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慕清伸手拉住蘭陵的手道:「妹子,跟他們這樣的人囉嗦什麼?姐姐陪你先去見過先皇后,再做道理。」
蘭陵聽她這樣一說,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主要就是過來拜見母后獨孤皇后,怎麼又被這個壞女人給攪了局?聽她在這裡胡扯?
想到這裡,蘭陵轉頭向楊勇怒視了一眼道:「大哥,母后呢?」
楊勇顯然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樣的變化,聽蘭陵向自己質問獨孤皇后的下落,不由的臉上一片鐵青,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蘭陵心中更增疑竇,盯著楊勇問道:「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說母后在你的府上嗎?母后呢?」
楊勇哼了一聲,重重地一跺腳,轉身離開太子府,揚長而去。
這一下眾人都愣在當場,不知道楊勇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提起獨孤皇后,他竟然轉身離開了?
眾人面面相覷,茫然不知所蹤。
李慕清轉頭盯視著柳煙媚道:「你總該知道先皇后的下落吧?說!先皇后現在在哪裡?」
柳煙媚被李慕清一雙杏眼瞪著,心中驚慌莫名,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驚恐地道:「不是我,不是我殺的,先皇后不是我殺的!」
李慕清皺起了眉頭,心說這女人難不成是瘋了嗎?這是說的什麼瘋話?
蘭陵也皺了皺眉頭怒道:「你這惡女人,胡說些什麼?母后呢?」
說著,蘭陵往前走上幾步,手中的阿蠻劍遙遙指著柳煙媚。
柳煙媚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渾身顫抖的也越發厲害,整個人都往後靠去,像是要把自己縮進牆角一般,口中只是喃喃地叫道:「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蘭陵不由的緊皺眉頭,心說這人恐怕真是瘋了,要不然,怎麼會是這樣一副表情動作?
想了想,蘭陵問道:「你既然不知道母后的下落,總該知道太子妃在哪裡吧?太子妃呢?」
她是柔聲細語地問話,不料柳煙媚聽了之後,卻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叫喊,轉頭向後院衝了出去,一邊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問我!」
蘭陵吃驚莫名,忍不住回頭向楚雲飛等人望去,卻見楚雲飛和李慕清也是滿頭霧水,茫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楚雲飛道:「妹子,你不要著急,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找到太子妃,自然就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蘭陵點了點頭,當下楚雲飛讓葉紫陌給外面的人帶個話,吩咐柳墨玉柳墨淺兩人在外好生守候著,自己和李慕清蘭陵三人往後院走去,李慕清雖然不會武功,可是有2自己和蘭陵兩人在,即便是有什麼危險,也能應付自如。
三人一路來到後院,卻沒有看見柳煙媚的身影,楊勇的後花園佔地大,庭院中錯落有致,楚雲飛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裡著手去找,心中不免有些懊惱,早知道剛才就該先把楊勇逮著,也省的現在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他正在尋思著,卻看見遠處有人影一閃,楚雲飛急忙叫道:「站住了!」
這人嚇了一跳,急忙站定,楚雲飛看了看,見這人是個尋常家丁打扮,身上背著一個青布包裹,正自往牆邊走去。
楚雲飛三人來到這人身邊站定,楚雲飛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人顯然認得楚雲飛,急忙道:「回稟晉王爺,小的張六,是太子府上的家丁。」
楚雲飛點點頭,問道:「太子妃呢?」
這叫張六的家丁愣了一下,這才道:「原來晉王殿下您還不知道啊?太子妃已經過世三天了。」
楚雲飛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太子妃已經去世了?怎麼死的?」
張六點點頭道:「我算算看,已經去世三天了,今天初八,皇后娘娘是初五去世的,第二天太子妃就去世了,初六,初七…」
他猶自低頭數著手指頭,楚雲飛和蘭陵卻驚得目瞪口呆,蘭陵不由的顫聲問道:「什麼皇后娘娘?你說哪個皇后娘娘?」
張六抬頭望著蘭陵道:「蘭陵公主,難道您還不知道嗎?皇后娘娘初五去世了啊?」
蘭陵嚇的臉都白了:「你說什麼?哪個皇后娘娘?」
張六見她這幅神情,不由的微感害怕,往後退了一步,這才接著道:「就是,就是獨孤皇后啊?」
蘭陵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往地上倒了下去。
楚雲飛正好站在她身邊,他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蘭陵的腰肢,轉頭向張六問道:「你說什麼?獨孤皇后好好兒的,怎麼會,怎麼會去了?」
張六見楚雲飛兩眼盯著自己,眼神中自然地流露出淡淡殺機,急忙道:「晉王爺,皇后娘娘究竟是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可是,初五晚上,皇后娘娘的死訊就在這院子裡傳開了,只是太子爺不讓往外傳,原來,連您二位都不知道。」
楚雲飛不覺倒抽了一口涼氣,接著問道:「你倒是說說,皇后娘娘的遺體,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六向後指了指道:「就在太子爺的地下寶庫中放著,晉王爺,您沒見這兩天我們這些下人都快跑光了嗎?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那都是好端端兒的人兒,就這麼說走就走了,我們下面的人合計了一下啊,說出來3,您可別見怪。」
李慕清替蘭陵揉捏人中,蘭陵悠悠醒轉,聽到張六的話,忍不住悲從中來,流著淚道:「你有什麼話,就快些說!再敢囉嗦,我殺了你!」
說著,蘭陵臉上的淚水唰唰地往下流。
張六見蘭陵發怒,不敢囉嗦,急忙道:「公主殿下,您別生氣,我們合計著,這太子府上是不是鬧鬼了,肯定是先前被殺頭的洪文金龍他們幾個禍害又回來了,這是回來索命了,所以啊,底下的下人也都嚇得四處飛奔,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說著,這張六哭著臉,向自己身上的包裹指了指道:「晉王爺,公主殿下,您二位這也看到了,我這也準備走了,這可是逼不得已啊,還望兩位爺您千萬別跟太子殿下說啊?」
蘭陵已經是泣不成聲,口中連連哭喊著母后,哪裡還會理會這張六囉哩囉嗦的?
楚雲飛點點頭,沖張六擺擺手道:「你先去吧,我們不說就是了。」
張六如遇大赦,飛一般地走了。
楚雲飛抬頭向李慕清望去,兩人的眼神中都有幾分憂色,這樣看來,獨孤皇后和太子妃兩人死的都有些蹊蹺了,而柳煙媚的那副表情,更讓兩人心中篤定,柳煙媚絕對知道這兩人的死因。
當下兩人對望一眼,楚雲飛伸手抱起蘭陵,向那家丁所指的所謂寶庫行去。
十幾名帶刀侍衛坐在一座地下寶庫的門前,各自打著哈欠,顯然在這裡呆的久了,慢慢地鬆懈了下來。
楚雲飛昂然向前方行去,絲毫不理會周圍的十幾名侍衛。
一名侍衛抬頭望見楚雲飛,忍不住喝了一聲道:「什麼人?站住了!」
楚雲飛懶得理會他,抱著蘭陵往前走,這些名侍衛慌亂地摸出刀槍劍戟,紛紛指著楚雲飛,更有人彎弓搭箭,戒備地對著三人。
楚雲飛冷冷道:「我是太子楊廣,給我打開這個寶庫!」
他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淡淡的殺氣。
剛才被柳煙媚逼出來的殺氣被楚雲飛強忍了下來,心中正自有些不爽,這幾個不開眼的侍衛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招惹自己,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楚雲飛心中反倒有幾分隱隱的企盼,希望這十來個不開眼的侍衛能繼續挑戰自己的耐性,也好讓心中那種莫名的邪氣發洩出來。
幾名侍衛顯然被楚雲飛的話嚇了一跳,為首的侍衛躬身道:「原來是晉王爺到了…」
他話還沒說完,楚雲飛已經大步來到他身前,一股殺氣從楚雲飛身上籠罩下來,那種濃郁的血腥味道幾乎讓這侍衛說不出話來,就連喘息似乎都有些4窒息。
這侍衛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楚雲飛輕輕哼了一聲,接著往前踏進一步,冷冷道:「開門!」
侍衛乾澀地嚥了口口水,艱難地道:「晉王爺,您,您這樣,這樣闖到這裡,沒沒有,沒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口諭,我們,不敢給您開門啊?」
說到後來,這侍衛的語氣倒像是在求饒了。
楚雲飛冷哼一聲道:「口諭?我就是太子殿下!我的話就是口諭!我來問你,皇后娘娘的遺體,是不是在這寶庫裡面?」
說到這裡,楚雲飛冷冷地盯著侍衛,一股殺氣油然而生,狂妄地向這侍衛撲過去!
侍衛大驚失色,忍不住咚咚咚地往後接連退了十幾步,身體已經緊緊地靠在寶庫門口,其餘眾侍衛為楚雲飛的傲氣所攝,竟然絲毫不敢動彈。
楚雲飛冷冷地盯著那名侍衛,雙目中的寒意越發濃烈,冷颼颼地道:「開門!」
那名侍衛心膽巨寒,哪裡還敢有絲毫抗拒?急忙應了一聲,轉身乖乖地把門打開。
楚雲飛看了一眼這所謂寶庫的鐵門,大步向裡面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