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說著,眼神輕輕一晃,楚雲飛心思靈巧,立刻會意,點點頭道:「既然大王這麼盛情,就依表妹之見!」
洛林心頭一鬆,剛要說話,就聽見風聲響處,眼前已經是一片金光閃耀!
洛林暗叫一聲不好,使出一個鐵板橋,身體平平地仰在馬背上,只覺得臉上風聲急掠而過,無數枚金針順著臉頰飄了過去!
洛林驚得一身冷汗,身體剛剛坐直,就聽見身後傳來冷冷的聲音道:「不要動。」
蘭陵揮揮手,五名侍女把洛林的戰馬團團圍住,長劍向外指著一眾嘍囉兵。
一陣冰冷從洛林的脖頸處傳過來,他微微低頭一看,自己的脖子上架著一柄長劍,劍鋒泛出淡淡光澤。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洛林竟然已經被人制住,眾嘍囉兵都呆在當場,不知道是應該挺劍上前衝殺還是應該轉身逃跑。
洛林低頭看了看地上站著的蘭陵和五名侍女,不由歎了口氣道:「好手段,不知道閣下是哪路英雄?說出來,也好讓洛某死個明白!」
蘭陵一笑,閃身站在楚雲飛身後,指了指他道:「我算不上什麼英雄好漢,有什麼事情,你問他就行了。」
楚雲飛淡淡道:「我是大隋朝的人,麻煩大王讓手下人放下刀槍,免得傷了大王貴體,那可是多有不便了。」
張出塵在洛林馬上叫道:「傳令下去,放下刀槍!」
洛林甚是硬氣,雖然脖子上架著劍,竟然絲毫不懼,叫道:「眾兄弟,不要管我!只管殺了他們!」
可是他喊歸喊,下面的嘍囉兵可沒洛林的氣魄,一個個六神無主地相互對望,渾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遠處傳來馬蹄聲,楚雲飛心中篤定,淡淡道:「我看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出來了!」
說著,楚雲飛把手一揚,只聽見周圍稀溜溜的馬嘶聲響了起來,周圍的山坳間出現了無數名士兵,身穿閃亮的黑色盔甲,手中是冰冷的長箭,正對著山路上的一眾嘍囉。
洛林臉如死灰,知道在自己眾人和楚雲飛等人糾纏的時候,這些隋軍悄無聲息地埋伏在周圍,自己被楚雲飛等人分散了注意力,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楚雲飛淡淡道:「怎麼樣?大王,我知道你不怕死,不過你總不忍心讓這些兄弟都陪你一起死吧?」
洛林黯然搖頭,向周圍的嘍囉兵揮揮手道:「把刀槍扔了,下馬!」
說著,當先把手中的長劍扔在地上。
兩名侍女返身上前,把洛林捆了起來。
周圍的嘍囉兵群龍無首,紛紛把手中的刀槍拋在地上,翻身下馬。
馬蹄聲響處,麻叔謀帶著一眾軍馬飛速趕來,隋軍上前把這一百來號嘍囉兵捆了個結實,麻叔謀滿臉笑容:「晉王爺,您老人家沒什麼事兒吧?」
楚雲飛撇撇嘴道:「行了,別給我矯情,大軍都過來了嗎?」
麻叔謀點點頭:「我辦事您放心,晉王爺,大軍已經過來了。」
楚雲飛點點頭,回身向洛林道:「得罪了,在下楊廣,不敢請問大王尊姓大名?」
洛林一扭頭道:「某家落在你手中,要殺便殺,何必再問?」他心中也是驚奇不定,沒想到眼前這個笑嘻嘻的年輕人,竟然就是新任的揚州總管,當今皇帝楊堅的兒子楊廣!
當初楚雲飛風輕雲淡地平定南朝,士兵紀律嚴明,大軍過處,對百姓那是秋毫無犯,至今為止,百姓說起晉王楊廣來,都是津津樂道,沒有不挑大拇指的。
楚雲飛擺擺手,向麻叔謀道:「給大王鬆綁。」
麻叔謀那是有經驗了,當初晉王爺對付魯廣達的時候,用的也是這一招,呵呵,看來這招還真是百試不爽啊,現在對付這山大王,晉王爺又用老招了。
麻叔謀手腳利落,三兩下就把洛林身上的繩子弄開了,向洛林道:「這是我們的晉王殿下,當今的揚州總管,你小子睜開狗眼看清楚了!像你這樣的傢伙能見到總管的金面,那都是你小子祖宗積德,燒了高香了。」
楚雲飛笑笑道:「行了,小子,別給我扣高帽子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平常人。」
說著,沖洛林擺擺手道:「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我說山大王,你總有個名姓吧?難不成被我這些兄弟嚇壞了,連名字都不敢說出來了?」
洛林輕輕一哼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我就是**山上的二寨主,洛林就是我!」
楚雲飛點點頭道:「洛林,原來閣下是**山上的二當家的,失敬失敬!」
說著,楚雲飛拱拱手,還蠻有禮貌的。
麻叔謀等人心中都樂了,這不就是個反叛嗎?犯得著這麼客氣的?
洛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聽說過對俘虜還帶這麼客氣的。
洛林心中也覺得舒服了點,拱拱手道:「晉王殿下客氣了,反叛山賊,哪裡當得起您的大禮?」
楚雲飛正色道:「洛寨主,我知道各位本來都是我大隋朝的官員,只是因為被逼無奈,這才上山為寇,是我大隋朝有負於眾位,楊廣在這裡只不過聊表心意,洛寨主不用客氣。」
楚雲飛一番話,真是說到洛林的心裡去了,洛林眼圈一紅,鼻子一酸,好懸沒落下淚來,看來晉王果然是名不虛傳,當真是為平民百姓著想啊!
楚雲飛看到洛林的神情,知道這一番話已經打動了他的心,伸手拍了拍洛林的肩膀道:「給位反叛朝廷,雖說是罪無可恕,畢竟是情有可原,我不是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之人,只要不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之人,我必能網開一面,免究其責!」
洛林的聲音都有些哽咽:「晉王,當初要是您過來江南,何至於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楚雲飛點點頭,意思是自己心裡明白,轉頭對麻叔謀魯廣達道:「今天先收隊,就地安營紮寨,我和洛寨主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