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湄是如何移動道那霸王甲影的金光之上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幽骨花的綻放之下,道道金光,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
就像是被抽離了生命的源泉一樣,霸王甲影瞬間脫落下來。無歌失去了霸王甲影的庇護,只得急忙一個瞬身身法移動出去,遠遠低看著那空中的妖異花朵,將那青色小鼎收回。
「幽骨花?」無歌大駭道。
無歌頓時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何人了,而這個人,是自己無法打敗的。至少現在,無歌沒有那個實力。
「幽骨花乃是傳說中搖蘇峰峰主的姑姑顧青湄的獨門秘術,當幽骨花開放到了七朵之後,便會將所有的一切葬送在幽冥之下。師傅也曾經叮囑過,幽骨花出現第六朵的時候,千萬不要與之抗衡。」無歌忖道。
可是這王器若是被阻止祭煉的話,這種機會,又能夠有多少次呢。
無歌的身上,王者的傲氣依然獨立在大地之上。王者的尊嚴,到底有多麼的神聖。無歌頓時想到自己修行的不易,想到十年前,自己一氣之下挑戰縱雲峰。之後被迫離開青玄門,在外修行王者之力。
只聽得一身長長的歎息聲:「數年來,我不斷地追尋時間王者的成就之路。從大地之上的每一個國家的興衰更替,從而悟出王者傳承的真正奧義。這件王器,乃是一個消失了的王朝的神器。這個王朝從建立到破滅,在這王器之中,既有權利,也有誘惑。既有忠魂之血,也有奸佞亡魂。無數榮耀和曲折,成就了這唯一的王器。今日這個王器,我一定要祭煉成功。就算你的修為高出我很多,我也不會停止的。
我從無數國家的的典籍記載中,知道周天之力的存在。雖然只是一些細小的徵兆,也足夠推斷出祭煉王器的時間。王器本也有靈,能夠感應道天道的變化。我也是在王器的指引之下,找到了這劍坪底下來祭煉。王器出世,乃是天道變化,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阻止的。」
忽地一種高貴的氣息從無歌的身上透出,一道淡淡的光芒罩住了無歌的周圍。
看到那黑色的幽骨花一瞬間便將自己的霸王甲影破去,無歌沒有絲毫的畏懼。全身的王者之氣頓時大盛,一股浩大的氣息,激起一道狂風。
「你的王者的怒意呢?難道這就是你的力量麼?」顧青湄的身影在幽骨花中出現,淡淡地道。
無歌忽地微笑了下,向後退了幾步,一把長劍握在手中,頓時橫劍而立,露出一股孤高的氣息。
「既然幽骨花都出來了,我也沒必要拖延時間。我知道你與青玄門的淵源,不過今天,王器的祭煉一定要完成。」無歌淡淡一笑。
無歌手中長劍向天一指,一道玄黃的劍芒閃動,朝著顧青湄劈來。
「無心。」
王者無心,乃是是王者傳承的極為強大的殺招。此時無歌施展開來,眼中不見悲喜,只見天地之間也暗淡下來。
顧青湄在幽骨花中,也感覺到一絲崩潰之意。卻只是嘴角一笑,步履輕盈,手上一招。幽骨花化成無數藍色花朵,隨著手上動作,化成一道防禦的花牆。
此時夜空之上,星象移動,讓人生出一種錯覺。無歌的劍招,忽地生出一些變化,無數的靈氣在一種極為可怕的形式,瞬間消散。顧青湄也不覺停下手中的動作,凝神屏氣,抬頭看著無盡的星空。
無歌面色一變,指著天空,道:「飛龍在天之像已然出現,周天星動,便會有巨大潛力將大地之力吸引。你不會不知道這劍坪底下的坤元之力是何等龐大,若是天地相合,便會產生極大的破壞之力,這種力量足以毀滅整個青玄門。到時候不但是清靈聖地,連我們,都會被這天地威能埋葬。現在若是阻止王器的祭煉,前輩不會不知道後果吧。」
顧青湄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眼中精光一閃,急忙道:「你說周天星動的潛力,會吸引這劍坪底下的大地之力」
「那是當然,如果不是這股吸引之力,我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收集大地之力來祭煉王器麼?」無歌大笑起來。
顧青湄頓時將自己的神識放大,感應這周圍的一切。以顧青湄的修為,此時仍是吃驚不小。這河道也太寬了,自己的印象中,從來沒有一處河流能夠有這種規模。從石頭被水流的沖刷痕跡來看,河水的流向竟然呈現一個漩渦的狀態,簡直匪夷所思。
「既然這種力量的破壞之力如此巨大,我就不妨將躁動的大地之力收服,也算是為了青玄門做了件好事啊。」無歌笑道。
此時顧青湄早的心裡,卻是想到另外一件事情。離憂在劍坪之上,利用玄煞護元陣將劍坪保護起來,阻止坤元之力和天心結合。可是周天之力如果能夠吸引這劍坪底下的大地之力的話,也就是說天心也有可能逃過劍坪,直接和大地之力結合。
顧青湄心中一亂,歎道:「我想知道,這王器祭成功的話。是不是就能夠阻止周天星動的潛力對大地之力的吸引了。」
「這個可不好說,不過可以一試。」無歌笑了笑,似乎知曉顧青湄會做出這樣的讓步。
顧青湄若是阻止了王器的祭煉,就無法阻止大地之力和周天之力的結合,到時候仍舊是逃不過災劫。而王器若是祭煉成功的話,就看使用者的心意了。兩者比較,顧青湄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顧青湄朝著幽骨花的中心輕輕一點,只見黑色的花瓣消融在夜色之中。茫茫的霧氣依舊瀰漫在周圍,顧青湄只覺得心煩意亂。忽地想起千葉還在一旁,不禁一轉身,來到千葉面前。
「千葉,你怎麼跟這個人在一起?」顧青湄道。
千葉站起身來,笑道:「湄姨在這裡,我就放心了。」
「別給我耍貧嘴,你到底怎麼了,竟然到了這劍坪底下來。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顧青湄沒好氣地問道。
「要說這幾天的遭遇,可說是驚險之極。」千葉將自己同顧青湄離別之後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
「湄姨,你可不知道,縱雲峰這下真的傷了元氣了。那陳越也太卑鄙了,竟然有這種毒辣的計策。」千葉罵道。
顧青湄聽得大奇,不覺歎道:「道化之地啊,竟然就這麼給破了。你可知道六陽回天大陣,可是青玄門的秘密啊。」
不遠處的無歌聽得千葉的話,也不覺吃驚,叫道:「道化之地,我曾經聽師傅說過。青玄門中,每隔數百年或者是幾十年,就會挑選一個道力極為高深的人,進入道化之地。將所有的修為全部通過道化之地,回歸道清靈聖地中。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地方,更沒想到的是有人用這道化之地來吸取別人的修為。那凌霄晨的女兒竟然生生地從第七層的蟄龍歸元訣,被降低了一層,真是悲慘。」話語之中,不禁透出一絲苦笑。
千葉聽過無歌和縱雲峰的恩怨,看到無歌如此反應,無奈地搖搖頭。
「不但如此,那陳越妄想練就焚龍真訣。千葉你可知道這焚龍真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功法?」顧青湄道。
「這我怎可能知道?」千葉奇道。
「這也是青玄門的禁忌。」無歌道。
顧青湄眉頭一皺,看著千葉道:「照你說,羽兒能夠破掉那六陽回天陣,真的是僅憑第六層的蟄龍歸元訣?」
「這我可沒騙你,凌羽師姐的實力,的確是蟄龍歸元訣第六層。只是,這份功勞,卻要算在明靈火鑒的上面。若是明靈火鑒真的不行的話,也不會有人來搶奪凌羽師姐的明靈火鑒了。」千葉道。
「想不到還是被人覬覦這陰陽火焰的威力,羽兒以後的路可不容易了。」顧青湄道。
「誒,湄姨!那彩蝶刺究竟是怎麼來的啊?」千葉忽地問道。
「噢,那是上古時期的一種法器,按照現在的說法,是一件靈器。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顧青湄不解道。
「那可是見寶貝啊,據說是化虛之境的修士煉製,威力極大啊。」千葉道。
「化虛之境?你也知道化虛之境?」顧青湄不覺朝千葉看了幾眼。
無歌的聲音卻立馬傳來:「化虛之境有什麼了不起。我在外修行的時候也見過一現煉虛境界的修士。」
顧青湄冷冷地哼道:「塵世中的煉虛境界算的了什麼?我們說的化虛之境,比起這煉虛境界,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真不知天高地厚。從功法的修行來說,我比你高。可是真正對於靈氣的認識來說,我和你並沒有區別。也就是說,任何一種靈氣在你我的面前,駕馭的方式都大同小異。比如說陰陽相生,可是真正的陰陽二氣在你面前的時候,你能夠只用其中的一種來生出另外一種麼?」
無歌一時沒趣,笑道:「那我可不能。」
「我們所能夠感應道靈氣千變萬化,就連形態也各不相同。可是我們對靈氣的駕馭方式,也只是停留在對靈氣的感應上。真正的理解了萬物的變化,和大道的規律,才是真正的修行呢。」顧青湄道。
這種高深玄妙的東西,千葉倒也懶得去想。此時,大地之力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吸引一樣,聚集的速度不可思議地變得快了起來。
三人同時朝著星空看去,除卻玄武星象之上的那騰飛的巨龍。所有的星體頓時黯然失色,彷彿在一瞬間,不吞噬了星光一般。這種奇異的景象,像是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吞滅。三人只覺的靈魂之中,一種無法抑制的逃離的感覺悄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