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風聞得個中緣由,知道無塵不想提及這件事情。不過還是出於一種不知名的心理,詢問道:「若是師兄和那無歌相比,不知誰能勝出呢?」
「這個我不敢說,當初跟無戰比試的時候。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讓我感到自己的靈魂有種哭泣的感覺,彷彿隨時都會被恐懼吞沒一般。若是那無歌同他的師兄無戰所修習同樣的道法,我想在這次劍坪大會上必然是一個極為難纏的人物。只是那無歌很早就出了清靈聖地,在外修行,不知師弟如何知道此人?」無塵說道。
千風見無歌相問,便將那日見到無歌和凌羽的情形向無塵說的明白。無塵卻是輕輕歎息一聲,搖頭不已。
「說起來這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講的清楚的。」無塵道。
千風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師兄此話怎講!」
「很早的事情了,這事情還要說道十年前的比試大會。無戰自從與我比試之後,受了很重的傷,以至於後來從弟子大會的名次中落了下來。大家都覺得可惜,若是沒有受傷,怕是門中很少能夠勝得過無戰的。
自那以後,晨暮峰就有一些對縱雲峰有所記恨的人,其中就有這個無歌。不過此人也是猖狂至極,竟然為了出氣,來到縱雲峰上挑戰峰主,也就是我們的師傅。
結果當然是敗落了,不過卻不是敗在峰主的手裡,卻是師妹。師妹那時候還是**歲,就已經有了很深的修為了。比起縱雲峰大多數弟子,強的太多。
當時峰主已然極為氣憤,青玄門中禁止弟子內鬥。光是這一點,那無歌就已經沒有資格在青玄門立足了。若不是晨暮峰主張楓求情,恐怕就要被貶到鎮魔峰受盡刑法的折磨。那無歌自是不服氣,便在師傅面前指天為誓,這次劍坪之會定要奪得第一,向師傅挑戰。之後無歌便出了清靈聖地,在外修行了。」無塵淡淡地訴說這段往事。
此時,千風卻感到一絲難言的熱血。一個青衣弟子,拼著自己的一切挑戰青玄門的縱雲峰峰主。無論結局怎麼樣,這樣的意志足以讓所有人震撼。想到那日見到無歌的氣勢,就有種讓人臣服的感覺。千風相信,這個人會這麼做的。
正當千風怔怔出神之際,無塵輕輕拍了下千風的肩頭,說道:「別想了,師弟,你若是再修行十年,興許也能夠勝得過那無歌,現在麼,太早了。」
「時間也不早了,師弟,我該告辭了。等到劍坪開啟的時候,我們便一同前往。若是能夠解開我身上的秘密。師兄無以為謝,若是師弟日後有所需求,師兄當竭力辦到。」無塵站起身來,向千風辭別道。
「也好,師兄慢走,不送。」千風暗自出神,心中不免一陣噓唏,向著無塵拜別。
無塵連連搖頭,迅疾地邁出腳步消失在光明中的暗影之處。千風回過身來,朝著自己的修行之地走去。
各地趕往清靈聖地觀看劍坪大會的人絡繹不絕,在距清靈聖地東面數萬里之處,卻有一座名為長阜的小城。小城頗為繁華,熱鬧之處日夜笙歌不斷。人人安居樂業,比起周圍的還在戰亂中的城都而言,算是一處人間樂土。
坊間酒肆飄香,喧鬧之聲不絕。若是到了夜間,歡歌笑語,流鶯盈盈。那沉醉在這香艷豪華的富貴中的人們,暫時忘卻了一生中所有的傷痛。不過,在那片燈火的背後,有著什麼樣的和淚而訴故事,卻是漸漸飄離這片土地,越來越遠。
在這長阜城中卻有一處最為有名的酒家,口碑極為不錯。原因是這件酒樓的主人勢力遍及周邊各個勢力,所以能撐起這一片「太平之地」,故此叫做太平酒坊。雖是名為酒坊,卻是作為酒樓來經營。
「人間的繁華不過過眼煙雲,想不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
「有道是人間不得繁華在,相思如夢總成空。呵呵呵!偶爾來來這種地方,也蠻有趣味的。」
那高高的閣樓之上,兩個黑衣男子把酒而談。兩人俱是生的清秀,那黑色的衣服在黑夜之中,月色之下,竟然乏出點點微光。一道清晰的圖紋出現在那衣衫上,步履盈動之下,循著那軌跡望去,竟是一幅生動的神秘圖案,在空中漫了開來。
其中一人中等身量,顯得極為幹練,略微仰頭飲盡杯中佳釀。對著另外一人笑道:「在這裡,就是人間所謂的太平,然而這份太平卻是在血腥中生長起來的。你不覺得跟我們所謂的天道極為相似麼。」
「你這老東西,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了,還是這副德行。」另外一人笑罵道。
「無盡的歲月並不能帶來真正的寧靜,否則我們為何還要跑到清靈聖地去呢。」端著酒杯的男子說道。
「沒有辦法啊,到時候說不好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要趕緊享受一番啊,呵呵。誒,有些東西正在靠近呢?」男子剛要放下酒杯,卻是朝著閣樓之下的人群中遠遠望去。
「你也會在意這些麼,還是少惹麻煩了,我們還要趕去清靈聖地呢?」只見黑衣飄動,另外那個男子便消失了。
「呵呵,不急,不急。」男子將酒壺拎了起來,笑聲不斷,朝著先前那個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踏足而去。
人群中,依舊喧嘩不已,卻見兩個身穿白衫的人不住推開人群,向著一處角落奔去。二人速度極快,在那角落中身形一躍,便朝著高空中的一處閣樓飛去。幾乎看不見人影,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先前那兩個黑衣男子喝酒玩樂的地方。杯中餘溫尚存,酒菜卻是絲毫未動。
「我們一路跟著,想不到還是給他們走脫了。」那個年輕的白衣青年說道。
「你錯了,他們不是走脫,而是根本就知道我們奈何他們不得,從來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年老的那人說道。
白衣青年大駭不已,叫道:「門主,你說的可是真的?」
「不錯,我們都跟了七八天了,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他們卻是不慌不亂,彷彿知道我們跟著,卻一點也不擔心似的。此次我們前往清靈聖地,雖然不想惹下什麼麻煩,不過這兩人身份太過奇怪。」被稱為門主的人說道。
這二人便是青簡口中的小凡等人的大師兄叫做鳳翔,卻是離楓谷谷主的大弟子,修為精深,得到離楓谷的真傳。那年老的人卻是離楓谷的楓日門門主谷若虛,離楓谷弟子眼中的依靠。離楓谷除了谷主之外,有楓日、楓月、楓星三門,各個門祖都是離楓谷的傳奇人物,在弟子中有很高的威信,而此次前來清靈聖地,卻出動了楓日門門主,卻是頭一回,可想而知必然有重大的事情要辦,才會這樣慎重。
那鳳翔聽得谷若虛的疑問,也是吃驚不小,當即問道:「那門主以為,他們是何人呢?」
「恐怕是聖梵皇陵的人。」谷若虛無不憂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