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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揚名列國 第一百零九章 初見夏毅宗 文 / 金坐佳

    王旁作為使者來西夏,按照常理應該先去參見皇上皇后,但王旁逆理而行,至今都未踏進皇宮半步。王旁這段時間,也並沒有閒著,他已經將自己的影響帶到了西夏,整個興慶府無論官商,文人墨客,都知道宋國有個叫王旁的使者來訪。就連蔡京也跟著趾高氣昂,所以才不會將梁乙埋放眼裡。

    王旁這麼做有王旁自己的想法:西夏宮內艷史這麼亂,尤其李錫哩已經明說美男計的想法,雖然沒有實施,王旁輕易也不想趟這渾水。況且他還要提防這梁乙埋,這事他心中有數,現在自己在明處,對方在暗處更要事事小心。

    王旁是抱定一個想法,這次西夏之行表面是李錫哩安排,這樣有什麼問題可以有李錫哩解決,但不至於讓李錫哩難辦,比如李錫哩想讓王旁見皇后的事,王旁就一句話,皇后沒有召見,皇上又不在皇宮,貿然去見不合適。

    梁落瑤沒有召見王旁,是因為梁落瑤一向心高氣傲。她雖然仰慕漢學文化,卻不願意屈尊召見一個商使。她在等著王旁來拜見,殺殺王旁的銳氣,不過這一等就等到現在。不光如此,最近這些天的奏折也讓她頭疼,市場堆積如山的青鹽,完全無法出手,不僅如此,就連黨項馬也販賣不動。

    這個原因就是宋國加強了邊境的戒備,徹底禁止走私,而且最近一年,宋國邊境的官員調動,新官上任火燒連連,不僅僅關了通商途徑,就連私運也是嚴防死守。西夏賴以維繫的經濟來源,一個是馬,另外一個就是鹽。鹽可以堆積,但馬耗費牧場資源巨大,國民生計受到威脅,這下她才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王旁這,說不定通過王旁,可以再次打開與宋朝通商的途徑。

    但是梁落瑤也有一個難題,就是皇上李諒祚。李諒祚生性好鬥,總認為凡事要武力解決,這點兩人常有分歧,也是導致李諒祚疏遠梁落瑤的原因之一。

    梁落瑤為國事舉棋不定;李諒祚即將回興慶府;李錫哩為前途憂心忡忡;梁乙埋和籍辣慶想修理王旁。千頭萬緒擰在一起,只有一個人,在靜靜的觀察這裡面的變化,那就是王旁。他分析著西夏的國力,走訪於商市瞭解物價,觀察文化民風。

    見到漫咩之後,王旁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先見見李諒祚。這個幾乎和自己同齡當了皇上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王旁從漫咩府出來,直奔賀行遠的鐵匠鋪,他讓賀行遠按照他的圖紙,連夜打造一碳鍋,形狀就是我們現代人,涮肉的燒炭的火鍋。讓賀行遠轉天一早就送到管驛。

    賀行遠將碳鍋送到館驛的時候,漫咩的車馬也到了館驛,王旁和漫咩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駕車的漫咩的親兵隨從。他們出了興慶府,向賀蘭山方向而去。

    王旁可不是突發奇想帶個鍋子,漫咩告訴王旁,這少年皇上不喜歡皇宮的約束,畢竟還是年少,吃喝玩樂都要別出新意,這樣才能引起他的興趣。既然王旁精通美食,不如趁著李諒祚城外駐紮等天明進城的時候,獻上美食得到李諒祚的歡心。

    這皇上進城不是到了城下,隨到隨時就進的,要講求吉日。所以即使早到了城外,也要暫時駐紮一下,更何況接皇上進城,興慶府還要黃土墊道,淨水潑街,百姓跪迎,有番儀式。

    此時的梁乙埋還在計劃陷害王旁的美夢中,他醒來之後,決定親自去館驛請王旁。好歹他是國相,難道王旁還敢拒絕他不成。他想的挺好,便裝而來去找王旁,不曝露身份的,悄悄將王旁帶入皇宮。等他將王旁引到「廣寒門」,只要王旁進去,那就是私闖禁地,接著翊衛司就會有士兵出來捉住王旁。

    想著自己的計劃他就開心,梁乙埋作為國相,又是梁落瑤皇后的哥哥,自然可以進出皇宮隨意。而籍辣雷的身份則是翊衛司的馬步都指揮,翊衛司主要負責藩兵衛隊的統制、訓練、藩衛、戍守及侍衛等事。

    梁乙埋和籍辣慶聯合,還怕治服不了一個小小的王旁。雖然必須放下點身段,但為了修理下王旁,他興沖沖的來到館驛。

    梁乙埋來的時候,蔡京正在收拾行李,早上王旁走之前有交代,過不了幾日他們就可以回汴京了。蔡京一邊收拾心中高興,總算快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這裡能玩兒的地方太少,又沒有和蔡京能玩到一處的小夥伴。每天不是跟著公子瞎轉,就是悶在客房之中。

    聽見有人敲門,蔡京放下手中的活,打開門是一個十分面生的人,二三十歲,瘦高個漢人裝束。蔡京奇怪,平時偶爾也有些漢人學者來找王旁,多數都被掌櫃留下名帖,今天這個怎麼自己上來了?

    梁乙埋開口問到:「這位小童,你家王公子可在館驛。」蔡京禮貌的拱手回到:「公子不在,一早就出去了,這位大人可留下名帖,我等公子回來交給他。」

    讓蔡京驚訝的事,來的人似乎沒聽見公子不在,反而推開門走進房間,口稱:「王公子可在?」逕直闖了進來。進來看了一圈,見蔡京並未瞞著他,於是訕笑到:「王公子在不礙事,我在這裡等他就好了。」說著竟自己在桌邊凳子上坐了下來。

    看這樣子有點不見到王旁就不走的感覺,蔡京無奈,怎麼還有這麼樣的人。但不知到對方來歷,也不好向外哄,於是繼續幹著手頭的活。梁乙埋坐了一會覺得無聊,有話沒話的和蔡京搭訕著,蔡京只是禮貌的回一兩句,其他一概不知,最後梁乙埋坐不住了:「你家公子到底去了哪了?」

    蔡京還是那句:「不知道,要不您留下名帖。」

    本來親自來找王旁,梁乙埋就夠窩火了,還要對一個書僮搭話,他終於忍不住了,板下臉來:「小小書僮,你可知道我是誰麼?我就是國相梁乙埋,你趕緊告訴我你家公子在哪,不然壞了你家公子的好事,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他不提自己是國相還好,一說自己就是梁乙埋,蔡京撇著嘴,上下瞄了兩眼,心想難怪公子不願意見他,做個國相都沒個國相樣兒。都親自來請公子,還擺什麼橫。心想這麼想著,嘴說道:「我的確不知道公子去哪了,我一個書僮,公子去哪也不告訴我啊。」

    梁乙埋見跟蔡京多說無意義,心中後悔上樓的時候怎麼不多問一聲,下樓打聽才知道,王旁跟著漫咩出城了。梁乙埋一跺腳,王旁這小子可真是走運。

    此時漫咩和王旁迎接王駕的隊伍,已經走了十幾里,漫咩估算的沒錯,晌午時候,他們終於看見對面有一隊人馬走來。這對人馬正是夏毅宗李諒祚的行軍。

    行軍的最前面是兩名旗手開道,旗手後面是一個少年,身穿白色長袖衣,頭戴黑冠,身佩弓矢,騎著一頭高大的駿馬,這個少年身後是百餘騎兵,在後面後有幾百名侍衛步卒,張舉青色三蓋相隨,行軍的後面是運送物資帳篷的馬車隊。這麼一隊人馬擁簇著李諒祚,顯得耀武揚威。

    漫咩等人急忙翻身下馬,他命王旁和隨從原地等候,自己迎上前去。李諒祚見是漫咩來迎,心中很是高興。漫咩是夏國的老將功臣,當年殲滅沒藏陷害李諒祚的計劃,漫咩立下了大功。

    兩隊兵和一處,漫咩與李諒祚並轡而行,王旁以及漫咩的隨從跟在李諒祚行軍的後面,又朝興慶府方向走了幾里,大隊駐停了下來。

    西夏皇上不同漢人,他們最早是部落首領,習慣於奔波與征戰,即使是皇上的行軍,也是走到哪裡隨時會駐紮在哪裡。

    眼看著不一會,丘陵之上便支起帳篷,帳篷都是牛皮所製,上面塗上桐油,不但防雨雪,而且保暖。這些帳篷中間一座格外顯眼,比一般的帳篷都大許多,王旁知道那就是李諒祚所在,王旁第一在宋代見到所謂的安營紮寨,想想這才幾百名士兵的隊伍,若是真打起仗來,兩軍對壘,成片連營,那得是多麼壯觀的場面。

    正在感歎之中,見漫咩朝他走來,打著招呼說道:「王公子,皇上正在休息,一會見你,你可以準備一下。」

    王旁拱手謝過漫老將軍,笑著說道:「煩勞漫咩老將軍美言。」王旁剛剛見到李諒祚,感到很詫異,在他的印象中,都說李諒祚凶狠狡詐,甚至很少聽說過對李諒祚外面的描述。

    回顧西夏見到這幾個人:李錫哩給王旁的感覺並不像一般的蕃人,而是文質彬彬。漫咩頗有蕃人之勇,雖然上了些年紀,但也不乏豪爽粗狂。籍辣慶是一副沒長開的包子樣兒,面目不討人喜歡,有勇無謀。倒是夏毅宗李諒祚讓王旁意外,畢竟給王旁的印象都是好勇鬥狠之類,沒想到確是不穿黃袍著白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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