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國色天香打電話過來,剛才和顧小姐說話的調酒師叫ken,是個gay。」尤三一邊說著,一邊從後視鏡偷瞧冷彥表情。
只見冷彥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只「嗯」了一聲,乾脆閉眼假寐。
到下班的時候,顧天藍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炙手可熱。
還沒走出國色天香,她就已經破天荒的接到無數主動送她回家的邀請,有當晚沒有出台的陪酒公主,也有普通服務員。有車的希望能順便載她一程,沒車想打車順便捎她回家。
顧天藍本就住的近,自是一一拒絕。
此刻已是深夜,除了國色天香這種娛樂場所和通宵營業的餐廳,大多數店舖早已關門,偶爾路過的居民樓更是一片暗色。整個街上除了候客的出租車,便只剩下個別錦衣夜行的女子。
顧天藍走的很快,她有些餓,隱隱有些期待前面拐彎處那家賣炒河粉的移動小攤,味道不錯,又捨得放菜,很多像她這樣的夜間打工者都願意在這裡吃宵夜。
她糾結著到底要不要過去吃一份,可畢竟有些晚了,明天一早還上班,她多吃個東西,就意味著要少睡20分鐘。
還沒走到跟前,炒河粉的香味已撲鼻而來,她頓時覺得肚子又餓了幾分,快速走過去坐下:「老闆,給我炒個小份。」周圍還有四五個吃東西的,零散的坐著。
熱騰騰的河粉很快端了上來,顧天藍一邊吹著,一邊用筷子捲起大口往嘴裡送。
「慢點吃,別噎著。」一杯熱開水放在顧天藍跟前。
「謝謝。」顧天藍抬頭,朝老闆娘笑了一下,這家子給她的印象一向極好,感覺很是溫情。
在這家小攤吃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顧天藍從來都是快速點餐快速進食,從未和他們聊過,只知道做生意的是兩口子,50來歲,也不知為啥不在家安享晚年,每天入夜就騎著甲板車將氣爐子和食材拉過來。
顧天藍正吃得起勁,一輛閃著紅光的車停在旁邊,車上下來4個穿制服的男人。
顧天藍只隨意看了一眼,以為是來吃宵夜的巡警。這年頭,都不容易。
「收起來收起來!」一個男人踢了踢豎在旁邊的煤氣罐。
「我們馬上走,馬上走!」老闆看了一眼正在吃東西的幾個客人,對那幾個制服男賠笑道,「等他們吃了我們就收拾。」
「吃什麼吃?!」另一個制服男如吃了火藥般,對著吃東西的幾個人暴吼,「快走!」他皺著眉頭,一腳踢開一個空著的塑料凳子,媽的,害得老子這麼晚還來加班,這些該死的城市的臭蟲!
「砰」的一聲,許是質量不過關,那被踢的塑料凳子頓時碎成幾塊,其中一塊直挺挺飛到顧天藍桌上,她甚至看見一些塵土的細屑飛到自己碗裡。
喔,原來是城管!
顧天藍本就對城管印象極差,此刻更是不爽到了極點,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凶什麼凶?!你這麼凶怎麼不去釣魚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