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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聲名鶻起 第六十章 得第一桶金 文 / 金坐佳

    人們總是一面譜寫著歷史,一面創造著未來。王旁一面勾畫心中藍圖,一面描寫著歷史,這只是王旁看到的第一個商機,但是商機並不在於可以把「香煤」賣到很高的價格,從中得利。如果只是那樣王旁真的和一般的商人沒有區別了。

    「香煤」就像王旁所說的,只是個廣告而已。王旁要賣的是煤。要知道此時已經是「昔汴都數百萬家,盡仰石炭,無一家燃薪者。」

    但是煤價格昂貴,這也是個事實。但這並非因為煤少,而是採礦技術根本達不到。就像殷世傑余大年說的,他們幾戶一年也就出不來多少馱。

    改變中國煤炭史?王旁沒那決心,他要的是資源,不僅僅是煤的資源。那山嶺之中,所有的資源的根本,就是在於煤。尤其是對宋朝那個時代。

    再說明白點,燃料不足束縛了生產活動。特別是金屬生產受到嚴重的阻礙。王旁初出茅廬提議交子,暫時解決了錢幣流通的問題,可是其他領域同樣需要金屬,金銀銅鐵,不論是作為國本貨幣,為戰爭服務的兵器,還是為生產而用的工具,有多少能夠離開了金屬。

    自從橫山奪山戰之後,王旁像變了一個人,並非為了月下一定要打仗,而是在延州觀察的幾日,聽了太多關於戰爭,看到的不是殘忍,而是麻木。就像邊民,他們已經麻木到不反抗,今天沒餓死,明天就在從地上找點還有沒有能吃的東西。無奈與麻木就像失血,久了就會蒼白無力。

    王旁不是戰爭狂,甚至他憧憬著做張逸那樣的儒商。但是他的血氣讓他不由的看不了麻木。狼之所以吃羊,不是因為肉美,而是因為羊不會反抗。想要和平只能打,想要白水晶更要打。在雄心與私情達到共振的時候,已經在沒有任何理由迴避戰爭。

    王旁披上戰衣,戴上狄青的面具。然後戰爭是暴力的:戰爭是迫使敵人服從我們意志的一種暴力行為。(克勞塞維茨。《戰爭論》)

    所以無論是橫山戰還是做香煤生意,都只是王旁的第一步剛剛抬起腿。當他真正邁開腳,甩開步的時候,是否有門檻台階,是否從蹣跚到跌倒,是走是跑都未可知。

    而眼下,王旁就必須想想皇上所賞賜的銀兩夠不夠他用,晉城那塊地已經開始有人工在,不管開工不開工,每個月都要支付工錢,但采煤卻得等到開春之後。

    王旁核算著,馬場至少需要十頃地,買馬種雇牧馬人一樣要花錢。而且養馬三歲成熟。也是長期的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在延州承諾何裡缽的:做完這一次讓何裡缽回去,重振他的族人。

    換在一年多之前,如果皇上賞賜個百兩銀子足夠王旁興奮好久。

    現在,王旁聽到皇上要賞賜他,心裡合計著這些事,他沉默了。仁宗從御座從床上站起身來,擺了擺手,將身後的侍奉太監也摒去,他背著手臂,走到爐鼎之前,爐邊的空氣暖而清香。讓他這段時間抑鬱的心情好像舒緩了些。他換了一種口氣,更像是長輩對於孩子的口吻說到。「王旁,朕有心栽培於你,你若有難事,儘管說來。」

    神宗就這麼側身站在王旁面前,這是王旁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和仁宗在一起,儘管他心目中從來沒有仁宗高高再上的感覺,但是,這麼近距離的單獨相處,王旁看到他不曾想到的一幕:仁宗身上的龍袍,領口已經發舊,兩肩與胸背後繡著團龍團的龍袍色澤已是不那麼鮮艷。

    這竟然是大宋朝的皇帝?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官員的新。再細看仁宗,眼角已經有魚尾紋,面頰消瘦,鬢角已經斑白,他神情那麼的平靜,似乎對眼前自己所處的位置那麼的泰然。而他微微瞇著的眼睛裡,卻有一些惆悵和無奈。

    王旁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皇帝,卻不料仁宗轉過頭來,對視著王旁,王旁急忙低下頭,心中莫名秒的有了那麼意思愧疚。剛剛還想獅子大張口,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宋仁宗一笑,王旁的聰明雖然不算是古今第一,但也是朝中少有,這點文官莫能及;王旁的武功戰略雖然不是古今第一,但也是朝中少有,這點武將不能及;王旁的直言進諫,雖然不是古今第一,但仍是朝中少有,這點諫官不能及。

    就憑這三條,有哪個皇上不喜歡王旁,但也是這三條,正觸犯著皇家的底線,因為他不是皇室。若有來日風生水起,想必會威脅到皇家。小則挾政,大則侵國。此時仁宗也正為立太子之事發愁。

    唯一可以立的他心中人選就是趙宗實,可狄青之事他能不知道這趙十三的心思嗎?為了皇位仁宗能說什麼?

    仁宗和藹說道:「你有話儘管說來我聽聽」

    這已經是仁宗第二次催問,王旁不敢不答,他放棄了想編一些仁宗愛聽的話的想法,於坦誠的說道:「我想養馬,但是時間太長,馬場用地我也負擔不起。」

    仁宗一笑,「就這事嗎?」

    「我還想去趟西夏,親自去選黨項馬的種馬和好的牧民。」

    仁宗聽著點點頭,問道還有什麼?王旁還想要錢,但是他有點開不開口。張了張嘴巴,有閉上了。

    仁宗喝了一口水說道:「不過看你小小年紀有此作為,有無俸祿可領,有難處朕會幫你。更何況養馬之事也是為朝廷做事。我們大宋疆土還是有的,我御賜你百頃之地,只要不佔百姓良田禍害百姓,你可去各州尋荒地報於戶部。」

    「至於去西夏,我可以賜你文牒,准你去採買,但那西夏人很狡詐,此種危險你要自己把握。」

    仁宗頓了頓,王旁則專心聆聽。

    「那買馬的款項朝廷是不會出的,這個要你自己去解決,不過朕可以給你指條路。去年蔡襄從福建所進貢精品龍團,朕和後宮都很喜歡。朕也聽說,那黨項人也有用茶馬互市。你可去趟建州,若有所獲這朝廷特供之茶,就也交於你。」

    王旁一聽忙過仁宗。仁宗低下頭想了想,做了一個決定。他看看王旁說道:「幫人幫到底,以上這些都非你一時能做到。正如朕所說,你無有俸祿可領,朕此番賞賜你黃金百兩。紋銀千兩。」

    王旁一聽長大了嘴巴。這是他沒想到的,不過這些對於仁宗來說算是,拔了一根羽毛。不過拔的有點疼而已。前面我們算過包大人的俸祿,這些大概也就是包大人平均的月薪而已。

    王旁感動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仁宗還有幾句。

    仁宗嚴肅起來說道:「西北狄青再現,王旁你的膽子很大。」

    王旁一聽趕緊跪下,他並無官職降職私下帶兵若是皇上追究起來,連種儀都要收牽連。

    仁宗見他怕了,便說道:「狄青之事,真不會在追究了,只是朕不想看著狄青的前車之鑒,你可明白?」王旁跪在那裡點點頭

    仁宗見他不過是孩子,便又慈祥說到:「以後你也莫要將物品先至於王安石大人或者包大人府上,容易引人口舌。」

    王旁說道:「重城之中,雙闕之下,尺地寸土,與金同價,正是所謂的寸土寸金。臣消費不起」

    仁宗點點頭,王旁所說到是事情,他命人查看城中有無空未分配京官暫住宅邸,發現新城附近的一處宅邸,此處出保康門,未到繁塔。仁宗將此處此府賞給王旁作為宅邸

    聽著挺多,不過說回來就是,賞賜金銀,賞賜宅邸賞賜土地。硬件具備,至於王旁如何去做,就看王旁自己的了。

    從皇城出來王旁心情及其複雜,本來要去西北,結果偏偏要先去東南。眼下馬上就過年了,還有許多事要辦。

    第一件事,安排何裡缽去陳州,帶去香煤送給張逸。張逸前院還住著一些老弱不能行乞之人。同時要接張逸,柔兒和小陸夫婦回京城,一則好過年。二則王旁身邊確實需要幫手。

    第二件事:搬家。搬到新的宅子。

    這搬家一事當然不用王旁親自動手,有殷世傑余大年二人,再說這個宅子並不小,說來王旁也與這宅子實在有緣。王旁剛剛從一個癡呆醒來的時候,當時王安石剛剛進京城做官的時候就是住在這個宅邸。後來陞遷遷到命官的辦事府邸。

    王旁來到宅邸感觸頗多,一是竟然是自己熟悉之地,站院中向南便可看見繁塔。看見繁塔王旁感慨,月下會不會在繁塔之上注視這這宅子呢?

    王旁信步走出宅院,南行六七里便來到繁塔之下,登上天清寺繁台之上興慈塔。遠眺汴京城,近看塔周為已經樹葉凋落的冬天的樹林,腳下天清寺、國相寺、白雲寺,女貞觀,王旁歎口氣,下了繁塔漫無目的走著。

    在他剛剛經過的女貞觀裡,一個女子正跪在貞觀殿內,她的耳鬢附近有一道疤。此時她只求一心向佛,了卻塵緣事。那個能看懂人心的月下已經沒了,若不是有那玉護著,胸前早被劍穿。那劍刺到玉的時候,玉石碎了,劍鋒震起,在姑娘的臉色留下一道疤。

    若不是山上士兵見山坡上有打鬥,衝下來嚇跑追殺月下的梁乙埋,月下就死在他劍下。離開延州一路本就帶了銀兩不多的月下在澤州晉城與王旁擦肩。

    可是回到汴京月下也沒有親人,想去尋找王旁,她猶豫了,自己破了相,而且定親的玉也沒了。她怎麼見王旁。姑娘無奈寄宿女貞觀,直至動了念頭,不如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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