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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陛下在一瞬之間,便雷霆震怒,林戰波頓時大驚失色,心中惴惴,輕聲試探著問道:「殿下說的什麼,難道不是關於稅收之事?」
根據他的觀察,不學無術的二皇子,最近隨著修為的突飛猛進,在治國方面似乎也比以前有了長進去雁北之前,已經能夠縱論天下,侃侃而談了,否則陛下也不會派他去做欽差,撈資歷
如何遏制趙宗陽的發展,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眼珠子稍微明亮點的人都知道,雁北那種兵荒馬亂之地,要和平不容易,但要亂起來,還有什麼困難?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麼特別的部署,只要加大稅賦,雁北就會崩潰
以二皇子現在的大局觀,不至於看不出這一點?退一萬步說,即便他真的看不出,他手下的那些幕僚,難道是吃屎的?
「稅收倒是稅收,但是這個蠢貨,居然為趙宗陽說項,要減免雁北的稅收」趙天雲一時之間,只感覺到自己對兒子的期望又落空了,憤怒不已,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該不會是趙宗陽教唆殿下如此做的?」林戰波驚訝無比地說道:「以趙宗陽的性格,他這壓根就不是請示,不是建議,而是在通報陛下,他的決定從此之後,開元或許是別再想從他手裡拿到一分錢的稅收」
「他敢?」趙天雲憤怒不已,一掌狠狠地拍在書案上將極品的紅木劈成了兩半在御書房裡伺候的人,一個個心驚膽戰:順侯這是要反了天了?
「他有什麼不敢的?此子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什麼卑鄙下流無恥之尤的事,只有他不想,沒有他不敢的」林戰波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負面的詞語,都用在形容趙宗陽的身上:「請陛下發詔,末將願意領兵前往,滅了這個禍害」
太監們一聽這架勢,都驚魂未定:林將軍這是要借刀殺人了?
「此事不妥」趙天雲雖然氣憤不已,但以他的陰沉還不至於因為生氣而昏了頭:現在派兵去圍剿趙宗陽,對開元國而言,是無比巨大的傷害,這是在向世人宣告:開元皇室已經四分五裂了到時候,各方的陰謀家,野心家,都會群起而攻之
自己的皇位,只怕會搖搖欲墜了
可怕的他已經隱隱感覺到,趙宗陽或許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只是現在還有顧忌,沒有到揭開的時刻要是把他逼急了狗急跳牆,把當年的事情宣告天下那寡人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最最重要的,還是當年的那個承諾若是自己動手殺了趙宗陽,那就等於是殺了自己那個神秘的公子,想想都人不寒而慄
「趙宗陽現在是一方諸侯,朝廷也很難鉗制住他林愛卿你想沒想過,要是真的討伐他,他順勢投降大周,引大周入關,那林愛卿的孤軍,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趙天雲自然不可能說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只能從戰略層面分析道
「投降大周?不可能」林戰波篤定地說道:「這個混賬我是瞭解的,雖然無恥到了極點,但是也狂妄到了極點這是他最大的缺點,同時也是他最大的優點他的自尊,不允許他投降叛國的,請陛下相信我」
「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人一旦到了絕境,或者面對至高無上的權力誘惑,就沒有什麼幹不出來的」趙天雲的眼睛通紅,眼神變得異常可怕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背叛,這是他一貫的人生哲學要他相信趙宗陽寧死也不可能叛國,那真是比登天還難
何況,根據坊間消息,趙宗陽已經與大周公主勾搭上了……
而這個消息,也是讓林戰波恨不得將趙宗陽碎屍萬段:這個混蛋,花言巧語把林家的千金騙走了,回頭卻勾搭上了大周的公主,真是禽獸不如林家的臉,已經丟到快沒有臉的地步了
林戰波默然無語,他是多麼渴望著能夠率軍將趙宗陽轟殺碾碎,一洩心頭之恨;但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可能了
「難道任由他這麼發展下去?」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勸說道:「陛下,養虎為患的典故何其之多,不可不防啊」
「誰說要任他發展了?」趙天雲冷冽地說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既然他想勾搭大周,那朕就給他這個機會,讓他勾搭個夠」
「陛下是想借刀殺人?只怕有些難度啊」林戰波憂心忡忡搖了搖頭,歎道:「大周可不是隨意給我們利用我們的棋子,咱們指揮不動」
「指揮不動,那是因為沒有牽涉到他們的利益一旦誰敢動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比虎狼還要兇惡」趙天雲冷笑著說道:「趙宗陽既然不想交稅,那就不交了,只不過,每年給大周的歲貢,就由雁北郡提供了」
歲貢?林戰波聞言一驚:開元每年給大周的歲貢,那可是一個無法想像的天文數字,比雁北郡整個郡的稅收,要高了好幾倍不愁拖不垮趙宗陽
他要是敢不交,嘿嘿,那大周就不會跟他客氣了……真是毒計,何等狠辣啊
「陛下真是好手段」林戰波讚道
「如果還嫌不夠熱鬧,咱們還可以幫他湊湊樂子」趙天雲接著說道:「給三大家族的那三個老頭子寫封秘信,讓他們抓緊時間,以趙宗陽的名義去強行徵收歲貢,至於收上來的錢麼,給朝廷意思意思就行,剩下來的,他們自己看著辦
林愛卿,你說說,那三個與趙宗陽勢不兩立的老傢伙,會怎麼做呢?」
「他們不會有絲毫的客氣,會把雁北的草民洗劫一空,中飽私囊等到趙宗陽開始徵稅的時候,草民們已經一貧如洗,一根毛都拔不出來了到時候,不但大周會震怒,那些擁護他的草民,也會反他真正的眾叛親離」
林戰波甚至能想像到即將變成現實的那副場景,這讓他心裡很是快意但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心裡
「只是,這樣一來,雁北的百姓,豈不是都要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吾為天下計,豈計小民哉?為了開元的大局,為了整個開元的百年基業,長治久安犧牲幾個區區的草民,算得了什麼?愛國,就要有為國犧牲的精神」趙天雲毫不在意地說道:「況且,雁北的這些人,野性難馴,一直以雁北人自豪,只知道先帝,對寡人不太尊敬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是天經地義」
林戰波無話可說了:君王就是要有這樣的氣勢,心慈手軟,能辦什麼大事?
「一切但憑陛下做主」
趙天雲點了點頭,說道:「對了,朕最近還聽說了一件事,寂無心大師出關了據說他出關後的第一站,就是雁北林愛卿有空的話,去探望探望,代為他踐行」
帝國第一高手寂無心許久沒有露面,現在出關了?
他可是與趙宗陽有殺子之仇的,此次出關,不用說,必定是要血戰血償了陛下當然是求之不得,卻偏偏還要置身事外,不想髒了手
有大周的震怒,有雁北草民的反水,再加上寂無心的仇恨三管齊下,趙宗陽這個混賬玩意,這次是插翅也飛不掉了
這也讓他深刻地認識到了趙天雲的真面目:仁德只是表面,真正的實質,是狠辣
……
雁北郡就像一個場場爆滿的大舞台,永遠也消停不下來二皇子丟臉之後的幾天時間,稍稍緩衝了一下,接著便又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三大家族在沉寂了幾日之後,突然來了一個猛烈的大爆發,以徵收歲貢的名義,派出大軍,挨家挨戶打劫,一時之間,雁北的民憤難平,各種極端事件相繼發生
有衝擊衙門的,有當街廝殺的,甚至還有人開始咒罵順侯了……但偏偏沒有任何一個敢衝擊三大家族的明眼的人隱隱看出,帶頭鬧事的,似乎都是三大家族養的鷹犬……而真正想鬧事,求個公道的草民,還沒等開始動作,已經被收拾地不成人樣了
其中最惡性的一個事件,一個白髮老人在激動之下,說了一句「無法無天」,便被一群無法無天的士兵給綁了,來了個五馬分屍而後,又為了封鎖消息,把目睹的人都給關了起來誰敢說一句,當場格殺
一時間,雁北城裡站滿了士兵,進入了全面戒嚴的狀態
用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但可笑的是,三大家族向皇帝上的奏折裡,將其稱為「萬眾一心,愛國情緒高漲」……
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趙宗陽居然還按兵不動,沒有採取任何措施
哈哈,他終於知道怕了
「小白臉,你這次是怎麼回事?當縮頭烏龜了?」侯府裡,冉冬夜的出現,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趙宗陽淡淡一笑:「拳頭收緊,是為了好地打出去本侯倒是要看看,還有多少隱藏在背後的人要蹦躂」
這次的目標,不是打敗敵人,而是連根拔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