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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聲名鶻起 第十五章 約會美月下 文 / 金坐佳

    開封府以及周圍各衙府以北,有一座高大的門樓。門樓有士兵守衛森嚴,但是經常會有那麼一群人,在皇城上的鐘樓鳴響之日,走過森嚴守衛的城樓進入皇城。在京的部分官員們,每三日便會有一次這樣的小朝。這些頭戴帕頭,身穿朝服,腰束革帶,腳穿朝靴,手執笏板的人,從門樓魚貫而入,繞過大慶殿朝北,走進入紫宸殿。然後按照品階梯站立。

    還是老規矩拜過皇帝帝,仁宗照例說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話是這麼說,可怎麼能沒事呢?

    樞密使韓琦建議朝廷建設廣惠糧倉,奏折呈上仁宗皇帝看了一下,說道即:「無主田地,召募農戶租佃,每年農戶夏稅所交納的租稅用來供給城市裡年老體弱或無人撫養的孤兒。這是好事。」說完看著包拯說說到:「這事由你三司主掌,責各路提點刑獄專門管理廣惠倉,每年年底將廣惠倉收入和開支情況上報三司,廣惠倉糧食超過上數規定時,各地方長官才能將戶絕田產出賣。

    包拯領旨遞上奏折,仁宗皇帝看一眼說到:「此事關係重大,包大人朝後詳議。」接著又批了一些奏折像,大事像什麼:命狄青,禁開陝西邊境地區的和市市場,重新確定檢查的關卡、哨所。小的事如一些官員派遣,請皇上在觀稼殿的進行收割儀式等。

    散朝後,仁宗在文德殿稍作休息,便起身來到垂拱店。這裡才是仁宗與近臣商議朝政的地方,氣氛自然比大殿內輕鬆了許多,仁宗對幾位大人賜坐。

    說到包拯的奏章,仁宗說到:「包大人所奏的確是重要的事,自李順作亂,停止鑄幣有段時間,民間錢益少,私以交子為市,奸弊百出,獄訟滋多。包大人所奏眾位愛卿可有異議。」

    韓琦說:「包大人執管三司,貨幣之事自是比我們這些大臣考慮的周到,我也覺得此事是件好事。」見韓琦這麼說眾人也跟著點頭。

    仁宗說:「即是如此,包大人就著手準備,不過我見包大人有註解,這個建議是一名少年提議,是何等人才?要格外賞賜」

    包拯見仁宗支持,於是說到「這少年聰慧,我很喜歡收做義子。所以聖上無需賞賜,我也好避嫌。」

    趙宗實站起身來,對皇上說到:「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仁宗看看這個趙宗實,這個被封王爺的青年,仁宗和皇后稱呼他「十三」。由於皇子都活不大,十三自幼被仁宗和皇后收養,多半時間長在宮中,只是仁宗每次有了皇子,十三都會被送出宮,但這並不妨礙仁宗對十三的愛護,於是問到:「十三有何話講」

    十三不緊不慢的說:「包大人言差矣。人言舉賢不避親,這孩子我也見過,的確是奇才。」

    「哦?」仁宗來了興趣,見十三都誇此人。趙總實接著說到:「父皇有所不知,這孩子要文有文采,要勇有勇曾在邸店失火救出歐陽修大人的學生,本科殿試狀元蘇軾。」轉臉問歐陽修:「歐陽大人可知道了這人是誰?」

    仁宗一聽更來了興致:「有這樣的人才,怎麼不早告訴我。」

    趙宗實接著說到:「大人,這孩子可是了得,生父,義父都是朝中之人啊。」

    仁宗問起包拯:「可有此事?這是哪家的孩子,說的朕想要看一看」

    包拯剛要說話,又被趙宗實接了話去,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這孩子生父乃是王安石王大人,義父就是包拯大人了,聽聞近期還在與狄青大人習武,自古英雄出少年。」

    這話說完,韓琦撇了撇嘴,他和狄青雖同事樞密司,但是心中很是瞧不起狄青這個刺配高官之人。歐陽修一頭霧水不知道趙宗實為何讚揚;包拯才不去想趙宗實為什麼這麼說;狄青心下心裡不知道趙宗實要做什麼,也只好繼續聽著。但眾人心中所想臉上都不露神色。

    王安石說到:「啟稟皇上,犬子王旁年僅十四,自小體弱,讀書不成,待人接物禮儀也粗簡。只是仗著點小聰明而已,怕驚擾了龍顏。」

    仁宗卻看到這麼多人知道王旁,就問趙宗實,「聽你話說,朕倒是有意召見,不過朝廷之上畢竟不容孩童喧鬧。」

    趙總實回答到:「聖上不知,那人臣等在包大人府赴宴,那孩子對聯,語驚四座。此聯上聯:一歲二春雙八月,人間兩度春秋……連歐陽大人的學生都難倒」

    此話一出,歐陽修開始不不爽;狄青已知道趙宗實要做什麼,但不敢言。

    仁宗說到:「果然難對」

    趙宗實說到:「那王旁對下聯:「征遼滅夏三朝臣,廟堂八面威風。」

    仁宗點點頭「對的倒也工整,不過我朝前只富弼做了三朝元老,看來後生可謂,雄心不小。」趙宗實本想把苗頭指向狄青,但忽然看到韓琦,心下想他兩官旅相似,就不再多說此事,提議到:「如朝堂不便,後天重陽賞菊,父皇宴招待眾臣之時招此人,讓父皇一見。」

    仁宗大喜「好,今年宮中賞菊宴朕與眾卿同樂,官員可帶子嗣,讓我看看這些後生。將來也是我朝棟樑。」

    包拯和王安石見仁宗點頭同意也不好反對相互對視了一下。

    這幾日王旁按照包拯囑咐,每日很早起練過武藝,無非是按照狄青所教,站站樁,吊弔膀子,練習騎馬射箭,再耍耍三腳貓的刀槍棍棒,玩夠了一身大汗,就去沐浴更衣,拜見夫人們。一通下來日上三竿。然後滿街的轉。

    這幾天更開心的是,他吃遍京城小吃,什麼曹婆婆肉餅、宋五嫂魚羹,喝的飲料也是無奇不有甜豆沙、椰子酒、豆兒水、鹿梨漿、鹵梅水、姜蜜兒、木瓜汁、沉香水等全都是無碳酸無防腐劑。偶爾坐在茶肆聽些藝人書唱,雖然是一個人閒轉,倒也是悠然自得。

    不過也不是全無心事,一邊走一邊留意街邊各式酒樓茶肆,或是旅店進出的人。

    這會正走著,光看旅店進出的人,沒注意身邊,撞到一人,那人趕忙附件撿地上灑落的水果。

    王旁見是女子,也低頭幫她撿,低頭之際只聽少女說到:「你在找我吧,一個時辰之後我在角子門外繁塔等你,你若帶人來就休想見我。」說完東西也撿的差不多了,少女起身道了聲謝,轉身就走。王旁已經聽出正是他要找的人。

    看著她窈窕的背影,王旁心想:這人又搞什麼鬼。正想著兩個便衣衙役走到近:「公子可認得此人?」

    他搖搖頭,見衙役一個對另外一個笑到:「那就是公子看這女子好看嘍。」兩個人哈哈大笑。

    不理會他們兩個王旁心裡有自己的想法,他總覺得這事和自己有關,有種感覺比如和狄青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會不自覺的有種英雄氣概一種血性。無論騎馬射箭還是做其他總是用不完的氣力。狄青不在雖然也是同樣的事,但是卻打不起精神,多事應付著完成每日必須的練習。

    再說這女子,遇到她兩次,每次王旁心中總是有中怪異的感覺,就好像這個女子真的能看透自己,說不出是恐懼還是好奇,更或者懷疑她是否是那個神秘女人。

    所以,王旁決定回王安石府,然後從花園穿過,從府上的側門又溜了出去,直笨角子門。繁塔在城門外1.5公里處,王旁沒用多少時間就走到了,西頭西沉,燒香拜佛的人已離去,繁塔四週一片幽靜。王旁登到最高層,站在石廊上可以看到開封城和周邊全貌。

    一個少女繞過來,笑吟吟的看著他:女子頭梳雙平髻身穿淺色短襖翠綠羅群,胸前帶一玉,腰中束綠色腰帶,腰間佩戴玉環綬。王旁想不出比俊俏更貼切的詞彙來形容這個少女,太俊了。但是王旁並沒多看他俊俏的臉,而是看著她胸前的玉。

    這塊玉潔白無瑕,形狀如扇形,一側有側邊,另一側則有一凹槽,試想若有兩塊相同的,便可以相交叉一起,成一整片。王旁看這玉實在事出有因,狄青腰間所配之玉,與這姑娘的一模一樣。

    少女見王旁盯著自己胸前的玉,臉一紅摀住玉轉過身說到:「你是在想因何我也有這玉。」王旁更加確定這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一把抓住姑娘手臂:「你到底什麼人,這是怎麼回事。」

    姑娘又羞又怒:「你放開,我又不認識你。」

    王旁見沒有發生任何奇異的事,便放開姑娘問到:「不認識我你三番兩次跟著我幹什麼」

    姑娘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你這人怎麼這樣無理,我幫你破案你不說謝,還這樣對人。」

    王旁想想,也在理,又不想真的觸怒她,更想知道玉是怎麼回事,回事趕緊道歉:「對不起,姑娘,剛剛我是一時心急,冒犯了姑娘請姑娘見諒。」

    少女撅著嘴仍不理他。

    「姐姐不要生氣了,小弟賠不是了。」王旁轉到少女面前,躬身作揖。

    少女看看他:「你幾歲?」

    王旁說到:「虛歲十五,請教姐姐芳齡?」少女說:「我比你大一歲,你就叫我姐姐就好了。」

    王旁見她不再生氣,便問到:「你叫什麼名字,幹嘛要約我到這裡,還有……」他指指自己的胸前,「這玉有什麼來歷嗎?」

    少女想了想:「我本應姓狄,叫月下,但是父親不要我母女了,我跟了我母親姓氏,改姓梁。我娘親過世了,我想找我父親。」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王旁忙安慰到:「你如果是說狄青大人,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我才不想見他,誰讓他扔下我們母女。」這麼一說王旁自然知道了這玉的來歷。

    王旁問到「那日酒樓那梁乙,你可認得?」

    「不認得,只是知道他要加害我父。」少女回答到。

    王旁不禁想笑:「月下姐姐的話,可是矛盾,又怕人加害你父親又不想認父,這可怎麼好。為何那日你要走了呢?」

    梁月下說到:「我也不想見包大人。」

    王旁納悶到:「這又有我義父什麼事呢?」

    見梁月下說:「當日包大人路過我家,聽傳聞說我娘親是花精變化的,我娘知道包大人心思,不願見包大人,我父親更相信傳聞,就生氣而走。所以我也不見包大人。」

    王旁似乎明白了什麼:「這麼說,你能看透別人想什麼,是遺傳了你娘?」

    少女點點頭,「本來我也不知道,娘親去世之時,讓我去尋找我爹,也好有個依靠,我一路上就因為知道旁人想法,才安然無恙。」

    王旁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一個問題出來了。

    他問梁月下:「月下姐姐,你既然又不見你父親,也不見我義父,那因何要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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