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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冬夜此時在外面偷聽地正歡,冷不丁卻聽見林心煜的這番話,頓時有一種「捉姦在床」的感覺,本能地就想轉身跑開
但轉念一想:本宮又沒做錯什麼,行的端走得直的,憑什麼要逃跑?要真是跑了,豈不是反倒顯得自己心虛,給人話柄了麼?
再說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啊,雖然巡天宗無比強大,作為親傳弟子,是榮耀萬分,但本宮也沒必要畏懼,憑什麼要無端地矮人一頭?不是說是開元第一美女麼,本宮倒是要看看,能美到什麼程度去要說容貌,哼哼,本宮自信不輸於任何人的除了小白臉那種審美觀畸形的變態之外,沒有男人看見本宮,眼睛不直的
想到這裡,冉冬夜驕傲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自信滿滿,緩步地走了進去
但當她見到林心煜的第一眼,就完全呆住了
眉目如黛,面容如詩如畫,特別是那一汪秋水,似乎有著一種直透人心魄的魅力……身形是修長,遠女子的身量一襲白衣是襯托得翩然若仙,一塵不染
尤其是她身上的那種高貴冷傲的氣質,渾然天成,高不可攀
這是一種讓女人都感到嫉妒的完美
開元這種國家,怎麼能養出這麼美麗的女人呢?
一瞬之間,冉冬夜有一種微微自慚的挫敗感:難怪小白臉罵本宮是醜八怪呢,原來是有這樣的嬌妻不但美艷絕倫,而且還是巡天宗的親傳弟子,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
小白臉到底是踩了什麼狗屎運?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不知不覺地有了一絲難以言說的痛楚
「殿下果然是難得的美人,可惜的是面紗拂面,遮蓋了絕世的容顏」林心煜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知可不可以請殿下摘下面紗,讓我好好看看我至少得知道我是栽在什麼樣的女人手裡」
這語氣,聽起來讓人非常不舒服,若是換在平時以冉冬夜的脾氣,二話不說,兜頭就是一個耳光但不知為什麼,在天仙化人的林心煜面前她的底氣很不足,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孩子,怎麼也驕傲不起來
「唰」的一聲輕響,紫色的面紗被拉下,那張精緻無雙的臉頰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尤其是額頭上月牙的印記,顯得尤為奪目
「果然是絕色佳人,這壞蛋的眼光倒不算差」林心煜冷冷地說道:「而且還是大周的公主,身份尊貴壞蛋能得到你,也算是他高攀了不過給你一個建議,他這人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你要和他在一起就要學會放下身段遷就他,甚至是縱容他」
這什麼意思啊?這哪是勸告或者建議,這分明是在示威嘛表現出你才是真正瞭解他的人
「他這人很麻煩,不沉穩,整天惹是生非要做他的女人,就要習慣他的胡鬧要隨時準備幫他收拾爛攤子」林心煜的語氣,越發地冰冷:「而且他大男子主義作風很重凡事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很任性以他這樣的性格做了大周駙馬,肯定受不了那種氣,你要時時刻刻護著他,甚至不惜與長輩翻臉」
趙宗陽聽著林心煜的敘說,心驚膽戰:心煜一向淡然平和,無論自己做了什麼事,她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以一種「告別」般的姿態,像是在交代遺囑尤其是這冰冷的語氣,讓人心裡涼颼颼的
看來,這次是前所未有的動了真氣了
「心煜,你聽我解釋」趙宗陽不敢繼續再聽林心煜說下去了,趕緊插嘴,就像是在被判死刑之前,拚命給自己一個申訴的機會
「你不用再跟我解釋什麼,還是把甜言蜜語留給公主殿下」林心煜幽冷的眸光,緊緊地盯著侷促的冉冬夜,說道:「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壞蛋所謂的自尊心,實在是太重了作為女人,相信你能明白,這是多麼糟糕的一件事所以我希望你能為了他,而委屈自己必要的時刻,還要做好為他犧牲的心理準備做到了這一點,我才能放心地把他交給你」
冉冬夜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到了這樣的時刻,她居然還在處處為小白臉著想,而且句句正中要害,毫無疑問,她才是真正懂小白臉的那個女人
作為一個女人,冉冬夜有著敏銳的直覺和感官,她能捕捉到林心煜話語中內涵著的深意:與其說是叮囑,其實不如說是一種挑戰
「怎麼樣,殿下能做到麼?」林心煜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有困難,那麼也不必勉強以你的容貌和身份,要找一個傑出的男子,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
冉冬夜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噴薄而出:這是什麼意思,擺明了看不起本宮?還是認為本宮沒實力跟你競爭?
雖然你是巡天宗的親傳弟子,身份比我高貴,但也不同口口聲聲「殿下」,三番五次抬舉本宮的容貌和身份,這不是擠兌人是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啊,本宮也沒那麼差的,要說起容貌,也沒有被你拉下一條街憑什麼在你面前抬不起頭啊?
說來說去,你就是在表現自己有多瞭解小白臉,願意為了他放下自尊,為了他犧牲哼,本宮其實何嘗不是如此?在他面前,哪裡還談得上什麼自尊了,就差被他騎到脖子上去了至於說犧牲,是沒碰上這樣的機會罷了,真碰上了,本宮未必就不能
本宮縱橫大周這麼多年了,何曾服過軟?不行,就算你真是天仙,本宮也不能丟這個人
冉冬夜性格裡的魔性,在這個時候徹底地佔據了上風,越是逆流,她就越要上何況,雖然她嘴裡不承認,但實際上,自懸崖下,趙宗陽照顧她,為她治傷的那一刻,從未開啟過的芳心,已經萌動了
「林姐姐,你說的這些,我都記在心裡了」冉冬夜的目光,突然之間變得很是妖異,轉頭看了看趙宗陽,拋了一個媚眼,嫵媚地嗔道:「你個死鬼,把人家的身子都看光了,人家在你面前還有什麼自尊啊?」
一直冷若冰霜的林心煜,在這一瞬間,臉色微變,用眼睛的餘光,瞄了趙宗陽一眼
趙宗陽心裡咯登一聲,趕緊開口說道:「你不要血口噴人啊,誰看了你的身子了?你是說幫你療傷那次?那是事急從權,而且,我閉上了眼睛的……」
「誰說療傷的那次了,你偷看人家洗澡,還把無辜的徐老頭拉出來墊背,以為人家不知道麼?不害臊」冉冬夜的眸光閃爍,搖曳生姿
林心煜這次不再用餘光了,而是直愣愣地瞪了趙宗陽一眼,沉聲說道:「你還真是目如鷹隼」
我靠,原來這魔女早就知道看到她洗澡的是本侯了……
「不是我說你,本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日你把人家徐相國的眼珠子挖了,還把人家命根子割了,何其狠辣現在卻又口口聲聲說他是無辜的了……」趙宗陽義憤填膺道:「心煜,你也看到了,這女人蛇蠍心腸,這種人說的話,你能信麼?」
「本宮那是配合你,幫你除掉仇人」冉冬夜嘟噥著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趙宗陽極度無語
「夠了,要打情罵俏,請另找地方,這裡是巡天宗,清修之地」林心煜轉過頭去,不再看趙宗陽一眼,淡淡說道:「我累了,兩位請便」
「那我先走了,姐姐好好休息」冉冬夜重罩上面紗,飛也似的離開了
本宮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過,真是沒面子不過這樣也好,心中憋著的氣都吐了出來,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不就是巡天宗的親傳弟子,不就是美若天仙麼,那又怎麼樣?本宮也不差的,既然要爭,那就爭
儘管,這壓力感覺好大……
趙宗陽卻是一步都沒動,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林心煜如此生氣的樣子向來性格恬淡的她,動了真怒到這種程度,那絕對不是鬧得玩的
要是自己這會走了,怕是以後也不用再回來了
「心煜,你聽我說……」趙宗陽看著林心煜有些蕭索的背影,不由得一陣心痛趕緊小心翼翼地組織著措辭,解釋道:「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這個小魔女,我是有安排的……」
我靠,真是越急越錯亂,瞧這話說得,什麼叫「有安排」,像是要過門似的……趙宗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行了行了,我還不瞭解你麼,先前是跟你鬧著玩的」林心煜轉過身來,噗嗤一笑,霎時間,有一種春歸大地的溫暖
我靠,嚇死本侯了
「你還知道緊張啊?膽子變小了?真讓人失望」林心煜突然走上前來,拉住了趙宗陽的手,撒嬌般地搖了搖:「這麼久了,也不來看我,我當然要給你一個驚喜了」
呃,這就是所謂的驚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