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封府的府埕前有一方照壁,南面是」開封府」三個大字,北面是一隻似鹿非鹿.似羊非羊的怪獸,名叫獬豸(xiezhi),這是傳說中的神獸,據說能辨別是非曲直,善惡忠奸.在這裡刻上獬豸圖案,是為了警示官員要秉公執法,依法行政.假若徇私枉法,這個獬豸就會把他抵到十八層地獄.
今天,北面的獬豸仍是目光炯炯,威武的守在開封府外;而南面的照壁牆上的開封府三個大字下面,卻被貼上了好幾塊白綾,白綾上面寫著紈褲子弟的如何逼死人命的惡行,白綾下面蹲著幾個小的**歲,大的十四五歲的孩子,這些孩子們一個個臉上的灰塵,被淚水沖出了白色的淚痕,可憐巴巴的在那引得百姓駐足圍觀。網
不少人指著牆上白綾上的字,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不遠處開封府大門外,站立兩邊的衙役也不禁議論起來。
「咱們李參政這是怎麼了,就任由開封府前這樣嗎!」
「不知道,反正上邊有命令,這白綾不去揭,人也不攆,只要出大事,就讓他們這麼放著!」
衙役們摸不著頭腦,也有跟著歎氣的:「這些孩子倒是可憐,聽說昨天死的那女子也是慈幼局出來的!」
一名歲數稍微大點的衙役說道:「好好值守吧,這案子可不好斷,你沒看裡面關著的那幾位爺了,我看這次李參政麻煩大了!」
幾聲馬鳴,衙役朝台階下府埕處望去,從馬上跳下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絳紅色金絲鑲邊錦袍,身後還跟著六個隨從。
衙役們急忙站直了身子,等著那人走到門前,一名衙役攔住問道:「這位官爺有何貴幹!」
「快去叫你們府尹李參,就說高郡王來了」那人沒說話,他身邊一名隨從喝到。
衙役白了那人一樣,拱手對高公繪說道:「郡王您稍等,我進去通稟一聲!」
高公繪哼了一聲,隨從說道:「還不快去!」
衙役一遍朝府裡走,一邊心裡罵道:郡王有什麼了不起,人家王旁也是王爺,都不見如此囂張傲氣。
此刻開封府的議事廳李參正向王旁說道:「鎮南王,外面越來越人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要不要把那些聲討的字都揭掉啊,!」
王旁淡淡的說道:「字可以揭掉,百姓心裡的疑惑卻揭不掉,放著吧,百姓議論累了也就不議論了!」
李參點了點:「對了,王爺似乎對此事如何處理已有打算,不如說來聽聽!」
「李參政,這件事是有人想鬧大,但現在對方在暗處,咱們在明處,為什麼想鬧大這事,這件事牽扯面之大,對方又是針對誰,現在一無所知,我的想法很簡單,先淡化一下,等到想鬧事的人跳出來,咱們就知道如何解決了,而且,我還有件事跟這案子多少有點關聯,近來我聽說了一些關於慈幼院的傳聞,慈幼院歸屬於戶部,本來是慈幼院是朝廷的福利機構,但是卻有人營私,這才是有女被賣做歌妓,導致此事的發生!」
李參問道:「難道王爺也認同韓相說的,他們調戲歌妓不算調戲嗎!」
「韓琦放狗屁,歌妓當然也不能調戲,想**自然有**的地方,是調戲當然就是違法,哪有問對方的身份的,我的意思是,慈幼院涉嫌逼良為娼,買賣人口,騙取朝廷福利銀餉,只不過,現在沒有證據,所以不能跟聖上說這些,這案子若是鬧大,有鬧大的好處,索性咱們就靜觀其變!」
「那……呂御史那邊……」
「開封府不出結果之前,呂御史當然無本可彈劾!」
一名衙役走了進來,向李參稟報到:「李參政,郡王高公繪來了!」
王旁站起身來:「李參政,這件事有結果之前,我的想法不要向他人透露~」
「王爺放心,此事李某肯定會秉公而斷,不過,令郎似乎有隱情沒對本官講明,王爺要不要見見他!」
王旁跟著衙役朝開封府堂後的院落走去,開封府曾經是王旁十分熟悉的地方,如今故地重遊,每一院落磚瓦王旁都記憶猶新,衙役帶著王旁向開封府的西南走去,西南方正是府司西獄。
西獄是臨時關押犯罪嫌疑人和證人以便提審的地方,相當於現在的拘留所.嫌疑人在這裡關押最長不能超過40天,一旦判過刑之後,除了死刑犯會在這裡關幾天,等待皇帝的審批之外其他犯人一般都會立即送走服刑。
未到西獄是幾座小院,其中一座裡面正軟禁著朱子真童貫等人。
王旁走進院中,衙役和看守說了幾句話,隨後將王旁讓到一間房內,「王爺您稍作,童貫馬上會帶到。」衙役說完轉身退到門外等候。
不一會童貫被帶了進來,看的出小傢伙這一宿沒有睡好,兩眼通紅,見到王旁,童貫有覺親近,心中又有幾分懼怕,忙上前行禮。
看守童貫的衙役退出房間,反手將房門關上,童貫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終於王旁打破了沉默,歎口氣說道:「你這孩子……」
「爹爹,我知道錯了。」童貫低聲說道。
「哦,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裡!」
「我,我不該偷偷出府」
王旁略微沉吟了一下,隨後說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比你玩的瘋,不但出府,還出了大宋,西夏,遼國到處跑,可也沒逼死人命啊!」
「我……」童貫想說這事跟自己沒關,可那麼說誰信啊,況且昨天李參問他都沒說看到情況,難道讓他現在說,別看童貫年紀不大,但他也明白這裡面的利害,朱子真是誰,那是貴妃的弟弟,高公紀,那是皇太后的侄子,皇上的表弟,韓士進,那是宰相兒子,現在自己和他們是一跳繩上的螞蚱,就算自己這次洗脫的乾乾淨淨,將來還怎麼在外面混。
他這點小心思,怎麼能瞞過王旁。
王旁走到童貫的身邊,語氣放緩慈祥的說道:「我相信,我義子童貫絕非欺男霸女的惡人,這件事肯定有隱情!」
童貫抬頭看了看王旁,忙又低下頭去。
王旁問道:「貫兒十分仗義,折可適和種師道他們聽說你出事了,都急的不得了!」
想起平時在一起的小夥伴,童貫有些難過,要說兄弟情誼,他和那哥幾個才算是兄弟。
見童貫臉色一絲悔意,王旁接著問道:「對了,貫兒怎麼會和朱子真高公紀他們一起飲酒!」
「嗯,本來我也跟他們不熟,昨天高俅找我,說是聊蹴鞠大賽的事,我就去了!」
哦,王旁的眉毛挑了挑:「這麼說,他們算不算是你朋友了!」
「他們本來也不是我朋友,只是,只是……」
「只是貫兒好面子,怕外人說道,說你貪生怕死,遇到事就推的乾乾淨淨的對不對,!」
童貫被王旁說中了心事,只能輕聲的嗯了一聲。
王旁拍著童貫的肩膀:「看著我,你告訴我咱們是什麼!」
「我是你兒子,你是我老子!」
「除此之外呢,!」
童貫搖搖頭。
「咱們除了義父義子之外,也是好朋友,這樣,向己不為偏,哪怕這裡你也跟著一起逼死那女孩了,我寧願天下人指著我,說我偏袒於私,我也要保你出去。」王旁重重的拍了拍童貫的肩膀。
「爹~」童貫聲音哽咽了。
「嗯。」王旁盯著童貫的眼睛。
童貫一抹眼淚說道:「爹你說的對,都是孩兒的錯,我不能讓天下人指責爹爹你啊,那幾個混球本來跟我也沒關係,我護著他們有個蛋用!」
王旁帶著一絲驚訝的神情:「這麼說,你沒和李參政說實情!」
童貫臉一紅:「他們在房間裡,摸那女孩的胸口,扯那女孩的衣服,我……我……不好意思看就躲出去了,結果再回去的時候,那女孩就跳樓了。」他說的時候,申請中帶著愧疚。
「嗯,好孩子,你做的對,唯一不對的是不該跟他們來玩!」
童貫見王旁並沒太多斥責,反而先肯定自己,心裡一陣暖暖的。
「爹,你放心,如果再開堂,我一定據實稟報!」
「好,那你在這好好呆著,我盡快想辦法讓你回家!」
童貫把事情說出來,心裡輕鬆了一大塊。
王旁心裡謀劃著怎麼引出背後想把事情鬧大的人,並且知道他的目的,更主要的是要摸清慈幼局的事,立刻開封府他直笨宰相曾公亮的府邸。
吏部掌管全國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調動等事務,放到現代相當於管理官員人事的組織部,要知道官員的任職情況,那非到吏部不可,而吏部尚書也就是組織部長,在宋代只是個官階,如今的吏部尚書是宰相曾公亮兼任,要向調查慈幼局的事,就要先知道戶部分管的官員是誰。
王旁立刻開封府,李參正被高公紀糾纏的頭大。
「不管怎麼說,我得見我兄弟!」
李參說道「這恐怕不太好吧,此事已經驚動了聖上……」
「難道李參政不知道我們弟兄和當今聖上的關係嗎,你趕緊放人……」
「王爺,下官實難從命!」
高公繪急了取出一道黃綾:「太后懿旨在此,你難道還不讓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