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著死屍散發的腐朽氣息,數百個腐兵,已經下面鬥成了一團。
為首的虯髯將軍,手中大刀霍霍生風,一轉手就能削掉了一個腐兵的腦袋,抬手跟步直接砸向了那腐兵的腦袋。
「彭!」腦袋被砸碎了,可是唯獨一個紅色的血珠,脫體而出,一轉侵入到了另一個剛死之人的身體之中。
吸納著精血,那人身體急劇皺縮,又變成一具新腐兵,乾枯沒有一絲的血色,而且這血珠有一個特點,吸收的人越多,寄在下一個母體中所爆發的實力越強。
一連這一枚血珠已經吸乾了十個人,原本只是一個扛旗的小兵,虯髯將軍也是氣玄關藥師,鬥起來都覺得吃力。
虯髯將軍手中鋼刀一卷,竄起一層紫色的電光。在這鋼刀之中,已經蘊含了龐大的藥勁轉化的雷電之力。
認準了扛旗小兵的眉心,力劈山嶽,電弧閃過只把這腐兵的身體都烤成了焦炭,一擊劈中了血珠。
爆散處一團血霧,血珠也消於無形,這才算是終止。
虯髯將軍扯斷衣襟,纏在了胳膊上,高喊一聲,「兄弟們跟我殺!」
就連他一個氣玄關藥師都如此費力才擊斃一個,旁人更是毫無辦法辦法。空曠的山谷中卻也只能說給他自己聽。
夢星舞和萬蝶兒閃身形衝入了戰場。
地下戰場焦灼,天空中亦是如此,邢逸乾金色重棍擋住了一連串的夜烏衝擊,這烏人身形如鬼魅,釋放夜烏的時候,還不斷的攻擊邢逸乾。
烏人身披的黑色的長斗篷,攻守兼備的軟甲,堅韌無比,薄如紙張。烏人攻擊黑色的斗篷,甩出一道昏黑的氣浪。邢逸乾不敢硬接。躥身形跳起。
那渾厚的氣浪,轟隆一聲擊在了對面的絕壁之上,山勢體顫。直接削斷了小山峰。整齊的切口,就連邢逸乾都自愧不如。
烏人抬手甩出的攻擊,都極為可怕,黑甲披風一連晃射處十幾招。整個大山都被他削平了半截。邢逸乾東躲西閃,沒受什麼傷。
烏人陰陰一笑,喝道:「聽說你的能耐可不止這些。」
邢逸乾頭一沉「果然有人把自己的事情告知了這烏人,逃跑的徐凱?」
也容不得他再多想,烏人話說完。用黑甲披風裹著自己,整個人縮成了一團,消失不見,天空中夜烏盤旋,這種兇猛的飛禽,攻擊更是刁鑽。看著空中盤旋一圈足足有數百隻的夜烏,遮天蔽日。
烏人混在其中,究竟在哪裡?
邢逸乾凝神看向了天空。一雙眼睛極速的轉動著。卻沒有絲毫的感知氣息,好強大的隱匿手段,竟然把身形藏身在這夜烏當中。
他心中正暗暗擔憂,前方斜衝而來,飛襲過十幾隻夜烏,邢逸乾棍子一卷。龐大的螺旋勁,把這些夜烏繳入其中。
同一時刻。身後又衝入了一批夜烏,邢逸乾翻手對付。抽出棍子要回身抽打。
「彭!」
在他身後又綻開了一蓬,烏人的黑甲披風掀開,突然出現在邢逸乾的背後,狠狠的劃向了他的後背。
邢逸乾重棍錯回,那烏人一抖披風,又融入到了黑壓壓的夜烏之中,飄忽鬼魅,在邢逸乾背後劃下了道一尺長的血口。
夜烏體長一米多的黑色大鳥,兇猛的飛禽,那烏人從小就是跟它們在一起,自己就是一隻夜烏,又一次融入到了鳥潮之中。
邢逸乾後背吃痛,血肉翻出,急忙運轉睛明穴想要捕捉著烏人的位置,可是仍舊是難以覺察。雙手一抖,又從腕間抽出了一條火紅色的重棍。
手持雙棍,凝神戒備,看著場中一切的變化。
天空中百鳥盤旋,幽冥淵毒藥師,善於馭獸,烏人更是跟夜烏相同,分心控制,調轉夜烏的攻擊。
上、前、後三個不同方向一同襲擊而來,衝向了邢逸乾,也判斷不出,烏人融入到那一批當中,藥師化形隱匿,變成一隻飛禽也容易。
三波黑壓壓的飛禽衝了下來,火紅色棍子一甩,翻出了一道道的火浪,炙熱的溫度,嘩啦一聲碎響,身後又被突襲劃出了一道血口。若不是他皮質堅硬,根本扛不住這等攻擊。
邢逸乾再一擊鑿上去的時候,已經是消散無形,裹著黑甲披風的烏人一擊得手就退,不跟邢逸乾正面對抗或是纏鬥。
「出來!」
邢逸乾有勁沒處用,被偷襲了幾次,仍舊是抓不到的正主,對著一群夜烏高喊,這樣防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要絞碎所有的夜烏。
手掌一挑,火紅色的重棍中天而起,邢逸乾藥勁運轉,附著在其上,無比的炙熱,火紅色的重棍光暈流轉,邢逸乾怕尋常丹藥難以解決,直接用上了強大的攻擊,灌入一半的藥勁。
「呼∼∼」
在空中彷彿點燃了煙花,以火紅色的重棍為中心,爆開了一股強大的炙熱氣浪,這些夜烏尋常兵刃拿它們毫無辦法,根本都不能砍傷。
可這火浪太兇猛,波及的範圍太廣空中三百米內,全都變成了一片火海,在空中無盡的灼燒著。
邢逸乾這一擊,消耗頗高,這則是輔助的媒介,否則他是不可能沒有動用丹藥,就產生如此強大的效果。
「茲茲∼∼」
一陣亂叫,一陣的炙烤,溫度太高,來的太突然,在空中數百隻的夜烏遮天蔽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全都燒成了灰塵。
烏人藏身在其中,只見邢逸乾撇上空中一根兩米的重棍,不知他意欲何為,哪知就在這麼一瞬間,竟然爆發出了岩漿之火還有灼熱的溫度,他仗著披風護住了身形衝了出來。
烏人身子裹著一件黑甲披風,衝出了空中無盡燃燒的火海,邢逸乾早已經盯準了,又怎麼能放過他。
沖天而起,一擊鑿向了他的身子,夜烏好似貼著一層火衣,炙熱無比,根本顧不得外面有人埋伏。
「開!」
邢逸乾高喊一聲,狠狠的鑿在了他的身上,黑甲光暈一轉,擋住了強大無比的攻擊。邢逸乾一招分三式,又砸向了他其它幾處,烏人縮成一團,護住了身子。
喘息之間,烏人沖天而起,黑色的劈風,就像是兩個大翅膀,速度極快,尖銳的聲音高喊道:「我要親手殺了你。」
邢逸乾想要繼續追殺,可是身後已經被劃出了三四道血痕,藥勁消耗頗高,再者下方正在大戰,烏人擅長飛行,速度比自己不遑多讓,追不上!
邢逸乾轉身形,投入到了下面腐兵的戰場之中。此時迎接的隊伍,已經不剩下幾十個人,都在苦苦支撐著。
而腐兵幾乎殺不絕,斬不盡,血珠沖天而起,鑽入下一個人的身體之中,又是一個更加強大的腐兵戰士。
二女已經動用了爐鼎,即便是把屍身斬碎,血珠也很容易脫逃。
邢逸乾加入,注入了強大的戰力,眼看著八十多個腐兵,邢逸乾對準了眉心鑿下去,招猛力沉,總能把血珠砸碎。
這樣鬥下去,卻也極為消耗體力,最後剩下的腐兵戰鬥力都極為強大,饒是邢逸乾力大靈活,也難以擊中血珠。
正當這時,九品靈丹元芳提醒道:「快用萬風蠱來吸收血珠,這東西甚至詭異,我要好好的研究。」
又一次血珠逃遁飛出的時候,邢逸乾翻手甩出萬風蠱,一口氣將那枚血珠收了回來。
靠著這種辦法,無休止的戰鬥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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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溪邊篝火撲朔,卻映著一個個哀愁的臉。
大隊人馬駐紮,傷、病、殘加起來還剩不足一百人,原本浩浩蕩蕩的近千人的隊伍,就這樣在山谷之中,被人埋伏慘死。
在一處溪水邊的石台上,三人正在討論著事情。
夢星舞秀眉微蹙,不解道:「這股實力,跟當初徐凱用的丹藥一樣,都是人不人獸不獸的怪物!」
邢逸乾搖了搖頭道:「這種血珠丹藥,能腐蝕心性,當初徐凱還有自控的能力,怕是要比這種高出幾品。」
「這種腐兵若是擴散開,敵人層出不窮,戰場之上,那定是極為可怕,究竟是誰研究出的這種丹藥呢?」
萬蝶兒也跟著擔憂上,「為何今天偏偏要衝我來,我一個兩處無重用的人,何必要對我下殺手。」
「外姓公主,至關重要,影響了世家關係走向,」虯髯將軍衣衫不整,還留著道道的血痂,恭敬的站在青石旁也跟著分析。
「今天公主若是不幸遇難,帝國還要再向鳳家索要人物,咱們若是遭人滅口,兩方人豈不是容易誤會彼此,而產生糾葛。退幾步講,雙方都明知不是彼此出手,但這將成為一條火線。」
邢逸乾心頭一沉,推測道:「怕是其它世家的外姓王,也遭到了攻擊。」
虯髯將軍點了點頭,表情同樣凝重。
他是個血性的漢子,看著邢逸乾道:「今天多虧兄弟在這兒,否則咱們就要全軍覆沒,請受徐某一拜。」
邢逸乾急忙攙扶起來,「徐將軍何必如此?我也在隊伍當中理應拼勁全力斬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