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0如此男子私家醫院,玉尋歡坐在輪椅上,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文字首發】
一年四季,便只有冬天的太陽曬著最為舒服。
他的面前是一個棋盤,擺著中國古老的圍棋。
金晟已經回來了,正坐在他對面。
金晟執黑子,玉尋歡執白子,棋盤上已密密麻麻擺滿棋子。
沒有人圍觀,就連玉尋歡的手下,都站在幾步以外。
這種看起來簡單,其實極為複雜的棋類,喜歡的人並不太多。
連環局,局中局,層出不窮的設局破局太費心力。
「你和琳琳怎麼樣了?」玉尋歡問。麼人上他。
「還是那樣,契合的床伴。」金晟有些頹然。於琳琳而言,她表現出來的,自己不過就是個與她歡愉的男人,這麼久以來,她就連男朋友這樣的詞語都沒用過。
「契合的床伴……」玉尋歡重複著低笑,落下一子,釘住黑子長龍咽喉一寸,這才又接著說,「那也是好的,****,做著做著就愛了……」
金晟也笑了:「那公子您……」怎麼沒和顧天藍做?
對於他和琳琳,相比公子的其他屬下,似乎公子更為關心,竊以為,那是因為琳琳是顧天藍的好友。雖說公子和開頭只是一場遊戲,可當那日公子拋下北歐的事故調轉機頭,重新回到a市,一切的一切,已太過明瞭。
不等金晟說完,玉尋歡已掐斷他的話:「她依舊不知道你身份?」
「走到時候,我提了下,估計她不會當真。」金晟的黑子忽然落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畢竟一個天天**的男人忽然告訴你,他其實是個恐怖分子,估計誰也不會當真。
玉尋歡只瞟過一眼,落下一子後,收起被白子圍在中間的十來顆黑子,緩緩道:「我是說,她依舊不知道你就是原來的金晟?」
「哪敢給她說,她若知道了,還不把我大卸八塊!」金晟言語誇張,卻掩不住語氣中的興奮,就彷彿,很期待那一天似的。
期待,卻遲遲不敢揭開。正如中國那句古老的成語:親鄉情怯。
這時,玉尋歡忽然抬頭,看著遠處朝他走來的屬下。
「公子,布魯斯取消懸賞令了。」那人走到近前,恭敬的說。
「嗯。」玉尋歡點頭,繼續落下一子。取消懸賞令,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每天有人跑去報告玉尋歡失望的消息,一次次狂喜,一次次失望,估計那人也不好受吧!
「另外……」下屬猶豫了一下,「布魯斯打算親自找您,剛才已經去了一家醫院,按照線路上來說,第五家醫院就該是這裡了。」
「嗯。」玉尋歡再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下屬沒揣摩出公子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問:「公子,我們是準備撤還是硬拚?」
「你們希望呢?」玉尋歡抬頭,陽光下,盯著下屬的目光若琉璃般璀璨。
下屬心裡一驚,忙垂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黑手黨將公子傷成這樣,若他們真敢來的話,我們定要他們有去無回!」
「院長是殷墨老朋友,托他的福,我才享了幾天清淨日子,若真打起來,還不把人家醫院毀了?」玉尋歡悠悠然的將目光放回到棋盤上,落下最後一子,「晟,你輸了。」
「是,我依然不是公子對手。」金晟說著,便開始收棋盤上的黑子。
玉尋歡亦收著自己的白子,一顆顆撿起來,在放到旁邊棋盒裡,嘴上卻繼續剛才是撤是拼的問題:「金晟,他們認識你,你待會帶著大部分兄弟迴避一下,只留下幾個沒怎麼露面的守在這裡就成。」
「公子,那你呢?」旁邊站著的屬下忙問。
「我是病人,自然留在醫院。」玉尋歡笑,抬頭望了望一望無際的藍天。
有的時候,他也會想,走黑道,做到他這個位置,也幸好還有布魯斯這樣的黑手黨教父級的人存在,否則,這個世界該多寂寞。
他和布魯斯,算起來也是這幾年為了搶奪北美市場才開始爭鬥,在此前,雖有交際,但他們的所有交易也都是屬下在辦。
趁著這個機會,他倒也很想看看,真實的布魯斯,究竟是何模樣。
布魯斯比他想像中來得更快。
上午才聽說了那事,下午1點多,基本上是剛吃了午飯一會兒,布魯斯就已經到了醫院。
「公子,布魯斯跳過了四家醫院,從第一家醫院出來後,直接就過來了。」屬下躬身在玉尋歡耳邊低聲說。
幹這行,有的時候,是需要直覺的,不得不說,布魯斯作為男人,這次的直覺挺準。
「替我把眼鏡拿過來,把桌上那本書帶上,然後推我出去。」玉尋歡吩咐。
「是。」屬下立即走到桌前,見眼鏡和書遞給玉尋歡。
這是一副黑框眼鏡,戴上後,整個人立即顯得幾分學術氣,右手的石膏已經拆了,雙手剛好可以翻書。
「公子,布魯斯這麼快找來,會不會我們這裡出了內鬼?」屬下推著他,緩緩行至樹蔭下。
午後的太陽比起上午熱烈了一些,透過樹葉,又斑駁的圓點投下,落在地上,也落在他的身上。
「不會。」玉尋歡說的兀定,這次受傷,跟在他身邊的,都已是親信。他翻開書上某頁,繼續往後看。
不過十來分鐘,一行穿黑西裝,戴白手套的男人就已經走進這個院落,呈兩排站好,中間留出個通道。
黑手黨要去的地方,誰敢阻攔?
站在玉尋歡身後那屬下呆呆的望著來者,似乎太過吃驚,直愣愣的盯著那行人,竟忘了提醒尚坐在輪椅子上的主人。
從石拱門進來,布魯斯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穿白色條紋病人棉服的男子悠閒的坐在樹下,只是一個側影,臉上輪廓精緻得如同上帝神來之筆,他的手上正捧著一本厚得很具規模的書,一行行看得極慢,陽光從樹上投下,一時只覺歲月靜好。
原本氣勢洶洶而來的布魯斯,一時竟被這美景驚得屏住呼吸,彷彿稍稍一個重呼吸,就會將眼前美好打破。
當一枚落葉打著旋兒,在寒風中飄飄悠悠落下,剛好落在書上,那個男子這才撿起書上落葉,對著陽光,半瞇著眼,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布魯斯忙乾咳了一聲,若此刻再不出聲,他怕待會兒那人再低頭看書時,他就更捨不得打斷了。
玉尋歡聽見咳嗽,這才緩緩轉過頭去,平靜的看著眼前那人,嘴角一絲恰到好處的幅度。忽略到周圍那群明顯是黑手黨標誌的穿著,就好像只是平常朋友的走訪。
布魯斯卻是再次驚歎:天下間,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窮盡一生,他身邊的男女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動人的男人,這麼標緻的人兒,他恨不得現在立即馬上壓到身下狠狠的疼愛。
可憐的玉尋歡,倘若知道自己被人yy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如此淡定的微笑。
難得起了憐香惜玉之心,生怕嚇到眼前這個斯文的男子。布魯斯抬手,指頭略微動了一動,兩側黑衣白手套的下屬隨即退下。
「你在看什麼書?」這位黑手黨現任教父對第一恐怖分子頭頭說的第一句話。美式英語,起伏不大,極為流暢。
「概率學。」玉尋歡開口,自也是美式英語,沒有絲毫地方口音,純正得當播音員都綽綽有餘。
他的目光掃過退得一乾二淨的些些個黑手黨手下,目光落在40來歲的布魯斯身上:典型的意大利人,留著小鬍鬚,深邃的微藍的眸。
聽的玉尋歡聲音,布魯斯更是驚為天人,人已經好看到這個地步了,忽然還擁有如此金玉般的聲音。
「這麼艱澀的東西,你也看得下去?」布魯斯往書頁上看過一眼,只見密密麻麻的數學符號……
「平日醉生夢死,也只有在醫院這種清淨的地方能翻幾頁書了。」玉尋歡笑,抬手將眼鏡扶了一扶。
「你的腿怎麼了?」布魯斯彷彿這才看見他腿上打著石膏。
「醉駕,旁邊又坐著女人,你應該知道,那個時候……」玉尋歡頓了一下,黑框眼鏡後面,狹長的狐狸眼滿是桃花,不必說明,任何人也能猜到其中內容,彷彿意猶未盡般,他又補充了一句,「很有一番情趣。」
「哈哈哈哈。」布魯斯亦是爽朗的笑。看著眼前這個明明打扮很學術卻毫不避諱**話題的男人,心裡就一個感覺:果真是個妙人兒。
「好好養病,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布魯斯樂了,彷彿多年老友般拍著玉尋歡的肩。
玉尋歡微一點頭,朝布魯斯看過一眼後,很快將目光重新落在書上。
布魯斯朝外走去,出院落時,他回頭,戀戀不捨朝玉尋歡看過一眼,這才走了出去。
前往下一家醫院時,布魯斯腦子裡揮之不去的依然是剛才看見那個男人的模樣,先前那麼急切的覺得玉尋歡會在那家醫院,結果卻沒想到,急沖沖趕來,竟是為了邂逅那個男人。
換做往常,他看上的人,無論男女,肯定第一時間就會被擄走,然後狠狠佔有,唯獨這次,他有佔有的心,卻沒有任何用強的想法。
寬敞的房車上,布魯斯一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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