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沉默,顧陵堯沒有再接下去,有些事情,還不到和她交心相告的時候,雖然政局的動亂,是他所希望出現的,但他從不打無把握的仗,所以,絕不能讓最具威脅的魯王坐大,單留著皇后,他慢慢收拾!
蘇絳婷聽的心驚,遲鈍的大腦,似漸漸有些明朗,不禁回想起,她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魯王時的情景,那時,魯王和鄭如風就是走在一起的,兩人都很有文人的書卷氣,都是一樣的風度翩翩,溫文爾雅,魯王對她很和藹,在木蘭圍場時來探望她,那麼的關心她,她還以為,加上太子,她有兩個待她很好的哥哥,可是現在,顧陵堯竟這麼說,她該相信嗎?
「絳婷,恐怕在你的認知裡,你的皇兄怎麼著都比我好吧?」顧陵堯從她閃爍的眼神中,已猜測出來什麼,心中有些寒涼的嘲諷道。
「相公,我沒有,我只是……」蘇絳婷急亂的很,一把抓住顧陵堯的手,道:「人心難測,我對我的過去完全忘記了,究竟誰好誰不好,我都不清楚,但我知道,從政的人,都有城府心機,好多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很難分辯誰對誰錯,我不妄下評判,也不想參與其中,我只是個女人,只想過安穩的日子,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相公,你不要讓我擔心好嗎?你是以軍功上位的權臣,手中定握有重兵,你有什麼理想,我不願去猜測,也不想干預你,但我要提醒你,你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你要時刻記著,你有妻子,將來還會有孩子,你哪怕不顧惜自己的生命,也要想想,你的妻兒是否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絳婷!」
顧陵堯反扣住她的柔荑,深諳的雙眸中,湧動起無法言喻的情感,昏暗的光線中,他側臉的輪廓很模糊,包裹著她的大掌卻很有力,一如初始,給她堅定如山的安全感,身子的被子滑落,肌膚裸露在空氣裡,她忍不住打個了激靈,下一刻,已被他擁著躺下,他一遍遍的吻著她的眉眼,近乎呢喃的低語,「娘子,或許你說的對,現在還不到要孩子的時候,你還年輕,想玩兒就多玩兒幾年,等安定了,我們再生,生很多很多,兒女繞膝,一家人其樂融融……」
「相公,你在生氣嗎?生氣我之前說的話嗎?我,我覺得,我們還是順其自然吧,懷上了就生,懷不上就算了,噢對,我有一事要坦白,其實我沒……沒懷孕。」蘇絳婷聽到他突然反常的話,不由緊張的吐露道。
「嗯,我知道。」顧陵堯咕噥一聲,心中仍舊為孩子的事而矛盾著,想用孩子綁牢她,可又怕孩子成為他的軟肋,成為對手威脅他的籌碼。
「你知道?你知道我實際上沒有懷孕嗎?」蘇絳婷驀地拔高了音量,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男人劍眉微蹙,漠漠的道:「怎麼?」
「你明知道,那你還……」蘇絳婷簡直要瘋了,「你故意整我威脅我,你這個腹黑的臭老顧!」
「我這不是配合你演戲麼?絳婷娘子,那顆榴蓮……」顧陵堯眨眨眼,表示很無辜,眼底卻暗藏著笑意。
果然,女人一聽,立刻就激動道:「我不要跪榴蓮!」
「可是……你騙了我哦!」顧陵堯不緊不慢的拉長了語調,語氣散漫,卻很篤定的口吻。
蘇絳婷一哆嗦,硬著頭皮爭辯道:「我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還不是你背著我和戴洛瑤私會,我沒當面揍她就算好的了,不過是隨口一說,想氣死她讓她不再糾纏你嘛,再者,我沒懷孕,那能怨我嗎?是你沒能力讓我懷孕……」
「嗯?理由還越扯越多了啊,我沒能力?那好,繼續再來,我就不信我這麼賣力耕田,會顆粒無收!」男人被打擊的傷了自尊,俊眉一挑,立刻雄心壯志的翻身而起,嚇的女人忙按住他,乾笑著討好道:「不用不用了,我相公最威武,興許耕耘一夜,已經把種子埋下了,還可能是雙胞胎、三胞胎、四胞胎的呢!」
「呵呵,這**湯灌的,不過,我可不要你生多,一胎懷一個就夠了,多了生不下來大人有危險的。」顧陵堯輕笑,重又下來,摸摸她的臉,目光充滿愛憐。
蘇絳婷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用被罰跪榴蓮了,語氣也輕快了許多,「一胎生幾個,可不是女人單方面決定的,得看男人呢,嗚……好睏了!」一個哈欠打的,勞累了一晚的她,頓時感覺困意襲來,眼皮沉重了。
「困就睡吧,我也得起床了。」
顧陵堯心疼的在她唇上吻了下,也不敢再耽擱,快速掀被下床,喚了丫環進來,侍候洗漱更衣。
「相公,你就不累不困啊?能不去上朝嗎?」蘇絳婷蜷縮在暖和的錦被裡,戀戀不捨又心疼的嘟噥著。
「再累再困也得去啊,今天又不是休沐日,只有中午補覺了。」顧陵堯強打起精神,收拾完畢,又走回來掀起紗帳,俯下高大的身子,看她迷糊貪睡的模樣,滿足的噙著笑,朝她噴一口熱氣,低低的道:「娘子,其實我可沒跟皇上說,請皇上取消鄭如風和五公主的婚事,完全是皇上自己決定的!」
「啊?什麼?」蘇絳婷昏昏欲睡的神志,因他爆炸性的話,猛的清醒,她瞪著牛眼激動道:「怎麼可能?老七說,是汪公公透露的,說你跟父皇進言的啊,若不是你,父皇他怎麼會改變主意?老五快哭死了,急的讓我跟你說,請你成全她的婚事呢!」
顧陵堯緩緩一笑,「呵呵,我確實說了一句話,但能讓皇上取消婚事,五公主該感激我才好,不然她……」
「你在說什麼啊?怎麼我越來越聽不懂了?」蘇絳婷滿臉糾結,完全迷茫了。
「我跟皇上說,前幾日在朱門街上,瞧到鄭如風出入一家名為『胭脂閣』的青樓,僅此而已,皇上不庸,自然明白意味著什麼,於是……呵呵,皇家怎會允許嫡駙馬是個逛青樓的男人呢?」顧陵堯薄唇輕勾起,眼底蕩起絲絲笑意,「五公主單純,若知道她的准駙馬和妓女有染,她還會答應這婚事嗎?」
「這……」蘇絳婷傻眼了,仔細回想一下,確實有這回事,但那不是她看到的嗎?怎麼……「不對,那天我瞧到時,你沒在場啊,你怎麼也瞧到了?」
「我不用瞧,有人替我瞧。」顧陵堯拋下這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便拍拍蘇絳婷的臉,囑咐一句,「我走了。」然後大步離開。
而蘇絳婷,半響都沉浸在這雷人的消息裡緩不過勁兒來……
……
幾日後,陰沉沉的天,竟飄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大雪紛紛揚揚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地快速墜落,鋪落在地上。雪讓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字——冷,大地一片銀白,一片潔淨,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鵝毛從天空飄飄灑灑。
抱著暖手爐,蘇絳婷倚在絳雪樓上,貪婪的欣賞著雪景,厚重的裘襖棉帽,將她包裹的如粽子般,時不時的有雪花迎風吹來,飄落在她伸出去的盈白纖指上,她卻不覺得冷,「咯咯」笑的歡快……
「玉肌如雪,美人如畫。」
樓下,有高調的讚揚聲傳上來,蘇絳婷垂眸望下,見顧某人一襲緋色官袍,顯然是剛從宮裡回來,還沒回柏園更衣呢,此刻正抬高了下巴看著她,一臉欣賞的笑意,墨天為他撐著傘,微低著眉眼不敢逾禮,而他們身後,還立著兩名身著鎧甲的陌生男人,看年紀大約都有三十上下,同樣保持著禮數,朝她拱手,嗓音洪亮道:「見過安陵王妃!」
蘇絳婷欣然淺笑,道一聲「免禮!」便欲從樓梯上下去,卻聽得顧陵堯說道:「別下來了,天冷。」說罷,又扭頭朝身後的兩人低語了幾句,便獨自一人快步踏上二樓,將蘇絳婷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牽著她進屋去。
關上門,蘇絳婷率先道:「相公,你用膳了沒?今天回來又晚了些,早膳和午膳又擱在一起用了!」
「在宮中用膳了,絳婷,我回來是跟你說一聲,我得出門一趟了,剛那兩位是我原來軍中的副將,有公事需要我親自出京處理,少則半月,多則……多則就無法預計了,你一人在府,萬事小心,若有宮中宣召,比如說是皇后,盡可推說身子不適,別與皇后正面衝突,知道麼?」顧陵堯攬抱住她,細碎的叮嚀道。
「什麼?你又要出差?」蘇絳婷一驚,小嘴頃刻便癟起來,無比鬱悶的抱怨,「你不是王爺嗎?怎麼老要親自處理啊,不是有很多下面的官員嗎?」
顧陵堯斂了神色,語氣凝重道:「傻瓜,既能讓我親自辦的,自然是大事,軍情國事不好跟你多說,我時間也緊迫,這就要走了,我不在的日子裡,不准你為了減肥什麼的而不好好吃飯瘦了身子,如果讓我知道,我可不饒你,聽到沒?」
「哦。」蘇絳婷不怎麼情願的點點頭,依依不捨的抱住他的腰身,嘟噥道:「那你在外更要保重好身體,記得我每天都在想你,所以要早些回來。」
「嗯。」
「我送你下去。」
「別,你就在屋裡呆著,我討厭分別的場景。」
「呃……」
蘇絳婷嘴張了張,顧陵堯已拿下她的手,黑眸中同樣湧動著不捨的感情,忍不住低頭,精準的吻上她的唇,繾綣纏綿的一個深吻,由淺到深,由淡到濃,直吻的彼此**難耐,才難捨難分的停下,額頭相抵,喘息不定,蘇絳婷頰上飛起紅暈,擠出抹笑,羞赧的低語,「相公,我等你回來。」
「嗯,等我回來,你得補償我。」顧陵堯彎唇低笑,愛憐的捏捏她的鼻子,「我這回真走了,別送我。」
蘇絳婷點點頭,顧陵堯深深凝視她一眼,毅然鬆開她,大步出門,很快便有下樓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她突然就癱軟了身子,一顆心沉沉的失落下去……
……
雪停了,一連下了幾天,待放晴的時候,竟出太陽了,映照在積雪上,折射出層層耀眼的金色的光芒,煞是美麗。
自從趙側妃被遣至別院後,其它偏院裡的一側四妾便都不敢再招惹正妃蘇絳婷了,得不到王爺寵幸,便退而求其次,躲在自己的院子裡,求一份安隅。
只是,她們這五人中,畢竟有不同的,比如張氏。
蘇絳婷未懷孕的消息,一旦放出後,全王府上下,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但背後便不乏有幸災樂禍之人,嘲笑諷刺,暗地裡什麼話都說。
而張氏,便仗著自己貨真價實有孕的身子,擴大了嘴角的譏笑,因為得意的次數多了,一時沒收斂住,在給正妃慣例的請安時,不小心表現了出來,落在了此時廳中所有人的眼裡。
「張氏呀,你這有些不知分寸了吧?你有身子,可以關屋裡自己顯擺,現在……王妃還在呢!」姬妾秦夢蝶媚眼一橫,滿含嫉妒的搶先抖了出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一震,皆將目光偷偷瞥向了主座上的蘇絳婷,心思各異,各懷鬼胎,張氏嚇白了臉,忙跪地道:「妾身冤枉,妾身絕沒有對王妃不敬,請王妃勿親信他人挑撥之言!」
「是嗎?」蘇絳婷淡然一笑,端起茶盅,不緊不慢的品茗起來,不再言語一聲,似乎忘記了地上還跪著人。
秦夢蝶等四人會心而笑,更是以嫉恨的眼神瞟向張氏,她們侍候王爺的時間都差不多,卻都沒能幸運的懷上一子半女,偏偏張氏一人懷上了,那不是就成了眾矢之的麼?
而跪久了,張氏自然受不了,不禁手放在小肚子上,可憐兮兮的道:「王妃,是妾身錯了,妾身求王妃網開一面!」
蘇絳婷無動於衷,繼續雲淡風清的呷著茶。tono。
岑熙皺起了眉,抿了抿唇,小聲道:「王妃,張小主還懷著小主子,跪多了不好,若傷了小主子……」
聞言,蘇絳婷扭過頭去,冷然的盯著岑熙,抿唇不語,岑熙急出了汗,好在輕蘭插進話來解圍,「王妃,岑熙無別的意思,只是為小主子著想罷了。」
「呵呵,我說要罰張妹妹了嗎?如今張妹妹母憑子貴,我豈敢怠慢?若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給王爺交待啊!」蘇絳婷怒極反笑,「我親自扶張妹妹起來好了!」
張氏受寵若驚,「王妃,妾身不敢!」
蘇絳婷扯了下唇,男人不在府,她總得做足大度賢惠的表面才好吧,暗歎一聲,便起身下了台階,雙手去扶張氏,哪知,張氏剛躬起身子,卻腿彎處突然一痛,「噗通」一聲又跪倒下去,半個身子撲進了蘇絳婷懷裡!
「啊——」裡他王他。
「張小主!」
各種驚詫聲,雜七雜八的響起,所有人的第一反應,便是看張氏怎樣了,蘇絳婷更是被震駭到,想起電視裡種種陷害的陰謀,慌忙撒開了張氏,急退到了一邊,楞楞的看著張氏被圍在中間,臉色發白,身體發抖,嘴裡只喃喃念叨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快請管家過來!」岑熙和輕蘭還算鎮定,一人過來扶住蘇絳婷,一人大聲喊道。
蘇絳婷紛亂的思緒,來不及理清這事故發生的細節,但她知道一點,那就是必須得保住張氏的孩子!「快,把張小主抬到軟榻上,宣太醫!」
若這個孩子保不住,她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管家來的很快,匆匆邁進大廳,瞧到虛弱蒼白的張氏,眸色微沉,眼底閃過幾分陰冷,卻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一臉焦急道:「張小主!太醫去宣了嗎?這怎麼會突然摔倒的?」
秦夢蝶等人,誰也不敢出聲做出頭鳥,岑熙和輕蘭更是不會言語,而張氏眼光定在蘇絳婷臉上,嘴唇動了幾動,卻同樣不敢說,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和這位正妃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既然沒人說,管家也便裝作沒看到,吩咐著下人端水什麼的,而蘇絳婷已木然的坐下,心裡也才慢慢開始思量著,是否是張氏在玩把戲?然而,她敢拿孩子作賭注麼?就不怕真失了孩子,她一無所有,而她蘇絳婷又豈是她張氏輕易能扳倒的?她的父皇,不論寵不寵她,都定然不會看著她被冠上迫害姬妾的罪名啊!
若說是別人,想來個一石二鳥之計,但當時離張氏都較遠,唯一近的就是姬妾劉氏劉雪梅,但她也分明看到,劉氏規矩的站著,並沒有任何動作啊!
這事兒,怎麼想都不通啊!
太醫是在小半個時辰後趕來的,並非經常出診安陵王府的太醫,而是一個新面孔,聽說了大概的情況後,忙把上張氏的脈,眾人緊張的盯著,不敢放過一絲一毫太醫的表情,然而,太醫的臉色,卻由初始的震驚,到後來的閃爍不定,讓人看著愈發的焦躁!
「馬太醫,張小主身子怎麼樣?我家王爺不在府,太醫一定要保住孩子啊,若孩子有何閃失,王爺歸來,誰都吃罪不起的!」管家急出了汗,不由得開口詢問道。
「王妃,肖管家,我……」馬太醫遲疑不決,為難的看一眼蘇絳婷,又看向管家,吞吐的說不出話來,蘇絳婷不禁惱道:「你快說,到底什麼情況?」
「王妃息怒,下官醫術可能不精,吃不準脈相,還請王妃宣太醫院其他太醫一起來診脈為好!」馬太醫屈腿跪下,額上滲出了薄薄的細汗,竟比這裡旁的人還緊張。
「這……」管家驚詫了,眸光詢向蘇絳婷,後者同樣吃驚,但很快便強作鎮定,沉著臉道:「馬太醫,你身為御醫,竟連張小主身子有無異樣,孩子是否正常都診不出來嗎?」
「回王妃,實在是下官無能,因為下官……」馬太醫糾結無比,腦中各種思量後,實在找不出開脫的理由,便索性老實的說道:「王妃,下官仔細診過了,張小主並非……並非是喜脈,腹中並沒有孕育孩子,身體也無大礙啊!」
此言一出,滿廳嘩然,誰都不能相信,本已有三個月左右身孕的張氏,竟沒有懷孕!
「不,不可能!」張氏尖厲的吼叫著,情緒已完全失控,「怎麼可能呢?之前給我把脈的太醫明明說我懷孕了,而且……而且我這三個月都沒有來月事,前兩個月還嫌飯,噁心嘔吐,這不是懷孕的症狀,是什麼?」
「馬太醫,你確定你沒診錯嗎?」蘇絳婷一步跨近,一瞬不瞬的盯著馬太醫,聲線都有些顫抖。
馬太醫額上冷汗涔涔,「回王妃,下官是可以肯定,若一個大夫連最普通的是不是喜脈都確診不了的話,也就沒本事行醫了!但這麼大的事,下官實在是……不敢妄言啊!」
「好,再宣太醫!」蘇絳婷深吸了口氣,突然感覺,一個極大的陰謀似乎就藏在張氏的身上,她頓了頓,又道:「之前給張小主診脈的是哪位太醫,一併宣來!」
此話出去,腦中卻驀地電光火石般閃過了什麼,她忙擺擺手,道:「算了,王爺不在府,我也做不了主。管家,既然馬太醫敢確定張小主身體無恙的話,就先將張小主送回去,不准任何人靠近張小主的院子,好生侍候著張小主,一切等王爺回府再處理!」
「是,王妃!」管家躬身,提著的心,緩緩放下。
「不可能的,肯定弄錯了,王妃,妾身求您再宣太醫,這馬太醫肯定是庸醫,他胡說,他胡說呢!妾身真的懷孕了,真的懷孕了啊!」
張氏被抬出大廳時,淒厲的哭喊聲,響遍了每個角落,震的每個人心上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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