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光恩看了看一臉無畏的陳步雲,半響,長歎了一聲:「步雲,這個消息我確實也知道,而且這個病好像是挺厲害的,不過……」
「沒有什麼不過的,這是高傳染、高致死的,而且就目前而言,並沒有什麼有效的醫療段,可以是厲害之極的。要是咱們不提前做好應有的準備的話,那毫無疑問是要出大問題,讓群眾多受罪的。」陳步雲在焦光恩的面前也沒有必要打馬虎眼了,他所要做的可不是一枝獨秀,他所想要的是盡量讓人民少受這樣的危害。
焦光恩嚴肅的看向了陳步雲,心中也充滿了糾結,要知道,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全國一盤棋,這影響力可不是他一個區區小市委書記所能夠決定的,想到了這裡,焦光恩也有些饒頭,看向了陳步雲,認真的道:「步雲,我明白你的心情,曾幾何時,也跟你一樣,但是,咱們作為領導的,眼光要更加的開闊一點,捂蓋子的事情肯定多少都是有一些的,但這主要還是要看結果啊,要是因為這個而引起全社會的恐慌的話,那可就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了。」
陳步雲看向了焦光恩,正如同焦光恩所的一樣,現在確實很多人的處事方法與原則就是這樣,先甭管這病情目前如何,先看看再,要是病毒不嚴重的話,那自然也是沒有必要驚動上級的,不然的話,那豈不是就顯得自己很無能;而如果病毒十分嚴重的話,那就是蓋子肯定摀不住了,總是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的,這就是通常情況之下的官場邏輯,報喜不報憂。
其實這在哪個行業都是如此。
只是,這次是不一樣的,這可是高傳染,新型的、傷害極強的傳染病,可不是你想要捂蓋子就能夠捂得住的,更何況,這樣的情況,本也不該如此。
焦光恩見陳步雲沒有話,便又歎了一口氣勸慰道:「我這個層次所接觸到的東西並不算多,但是,這顯然是有些鬥爭在裡面的,咱們最好不要牽扯進,那可是巨大的漩渦,稍不留神,那可就是什麼都沒了啊。」焦光恩所的沒錯,水這麼深,可不是攪就能夠攪進的。
「而且,這事情還沒有大面積的爆發,目前只是在廣南,距離咱們這裡還是很有一段距離的,要是咱們這急匆匆的佈置插的話,那顯然是不太合適的。」焦光恩生怕陳步雲不能夠理解這其中的奧義,便又補充了一句。
陳步雲想了想,點了點頭,焦光恩對他確實是很關照的,不過,這件事情,他是非做不可的,因為這種病菌也許別人不知道,可是作為神醫的他可是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之處的,要是廣南進行積極的防控的話,那還不定能夠防控在南方,但要是像現在這樣以捂蓋子的形式來佈置的話,即便有領導暗地裡重視了,那重視的程度又會有多高了,更別,這可是都有相應的醫護人員直接被傳染致死的了。
按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全面爆發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根本就不能夠抱有這樣的僥倖心理。
於是,陳步雲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站起身來,看向了焦光恩,十分認真的道:「領導,這次病菌我已經有過研究了,而且,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全面爆發是百分之百的事情,我們區已經召開了常委會,已經準備開始進行全區的動員,積極的進行防控與宣傳,在這一點上,還請領導給予我們支持,或者是不直接表態反對,因為我堅信,我們區的防控經驗將會被廣泛的宣傳的,這次事件到了最後,是沒有人能夠給他捂上蓋子的,要知道,即便是咱們國內能夠給捂上蓋子了,那國外了?國外不知道會不會也會如此的捂蓋子,亦或者外國人的體質過人,不會傳染上這樣的疾病。」
焦光恩聽到了這裡,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可不是麼,這樣的高傳染xing的疾病怎麼會就簡簡單單的在國內傳播,而傳播不到國外了?要知道,那可是廣南啊,廣南的外國人可還是比較多的,更何況,老外的抵抗傳染病的能力跟咱們根本就是不能夠比的啊,他還記得上次所聽到的一個笑話,萬惡的美帝有家餐館因為用了過期的油,全餐館的老外都被放趴下來了,只有在內的****遊客不但沒有倒下,還積極的幫助當地人民進行了搶救的行動。
也許體質神馬的,因為種族不一,西方人或許在肌肉的密度與個頭上要高於國人,可是就對病毒的抵抗能力老,還是要算咱們國人啊,久經考驗那可不是笑的。
想到了這裡,焦光恩也由不得想那個什麼笑話了,而是看向了陳步雲,略帶著點激動的問道:「步雲,你能夠確定這次的**傳染能力極強?」他看向陳步雲,雖然心中也明白陳步雲並沒有親身經歷,也不算有第一的資料,但是,他相信陳步雲,因為陳步雲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因為陳步雲在醫學上的成就十分的獨特。因此,他非常的信任陳步雲,只要陳步雲點一點頭,他就會全面的信任。
陳步雲端正的看著焦光恩,嚴肅的點了點頭,焦光恩此時此刻的心情,他是能夠理解的,也是可以體會的,作為一個官場中人,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尤其是他這個被省委書記所不看好的市委書記,更是如此,因此,他也急迫的需要改變這樣的一個局面,而如今這次**爆發的事情,對於他來,也未曾就不是一個很好的機遇與挑戰。
在廣南選擇了捂蓋子,省裡也基本是這個意思之後,他要是獨樹一幟的站出來,進行積極的防控,那近期看來,確實是會受到打壓,承受相當大的壓力,就此而被名正言順的調整,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可是,如果,**真的如同陳步雲所預期的那樣全面爆發了,那焦光恩的這個舉動顯然就是押對寶了,不但有預見性,而且,思想堅定,絕對是會獲得更高層次的欣賞的,到時候的重用是肯定了的。這不由得焦光恩不為之而動心,要知道,現在的他可為了目前的處境而焦頭爛額了很久。
陳步雲醞釀了一下,認真的道:「是的,領導,前面的爆發,這已經是注定了的,而且,我覺得咱們再這樣下,那後果自然也是不好的,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拼了一把,好歹也是為了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的,意義可不一樣。」
陳步雲的這個勸慰,焦光恩如何沒有想到,是的,按照這樣的節奏,省委要調整自己已經是注定了的,只不過暫時還沒有合適的時間與機會罷了,但,不管怎麼樣,這也終究是要發生的,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區別而已,而要是抓住**這件事情,主動的積極的進行防控的話,那也最多就是遭遇一樣的結局而已,而這後期的事情,已經是不用便就明瞭了,被省委書記打壓而調整是基本上翻身不了的,而因為這**的積極防控而被調整的話,那所面臨的將會是補償與提拔。這樣的選擇題,並不難做。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陳步雲的預判能夠成功的基礎上的,這也可以算是一次賭博,賭的便就是自己的政治生命。
焦光恩看了陳步雲一眼,也站起身來,同時下定了決心,直接表態道:「好的,我贊成你的看法,也支持你的做法,明天我就召開市委常委臨時會議,討論這件事情,全面通過這件事情。不過,要是信息錯誤的話,那……」
陳步雲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膀道:「不要緊,這消息來源就全部都算我的,要是信息錯誤的話,那也是從我們馬山新鎮開始算起,大不了,這個黨委書記我不幹了就是了。」在人民利益的面前,陳步雲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他時刻也不曾忘記時刻為人民服務這句話。
焦光恩看向了陳步雲,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不要緊的,就算是我不幹了,也不能讓你不幹的,我們共同努力吧。而且,我也相信,這次的防控確實是能夠大獲成功的。」這一時之間,焦光恩也感到自己被陳步雲所感染了,那是青春熱血的滋味,是那麼的美好,令人渴望。
陳步雲點了點頭,也動容的看向了焦光恩,對於焦光恩的心思他是很能夠掌控的,也明白這也是焦光恩的一次拿自己的政治生命作為賭注的一次豪賭,可是,不管這目的是什麼,能夠如此信任自己,這麼有魄力的,也確實是相當困難的。要做到這一點,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焦光恩的身份,即便是被省委書記所不喜,進行調整的話,那所該享受的待遇以及職務還是不會差的,雖然不如這麼大權在握,但好歹也算是正廳級的幹部,而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而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的話,那完全有可能就連待遇都無法保留住的。
這是一次豪賭,焦光恩願意賭博的原因,還是因為對陳步雲的信任,而陳步雲素來是不會讓信任他的人失望的。這是陳步雲的原則,也是他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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