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本命之戰鼎異樣
一陣陣由腦海深處傳來的疼痛,讓邢逸乾逐漸清醒。晃了晃頭,漸漸的睜開眼睛,只見滿佈灰塵的屋樑,雜草滿地,被人帶到了一處破落的房屋內,渾身也被水淋的盡濕。
窗外雷雨大作,草屋茅簷,傾瀉一道水幕,嘩嘩猛砸著地面,雨打窗稜,啪啪作響,雷電交織,讓人心頭發寒。
這時就聽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別再裝迷糊了,這回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邢逸乾尋聲看去,只見徐凱陰險的奸笑著。他強作鎮靜的回答道:「你是不服氣了,使這招來這找後手。」說著又晃了晃頭。直視這位手下敗將。
徐凱見他目光一凜,抓住了邢逸乾的頭,瞪著他說道:「以後不要在用這樣眼神來看我,不,應該說沒有以後了!」狠狠的把逸乾甩到了一邊,心頭又是得意。
「其實,你跟本不是我的對手,而且對你所做的一切我本不在意,但你卻犯了三個碰觸我底線的事情。」
邢逸乾聽出他不想放過自己,便激將的說道:「哼,我不是你的對手,也不知是誰輸得那麼慘,還賭輸了寶玉。你沒能力擁有它!」邢逸乾重音咬在能力兩個字上,語氣很堅決。
徐凱被他點燃了心中怒火,吼叫道:「好,我給你一個看看我是否擁有這能力。站起來啊,我要讓你再次趴在我的面前。」
徐凱伸手入懷,手中有多了兩顆藥丸,一黑一紅。直接把藥丸喂到自己的嘴裡,嗡的一聲輕響,身週一亮,明顯能看出他的精力提高了不少,雙手握緊手掌發出骨節作響的聲音。
正所謂『亢則衰』,他因看舞曲『紅塵星動』已經元精暗耗,達到了亢奮的巔峰,現在身體各項都處於巔峰。
邢逸乾心知一場硬仗不可避免,平時自覺力大,可這身體剛剛經過了這番折騰,後脖頸還陣陣發麻。手摘背包扔在了旁邊的柴草上,做好了迎接的架勢。
徐凱道不服道:「你不是力氣大嗎?這一拳就比比高下。」話未說完,拳已奔來,邢逸乾想躲,但看他這速度比最巔峰時也快上不少,躲也來不及,雙臂交叉,兩掌交互要硬擋這一拳。
彭……一聲硬抗。
膀臂酸麻,就把他打的向後退了數步,喉嚨口一熱,順著嘴角流出了血痕。
徐凱傲然道:「一,你不該在我表妹面前出風頭來折削我的形象。這怪你……」
緊咬牙齒吐出這幾個字來,說著又是一腳由高向低從腦側踢向逸乾身子右側肩膀。這招來的突然邢逸乾雙臂聳起後腳蹬地支起,格擋住了他的大腿,雙臂奮力向他這襠部劃去。徐凱小腿向前勾下。踢向脖頸斜帶背脊。一腳將邢逸乾踢趴在地,「噗通」一聲漸起滿地灰塵。
「第二,你更不應該用你那所謂的天賦,贏了我這從來被人稱讚的天才,賭的我顏面盡失。」
他又把腳踩在了趴在地上的邢逸乾的腦袋上,抓起了他無力的手臂,反握手腕,翻了上來,使得邢逸乾的肩骨「嘎嘎」作響,接又扔向了空中。
逸乾像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扯出了一道血虹。
這徐凱在家中悉心培養,確實有幾分實力,吃了一顆『強力丹』和『強速丹』竟有這麼強悍的加成。這就是藥師,他們丹藥加成的途徑進行兇狠的戰鬥,丹藥種類龐雜,甚至有些靈聚丹藥,能讓人發生獸變……
徐凱騰身而起,在空中握住了邢逸乾的脖子,直接使他撞在了牆壁上,掐著他的脖子,貼著牆壁緩緩的滑了下來,發出了疼痛的呻吟。牆上蹭出了一道血痕……
此時的逸乾已經意識模糊了,之前的吐血,扭斷臂膀的疼痛他都靠著極強的意志忍住了,因為決不能讓敵人看到自己的脆弱。而現在真的是再也無法挺住了,由整個後背湧來的痛,攻佔了他最後的那層意識堡壘,整個人再也忍不住的失聲的叫了起來。
「第三,你不應該贏走我的家傳藥石。它本不應該拿來做賭注,是你逼急了我。又是你讓這些化為了泡影。真是不可原諒,所以說你已經沒有存在在這個世上的理由了。去吧!」手中加勁,緊緊的扼住了邢逸乾的喉嚨。
意識在喪失,迷離。漸漸的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喘不過氣來的虛弱在一點點剝蝕著他的生命。這時他也真的無能為力了。
一旁探出頭的攸攸,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接咬向了在扼緊喉嚨的手臂,沒有預期的鮮血,一口下去卻是堅硬,無疑穿了護身寶鉀。徐凱提起另一隻手,一拳把攸攸打到旁邊。
血從嘴角流出,滴滴流成血線,順著嘴角流向了脖頸間,胸前戴著的丹級藥石,與他血液相會,就在邢逸乾奄奄一息,只覺胸口一陣光芒大盛,從藥石上猛地衝過來一股氣息。
迅速的奔向腦中,流竄進九大穴竅之間,轟轟而來猶如長虹,光芒一閃即逝,只覺腦中有了藥勁反應。
頭上輕煙繚繞,光霧似乎有意識,逐漸匯聚,虛浮光影,赫然是一個裂紋的酒樽。慢慢的在腦袋上方浮現。
而徐凱,看著眼前驚人一幕,只心中暗道:「這小子,竟然在凝聚藥鼎,提高自身防護,怎麼可能?這是什麼荒唐玩意。」覺手指如入鋼板,根本絲毫掐不下去。
大罵道:「想比本命鼎嗎?我砸死你,看你還有什麼辦法!」話音未落,他猛地爆退一大步,運功調轉,週身玄光,已然出現個墨黑色的平滑深腹的圓鼎,漸漸在變得凝實,碩大,也愈加清晰厚重,給人一種力過千鈞的感覺。
徐凱的剛剛過了『形玄關』,已然凝成了黑紋鋼鼎,他的本命鼎屬於剛猛系的,堅硬無比,特別適合沉重兇猛路子,本來只是一般的精鋼鼎,但是家中勢力龐大,找到星紋鋼,更有許多高手輔助他凝練,才打造出如此堅硬的本命鼎。
逸乾靠著牆上呼呼的喘著粗氣,終於有片刻喘息機會。精力也在大幅回轉,對於自己本命鼎的感知,前所未有的強烈,只覺得它要發生異變,偏偏是在這生死關頭。
第一次對抗藥師,能修煉藥勁,能瞬間實力暴漲,感覺到藥師和普通人的天賦差距,深深的失落……
只聽頭上風聲劃響,嗡的一聲奔自己腦上砸來,抬頭一看,勢如崩山,重逾千斤,一個黝黑大鼎,奔著自己頭上砸來,此時想躲,也無能為力。
彭……逸乾頭頂突然亮起一層乳白光罩,護住週身。徐凱見狀,看他頭上小鼎詭異,遙控著黑紋鋼鼎,向後一轉,猛然抬高數米,又是狠狠的砸了下去。
彭、彭、彭……一連數次,激烈的碰撞,每一次都有週身乳白光暈護住,但是光芒卻越來越暗,明顯很難扛住如此猛烈的攻擊。
剛剛逸乾用最低級的方式血脈,吸收了『丹級藥石』的藥勁,這才極大補充了他九竅法空的體質,這才讓他第一次擁有了藥勁,但是卻不會控制,只能被動的防守消耗,就算是控制,他也不過才,藥勁一重,如何跟度過『形玄關』的高手硬抗。
逸乾猛然想起當初五月連珠中,自己揮動斧子的感悟,看著死亡的接近,逼出了同樣的方法,九竅中一股流動,猛然衝向了頭頂乳白色碎裂的小鼎。
卡的一聲輕響,乳白色的酒樽鼎,竟在猛衝之下,裂了一道紋絡,變成了三道裂紋,但是也離體飛出,撞向那個一米高的黑紋鋼鼎。
逸乾心中暗暗叫苦:「雖然勉強發動了本命鼎,可是竟然沒上陣就碎裂,如此傳承,這還怎麼跟人鬥。」
光……一聲硬撞。
那酒樽大小的乳白鼎,竟然破了黑紋鋼鼎,直接穿透而過,碎了他的本命,噗,本命鼎跟自身緊密相關,徐凱胸口一悶,大口吐血,調動藥勁,就要把受損的本命鼎抽回。
哪知,黑紋鋼鼎,竟然在空中虛影一晃,慢慢消散成屢屢輕煙,已然是藥勁消散,不受控制了,逸乾乳白色的酒樽鼎,在空中突然轉了起來,三道裂紋,同時吸附空中輕煙,好似漩渦的中心,捲進了所有的殘存。
一絲不剩把徐凱藥勁所化之鼎,吸入自身當中。徐凱藥勁大虧,傷了本源,又是連連吐血,朵朵血霧開在空中,逸乾也好不到哪去,只覺九竅負荷,越來越大,竟然不堪重負,刺痛他的腦海,有種暈倒的麻木感。
乳白色酒樽鼎,也變得失控,猛然奔向了逸乾,融進了他的眉心中,消失不見。
徐凱連磕數下,轉由逸乾進攻破鼎,一切也只是發生在眨眼之間,結束後,逸乾和徐凱都虛弱的栽倒在地,一個是因為承受不了如此猛烈的藥勁,一個是因為本命鼎被吸收,傷了本源。
草廬當中,徐凱吐血捂著胸口大叫:「殺了他,咳咳,千刀萬剮。」
徐凱身邊還有幾個隨從,都是蠻橫凶狠之輩,看到逸乾虛弱,兩個隨從,直接拿著刀子衝了上去,刀尖所向,直奔逸乾心口。
窗外暴雨驟響,讓人膽寒,千鈞一髮之際,窗外一聲呼嘯劃破長空:「他是否能存在這個世上,不是你能決定的!」一股強大的氣勢破窗而入,在飛濺的窗戶的殘碎中,奔出一個長相威武,身體健壯的英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