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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七章 小僕周美美 文 / 金坐佳

    「回王爺的話,小的叫周美美。」小童小心翼翼的回答。

    一聽到美美兩個字,就讓王旁想起某會炫富妞,怎麼一天臥房的小童,會叫這麼一個女裡女氣的名字,難不成是蘇小妹又搞怪讓自己交了公糧,免得去外面交餘糧去。

    王旁跳下床,拉著周美美來到窗邊,他這動作好像拎著只小雞一樣,周美美也一下子徹底醒了過來,推開窗戶,晨曦照進房間,王旁仔細看了看,這明明就是一個男孩子,蘇小妹再調皮也不至於讓自己的換換口味吧。

    看著周美美被嚇得瞪大眼驚恐的看著自己,王旁也覺得剛才似乎自己有些魯莽。

    他放開周美美:「你多大了,什麼時候到我房裡來的!」

    「小的今年十二歲」

    童工,典型的童工,王旁用童貫等人當秘書那也過了十六歲了,看王旁不說話,周美美說道:「王爺,不是小的做錯事了吧!」

    「哦,沒有!」

    他們說話的功夫,內院的侍婢家丁聽到動靜,已經陸續起來了,這會兒進來的人忙著給王旁收拾臥房,有的好奇的看著站在王旁面前低頭耷腦的周美美。

    「你來王府多久了,怎麼不去學堂讀書。」王旁換好晨練時候的短衣長褲,周美美一直在旁邊服侍著,雖說這些事都是第一次做,但做事手腳麻利,一點不遜色於常年服侍的家丁。

    「回王爺,來了沒幾天,剛好昨晚你房中做的家丁突發疾病,我就替他了,而且我昨天晚上就在,只不過王爺您喝的盡興,回來倒頭就睡,所以……」

    昨天晚上的確喝了不少酒,開始是覺得林浩志這人是個痛快人,到後來越聊越歡,又挺林浩志講了很多文人士大夫狎妓的趣事,想不到自己根兒上也是一俗人,見天的家事國事天下事的,再不然就在朝堂上大義凜然,就連王旁自己都覺得生活太累太單調,偶爾聽一下坊間趣事,一下子似乎回歸到被久久壓抑的**絲本性上,難免不是暢快琳琳了一番。

    「呵呵,果然這樣,好吧,以後你就在我房中吧,美美……這名字太娘,以後我就叫你小周!」

    這個周美美如何來歷,怎麼這麼小的年紀就來做下人,想必也有些曲折,王旁現在明白一個道理,別人的故事是別人的,所以他也不會刨根問底這孩子是什麼境遇,總之,若是聰明孩子,回頭給年歲相當的孩子去做書僮,起碼也能讓他受些文化熏陶。

    小周可是受寵若驚,忙說道:「多謝王爺!」

    王旁也不知道他謝自己是謝留下他做事,還是給他改名字,自此之後王旁的房中就多了個叫小周的下人。

    抻抻筋骨,跑跑圈,練練劍,天色大亮,王旁的頭腦也越發清晰了起來,其他事到好說,倒是陸慎言說的朝廷分發的東西不均衡,劉奇說的上繳的攤派,以及林浩志提到的一些事,似乎都能關聯到一起。

    吃過早飯,王旁來到王安石府,聽說父親進皇宮去了,他也不著急回去,先去問候了母親,又去看望了下還在因為皇上賜婚的事偷偷樂的王元澤,想和元澤聊一會,但見他心思完全不在正事上,時不時癡癡發呆想著什麼時候迎娶龐姑娘。

    書獃子發起花癡愈發的無趣。

    王安石的府邸是朝廷分派的,面積不算太小,好說參知政事也算是個預備宰相,房子有三進,前面有天井,後面有花園,環境十分雅致,這種雅致忽然讓王旁有些悠閒的感覺,每天在王府都是公事要辦,想不到偶爾耗時的等人,反而讓自己感覺輕鬆了一些。

    元澤終於從偶爾發呆中醒過神兒來,這半天王旁說的什麼他幾乎沒聽見「兄弟,你剛說什麼阿里骨與你結拜了!」

    王旁端著茶杯,眼睛看著花園中的春色,聽到王元澤問自己,他笑了笑。

    王安石回來的挺早,今天不是朝會,去皇宮也是送奏章去了,而且今天政事堂也不是他當值,王旁兄弟二人來到廳堂,看見王旁來了,王安石從心裡往外透著高興勁。

    「旁兒今天怎麼有空,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也省的我空跑了一遭。」想起今天進皇宮的事,王安石就覺得有點晦氣。

    「來看看爹娘總是應該的,最近有幾件事,我得向父親請教!」

    王安石瞇著眼睛,欣喜加欣慰的看著王旁:「是不是侯先生走了以後,旁兒身邊能交流的幕府少了,若是如此,回頭我再給你推薦幾個能人!」

    「這事還是直接問您的好……」王旁將最近聽到的幾件事一一講給王安石,王安石瞇著眼睛聽著,等王旁說完,他點點頭:「你看,這就是我萬言書中所說的弊端,其實這問題早就有,只是現在愈發的嚴重,看來變革之事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還請父親詳細講講!」

    王安石這麼一說,就要從陸慎言話語中不屑的發運司來說起了。

    趙宋王朝的建立,杯酒釋兵權,改革科舉,以文治國,吸取唐漢之兵皆在外的教訓,蓄兵百萬於京師地方;這些措施的實行也加重了中央的財政開支,以至形成了「冗官、冗軍、冗費」的局面,為此北宋不得不致力於漕運事業的發展,所謂「國家於漕事最急最重」宋定都開封,一反漢唐定都於險要之地的長安或洛陽,而選擇「地出四平,諸道輻湊」,無名山大川之險的「四沖八達之地」,主要是因為開封為多條河渠交匯之處,較長安、洛陽能順利地解決漕糧運輸。

    解決漕運有兩個部門:一是三司對漕運在行政上進行宏觀上的領導,即確定物資的類別,要求運輸的數量,督導各地的漕運機關等,另外就是地方上漕運管理機構為轉運司和發運司,發運司的長官為發運使,發運司下設有排岸、下卸、撥發、催綱等司,以便對逐路綱運物資進行及時的交卸收納與轉輸,三司(戶部)負責下達漕運量、種類以及蠲免等,發運司依據三司下達的各項漕運要求,責令東南六路轉運司辦理徵收任務。

    好了,重點來了。

    自太祖開宋以來,執行「強幹弱枝」的政策,汴京及外圍地區光軍隊就集中了近百萬,為滿足這個龐大的消費群體,就必須把長江下游物產區的物資運輸到過來,往常的做法是設立發運司來主持這項工作。

    但是由於上下不通氣,發運司權限不大,既不瞭解京城倉儲和對各種物資的需求量,也沒有掌握各路上供物品的權力,造成了管理上的脫節,各路上供物資每年按照固定的數字輸送,豐年不增、災荒不減,非常死板。

    這就出現了有些離京師遠的地方物質價格貴仍要按量上供,而離京師近的地方同樣的物質價格便宜許多卻無須上供的情況,各路地方官從上供的物資中剋扣又通過增加其他賦稅的方式把負擔轉移到百姓身上的情況也時有發生,同時,由於京師所需的某些物資常常從不盛產的地方取,又或在災年的時候去強行收取,富商大賈趁機而入,控制市場,牟取暴利。

    這樣就造成了幾個問題:諸路上供製度過於呆板,缺乏合理的計劃性;上供雖歲有定額,消費卻多寡無常,造成不必要的浪費;需求量大時,不能保證及時足額供應,另外發運司向百姓征斂賦稅多行支移、折變,糴買時也不根據實際物產和供求狀況,或多求諸不產,或貴買於非時,不僅成倍地加重農民負擔,而且為富商大賈操縱物價牟取暴利提供了機會,平白增加官府財政開支。

    就拿王旁遇到的事來說:朝廷要發福利了,就可以叫發運使去買了,但是原來做布料的大商賈送貨到朝廷要謀暴利就要賄賂官員,這些官員為了拿回扣就允許布料商運布料到京城,那就要花大筆的運輸費了,運費是朝廷出,採買布料的錢也是朝廷出。

    而茶莊上貢的茶就是另外一回事,三司某位負責下達漕運的官運,想起那茶來了,大筆一揮,或者說是為了討好鎮南王府,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林浩志遇到的問題,更是如此,他自己運到京城的東西,怎麼比的上藉著漕運運到京城貨物商人的東西成本更低,再加上,真正的稅收也的確是向林浩志說的那樣,商賈大戶聯合了官員操縱市場,也難怪多數人只看到了現象,卻沒看到其中真正的問題在拿。

    經過王安石這麼一說,王旁算是徹底明白了。

    「我記得父親的均輸法,就是要改變這一現狀啊。」王元澤若有所悟的說道。

    「哥哥,你不會才想到吧!」

    「王爺你倒是想到了,可你的想方法和爹爹也不一樣啊!」

    王元澤說的沒錯,王旁開始的時候支持王安石的變法,但幾件事下來,王旁越發覺得其中有些事,不能讓王安石一根筋的按照老路去走。

    「怎麼,旁兒聽了這麼多如今發運司的弊端,難道對均輸法還有異議嗎。」王安石詫異的看著王旁。

    異議到是有,王安石的均輸法的方案,設發運使總管東南六路的賦稅收入,掌握供需情況,凡糴買、稅收、上供物品,都可以「徙貴就賤,用近易遠」,相當於朝廷把發運司變成一個最大的買辦,對於王旁來說,王安石的辦法就是真正把市場變成計劃經濟。

    這樣好嗎,王旁當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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