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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生七苦 文 / 一劍舞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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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壁上的裂縫,迅速地擴大,一陣陣地動山搖的聲音轟然不絕。一道道光芒從中射出,使得這已經黯淡下來的天色,亮如白晝。

    趙宗陽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片刻後,他發覺自己已經置身於山洞內,週身的光芒耀眼,在數丈開外,有一座石台,台上放置著一個金色的圓球,閃爍著七色光。

    而在他的對面,站立著的卻是一道紫色的身影,對他怒目相向。

    「小白臉,這是什麼破玩意,本宮很不高興,想殺人!」

    我靠,這都什麼節奏?一眨眼的功夫,又蘿莉變魔女了……

    「先閉嘴,本侯看這山洞很詭異,先找出路,咱們之間的舊賬,以後再算不遲。」趙宗陽現在可沒什麼心情跟冉冬夜鬥氣,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以大局為重。

    「找出路?找個屁啊。你是瞎子還是瘸子,沒發現我們已經被困在這片光芒照耀的空間裡了麼?」冉冬夜的語氣很是不爽。

    瞎子,瘸子?趙宗陽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真正的瞎子瘸子到哪裡去了?徐召元費盡千辛萬苦,把我們帶到這裡來,怎麼自己卻不跟上來?

    難道是捨己為人,讓我們出去,他自己留下?這種可能性,絕對是不存在的。即便是山崩地裂,海水倒灌,他的思想也不可能發生這麼大的改變!

    唯一的解釋,他是想讓我們去送死。為他打前站。東方求敗當初不是揚言麼:要想得他的寶,就要用生命來獻祭……

    趙宗陽四處打量,只感覺到這片光芒,透著一股股的詭異,在這片空間內,看似亮如白晝,但實則空空如也。連地面和石壁都看不到,甚至也感覺不到踩在地上的踏實感,而是輕飄飄的。猶如騰雲駕霧。

    整個空間裡,唯一可見的物事,就是石台上的那顆漂浮的圓球。

    「這個圓球。應該是啟動機關的關鍵。」趙宗陽用蠱惑的語氣,對冉冬夜說道:「想不想出去?想不想發財?只要扳動那顆圓球,一切願望都可以達成。」

    「無恥的小白臉,你以為本宮是小孩子,隨便你哄騙?」冉冬夜一聲冷笑:「這麼好的事,你自己怎麼不動手?」

    靠,魔女就是沒蘿莉那麼好打發。

    「罷了,咱們既然是一起開啟這個陣法的,也該一起去破掉。」趙宗陽說道:「誰也別想占誰便宜。」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你佔本宮的便宜,還少麼?」冉冬夜頓了頓,臉色有些發紅,接著又有些發白:「特別……是這幾日……」

    趙宗陽一頭黑線:「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糾纏這些旁枝末節……侯爺那是在救你的命好不好?你以為你那破胸。本侯稀罕摸啊?」

    「你……本宮要殺了你!」冉冬夜恨得咬牙切齒,伸手就要拔劍。那魔性大發的樣子,讓人看著心裡發虛。她現在可不同以往,把打打殺殺停留在口頭上。現在可是殺伐果斷,不折不扣的魔女了。

    「等出去後再殺吧,要不就一起困在這個鬼地方。一起死,倒也用不著你動手了。」趙宗陽也不再理會冉冬夜的憤怒,邁步走向了石台。冉冬夜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儘管看那狀態,顯然是心有不甘,還帶著咬牙切齒的鋒芒。

    「等出去後,本宮就殺了你!」

    趙宗陽搖了搖頭:這魔女,真是讓人傷腦筋,先前還說是什麼日月組合,無敵搭檔,現在就要拆散組合,喊打喊殺了……

    「咦,這圓球,怎麼透著邪乎啊,好像一面鏡子……」冉冬夜突然間驚訝地歎道。

    兩人並肩站在石台上,看著那顆圓球,光華流轉,像是一面鏡子,映射著兩人的面容。更詭異的是,這面鏡子,似乎從中間分成了兩半,左面是趙宗陽,右邊是冉冬夜。

    「變了……完全變了……怎麼會這樣?」冉冬夜突然驚聲大叫道。

    她赫然發覺,圓球中的自己,不再是現在的模樣,而是出現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女嬰的形象,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這女嬰的額頭上,天生就帶著一塊淡淡的月牙標記。

    毫無疑問,這女嬰,就是自己!

    從這顆圓球中,看到了自己出生時的影像,這是怎麼一回事?

    冉冬夜有些驚魂未定,又看了看趙宗陽那邊的景象,只見一個男嬰在哇哇大哭……

    趙宗陽看著這一幕,臉色也很是凝重。

    片刻之後,男嬰女嬰的形象,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垂垂老矣的老頭老太太的形象!

    接著,形象又是一變,兩張被病痛折磨的臉,映入了眼簾。

    還沒等兩人回過神來,圓球裡的兩人,卻又變成了兩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趙宗陽和冉冬夜的心境,在這時,也不由自主地發生了變化。

    最關鍵的是,這變化,根本由不得自己!

    先是感受到蓬勃無限的生機,充滿了新生的力量;但還沒有來得及享受這快意的感覺,卻又感受到了衰老的氣息;然後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病痛,痛不欲生;接著,一切感官都煙消雲散,一了百了。

    這種心境的交替,起伏澎湃,猶如經歷了一段完整的人生,讓人心思鬱結,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小白臉,本宮的心裡,好難受。」冉冬夜緊緊地咬著下唇,雙手狠狠地捏在了趙宗陽的胳膊上,深深的指甲嵌入了肉裡,鮮血溢出。

    趙宗陽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九生九死的回憶……

    疏忽間,圓球上又出現了兩個身影,但卻不是趙宗陽和冉冬夜,而是兩個傳說中的兩個罪大惡極的人:逆修和邪月女皇。

    圓球上倒映出的場景,更是觸目驚心:逆修一劍刺進了妻子的咽喉,殺妻證道,然後仰天長嘯。這段殺妻證道的傳說,整個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卻沒人能看到,此時此刻,逆修眼角上,那殘留的一滴淚珠……

    趙宗陽目睹了這一幕,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傷心欲絕的痛苦,彷彿畫面中的人,既是逆修,又是自己。前九世裡,林心煜反反覆覆的悲劇,像揮之不去的夢魘,迴盪在自己的腦海裡。

    一瞬間,只讓他萬念俱灰。

    圓球裡,接下來的一幕,是邪月不斷地製造機會,追逐逆修,但卻被一次次無情地拒絕,她想盡了辦法,用盡了全力,甚至放棄了女皇那高傲的自尊,但卻無濟於事,甚至換不來逆修多看她一眼。

    冉冬夜的心中,天翻地覆,一種絕望而灰暗的情緒,突然間暴漲。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小白臉,本宮要剷除你,免得你以後禍害女人!」冉冬夜深深的指甲,「噗」的一聲完全戳破了趙宗陽胳膊上的肌膚,頓時血流如注。

    「你瘋了,本侯禍害誰了?」趙宗陽心中的情緒也異常暴躁,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極為粗暴地扒開了冉冬夜的手,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個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冉冬夜那張傾國傾城,妖冶邪魅的臉上。

    「你……你……本宮要殺了你!」冉冬夜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被誰扇過耳光,一下子愣住了。片刻之後,不顧一切地揉身撲了上去,與趙宗陽扭打在了一起。

    兩個艮階的高手,居然像毫無修為的螻蟻一樣,貼身肉搏,完全沒有半點章法。

    而圓球的影像,卻是逆修與邪月的生死相拼。邪月不擇手段地對付著逆修,她的眼中,充滿了幽怨和憎恨……

    空間中,突然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山洞中迴盪:

    「如果你有幸闖進了七苦陣,恭喜你,你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即將得到最後的解脫。

    七苦陣,是老夫經歷了所有苦難之後,大徹大悟,集畢生修為所創建的絕陣,是老夫一生最為得意的傑出。

    闖入七苦陣的人,能夠看見自己的前世今生,品味人生滋味。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體會這七苦,便是體會了整個人生。人生的真諦,便是在痛苦中,等待最後的解脫,如果你無法體會到這一點,那麼,老夫可以助你一程。

    進了七苦陣,要想再走出去,只有一個法子:用生命來獻祭。只有如此,陣法才會自動消失,否則,無論如何,都休想破掉七苦陣。

    你看透了人生,是否感到厭倦了?那就痛快的結束吧……人一出生,便是在等待死亡,這乃是天道!」

    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瞬間都凝固住了。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絕望的氣息。

    不單單是看到了人生七苦後的悲觀和痛苦,更多的,是衝不破這死亡牢籠的無奈和絕望。人一出生,便是在等待死亡,這是何等的悲涼,何等的殘忍。

    這,就是所謂的天道,所謂的命運?

    「小白臉,是不是我們兩人之中,只能有一個活下來?」冉冬夜的眼神,突然之間,有一些黯淡:「你肯定想殺了本宮吧。」

    「你想錯了。」趙宗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早就活夠了,求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有個心願沒有完成。你好好活著吧,有空的話,幫我把開元的皇帝給殺了……」

    冉冬夜花容失色:「你……你……怎麼能這樣?你為了我,願意自己去死?」

    趙宗陽一愣:我靠,你這思維太奇葩了吧。本侯只是說讓你好好活著,啥時候說了我要去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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