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候語氣溫婉,雖然沒有說出來,道歉的意思卻非常明顯。
柳墨玉白了他一眼道:「你用得著道歉嗎?像晉王爺這樣的殺人狂,怎麼會為了這麼小的事情感到抱歉?」
楚雲飛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其實連他自己也能感覺得到,自從自己得到這把霸刀之後,每一次摸到刀柄,這把刀就會刺激他身上的某些地方,一股滔天的殺機就會油然而生,甚至連楚雲飛自己都無法控制。
不過昨天的事情,楚雲飛還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畢竟那時候是一場生死決戰,自己稍微心軟,肯定會被對方反噬,一不留神,落荒而逃甚至全軍覆沒的就不是劉文亮的亂軍,而是自己了。
戰場是一個殘忍的地方,婦人之仁在這裡沒有絲毫立足之地,有的只是血腥的屠殺和死亡,以命搏命的時候,沒有絲毫人性可以講,誰的心不夠硬,誰不夠狠,誰就注定了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
想到這裡,楚雲飛笑笑道:「我也是無可奈何。」
他笑的有些落寞,無可奈何四個字,聽起來很輕鬆,只有對一件事情極度的無能為力時,才能感覺到無可奈何是怎麼樣一種悲哀。
柳墨玉望見他臉上那種略顯淒涼的笑意,心中一陣觸動,竟然閉上嘴巴,不再吭聲了。
她默默地把馬匹交給上前迎接的士兵,低頭向蘭陵的房間裡面走去。
楚雲飛歎了口氣,也回身把馬匹交給士兵,跟在柳墨玉身後。
兩人進了房間,蘭陵已經坐了起來,微笑著望著兩人,道:「墨玉姐姐,你這麼早就過來了?怎麼不休息一下?」
柳墨玉笑笑道:「我擔心你的傷勢,過來看看。」
蘭陵笑笑道:「我好多了,慕清姐姐醫術高明,現在傷口都不怎麼疼了,有勞你們掛念了。」
她雖然口中這樣說,心中還是非常歡喜,笑顏如花,向楚雲飛問道:「哥哥,聽說你昨天晚上打了個大勝仗?」
楚雲飛知道蘭陵的幾個侍女肯定迫不及待地過來向她匯報,當下笑著點了點頭道:「也算是勝了吧,就是勝得有些僥倖。」
蘭陵微微一笑道:「哥哥你可太謙虛了,她們都說了,您簡直就是天上的武神下凡了,運籌帷幄之中,身先士卒,決勝於千里之外,這話用在您身上,那可真是言之無虛了。」
楚雲飛笑道:「這些小丫頭胡說八道,哪有這麼玄乎的?」
說著,轉頭向旁邊的柳墨淺和李慕清兩人望去,笑笑道:「兩位辛苦了。」
李慕清微微一笑,沉靜如清澈的溪水,笑著道:「沒什麼,我們就是陪著蘭陵妹子睡了一覺,晉王您才是真的辛苦了。」
柳墨淺也笑著點了點頭道:「就是,晉王爺,您和姐姐還是先去休息一下,你們倆忙了一晚上了,都累壞了。」
柳墨玉聽了柳墨淺這一番話,不由的臉上微微一紅,心道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曖昧啊?什麼叫我們倆忙了一晚上了,還一起去休息一下?不過她知道柳墨淺有口無心,畢竟是自己的妹子,還是希望自己能好好休息一下。
楚雲飛卻不客氣笑著對柳墨淺道:「怎麼,墨淺妹子是想讓我和墨玉一起休息?」
柳墨淺不由的撲哧一笑道:「見你的大頭鬼,你愛跟誰休息,就跟誰休息去。」
楚雲飛笑嘻嘻地道:「看來昨天晚上蘭陵受傷了,你們兩人也都沒睡好,乾脆我委屈一下,就陪你們一起來個大被同眠好了。」
柳墨淺臉上一紅道:「胡說八道!」
李慕清卻只是微微瞟了一眼楚雲飛,臉上的神情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聖女模樣,眼底深處卻有一種洶湧的火焰在燃燒著。看的楚雲飛心中發癢,心裡暗罵,這個小娘皮,看起來一副冰清玉潔,不可一世的傲然模樣,可是昨天晚上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卻是一副熱情如火,如狼似虎的蕩婦模樣,當真是絕品的尤物,極品妖嬈,男人夢寐以求的極品!
只是這一眼,楚雲飛就覺得胸中熱血沸騰,血脈賁張!這個妖嬈!
李慕清見他一副激動模樣,卻只是微微一笑,隨即轉過頭去。
柳墨玉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亂嚼舌頭,也不怕累死你啊?」
話一出口,柳墨玉自己卻有些臉紅。
楚雲飛難得見到柳墨玉竟然也會有這種小女兒的情態,不由得愣了一下。
其實柳墨玉的容貌不比柳墨淺的差,不過她平時一副凶巴巴的模樣,有喜歡和楚雲飛抬槓,所以給楚雲飛的感覺總是很凶的樣子,現在忽然露出嬌柔的一面,反倒讓楚雲飛有些發愣,這廝呆呆地盯著柳墨玉的臉看了半天,忽然道:「原來墨玉美人兒也會害羞啊?不過你害羞的樣子還是很有誘惑力的,經常這樣,說不定就能把你家王爺我給勾引到手了!」
柳墨玉氣的瞪了他一眼,卻又莞爾一笑,兩隻眼睛賣萌地向楚雲飛眨巴了一下,嬌媚地向他走過去,邊走邊道:「是嗎?晉王爺您魅力非凡,我們姐妹幾個心裡都愛死你了,整天都想著怎麼把你勾到手,我真的能勾引上你嗎?」
說著,一雙眼睛秋波蕩漾,無限深情地電著楚雲飛,身體如柳絮隨風擺動,款款向楚雲飛走來。
楚雲飛當場就被電暈了,傻呵呵地笑望著柳墨玉,腦海中是一片漿糊,柳墨玉淺笑著走到他身前,向他飛出去一記媚眼,楚雲飛差點沒樂暈了。
他剛要說話,忽然驚叫著跳了起來:「該死的,你竟然敢謀殺親夫!」
柳墨玉撇撇嘴巴,若無其事地把劍收回劍鞘道:「下次再敢胡說八道,我就讓你當太監!」
楚雲飛看著褲子上被割開的口子,渾身都冷颼颼地,這個賊婆娘,還真夠狠的,差點兒就讓老子斷子絕孫了,額,不對,老子已經有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