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紅燭歌舞琴悠揚
眾人見那她若仙女一般,從天而降,手中已拿了一張琴出來,依舊是在輕紗幔中。場上大半都是只聞蕊彤盛名,不曾領受過的,這時聽蕊彤願意獻曲,心中更是大喜。
蕊彤端坐繡榻,微垂首。雖來的突然,一時之間,場中也沒有聲音。還未看容貌如何,琴聲卻已經悠然而起。
琴聲湧泉也似流轉出來,低頭凝神,玉手拂動,弦上音起,音顫,音轉,好似瀑布湧泉,山間奔騰,又似林間飛燕,倏忽一燕已過,轉瞬又至。眾人竟忘了聽演奏技法。沉浸在音韻精奧,如白璧之無瑕。
曲調漸入淒清,秋雨打荷葉,寒風吹乾枝,讓人為之魂顫清冷,蕊彤嬌軀倚紗,不知她手指靈巧如斯,頻頻撥動,清音為漣漪,一圈圈泛開來。
曲子終究有個收尾,蕊彤手轉一弧,餘音蕩出,悠悠飄散,其韻仍似輕煙不絕。屋中眾人都聽的癡了,忘記喝彩。呆呆的坐在那裡。
一串如是珠玉碰落之聲戛然而止,就這麼一張琴,奏出如此仙樂,聲音清婉,演繹無上妙曲。在場眾人無一敢出些許聲響,只怕擾了這等人間絕奏。
又過了良久,才想起要打量一番,台中坐一人,柔弱無骨,一身紅衣半透,映的白嫩肌膚透出幾分紅雲,美眸流轉,正在看著台下的眾人,在紅燭光的撲朔中,在滿天星光的閃動下,美艷不可方物。
特別是一雙眼睛,秋波含情,魅惑至極,不論是看到誰,都會骨酥,張著嘴的幾乎都留著哈喇子……
台上舞姬又開口道:「蕊彤,還要獻上一舞,名曰『紅塵星動』,諸位見笑了。」
聲音透骨,入耳又糯又魅,讓人心神晃動,不知從何而來。話音一落,只見白光一晃,盞盞燭燈,猛然發亮,這摘星台也跟著生出玄光。刺眼的光一閃而過,再看台上。
蕊彤已經是在黑色石台正中,上百盞杯蠟,不知如何向中間移動,錯落有致的分散在六稜台的白色區域,只餘留當中一米畫圓的區域,亭亭玉立的舞姬,已經起手式站在當中。
紅紗衣袖,抬手半遮面龐,紅衫薄紗,翩然起舞,飄然間騰升而起,已升入半空,星光透頂垂下,屋中只有這一處是光彩奪目,數米長的紅綾,從手間舞出,團團飛舞,紅絛飄飛,紅燭閃動,宛然融成一幅畫卷。
上百盞杯蠟,燭火撲朔,星星點點,好似透過火光折影,能看到無數嫣然舞姬。更因為天上群星,摘星台反射蒼穹星斗,映出人影重重,
鏡中人,燭中影,恍恍惚惚似有千百個舞姬,而她是正中那個花蕊。
台上蕊彤眼角透出紅色眼影,眉心又印出一道彩綾,此時騰身空中,身周圍繞紅綾,充滿了靈氣,瞬時間似乎添了殷紅邊線,化作護身彩翼,團團而轉,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此時寂靜無語,全場矚目看著中心焦點,讓人流哈喇子的焦點。美到極致……讓人**。
逸乾和小星坐在最後,小星靠在逸乾耳邊悄聲道:「哼,她還沒有我跳的好呢?」
逸乾傻愣愣的回了一句:「你一個男子漢,跟她比個什麼勁,再說了這姐姐已經跳的很好,你還在這吹牛。」
小星神秘道:「我真比她跳得好,那是因為,用這『摘星台』有蹊蹺,家人只跟我提過名字,卻從未聽過真正的用途,原來這般魅惑,難怪他們都不好意思告訴這摘星台真正用途。」
逸乾聽她說話毫無邏輯,「胡謅,跟這又有什麼關係。」
小星識破了秘密,就想發現寶貝的孩子,興奮的想點破:「這摘星台是在幫她煉鼎,而且這鼎不一般,名為『紅塵鼎』,是極為難得的鼎,更因為難以修煉,幾乎絕跡。」
「怎麼可能還有這種鼎,那是怎麼回事,你再說的詳細點。」逸乾好奇心起,追問道。
「紅塵鼎,最初的功效就是增加魅惑能力,讓人顯得更加美艷動人,魅惑人心,覺醒者一般只淪為紅顏禍水,命運頗為悲慘,後來有一個驚世奇女子也是紅塵鼎,自然是真正艷絕天下,舞姿傾城的美姬。可是不甘命運,為男人所佔有。
精修紅塵鼎,發現它強大能力。魅惑人心,還能左右情緒,甚至能完全控制一個人,讓他唯命是從。
左右敵人的情緒,讓人產生幻想,絕對是殺手鑭。最可怕的是,越是得道,控制別人能力越強,甚至一個眼神,就能讓別人心甘情願為她賣命。」
逸乾聽到此處,一時又想到冰窟中自己的夢,也是一陣寒顫:「竟然有這種鼎,那此時此刻,跟咱們又有什麼關係。」
小星得意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還有各種未知的鼎覺醒,當然跟咱們有關係,屋中在座之人,已經逐步陷進了她的計謀當中,男人們平日色.色而行,就算沒有房事,也會陽.精暗耗,紅塵鼎正是通過此途徑增加魅惑掌控力。」
暗耗陽.精,屋中人,都是酒色之徒,更是容易被引動,發揮出更好的效果,在座的一樓賭場勝者,各個意興闌珊,血氣翻滾,更有二樓殘紅茶,引動元氣,流道諸身穴竅。再有今夜無月光,這才是最陰暗,最疲軟的時刻。此時的摘星台,更是一個吸收的熔爐,耗著他們的精元。
你在看看他們的神態,還有這蕊彤眉心處那處紅綾飄動,都表明她在動用紅塵鼎……」
逸乾側身向前看去,只見眾人各個神色迷離,眼光朦朧,傻傻愣愣,有些還嘴角流涎,沒了之前那張牙舞爪的樣。暗自心驚,急忙問道:「果真全都有問題,所有的人都在輔助她練鼎,他們都會有怎樣的結果?」
小星聽他這麼一問,捋了捋頭髮,有些不好意思,道:「看她應該是能力未到,才對五十人施招,體質好的,幾年內房事不舉,體質差的,慢慢消瘦,終身難愈早亡。」
逸乾輕『咦』了一聲,不解道:「什麼是房事不舉?」他真是不知道,年紀太小,不到十三,更何況在八歲後,幾乎從未與同齡人交流過。父母所授書目更不可能有,所以男女之事,絕對的無知。
小星聽完哼笑一聲,又是極大方的把手伸到下面,狠狠的抓了一下逸乾的寶貝:「就是這個東東不好使,沒了功用。」
確確實實一把掏住了命.根子,逸乾渾身一震,差點沒從椅子上翻下去,愣愣的看著他「你、你、你……」
小星挑了挑眉,嬌笑道:「怕什麼,都是好兄弟嗎!」說著有拱了拱他的肩膀。
逸乾擦了擦一陣惡汗,無知道:「那可真慘,看這紅塵鼎的舞姬跳舞,寶貝再出毛病,房事不舉,以後再也不能尿尿。這可真是憋得慌。」
小星聞言,差點沒栽倒,這傻小子,在他的腦子裡,房事不舉等同於不能尿尿。還是啥也不知道。猛然想到:「咦,不對,你怎麼沒反應?你怎麼沒成迷戀成癡?而且你還喝茶了。」
逸乾得意道:「因為我看過更美,更傾城的舞姿,那才是真正的九天仙女,比這個精彩千百倍,所以對這個沒感覺。」說道此處不禁臉色發紅。
轉移著追問道:「你怎麼沒反應?按照你這麼說,豈不是任何男人都扛不住魅惑。」
「因為我是女……,因為我沒喝茶水。」小星險些說露了嘴,俏皮的伸了伸舌頭。也打馬虎眼轉移道:「我看你是天生不舉,最慘的那種。呵呵……」說完自己又是掩唇嬌笑。
逸乾哪能這麼允許別人說自己這方面的問題,急忙解釋道:「哼,不服咱們出去比一比,誰呲的高,當年頂風尿十米遠。」
「哦,那你是後天不舉,如今順風滴腳面」小星又是大尺度調侃。
這麼一個生死攸關的場合,兩個人童心未泯的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竟然開心的暢談起來,比之剛剛那茶杯畫屏中的陽春白雪,更是舒心暢快,更是讓心靈貼近。
因為場中,除了二人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經入癡成迷,充耳不聞,只有眼前艷舞,而那蕊彤則是在煉鼎玄關,對外物感知極低。二人悄聲嬉笑,也沒被察覺。
逸乾之所以能扛住魅惑,一是因為他心思淳樸至極,年幼不知男女之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天罡石在他寶貝中,就算是消耗元精,對他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無關痛癢。
小星則是因為,沒有喝茶,抱著看摘星台舞姿,心中生出比較高低之情,勝於蕊彤,也就沒癡迷其中,更何況她是個極美的女子。
自然這都不再二人思考範圍內了,相聊甚歡,已經把其它的扔在腦後,畢竟都還年幼。
良久,最後的一幕,蕊彤就像是花苞怒放一般,紅衫化作千百光影,點點而落,撲在了燭盞之上,每一下都是那麼的美,那麼的動人,燭光依次熄滅,而她優美的俏麗當中,如同花朵最珍貴的花蕊,翩然間舞蹈結束了。
大幕徐徐落下,眾人也回過神來,擦著渾身虛汗,讚美不絕,頻頻擦著汗,都說下次還要再來,一睹傾城舞姿,那最後一幕,絕對夠震撼人心的。
此時的舞姿,就算是再美,逸乾也沒了興致,只覺的紅粉禍人,早些離開才好,正如小星所言,這背後勢力也不是他們兩個能解決的,不能在這兒逞英雄。
逸乾和小星看眾人起身,轉身就想馬上離開,匆匆忙忙奔樓口走去,哪知正要下樓,卻聽背後突然嬌聲問道:「邢公子留步,小女蕊彤有事相商。」
嘩……此言一出,猶如炸雷驚響,眾人開了鍋般議論,逸乾也冰凍了,一時間腦袋轉過千百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