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子不慌不忙,站起身來。童長老此時急紅了眼,就要要衝上前去抓住天雷子質問一番。而天雷子卻道:「長老莫急,我知道你來是為了你那把古琴,不過,碧落紫雷的確沒有了,不過在下有一樣東西你看看是否用得上。」
童長老真是氣急,憤怒中帶了點失望的心情,聽得天雷子如此說道,也是不信,問道:「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與碧落紫雷相提並論的,我可是事先給你打過招呼的。現在你卻說沒有了,沒想到你破殺峰這等欺負人。」說完,胸口起伏不定。
天雷子依然一副淡然之色,說道:「你說的的沒錯,早在兩個月前,凌霄辰就來跟我討要了去。」
「什麼,兩個月前?怎麼可能,這可是沒有道理的,難道我的推算真的有這麼大的誤差?」童長老一臉的不可置信。
天雷子知道童長老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解釋道:「長老莫急,按照你的推算,的確現在是碧落紫雷形成的最佳時機,只不過發生了一些變故,使得碧落紫雷提前完成。就連我也沒有料到會變成這樣。」
「那你說有可以替代的東西,那是什麼?」童長老說道。
「長老且跟我來!」說完,天雷子卻直直地朝著大殿門外走去。
童長老心中疑問頓生,卻只好跟著天雷子出了大殿,心中卻不斷盤算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原來,童長老在無意中得到一把黑色的古琴,從古琴的式樣鏤刻的紋理,童長老就知道這是上古之物,只是其中的靈力被不知名的封印鎮壓。從那繁複的古字中辨明這是一把叫碧落的古琴,童長老不斷遊歷四方,終於在一處遺跡中得到一捲上古的仙家紀事,得知這把古琴居然要碧落紫雷才能將其中的封印完全打開。而無巧不成書,碧落紫雷竟然就在清靈聖地之內,破殺峰上。
破殺峰中年黑雲籠罩,雷聲不斷,不過在峰下卻是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不一會兒,二人便來到了那黑雲聚集的下方,一個巨大的烘爐正在不斷地燃燒著,那黑雲中不斷飛出各種顏色的雷電,擊落在洪爐中,碧色火焰吞吐不定,時而妖艷詭異,時而雄渾劇烈。
童長老只覺那爐底之下似有一些紫色玄雷生出,這種雷電不是從那黑色雲團中降落,而是自爐底的底下生出,化作一團團火焰包裹著爐底。
「天降玄雷,與地底的紫雷相互作用,久而久之,便生出碧落紫雷。這種雷電之力,一半出自黃泉碧落,一半來自天上。按照長老的預計,現在來取這碧落紫雷完全沒有問題,不過有一天,自九天之上降落一種不知名的特異氣息,剛好落在那些五色雷電之中,沒想到威力竟然驚人無比,我察覺異變之後,便將這爐子的融合之力提升至最大,卻沒想到竟然生出了碧落紫雷。而且,這次的碧落紫雷有些不同,其中多了些靈動之氣,竟然不似先前的狂暴。
那時候恰好凌霄辰來我峰上說是要給弟子祭煉法器,待我將他帶到這裡之後,那老小子樂個不停,還把他珍藏多年的一種丹藥給了我,呵呵。」天雷子說著說著竟然笑了起來。
這是,童長老臉色不知有多難堪,發紅的臉竟然多了一道黑色,說道:「原來你還是得了不少好處的嘛。」
天雷子暗叫不好,便一本正經地說道:「長老莫急,好戲還沒完呢。那凌霄辰祭煉法器完畢之後,才發現功效竟然還在自己預料之上,樂不可支地離開。事後,我就想,來自九天之上的異常氣象竟能有這等神奇之力,於是,我便親自觀察,發現那種氣息在九天之上並非隨時都能降落到我這五色雲彩之中,每天大概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於是我便苦心收集這種氣息,去除雜質,不斷還原其本質,卻得了這麼一個東西。」說著,天雷子將一個黑色小盒子拿出,放在童長老面前。一手結了個法印,層層道力流動,忽地朝著那烘爐底下打去,一絲絲金色雷電化作龍形閃電般奔去,只聽嗤嗤聲大作,數息之間,便又朝著黑色小盒飛了回來。
「這,這是?」以童長老的定力,竟然也有些動搖不已。那盒子慢慢打開,只見一個小球在盒子中不住旋轉著,小球被一絲雷電喜網包圍,小球呈透明之狀,裡面一道幽藍的氣體不斷衝撞,變化形狀和顏色。在童長老的感知之下,竟然覺得那氣體似乎有些生命的跡象,透露著濃郁的生命氣息。而懷中的古琴似乎也感應到了這種氣息,在懷中震動不已。
「這是什麼東西。」童長老驚呼。
「呵呵,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是這東西卻能加速碧落紫雷的形成,定然對你有幫助,只是?」天雷子沉吟道。
「只是什麼?無論什麼條件,峰主儘管說。」童長老堅定地說道。
天雷子一拍腦袋,笑了笑,說道:「童長老也太小看我天雷子了,這東西就算是我送給長老的禮物了,同門之中還這樣計較。」
「那怎麼行?這東西我等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價值,碧落空幽琴一旦成功解封,對我而言可是天大的好處。我琴音能生出殺伐之意,可是這圖案不知名的異物卻有種祥和安寧、生生不息的氣息,若是將它融入這把琴中,想必我的琴技也能得到更深一層的境界。」童長老感歎道。
「恕我直言,童長老天資不凡,琴技之道並非主修,何苦這般執著其中。以你修行的功法之中,若是全力專注其中一種,恐怕早就能成為一代宗師了。」天雷子話語之中透出惋惜之意。
「這個峰主莫要再說,修行一途,每個人都不一樣,你是不會懂的。」童長老聽得天雷子談及此事,忽地心中一痛,神色黯然。
天雷子察覺自己似乎說錯了,便道:「長老恕罪,在下並非有意,只是此物長老定要收好。」
「也罷,峰主,我還要去往鎮魔峰告知鎮魔瘋子。」童長老說道。
聽到鎮魔峰時,天雷子眼皮不禁一跳,低聲說道:「原來長老還要去那林瘋子的地方,我就不留你了,那地方還真沒幾個人想去,陰深深的,讓人難受,也只有那瘋子能受得了。門中大概也只有長老你能跟瘋子處的下來。」
「嗯,怎麼不說你這裡也很讓人壓抑啊。呂長老可是點名了你這破殺峰和鎮魔峰是他不想來的地方。」童長老收拾心情,笑道。
「誒,我可沒得罪那老小子,竟然在背後如此說我。」天雷子佯怒道。
「呵呵,好歹人家也是青玄長老之一,峰主莫要見怪。我這就先走了,多謝峰主厚贈。」當下童長老躬身一拜,待直起身來,手中法印揮動,人卻走了個無影無蹤。
「誒,我說。」天雷子未及開口,卻見童長老已經離開,自言自語道:「也罷,青玄門這下可有熱鬧了。」卻見天雷子慢慢靠近那巨大的烘爐,將一道道渾厚無比的金色玄雷打了進去,一道道幽藍火焰更加瘋狂的跳動,一團純淨的藍色的氣體,充滿的更加濃厚的靈動的氣息被天雷子緩緩收入手中,沿著手中直入身體之內。此時,只見天雷子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圖案,蜿蜒地在臉上慢慢生成最後,佈滿了整張臉。
天雷子週身道道金色玄雷化成一個蝶蛹的形狀,將天雷子包圍起來,越縮越小。天雷子體內的那圖案純淨的氣息流動之下,漸漸在其後背生出一道金光閃閃的翅膀形狀。
漸漸地,全身光芒消退,天雷子也恢復了原樣,臉上的也沒有了那詭異之極的圖案。只見天雷子笑意更勝,眼中神光閃動,低聲道:「看來,雷靈之翼就要完成,前人的遺憾就要被我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