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雲峰青衣弟子早已散去,此時騰雲居前空無一人,之前的喧囂一下子沉寂下來。騰雲居雖不似三清殿那般氣派,卻也有些清奇之處。
陳越領著一清等人來到騰雲居中,不待招呼,自行做了下來。如此傲慢的態度,自然引得一清極為不喜。
「想不到陳越師兄受了那麼中的傷,竟然恢復的如此迅速。」無塵立在一旁,淡淡道。
「這個嘛,多虧師傅出手,否則哪有現在的陳越。其實,我很早就醒來了。只是行動有些不便,無法參加劍坪大會,真是可惜。」陳越說著便是感歎一番,隨即問及劍坪大會的情況,也不禁吃驚不小。
一清沒有說話,只是無塵細細地講述了大致的過程。得知無塵也有進入庭祖之淵的資格,陳越讚歎道:「師弟真是好運氣,加油啊,若是能像我一樣,得到庭祖之淵的傳承,我縱雲峰可是掙足臉面了。」陳越說著,竟是絲毫沒有理會凌羽和一清的意思。一清在旁聽到,面目一黑。
「啊,這個實屬僥倖。況且這一次我縱雲峰還有一清師兄和凌羽師妹殺入十強之列,才是真正的厲害呢!」無塵由衷歎道。
一旁的凌羽插話道:「青玄門將有大事發生,掌門已經開啟獨息之陣。而七峰的守護指針也會相繼開啟。既然師兄知道這雲天狐的來歷的話,不妨告訴我們如何才能召喚這種靈獸吧。」
熟知陳越雙眼元整,好奇道:「誰告訴你雲天狐要召喚的?」
「難道這雲天狐不是一種靈獸麼?」一清忍不住問道。
「沒錯,雲天狐的確是一種靈獸,還是上古時期一種極為強大的靈獸。可是不知過了多少年了,早就沒有了雲天狐的蹤影了!」陳越正色道。
「既然沒有了雲天狐,那麼守護之陣該如何是好。」無塵憂慮道。
「你們有所不知!」陳越見眾人好奇心越來越重,當即告知其中原委。
其實雲天狐不僅是靈獸,而且是荒獸中的極品。在上古時期,靈狐一族也能出現不少的雲天狐,可是漸漸地,雲天狐的數量卻是越來越少。清靈聖地儘管是天下間少有的修真聖地,卻不曾有雲天狐的出現。
「雲天狐其實乃是一種陣法!」陳越道。
「陣法?難道是幻陣?」凌羽大叫起來,眾人隨即大悟。陳越那是從庭祖之淵修行之後,得到青玄門中少有的幻陣修行。
「天下間的幻術多奇多詭,總不過是迷惑人的手段而已。修真之人能夠感應天地元氣,知曉陰陽之變,對幻術的修行精研之深,也有常人難以企及之處。可是幻陣,卻要比這些要深奧幾分。」陳越道。
諸人頭一次聽聞幻陣和幻術的區別,頓時來了興致。一清也不禁發問道:「這幻陣的厲害之處,究竟在何處呢?」
「幻陣的厲害之處,那就是自然。自然之道,玄德無方。就像大家平日所知道的星辰變化,日昇日落,月缺月圓。再到腳下的大地,山川河流,風雨雷電等自然之象。一般的幻陣,能夠改變自然之象。若是到了極致,改天換地,變幻時空也非難事。」陳越道。
諸人大吸涼氣,想不到這幻陣如此厲害,簡直難以置信。雖說修行得道,也能逍遙天地,可是說道改變自然之法,卻少有人做到。
「師兄既然精於幻陣,不知到了何種境界?」凌羽好奇道。
「說來慚愧,我初修幻陣的時候,進境也是極為順利。可是這幻陣的修行卻有個極大的禍根,那就是越是修行,越就會覺得自己變得不真實起來。更離譜的是,自己有種超脫天地的感覺,總是認為自己的修為連連突破。你們也知道,當初我就是認為自己的道行非常之高了。可是卻無法進入藏經閣的第五層修行更加高深的真言傳承,我就知道自己還是沒有完全擺脫幻陣的困擾。於是拜別師傅,在外修行。想不到,又到了這劍坪開啟之日,卻落得這般下場。最後,還不得不把自己的幻陣封印。」陳越苦笑道。
一清頓時覺得陳越越發可憐起來,心中忽地生出一絲不忍。卻是欲語還休,欲言又止。
陳越心細,看到一清,笑道:「師兄可是還怨我,唉,也不怪,我這脾氣還是改不了了。看來,師兄似乎知道為什麼啊?」
一清理了下思緒,淡淡地道:「我也是無意中聽得門中前輩提起,凡是青玄弟子,若是再庭祖之淵得到了一種傳承,就無法的道另一種傳承。天、地、神、人、王俱都無法相容。依你所言,幻陣本就要參透天地之理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可是你只是一個天之傳承,天道難測,就算你得到了傳承,就真的能夠領悟自然之法了?」
一席話聽得陳越冷汗直冒,想想一清所言,極為有理。
「想不到其中還有這種事情,若非師兄說出,我還不知道原委。」陳越道。
「師弟不必客氣,這天者傳承竟然是幻陣修行,難怪師弟道法一日千里了。」一清話語之中頗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雲天狐那是指一種幻陣的話,那麼縱雲峰的守護之陣肯定是一種幻陣了。」無塵點點頭道。
「不知師弟能否施展這幻陣呢?」一清道。
「不行!」陳越一說得斬釘截鐵,直叫諸人覺得極為難堪。
「不是不行,是不能。」陳越有些失落起來。
「難道是你的傷還沒好?」一清道。
「不是,我的傷已經好了。只是幻陣的修行,不見了。」陳越極為痛苦地道。
不見了!這是陳越的回答,卻讓諸人猜測不透。修真之人修行一種功法,就算是被人強行將魂魄的記憶刪除,可是**的本能早已將修行的感覺記錄。一旦修行下去,就能夠自然地喚起身體的記憶。這種憑空消失的感覺比起記憶的消失更為可怕,就像被奪走一樣心愛的東西一樣,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