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採花賊有一次作案的時候失手被擒,押到了大牢裡,這賊子作惡多端,本來肯定是難逃一死,可是這賊子知道高知府貪財,到了牢裡,立刻要求見高阿古。
守監獄的獄卒不知道這廝有什麼事,立刻通報了知府。
高阿古聽說這採花賊要見自己,不由的哼了一聲,本待不見,可是這廝轉念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見一見,看看這個採花賊有什麼要說的。
兩人這一見面,高阿古才知道這採花賊不但採花,還帶著偷盜寶物財產,採花賊向高阿古許諾,只要高阿古放他一條生路,不但給高阿古送上紋銀五萬兩,往後的兩年裡面,只要這賊子偷到手的寶貝,全部送給高阿古當貢品。
高阿古貪財,當即拍板,後來這廝找了個替死鬼,放在法場裡面一刀了事,就把採花賊給放了。
從那次開始,兩人就保持著聯繫,高阿古固然要靠這個採花賊斂財,這採花賊也希望能仗著知府大人的掩護,能順帶著保護自己的安全,兩下裡臭味相投,各取所需,合作的竟然十分和諧。
這次的事情,就是高阿古暗中通知這採花賊,讓他順手除掉李慕清,至於高阿古為什麼要除掉李慕清,這採花賊也不知道原因了。
楚雲飛聽了,不由冷哼一聲,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採花賊,冷冷一笑道:「你作惡多端,難逃一死,既然你能如實招來,我就不給你受些零碎的罪了,死罪難逃,不過,你要是答應我當做證人,將今日之事對薄公堂,指證高阿古,我就給你一個痛快,你看如何?」
採花賊有些遲疑:「對簿公堂?你是說讓我指證高阿古的罪行?還不能免我一死?」
楚雲飛冷冷道:「難不成你還有什麼額外的條件?」
採花賊咬咬牙道:「除非你能饒了我的性命,否則,我寧願一死!」
楚雲飛聽了,不由冷哼一聲,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採花賊,淡淡地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有骨氣,不錯,不錯,竟然敢跟老子我耍橫,好,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挺到什麼時候?」
說著,楚雲飛慢慢地握住刀柄,一種殺氣油然而生,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殺氣在楚雲飛心中激盪不休,刀雖然沒有出鞘,刀勢卻已經把採花賊牢牢困在其中!
在握住刀柄的那一瞬間,楚雲飛的一雙眼眸變成了赤紅的血色,一種近乎瘋狂的炙熱在他的眼底盡情燃燒,熊熊火焰已經把楚雲飛心中的暴戾盡數點燃,不要說首當其衝的採花賊嚇得渾身酥軟,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就連站在旁邊的李慕清都感覺到一陣陣冰冷的殺機迫面而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刀在從刀鞘中一寸寸地拔出來,楚雲飛的眼眸也慢慢冰冷,可是眼底的那一蓬火焰,卻燃燒的愈發瘋狂,越發炙熱!
一個聲音在楚雲飛的心底呼喊咆哮:「擋我者死,順我者昌!我要把這世界,變成血海**!」
楚雲飛都分不清楚,這究竟是自己心底潛藏的惡魔,還是這把刀強加給自己的意志,他只是知道,自己在享受著這歡暢淋漓的咆哮,這種肆無忌憚,縱橫天下的睥睨氣概!
魔的道!
刀慢慢地出鞘,寒光飛舞,楚雲飛彷彿在演練著一場刀舞,只是這場刀舞中,夾雜著點點血色,採花賊淒厲的叫喊聲彷彿是為楚雲飛的刀舞伴奏,片片寒光,點點血腥,這一場無匹無雙的刀舞!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雲飛終於長嘯一聲,駐刀於地,冷冰冰地注視著眼前的採花賊。
採花賊已經疼得暈過去了無數次,可是在那種無匹無雙的殺機感應之下,他總是一昏即醒,始終保持在一種清醒的狀態之中,承受著一種常人絕對無法面對的恐懼和絕望!
他剩餘的一條臂膀,已經只剩下幾根纍纍白骨,血肉早已經被楚雲飛的魔刀剃的精光!
李慕清剛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楚雲飛終於停手,冷颼颼地望著眼前的採花賊的時候,李慕清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個呼吸之間,竟然發生了這麼慘絕人寰的一幕!而且這一幕,竟然是這個看來邪氣逼人,紈褲無比的俠士下的手!
李慕清不由的慘叫一聲,當場昏暈過去!
楚雲飛恍如不覺,一雙眼睛如同死人般地瞪著眼前的採花賊,淡淡道:「我說出來的話,到現在依然作數,六安縣城的兩千頭顱可以為我作證,你倒是說說,是不是還想受些零碎的罪?」
採花賊已經是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紙,偏偏這把刀如同魔咒般讓他清醒,採花賊顫聲道:「什麼六安縣的兩千人頭?你,你難道就是那個名動江南的煞星楊廣?」
楚雲飛冷冷一笑,如同來自九天之外的魔,笑的猙獰恐怖:「我就是晉王,沒想到你們如此抬愛,什麼煞星?這也是你們自封的嗎?」
採花賊嗚呼一聲,終於痛痛快快地暈了過去,自己也算是前世不修,竟然碰到了楊廣這樣的煞星!
楚雲飛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很不爽地哼了一聲:「這狗頭,這麼小的膽子,怎麼當採花賊?真是丟了採花賊的臉!」
他也懶得繼續理會這廝,俯身去看柳墨淺,只見柳墨淺呼吸均勻,臉上有一絲淡淡的紅暈,喘息似乎有些急促。
楚雲飛倒是愣了一下,這麻藥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怎麼呼吸急促成這個樣子?楚雲飛隨手扣住柳墨淺的脈門,摸了一下,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柳墨淺的脈搏洪大有力,似乎也不像是中了什麼劇毒啊?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轉頭望向李慕清,卻見這個美麗女子依然靜靜地躺在地上,兩眼緊閉,不知道恢復了只覺沒有?
他放開柳墨淺,來到李慕清身邊,伸手扣了扣她的脈門,發現李慕清的脈搏也是洪大有力,似乎也沒什麼大礙,估計是被自己剛才的殘暴給嚇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