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阿彥……啊……我的電話……」
「別管它!」
「恩……不行,啊……萬一有什麼事情……」
「待會兒打過去!」
顧天藍無語,對這種發情中的動物,一向沒法交流,她艱難的移動著自己的屁股,一點點往床頭櫃挪去。
冷彥絲毫不為所動,壓在上面繼續起伏,顧天藍每挪動一下,他便大力撞擊一下,撞得顧天藍哼哼不斷。
好不容易將電話抓到手上,往屏幕上看上一眼,一長串不熟悉的號碼。
摁下接聽鍵,便聽見那邊一陣抽泣聲,好半天,才傳來那邊正常一點的聲音:「天……天藍……」
「琳琳?!」顧天藍驚道,聲音也大了幾分,不再管自己身上衝撞的某人。
這樣哭泣的鄒琳琳,在顧天藍印象中,這是第一次。
「琳琳,發生什麼事了?」顧天藍急著問。
「金晟死了……」鄒琳琳斷斷續續,好半天才把事情講述清楚。
車禍,金晟將她護在身下,醒來的時候,她已在醫院,看見的便是金晟面目全非的屍體。
鄒琳琳回國是在兩天後,去人事哪裡請假的時候,顧天藍一度覺得開口艱難,畢竟不久前,她才因父親請了那麼長一個長假。
做人事那位一向難說話,平時誰要遲到都會被教育很久,卻不料這次,顧天藍一開口,她竟和顏悅色的答應下來,甚至還說:「沒事兒,趕緊去辦自己的事兒吧,事情處理妥當再上班,不急。」
顧天藍狐疑,卻也沒有細想太多,繞到公司後面那條街上,跳上大奔直奔機場而去。
較之從前,鄒琳琳明顯憔悴了很多,一雙大眼睛空茫茫看著前方,下眼瞼上全是青影,顧天藍心痛不已,衝上去一把抱住她。
「天藍,金晟死了,他是為我死的……」鄒琳琳喃喃,眼淚不覺已濕了顧天藍肩膀。
顧天藍拍著鄒琳琳肩膀,在路上想的一肚子安慰的話,此刻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天晚上,顧天藍給冷彥告假,說要陪鄒琳琳,晚上就不回去了。冷彥只頓了一下,只叮囑她好好安慰鄒琳琳。
第二天下午,顧天藍考慮到鄒琳琳心情還未平復,繼續告假,冷彥明顯比頭天猶豫得久,卻依然答應了。
到第三天請假,冷彥直接拒絕:「不行,你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顧天藍失望,只「喔」了一聲,正要掛電話,便聽見冷彥改變了主意:「你下班後去陪她吧,晚上回來就好,我叫司機去接你。」
顧天藍一陣安慰:「謝謝你,阿彥。」
依然是吃飯,壓馬路,然後陪著鄒琳琳回到她的住處。
顧天藍從來都不知道,一向愛笑,做事大大咧咧的鄒琳琳居然有這麼多的眼淚。
從回來到現在,鄒琳琳一直沒有上班,而她的畫室,一向鋪著各種色塊濃烈畫風張揚的畫面,三天內換成了一室壓抑,依然是大塊色塊,依然是濃烈鮮艷,拼在一起卻一片濃烈悲傷。
晚上11點,顧天藍從鄒琳琳樓上走下。
剛出了樓道,那輛大奔便從不遠處陰影裡開了過來。
打開車門,顧天藍剛一低頭,便看見坐在後排的冷彥。
「還不上來?」某人催促。
顧天藍忙打開後面車門坐了進去,冷彥親自來接她,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你怎麼來了?」
「接你。」冷彥面無表情,對前面司機吩咐,「走吧。」
「鄒小姐怎麼樣?」冷彥問。
「比前幾天好些了。」顧天藍答。
冷彥「恩」了一聲,將放在左手邊的禮品袋遞給顧天藍:「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