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雨的面前,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她焦急的說道:「你快醒醒?」她的神情無助,面色蒼白。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老總對自己的提升不滿意?他似乎也感覺不對勁兒:他沒有接到人力資源的任命,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坐進這個辦公室。
「嗨,美女」高雨頓了下,放低了聲音:「透露點內幕,公司今天過愚人節嗎?」
女人快步走到他身邊,抓住他胳膊,晃動起來:「你快醒醒,這只是你想要的生活。」
高雨有些困惑,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在哪裡見過。他仔細端詳那張素顏的臉,這不就是昨天雨中送過的那個女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再想想女人說的話:「這只是我想要的生活?」高雨心頭一陣,一段時間來諸多的不如意,湧上了心頭。他眼下是個出版社的業務員,奔波在各個城市的邊遠區縣。收入談不上多,也就夠養房養車,自己的大筆資金都牢牢鎖在了股市高點,而現在指數卻和十年前的底部一樣;他的老婆,怎麼說呢,用高雨的話說:誰都有好過的時候。所以除了他無奈於那張還沒簽字的離婚協議之外,高雨不想做任何評述。
可是眼前所經歷的這些:家中賢妻,事業如沐春風,心想事成。一切都那麼完美。女人仍然抓這他的胳膊:「你快醒醒,我們已經沒辦法從車裡出去了。」
這句話像是雨中的一道閃電,在高雨的心頭一亮:她在說什麼,還在車裡?高雨頓時覺得頭皮發炸:「你再說一遍?」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看看窗外或者會好些,轉過頭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色變成了黑白顏色,他曾看過一篇文章說夢中是沒有顏色的,難道是真的在做夢嗎?
慢慢有一個意識告訴高雨,女人上了車沒多久,雨水就從四面八方滿上來,朝他們湧過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努力定下心神,他似乎想起來,他們行駛到了立交橋下,前面的車突然停住了,還沒等他和那女人明白過來,四周忽然出現了很多湧上來的水,之後他覺得頭大,怎麼從那段之後的一段斷片了呢?
他只是感覺到了他回家了,難道這些都不是真實的,難道自己只是在神遊,難道他的車現在水中?難道
高雨不敢再想下去,他覺得頭昏沉沉的,於是試圖慢慢睜開眼睛。
房間內似乎影影綽綽屋裡似乎有人在走動,現在幾點了?他想著,習慣性的去摸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想看下時間。手摸空了,盹醒了一半,想翻身看看輕輕一動,立刻明顯感覺床不是自己習慣的那張,席夢思床怎麼變成了木板床。
他用手摸摸了床鋪,下面褥子雖然不很厚卻也鬆軟,身上一層薄棉被,也不是平時家裡的夏涼被。
困意全無,他睜開眼睛,仔細回想自己在哪裡。只是開眼睛的時候,他有點懵了。女人不在了,一面屏風後人影綽綽晃,狀況有些不清楚,但絕對不是在醫院。
難道還是在夢裡嗎?他歪著頭看了看房間,床邊一櫃子,屏風後面隱約見一長案,長案後一把靠背椅兩頭搭腦挑出,房間還有其他擺設,但一應木質古典風格。
高雨心下歎氣,看似夢未醒,貼身汗衫很舒適,手摸到肩頭附近竟似有長髮,他輕輕拽向下竟牽頭皮,猛一驚坐起身來。
屏風後面人聽到動靜疾步走來,「二公子醒了!」
高雨跳下床,快步繞過屏風,房間內只看到三個穿著對襟長衫長裙挽著頭髮的女子,並未見攝影機,以及任何一點和現代之物。
媽的,這是惡作劇還是逆天,高雨轉頭問那人「這是哪?」一個年輕女孩子聽到,一手摀住嘴,驚詫的看著高雨,另一年長些也是愣隨即對另一人說:「快快快去稟老爺,二公子他他他出聲了。」
本以為從她們身上能知道些什麼,然而看著她們慌張驚異的眼神,高雨愈發的茫然,站在他面前捂著嘴的年輕些的丫頭,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此時她離高雨最近,見她把手從自己的嘴上拿開,然後用指尖背摸摸高雨的額頭。笑著說「好像燒退了啊!」
年紀稍長一把拉住正要抬腳朝外走的一人說到:「回來,等等要不,這麼大的事先稟告夫人?」那人應聲點點頭朝屋門外走去。
高雨推開小女孩的手臂,惡搞不帶這樣的,這幾天接連的事都讓他頭暈的,他不帶好氣的問。「別鬧了,那個女的呢?」說出來的話,他自己覺得都很怪異,剛剛就已經覺得很不對勁,自己的聲音竟不像平時。這多說了一句,聽到自己的聲音甚是奇怪,怎麼竟然像十幾歲的樣子,他清清嗓子用手捏捏了喉結,微微突起,奇怪。手臂下意識抬起摸了下下巴。早上匆忙本來一天就會稍微感覺到的胡茬此時已經不在,臉上光溜溜的滑。總是覺得哪不對勁。
「鏡子,鏡子呢?」他一邊說一邊環顧四週年稍長者急忙拿過一面銅鏡,這種銅鏡以前高雨只在古裝片裡見到過,現在赫然擺在面前,鏡子中的人雖不似平時鏡子那麼清透,但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的一張錯愕的臉。高雨伸出右手拍臉,鏡中人也一樣,再拍,疼。不是做夢,鏡中人也跟著皺眉。完了,徹底頭腦空白,高雨頓時覺得腿一軟,如果不是那年輕女孩扶住他,肯定會坐在地上。年紀稍大些的嘖嘖的搖搖頭,嘟囔著「看來是未痊癒。我去準備些薑湯。柔兒,你照顧好二公子。」
那小女孩將高雨扶到床邊,見高雨直勾勾發愣,也不說話,乾脆站在床邊,歪著腦袋看著他。
高雨顧不得揣摩她的表情,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接二連三的怪異,現在只能確定的是,第一,他不是在做夢。第二,這些人叫他二公子。第三,看著自己的頭髮,模樣,身材的變化,不是化妝。那麼他是的穿越了?想到這,他不禁更加困惑,他怎麼來的,他來的是哪,他要怎麼回去。
這些問題一下子襲來,他覺得腦袋昏沉沉的。靜了大概一刻鐘的樣子,他看看床邊那個叫柔兒的女孩,中間她有沒有變過姿勢或者表情高雨不知道,只是此刻,她垂手站在床邊依然歪著頭看著高雨。
高雨定了定神「柔兒?」「在」女孩脆生生的答應。高雨本來想問這是哪,但是轉念一想,對方必然回答這是自己家,剛才的對話大致也聽的出來。又想問自己是誰,想想也沒有意義,對方大概率回答二公子之類的。接下來又不知道怎麼問,索性把想問的問題嚥回去,歪頭倒在床上。似問,又似自言自語的說到「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