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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聲名鶻起 第四章 父親王安石 文 / 金坐佳

    白衣少年沒等高雨說話已經走到近前,他面帶喜悅,在離高雨只有兩三步左右,抱拳拱手說到:「聽聞賢弟病癒,愚兄甚喜,特來看望!」

    這少年眉清目秀,舉止看上去很優雅大方。高雨看著他想想自己也是這模樣,聽他這麼一說已經明白對方和自己的關係。連忙放下手中的碗,拱手還禮。

    正不知道怎麼答話,柔兒回來說到「不知大公子用過晚飯沒有,要不要我再去準備?」

    少年說:「快去,快去。我要和旁弟一起用飯呢。」

    柔兒答應著出去準備,高雨和少年對面而坐。少年等柔兒從外面關上們,忽然露出和剛才少年老成不一樣的調皮神情說到:『賢弟,聽說你能說話了,快跟愚兄說兩句。」

    高雨不由得心裡苦笑,說什麼?對方一個是十來歲的孩子,現在竟然成了自己的兄長。而且,自己連自己是誰,現在哪裡都還沒弄清楚。

    看著對方十分期待的神情,高雨想了想,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說了個「我」字,又用手指了指對方說,說了個「你」字便停下來看著對方的表情,少年見狀笑手笑道。「太好了,終於可以一起讀書一起玩了。」

    高雨見他這麼說便問到:「為什麼這麼說呢?」

    對方耐心的解釋「賢弟,看來你對之前的事沒印象了。大概是這場大病燒心了,不過也好,有得有失」

    接著又說:「你那日偷跑出去,躲荷花池邊聽先生授課失足落水大病一場,哦,對了,你落水之前一直是啞的。」

    高雨心中暗想既然自己也是公子,聽先生授課要偷聽,這裡一定有原因

    於是便問:「那我為什麼要去偷聽先生授課?」

    「這個……」少年想了想說到:「想必是你身體一直不好,所以要靜養不能太用心吧,不過既然好了,以後我們就可以經常在一起了。」

    「以前我們不是經常在一起嗎???」

    「你我兄弟,我當然經會來看你,只是原來的你總呆傻的,也不言語……」

    原來自己是個癡呆加啞巴,高雨暗暗叫苦。轉念一想到也是好事,反正之前的事自己也不知道,索性直接問。「那你是誰?我又是誰?」

    少年大笑,效果說到:「看來你真是原來都忘記了,我是你兄長,你是我賢弟。你我生辰只差一個時辰,娘親說過,本不知還有一個你,但生我之後一個時辰你就又出世,家人都措手不及。你本先天不足,都以為你活不過來了,沒想不但活過來了,還長大了。只是你從小不會說話而且很癡呆」

    說到這他突然停下。高雨也聽出一些端倪,想必是少年說走了嘴急剎車了。

    「所以家人就把我關起來,我才偷聽先生授課,是這樣嗎?」

    少年點點頭「當今皇上拜天祭地,非祥瑞而避之不及,父親身在朝廷難免小人讒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高雨明白了一點,想多問幾個問題,弄清楚到底自己在哪,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

    於是繼續問到「嗯,我是忘了很多事,既然你是我兄長,那你叫什麼名字,我又叫什麼名字。」

    少年說到「我叫王雱,字元澤。聽母親講,當時只備一個雱字。所以,家父說你的名字,也叫王旁,字若無,想必是因你我相依十月,而又險些夭折的緣故吧。」

    兩個字同音??這是如何區分法,高雨有點納悶,但想想自己一個關了十幾年的人,想必知道的也沒幾個,於是問到:「這名字相同如何區分?」

    少年說到,「我是上面雨字下方的字的『雱』,兄弟是旁邊的旁。」

    高雨聽他說著,用手在桌上比劃著這兩個字,王雱見狀站他身邊,看著說到:「對啊,就是這麼寫!哎呀,今天可是喜事多多,賢弟不但能說話,竟然識字了。」說完,他拉著高雨來到條案前,興奮的說「來來賢弟快給愚兄寫幾個字看看。」

    高雨接過王雱遞過的毛筆,寫什麼呢?拜工作所賜,高雨常年接觸業務上的各種應酬,偶爾靜下來,除了看書就是寫字。他想起自己練字時候最常寫的一句:「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死人不休」

    王雱待他寫完拿起草紙說到:「好個,語不驚人死不休!旁弟今日言語,將來必定驚人!一定要拿給爹爹看,他最喜歡杜甫詩句。」

    高雨聽他這麼說,才知道這是杜甫詩句,想想自己小學畢業的文化,不由暗笑。

    柔兒拎著食龕回到房間,此時房間已經暗了下來,柔兒點上油燈。兄弟二人坐下吃飯,柔兒安靜的站在不遠處靜候著哥兩個用晚飯。

    油燈的燈光將高雨和少年的身影映在格子窗上,少年舉手投足顯得得體大方,靜靜的吃兩口飯菜,高雨邊吃邊看著油燈自言自語道:「這油燈竟然也是瓷的。」

    少年放下手中碗:「舊時間見一些人家也用銅製的油燈,本來銅油燈是百姓家常用,但現在聽長輩閒談,銅很匱乏,做錢幣都緊缺,所以倒是很多和我們一樣也儘是用瓷器的了。」

    能回去的話連這瓷油燈也帶一個,高雨頭腦中不由又閃出這念頭。但隨即又想到,怎麼來的不知道,怎麼回去更不知,一時覺得心煩。

    飯也吃的差不多,他站起神來,柔兒分別給二人遞過漱口杯子和毛巾。等二人擦拭完畢,撤下碗筷。

    高雨看她收拾出屋後,轉身問元澤「家父不想外人知道我,那這些人如何知」

    元澤走到長條案前又愛不釋手的看著高雨的字體,邊看邊說到:「以往家父不讓外人見你,叔叔們很少來這院。蘭兒,柔兒他們兩個,本來娘買了準備給爹爹填房的,早晚自家人也不會對外人說三道四。」

    高雨見他到也說的平淡,似乎也是見怪不怪,也不打斷他由他繼續說。

    「至於柔兒爹娘總言說我考取功名之後……」

    他停下好像在想什麼,高雨心想莫非要要元澤娶了這丫頭?

    更加好奇仔細來聽。「爹娘說我考取功名後,親事自然不用擔憂,倒是你將來未必有人照顧,所以早準備下童養媳。」

    高雨頓時明白,為什麼說要柔兒留下的時候,婦人那麼的痛快答應,柔兒為何臉紅。

    這可如何是好?他反而心裡緊張起來,一來年齡差距太大了,小的說心理年齡差了十幾歲,大處說可能差了幾百歲。更何況,自己家裡還一個冷戰的老婆,不定哪個雷雨天或者自己失足落水,就又回去2012去了。娶柔兒?這不是害人家孩子嗎?本來剛剛想好一點點套話的思緒又有點亂,竟然呆在那。

    王雱並沒有注意到高雨的表情,他看著高雨的自己說到:「這個我拿給爹爹看,讓他也高興一下,旁弟,你是如何做到的啊?」

    高雨笑笑:「兄長也知我這場大病,怕是一下子七竅皆通了。」

    王雱嗯嗯兩聲,使勁點點頭。「一定是,一定是,天色不早了,明日我再來看賢弟。」說完急匆匆的轉身要走。

    高雨連忙問到:「你明日何時來?」

    「我一有空閒就會來。」王雱回答。見他快已走到門口,高雨又想起一重要的事:「兄長,敢問父親大人名諱?」

    王雱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高雨,歎了口氣「我看賢弟七竅通了六竅,倒是把記性那竅丟了。」

    然後王雱恭恭敬的說「咱們父親大人,現任舒州通判,現在我們在汴京,父親大人進京赴任,要做什麼官還不知道呢。」

    高雨也恭敬的下文,接著聽王雱繼續說到。「父親大人,姓王名安石字介甫。賢弟你可千萬要記住啊!」

    王安石?王安石!這個叫王旁的身體,他的父親竟然是王安石?!高雨頓時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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