朝裡望,低叫著,「皇上——」之振風鄭。
蘇絳婷冷眼看這一切,波瀾不驚。vgiu。
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蘇振軒踱步過來,單手挑起蘇絳婷的下巴,「絳婷,你乃野種,但朕可以留你一命,只要你幫朕找出顧陵堯,你要什麼朕都給你,包括你要太后和珍太妃的命?」
「怎麼找?」蘇絳婷反問,面上仍舊鎮定自若。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們之間,定有什麼聯絡的方式。」蘇振軒道。
蘇絳婷一笑,「方式沒有,但容我考慮考慮。」
「好,朕給你時間考慮?」蘇振軒頷首,隨之朝外吩咐,「帶她去尋芳園暫住,加調人手看牢了?」
鄭如風悄然蹙緊了雙眉……
……
待人全部退下,一人到來,朝蘇振軒一拜,「臣妾參見皇上?」
「嫻兒平身?」蘇振軒從榻上坐起,擱下手中的折子,含笑道:「過來朕這邊。」
「謝皇上?」
覃嫻起身,扭著柳腰走近,往蘇振軒身側一坐,雙手環住他,「皇上,聽說太后和珍太妃都被軟.禁在宮了,這是真的嗎?」
「是啊,出了些事,朕說給你聽,你也幫朕拿拿主意。」蘇振軒一手攬抱住女人,朝她頸間啄了一下,女人「咯咯」笑起來,他才道:「沒想到,絳婷不是先帝的女兒,是個野種……」
聽完,覃嫻震驚的直了眼眸,怔了半響後,凝重著神色道:「皇上,太后可除,珍太妃臣妾以為,還可暫時留著,一來她不是主謀,二來找出顧陵堯的事,恐怕依靠絳婷不行,絳婷根本不可能幫忙的,從絳婷身上下手希望比較渺茫,興許珍太妃會有好主意,能幫得到皇上?」
蘇振軒頷首,「愛妃分析的不錯,那朕就宣珍太妃來一趟,絳婷那邊,你去探探口風,看能不能探出些蛛絲馬跡來,顧陵堯一日不除,朕就無法心安?」
「是,皇上?」覃嫻摸上隆起的肚子,笑應。
……
尋芳園。
蘇絳婷舒適的躺在貴妃椅上,瞇眼看著那款款而來的女人,眸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不動聲色的紅唇一勾,「喲,這是覃貴妃-?什麼風,把貴妃娘娘吹來了?」
「本宮就不喊你八公主了,喊你絳婷。」覃嫻走近,看蘇絳婷完全沒有要起來行禮的意思,便也沒提,由宮女扶著在對面坐下。
蘇絳婷笑言,「隨便你了,不過勞你大駕親自來見我,恐怕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怎麼會沒有?以前我們總歸有過一面之緣,我和你,和安陵王都算認識,不是嗎?」覃嫻淺笑,眸中漾起一汪水波來。
「覃貴妃幾個月身孕了?」蘇絳婷不答反問,看著覃嫻的肚子,她忍不住就想起戴洛瑤的孩子來,心中一陣澀堵。
「五個月。」覃嫻說道。
蘇絳婷點點頭,莫名的就有些困乏了,好像近來總是犯困,她伸了個懶腰,沒精打采的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覃貴妃早些回去-,養胎要緊?」
覃嫻微皺了眉,「絳婷,我們聊聊-,你成婚都一年多了,似乎一直沒有孩子……」
「我不會生育呀,覃貴妃你不知道嗎?」蘇絳婷不耐煩的直接打斷,「我給夫家生不下子嗣,斷了香火,我相公不要我了,這種難堪的事,你非要我說出來嗎?」
「呃……」覃嫻顯然沒料到蘇絳婷會這麼說,一時竟怔在了那裡。
蘇絳婷涔冷一笑,「呵呵,再想說什麼的話,我倒想聊聊洛瑤了,那一天,有人將洛瑤和我相公同時騙去了酒樓,還將肅王蘇智宸也騙去了,結果發生了一場誤會,洛瑤死了……」
「不必說了?」
覃嫻陡然站起了身,原本紅潤的臉,也已變得蒼白,氣息極其不穩,瞪圓了的眼珠子,在盯著蘇絳婷幾秒後,猛的扭身而走。
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蘇絳婷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人,只要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終究是會心虛害怕的?
好像真的又困了,而且胃裡時不時的泛噁心,蘇絳婷忙倒了杯水喝下,然後躺上了床,不管怎樣,她要珍惜好自己的身體,保持充足的體力,等待顧陵堯來救她?
……
和珍太妃一番商談後,蘇振軒很滿意的釋放了珍太妃,然後再宣來鄭如風。
「皇上,您命微臣現在就娶絳婷?」鄭如風驚詫不已,忍不住揚高了音調。
「不錯,不過不是馬上,而是將你和絳婷的婚期詔告天下,多給顧陵堯一些到達的時間,就定在一月後,這一個月,不論他身在何處,也有足夠的時間趕來京城送死了?」蘇振軒頷首,眼中是志得意滿的自信神采。
「皇上是要拿絳婷當……當誘餌?」鄭如風聲線抖顫了一下,神經整個的繃緊。
蘇振軒拍上他的肩,和煦的笑道:「誘餌是其一,朕也曾將絳婷賜給了你,所以,也是你們真正的婚期,成了婚,她就是你的女人了?」
「她不會答應嫁給微臣的?」鄭如風凝重深沉了眉目,雙拳握的很緊。
「她必須嫁?由不得她選擇,嫁也得嫁,不嫁還得嫁?」蘇振軒挑高了下巴,猛的,又想到了什麼,「將五公主和七公主各自軟.禁在寢宮,不准接近蘇絳婷一步?尋芳園調派五百御林軍,日夜看守,一隻蒼蠅也不能給朕飛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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