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王旁都沒有出門催稅,他好像忘了這件事一樣,每日和父親兄長還有侯書獻先生談天說地,他倒是不著急,陳康可著急了,王旁每天回到府上去看他,陳康一見到王旁就問:「公子,你什麼時候去辦差事啊——」每次他這麼問,王旁都笑笑答道:「等你好了啊,你沒好我怎麼帶你去!!」陳康聽了直咧嘴。
臘八一過,年味兒越來越近了,陳康修養了幾天,可以下地走動人也精神起來,他想著這兩頭抽空回家一趟,去找個牙人,不管價高價低的把宅子賣了,等過了年就跟著王旁混了,陳康想到這些,溜躂著出了房間,站在院中做了個深呼吸,院子中正面廳堂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奇怪,王公子今天沒去老爺那宅院嗎。
正沿著走廊向大廳方向走,角門的內宅跑出兩個孩子,一看到陳康,兩個孩子站住了,其中一個朝陳康喊道:「陳先生,你要去哪!」
陳康立刻站住了腳步,這兩個孩子不是那王家大宅中兩個玩火藥的孩子嗎,怎麼在這裡,又想起那天童貫叫王旁爹爹,哦,大概這個虎頭虎腦的孩子是王旁的兒子,可是不對啊,王旁不過二十歲上下,眼前這孩子大概十一二歲,王旁怎麼會有這麼大兒子,正在疑惑,童貫已經走到他面前,陳康不由後腿半步,這小孩子幹嘛,那天搶了他東西還沒完了嗎。
童貫歪著頭看著陳康,他怎麼也想不通,爹爹怎麼讓自己叫這麼跛子先生,但是,既然爹爹這麼說了,又見爹爹又招待這跛子,又找郎中給他治病,每天還去看看他,更不敢對陳康蠻橫,他走到陳康面前,恭敬說道:「陳先生,您出來幹嘛,是不是要找我爹爹,走,我帶著你去。」說著一把拉著陳康快步向廳堂走去。
王旁正在廳堂和元澤、瓦壯說話,隱約聽到門外有聲音,接著門一開,童貫拉著呲牙咧嘴的陳康走了進來:「爹爹,我看陳先生在院中,就把他給您帶來了。」他猛地一鬆手,陳康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童貫一回頭,赫赫的笑了起來,這童貫實在有點淘氣,王旁板起臉:「貫兒,不得無禮。」童貫吐了下舌頭:「孩兒出去了。」說罷轉身忙跑出廳堂。
陳康勉強笑著說著:「不礙事,不礙事。」卻不住的揉著屁股上的傷,剛剛被童貫拉著快走,這會隱隱作痛。
王旁笑著招呼到:「陳先生來了,來,我給你引薦,這位是我兄長。」陳康忙向大公子行禮,再抬頭見客座還坐著一個小伙子,中等個頭,皮膚微黑但看上去很是幹練,那人忙起身說道:「在下瓦壯,是公子的隨從,聽公子說過陳先生,看來您康復的不錯!」
陳康聽的這個感動,自己一個無名之輩,王旁還對旁人提起自己,他忙口稱感謝,見王旁讓自己坐,屁股剛一挨凳子,又站了起來:「我,我還是站著吧。」眾人都笑了起來,王旁也不在勉強他,轉頭向瓦壯問道:「你說蔡挺要來臨川,這消息準確嗎!」
瓦壯忙回到:「我臨出發的時候,蔡轉運使到的南豐,應該在南豐逗留一到兩日,不出意外的話,明後天他就能到臨川了!」
王旁點點頭:「好,來的正好,我們也正要今天開始行動。」說完他看了看陳康:「陳先生,我們今日開始到縣裡辦差,您看如何!」
陳康抖著手:「哎呀公子,您說去我怎麼敢說不去,只是這事您也知道,十分難辦!」
王旁哈哈一笑:「不難不難」
元澤疑惑的看著王旁:「兄弟,你又搞什麼,直接把縣令那文書交給蔡轉運使不就是了!」
那可就太便宜那朱縣令了,王旁才那麼做呢!!他叫過來陳康,第一,第二,第三,逐一安排,陳康皺著眉頭點著頭,都聽完了他問道:「這樣做,行嗎。」王旁拿出幾錠銀元寶和一沓銀票鉸子,遞給陳康:「聽我的,沒錯,要辦咋辦就大大方方的辦!」
陳康接過銀子和銀票鉸子,銀子沉甸甸的,他又看了看銀票:「公子,這是多少啊。」王旁看他仔細,心裡也放心他:「不用數了,信的過你,你去辦吧。」陳康一咬牙,能讓王旁這麼信任,他肯定能把這事做好,口中說著「好,好。」將銀子和銀票揣在懷裡,轉身向門外走去。
元澤一直將王旁的舉動看在眼裡,見陳員外出去了,他也疑惑的問王旁:「兄弟,這陳康膽小怕事,雖然不會貪了錢財,但你交代的事只怕他辦不下來啊!」
王旁對元澤說道:「兄長放心,這陳康心地不錯,而且關鍵時刻也有點勇氣;更何況他這懦弱純粹是因為腳上殘疾,所以比較自卑,慢慢來,這人身上有些有點。」瓦壯也是受過王旁之恩,他接口說道:「大公子放心,二公子不會看錯人的!」
元澤笑了笑:「好吧,你既然開始催稅,又有人幫你辦事,我回去了。」王旁問道:「怎麼,還有好戲,你不看了嗎。」元澤站住好奇的問道:「你還要幹什麼!」
王旁狡黠的一笑,命人叫來柔兒,柔兒進了房間王旁站起身來,走到柔兒近前,圍著柔兒轉了轉,上上下下打量這柔兒,這一仔細一看才發現,柔兒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雖然每天打頭碰面,但他從來沒這麼仔細的看柔兒,見柔兒已經是二十出頭的大姑娘了,見柔兒一身素淡,衣飾簡介,站在那溫婉恬靜,這丫頭倒是機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辦好,而且王旁總覺得柔兒身上差了些什麼。
元澤和瓦壯不知道王旁搞什麼名堂,忽然聽王旁對柔兒說到:「你有沒有鮮艷一些的衣服,紅的,越艷越好,還有,你去把家裡的首飾都拿來,哦,對了,你去裝扮一下,胭脂水粉的,打扮漂亮一些。」柔兒被王旁這麼看的滿面通紅,心裡直打鼓,不知道王旁要幹什麼,可王旁這麼吩咐了,她只好聽命去辦。
王旁的這一安排,把元澤也弄糊塗了,等柔兒轉身出了房間,元澤對王旁問道:「兄弟,你這是要幹什麼,是要給柔兒一個良人的身份嗎。」王旁一看元澤如此問,就知道元澤誤會了,他笑著解釋道:「我讓柔兒和瓦壯也去辦件事。」忽然覺得元澤說的什麼良人,這詞之前自己不曾聽說過,馬上問道:「什麼良人身份!」
看王旁滿臉的茫然,元澤哎呦了一聲:「我說弟弟,你怎麼一會明白一會糊塗,咱們大宋宋律有規定,奴婢的身份卑賤,算是私人的財產,你想如何是你自己的事,但是宋律是嚴禁「以婢為妾」的,你要柔兒換上艷麗衣服,又要她戴首飾,難道不是要給他良人身份,在正是納妾嗎!」
王旁聽了一愣,自己光聽說在古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卻不知道在宋朝卻有這樣的規定,自己原以為不納妾,就不會耽誤了柔兒,卻不知道已經耽誤了這麼深,想到這,王旁多少有點自責,但轉念想以後對柔兒好些就是了,眼下的要柔兒辦的事卻不是元澤想的那樣。
正說著柔兒從外面進來,身穿大紅,輕施脂粉淡掃蛾眉,這麼一看還真是好看,王旁接過首飾盒,打開來看,心想自家的首飾還真不少,珍珠瑪瑙金銀翡翠,又從首飾盒中拿出幾個簪子,挑了一對耳環,又選了個碧綠的手鐲遞給柔兒:「你把這些都戴上!」
柔兒紅著臉戴好,王旁指揮到:「你,走幾步我看了!」
這下可難為柔兒了,她照平常樣子在房內走了幾步,王旁攔住說道:「停停,這樣不行,腰扭一扭,就好像隨時會扭傷腳那樣……對對,還有,你說話再橫一點,別像平時跟我說話那樣,好了好了,就這樣吧!」
柔兒難為情的看了王旁一眼,王旁叫過瓦壯:「你帶著柔兒姑娘,去如意酒樓!」
瓦壯和柔兒同時啊了一聲,王旁接著佈置到,你們,這樣做……聽罷王旁的安排,柔兒還有點猶豫,瓦壯大方的說道:「柔兒姑娘,公子這麼吩咐的,你就照做吧,有事的話還有我在呢。」柔兒點點頭,這兩個人也出了府宅。
王旁的目光落在元澤身上,元澤轉身拔腿就想跑:「你別叫我,你出的這些都是餿點子,我可做不來!」
王旁一把將他拽住:「你跑什麼啊,本來這些事也不用你做,柔兒和瓦壯臉生好做事,你一出去人家都認得你,反而不好辦。」說著王旁將首飾盒往元澤懷裡一揣:「你就到差不多的時候,帶著這些到如意酒樓找我去就行了,到時候你不用多說話!」
元澤看看首飾盒看看王旁,一臉無奈:「就知道你不會讓我閒著,你說的差不多時候,是什麼時候!」
王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午,去吃飯的人最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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