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顧天藍,顧媽媽也是吃驚狀態。
離上次顧天藍回來到現在不到一個月時間,那時候只知道她和方紹華鬧矛盾,卻沒想到竟是自家女兒移情別戀。
顧天藍做夢也沒想到冷彥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說出這樣的話,只怔怔然看著他。
冷彥低聲對尤三吩咐著什麼,尤三點頭,然後站在不遠處打電話。
「手術不用擔心,我叫人把a市最好的外科醫生請來,明天早上就能做手術。」冷彥雙手插在褲兜,雙眸注視著顧天藍,彷彿不願意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冷先生……」顧媽媽對顧天藍和這個男人的關係拿不定主意,可這會兒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當務之急是顧爸爸的病情,「您可能不大清楚,換腎不是有錢就可以,還需要剛好有匹配的腎。」
「伯母,您叫我冷彥就可以了。」冷彥上前一步,扶著顧媽媽的手臂讓她坐下,語氣溫和,「天藍平時都叫我名字。腎的事情,您不用擔心,保證明天早上手術能順利進行。」
這個世界上,真有底氣一說,相同的話經由不同人說出來,效果明顯不同,顧媽媽抬頭看著冷彥,似乎心頭略寬,原本緊張的神色鬆弛不少。
冷彥這才轉過頭,朝顧天藍伸出一隻手:「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也不告訴我?幸好我跟了過來。」語氣中略略帶著責備,彷彿熟稔已久的戀人。
顧天藍看著冷彥伸出的手,修長的指節懸在空中,堅定而有力。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餘光中看見顧媽媽也正看著自己,忙伸手,將自己的手放在冷彥手心,乖巧的坐到他身邊。
這時,尤三快步走了過來,在冷彥一側站定後小聲匯報:「冷少,都已交代妥了。」
冷彥點頭,側首對顧媽媽說:「伯母,要不您先回去休息,這裡有我和天藍就可以了。」
顧媽媽搖頭:「回去也睡不著。」說著便站了起來,拍了拍顧天藍的肩,「我進去守著你爸,你和冷……彥自己安排吧。」
換腎這麼大的事情,光是跟班在旁邊打兩個電話就能搞定,這個男人,怕不是簡單的非富即貴四個字就能形容,讓他跟著守夜,似乎不妥。
十多分鐘後,隨著清脆的電梯鈴聲,一個是40來歲的男人帶著十多個白大褂瞬間湧了出來,抬頭就往冷彥和顧天藍的方向走來,尤三忙走上前去,將人攔下。
尤三小聲說了幾句,帶頭那人忙點頭朝後面吩咐幾句,眾多白大褂四散開來,不到半個小時,整個醫院原本夜晚不值班的眾多化驗科都已把燈打開,醫生護士全部到崗。
聽到外面響動,顧媽媽也忙著走了出來,她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忽然增多的醫生護士。這時,院長大人已親自將「手術同意書」送來,極其恭敬的喊了一聲「冷少」後,對顧媽媽的稱呼竟是「顧太太」。
顧媽媽將手術同意書看的極其認真,每一行每一句都仔細看過,偶爾還問上幾句,院長大人就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給顧媽媽解釋,時不時偷偷看上冷彥一眼,生怕他不滿意。
在顧天藍印象中,醫院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喊著家屬名字,像這樣的手術同意書,更是愛簽不簽。
她第一次近距離體會到什麼叫權勢,不由轉頭,朝冷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