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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王者歸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出謀宴大臣 文 / 金坐佳

    王旁的話,就是一拳正打在郡王的穴位上,五味雜陳。郡王趙宗沔想說:缺,真缺!可看眾位謀士幕府,都抬眼看著自己。這些門人謀士,哪個不是拿錢喂?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缺錢,那還不都腳底抹油了?想到這,郡王微微一笑:「錢嘛,當然是多多益善。」說罷,他朝眾人說道:「能有眾位先生為本王出謀劃策,已是本王的榮幸;王先生的到來,更是錦上添花。等明日大宴完畢,我再好好擺上一桌,敬謝各位!」

    蔣先生忙說道:「郡王您客氣了,這也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只是在下還有一問,想問問王公子。在下聽聞王公子善於理財,剛王公子的確一語中的,但不知道王公子有什麼高招,能讓郡王的錢財多多益善呢?」

    王旁微微一笑:「想錢多,無非兩種,一是開源二是節流。」

    蔣先生聽罷微微一笑:「王公子果然奇才,荀子曾云:明主必謹養其和,節其流,開其源,而時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餘,而上不憂不足。(出自子《荀子·富國》),只是這兩句太泛泛而談了,道理人人都懂,關鍵可是如何去做啊!」

    王旁心想:這老傢伙以為我在這誇誇而談了嗎?要不是郡王有心造反,我肯定辦法讓他富起來。他微微一笑:「王爺,節流自然是節約開支,什麼錢該花不該的,有史總管在這幫你主持,應該是錯不了的。」史昭錫微微點點頭,算你小子有良心。

    王旁接著說道:「至於開源……王爺,您也知道我是生意人,而且剛到韶州,廣南的情況我不太瞭解,我想四處走走,盡知風土人情,自然就可以針對廣南的情況為王爺謀劃開源之事。」

    郡王可不傻,他知道王旁還沒喂熟,這會兒讓他四處轉,他要是跑了怎麼辦?而且這小子剛剛,都說道郡王心裡了,必然已經看出了郡王的企圖,不如拉他一塊下水。「哈哈,這個當然,等過兩日我派人陪著王公子四處轉轉,不過明日本府有件大事,既然王公子是本王的第一謀士了,你也說說你的想法。」

    「哦?什麼大事,您儘管說,有能用上我的地方,我王旁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郡王坐在那,身體微微前傾,低聲對王旁說道:「明日本府宴請廣南兩路三十一州的督軍,總管以及武將,你,即做了本王第一謀士,能否能做到像趙普?」

    「不能!」王旁果斷說道!「什麼?」郡王瞪大眼睛,在座的人都驚呆了,這小子怎麼這大的膽子。

    王旁說道:「王爺,恕我直言:當年陳橋兵變太祖黃袍加身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後周世宗柴榮病死,繼位的恭帝年少只有七歲,當時已是大局不穩;又傳來遼國聯合北漢大舉入侵的消息,這樣的天時現在王爺未到;太祖佔盡地利,陳橋離開封只有一百里地,可以快速殺回京城,而王爺雖在韶關之險,但一入中原不僅要面對現今的宋軍,還要西面臨夏,西南有吐蕃交趾,而北面少了當朝這屏障直接對遼又無燕京關隘;太祖佔盡人和,身邊有趙普京城有接應,石守信,高懷德等眾多開國功臣誓死效忠。王爺身邊有多少能這樣的人?」

    郡王趙宗沔沉著臉,他不出聲雙眼緊盯著王旁,眼神有些生氣,但也有些思索。蔣先生站起身來說道:「公子此言差矣!論天時,如今聖上病體沉重,又昏庸無道;地利,咱們可以借助廣南根基逐步挺近中原;至於人和,明日可以逼著這些武將立下誓盟,他們沒有退路,自然忠心保本王,即使暫時不殺到京城,在廣南自立也非難事。」

    王旁心說,這人鬼迷心竅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這樣,那我只好等著給你收屍了:「呵呵,原來蔣先生圖的是讓王爺廣南自立啊!唉,我還以為蔣先生能為王爺謀劃天下霸業之策,如此短視,可謂坐井觀天!如今濮王已經封皇,王爺貴為皇子,難道不坐天下,反而為了廣南這點地方冒天下大不葦之險?」

    「你!」蔣先生氣的臉色發白,手直發抖,他身邊的謀士急忙拽著他的衣腳示意他少說話。這會大家都看出來,王旁說話郡王一個勁兒的點頭。「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蔣先生仍不忿,他衝著王旁喊道。

    王旁根本沒把他放眼裡,「謀大事不可一蹴而就!」

    郡王這會也沒了主意,他回頭看看身邊的史昭錫,史昭錫低語說道:「王爺,王旁說的對,如今太后也正為王爺爭取,如果王爺太過激進,反而會事倍功半,更有可能牽連太后。」他曾是太后身邊的人,雖然希望郡王能成為皇上,當然更為太后的安危考慮。

    趙宗沔沉思了一下,一擺手示意王旁和蔣先生都住聲,議事廳頓時靜了下來,過了片刻郡王忽然大笑:「哈哈哈,二位先生能直諫據理力爭,也都是對本王的忠心。王公子,如果照你所說,明日的宴請各位軍人的事,是不是就免了呢?」

    他語氣冰冷,王旁知道這宴請之事佈置很久了,要是突然擱置郡王面子也過不去,當然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王爺,宴請之事還照舊進行,趁著這次宴會,您好好看一看,誰是可用之人,可以重點培養;誰是不能用,不必用,自然您也不必在他們身上白費功夫。宴會之後可以派人四處查訪,看他們動靜。至於逼著他們立盟,我看不必了,這就是留下王爺是主謀的話柄。更何況人多嘴雜,萬一走漏了風生,壞了王爺的大事!」

    郡王聽罷點點頭,他轉過頭狠狠的瞪了蔣先生一眼。幸好有王旁提醒,要不然真是後果不堪設想。「嗯,王先生說的有道理,不過明天請這些人總要有個題目……」

    史昭錫笑瞇瞇的說道:「郡王,您忘了嗎?您不是收了一個第一幕府嗎?這位王公子可是狄青將軍的愛徒愛婿,廣南可是有當年狄將軍的舊部,明日您將他介紹給大家不就是了嗎?」

    王旁後心發冷,這傢伙可夠陰險的,一下子把自己推上前線,這要是王爺造反了,自己成了第一主謀了。他朝史昭錫笑了笑:「史總管說的對,能為王爺做事在下在所不辭,我就是怕在王爺大駕的面前,我那點小名氣不算什麼,反而欺負了府上各位謀士前輩,將來和大伙不好相處。不如就說為王爺的父親大人的封皇慶賀一下,這樣即使傳到京城,也不會惹起爭議,還能彰顯王爺的孝順。」

    郡王點點頭,王旁的主意的確很好,但議事廳中的這些謀士撇了撇嘴,王旁你小子這還不叫欺負人?

    這天散會,王旁發現守在自己院門口的侍衛不見了,他知道自己總算可以在王府內自由走動了,但現在他還不能貿然去試能不能出府,為了不引起郡王的懷疑,王旁還是決定忍著點,等過了明日宴會慢慢打算。

    第二日,郡王府的集英殿中懸燈結綵高朋滿座,來的人中有的已經知道郡王要借這次宴會,提出擁戴的事,所以各個心中忐忑。宴會開始前郡王致辭謝過皇恩,便只說能與各位相聚實屬榮幸。酒過三巡,郡王趙宗沔似乎也沒打算提讓大家集體上奏立儲君的事,更是隻字不提擁軍自立。這可有點奇怪,眾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有人注意到,郡王身邊多了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其中有人認出來:「那個不是王旁嗎?」

    「是啊?!聽說從高麗回來,他就辭官了?!」「難道他在郡王身邊做事了?」「這也不好說,聽說如今聖上對他不重用。」席間的官員交頭接耳。

    王旁倒是很忙,一會和郡王俯首交耳,一會和認出他的打著招呼。這會兒,史昭錫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郡王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郡王眉頭緊皺面色發沉,王旁聽到史昭錫隱約再說什麼南繼楓。他朝殿中看了看,南繼楓果然聽話沒來此地。

    宴會散席後,眾位軍職官員更是懵懂,今天郡王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當晚郡王趙宗沔將王旁叫到書房:「王先生的辦法果然是好,這一試就知道誰是真心,誰是應酬。」

    「哦?郡王何處此言」

    郡王說道:「來的人,有心與本王結交的,都會主動表示願意擁戴本王;無心結交的見本王不提此事,恨不得早早離開;最可恨的,竟有人來也不來?!」

    王旁知道郡王說的是南繼楓,但他仍表示驚訝的「哦?」了一聲:「是誰啊?王爺也不必動怒,不來的未必就是不擁戴您,越是這樣的人,王爺越應該高看一眼,這也顯出王爺的寬宏。」

    「那個東路邕州的南繼楓!這小子當年他爹就是反叛,我看他是怕再沾上反叛的罪名吧!都到了連州竟然有回去了!」郡王說道「哎呀,王爺,這人您可得爭取啊!我倒想起來一件事,王爺不是要開源嗎?當年我聽我師父說邕州有寶貝啊?!若能找到富可敵國?!王爺您就不愁錢了啊!」

    郡王一聽瞪大了眼睛看著王旁。

    「王爺,邕州有寶礦,您說說,我憑著我師父告訴我的印象還畫個圖,不知道哪去了?!」王旁說著,假裝在身上摸著。郡王微微一笑,想起來史昭錫給他那張畫的亂七八糟的圖。看來王旁這小子還挺誠實的。

    「不用找了!回頭我讓史總管拿給你!只是你說的寶礦是什麼啊?」

    「哦哦,是讓史總管收起來了啊,也好也好!王爺,那寶礦可是銀礦啊,白花花的銀子,天下銀子出自郡王府,您不是富可敵國是什麼?王爺!當年我曾救過南繼楓一命,不如我親自去見南繼楓,跟他說明王爺您才是英明神武之人,同時我到邕州找到寶礦獻給王爺,也成全我做虯髯客之志啊!」

    郡王趙宗沔一聽,眼前直冒金星銀星,他大喜過望:「好!我就派你和蔣先生同去!」這時候他都不忘給王旁身邊放一個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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