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步雲說得如此的嚴重,閔悅然與余蓁溪互相看了一眼,便就點了點頭,看向了陳步雲,嚴肅的說道:「步雲區長,有什麼,你就儘管說吧,只要是區委(區政府)能夠幫得上忙的,我們一定是會竭盡全力的。」
陳步雲看向了這兩個被詡為經驗不足的兩個美女領導,心中大為感慨,也許這些是別人攻訐她們的理由,不過,在陳步雲看來卻是極為的珍貴,如果不是她們這兩個經驗不足的領導的話,陳步雲都是不會這麼來跟她們說了,因為說了,也是白說,這還有什麼好談的了。
這也是初入基層的好處啊,陳步雲認真的開門見山道:「市裡的柴副市長出了車禍,你們也聽過了吧?」
閔悅然與余蓁溪點了點頭,這樣的大事情,她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柴副市長是為了調查紅旗鄉的礦業資源而忙碌了要有一個季度了,現在他連車,居然滑下了山道,這樣的事情,想想就讓人感到惋惜與不可思議,不過,這也就罷了,省紀委的一個副書記私自的來到了市委居然要調查柴副市長,這樣的事情,你們覺得怎麼樣?」陳步雲說著都不禁帶上了一些苦笑,對於這個荒唐的事情,他光是說說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就是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居然真的就這麼出現了,如此真實的發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不得不讓他苦笑莫名。
閔悅然與余蓁溪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對此也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過,陳步雲也沒有讓她們多去思考,便就呵呵一笑著說道:「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新來的省委書記,一直在針對著我,針對著我們,我知道,以我的力量,想要對抗堂堂一個省委書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幸虧現在,對方還沒有站穩腳跟,還無暇騰出手來碾壓我,畢竟,我還是有些小名聲在外的。」
閔悅然與余蓁溪見狀,頓時顯得面面相覷,她們萬萬沒有想到陳步雲居然如此的直白,這麼的毫無忌憚,顯然是現在的形勢也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了,兩人在感慨陳步雲的遭遇的時候,也對陳步雲如此的信任她們,而感動濃濃的幸福,這一點,可是遠超於別的一切的,而且,這一次,陳步雲也是佔在了大義的立場之上的,要知道,這事情本身就是姓郭的做得不對,要知道,馬山區在陳步雲的帶領之下,成功從一個省級貧困縣,現在一舉成為了進步最快的縣區,要是按照經濟總量來進行評比的話,那只怕馬山區絕對是會位列與全省十強縣的,只不過,輪到郭書記來了之後,這個評比就沒有進行下去。
郭書記對馬山區的打壓以及對陳步雲的壓制,便是白癡也是可以看得出來的,這一點,閔悅然與余蓁溪自然也是知曉的,因此,她們要比別人更為的同情陳步雲,也更為的理解陳步雲。
「因此,兩位領導,我現在必須要跟時間來進行賽跑了,我要趕在郭書記站穩腳跟之前,將自己的事業進一步的提升起來,要不然,我所要面臨的不是被調整就是人走政亡了,你們也是知道的,其實對於個人的得失,我並不是很看在眼裡,可是,對於咱們區的發展,我是時刻都不能夠忘懷的。」陳步雲看向了閔悅然與余蓁溪,很動情的說道,是的,在按這個時候,他似乎回到了小的時候,坐在爸爸的腿上看書的日子,那篇文章,他只到現在還記憶尤新,那是林清玄先生的《與時間賽跑》。
文章的全文,他還清晰的記得:
讀小學的時候,我的外祖母去世了。外祖母生前最疼愛我。我無法排除自己的憂傷,每天在學校的操場上一圈一圈地跑著,跑得累倒在地上,撲在草坪上痛哭。
那哀痛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爸爸媽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他們知道與其欺騙我說外祖母睡著了,還不如對我說實話:外祖母永遠不會回來了。
「什麼是永遠不會回來了呢?」我問。
「所有時間裡的事物,都永遠不會回來了。你的昨天過去了,它就永遠變成昨天,你再也不能回到昨天了。爸爸以前和你一樣小,現在再也不能回到你這麼小的童年了。有一天你會長大,你也會像外祖母一樣老,有一天你度過了你的所有時間,也會像外祖母永遠不能回來了。」爸爸說。
爸爸等於給我一個謎語,這謎語比課本上的「日曆掛在牆壁,一天撕去一頁,使我心裡著急」和「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還讓我感到可怕;也比作文本上的「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更讓我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以後,我每天放學回家,在庭院時看著太陽一寸一寸地沉進了山頭,就知道一天真的過完了。雖然明天還會有新的太陽,但永遠不會有今天的太陽了。
我看到鳥兒飛到天空,它們飛得多快呀。明天它們再飛過同樣的路線,也永遠不是今天了。或許明天再飛過這條路線,不是小鳥,而是老鳥了。
時間過得飛快,使我小小的心裡不只是著急,還有悲傷。有一天我放學回家,看到太陽快落山了,就下決心說:「我要比太陽更快回家。」我狂奔回去,站在庭院裡喘氣的時候,看到太陽還露著半邊臉,我高興地跳起來。那一天我跑贏了太陽。以後我常做這樣的遊戲,有時和太陽賽跑,有時和西北風比賽,有時一個暑假的作業,我十天就做完了。那時我三年級,常把哥哥五年級的作業拿來做。每一次比賽勝過時間,我就快樂得不知道怎麼形容。
後來的二十年裡,我因此受益無窮。雖然我知道人永遠跑不過時間,但是可以比原來跑快一步,如果加把勁,有時可以快好幾步。那幾步雖然很小很小,用途卻很大很大。
如果將來我有什麼要教給我的孩子,我會告訴他:假若你一直和時間賽跑,你就可以成功。
……
這片文章的內容其實很簡單,無外乎是通過作者為外祖母的去世而憂傷不已,後來在爸爸一席話的啟示下,從太陽落山、鳥兒飛行中,他才明白了為什麼要珍惜時間;從和時間賽跑的經歷中,他才體會到怎樣珍惜時間。
陳步雲對此一直都很動容,雖然他並沒有失去親人的這種感觸,可是,對於林清玄先生的文字還是異常敏感的,似乎這些都有著更深刻的體會,閔悅然與余蓁溪雖然也讀過這麼一篇文章,不過,她們卻沒有陳步雲這樣的感觸,不過,對此,陳步雲也不想要多解釋什麼。
無意在回憶中過多的停留,陳步雲看向了兩位美女領導,認真的說道:「兩位領導,再次我懇請一件事情。」
「你說,只要是我能夠答應的,我都會答應你的!」余蓁溪率先發言道,閔悅然看了看余蓁溪一眼,看向了陳步雲,認真的說道:「步雲區長,我們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一切的,想必,你也是應該能夠放心的。」
可不是麼,要是陳步雲對這兩個美女領導不相信,不信任的話,也不會在這裡跟她們講述了這麼多的話語了,其實,這次到這裡來,也是對兩位領導的一個攤牌,不管她們支持不支持,陳步雲都會勇敢的走下去,只到最終收穫沉甸甸的成績,亦或者是在出了成績之前,被提前拿下,不管是哪一種結局,陳步雲都不會停止下前進的腳步。
哪怕走得腳底起泡,額頭冒汗,經歷了坎坷與挫傷,陳步雲都是不會就此倒下,也不會因此而停止,他會更加的堅強,更加執著,更加具有生命力。如果一個人不使自己充分的展示生命的活力,這個世界會以為你死了。因此,陳步雲會堅定的卯足幹勁,只要能夠活著一天,便不忘奮鬥。永遠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現在,未來,都是如此!
陳步雲點了點頭,認真而嚴肅的看著面前這兩位美女領導,用心的說了起來:「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需要的是沒有外力的干擾,我相信,這一點以前是很容易就能夠辦到的,現在也行,只怕不遠的將來就不可以了,市委焦書記會幫我擋住第一關,而第二關,我就拜託兩位了,這接下來的時間,我無暇顧及其他,唯有扎根在新鎮裡了,要是能夠符合政策要求與規矩的東西,還請二位能夠勉為其難一點,當然了,要是支撐不住的話,我也會讓他們知道,我,陳步雲,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要是想要因為私心而毀掉了我們馬山人民的幸福,毀去了我們的事業的話,即便是後果不堪設想,我也是會站起一戰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失望,包括這一次!」
余蓁溪與閔悅然想也沒有想,便就齊齊的點頭,齊聲的回應道:「我們答應你,我們會竭盡所能的。」其實,陳步雲的這個要求,要說簡單也簡單,而要說艱難,那也是很艱難的事情,畢竟這簡單還是艱難可是相對而言的事情,對於認真負責的人來說就非常的困難,畢竟這可是有可能會面對著省委書記的壓力,要對於那些個無所謂的人來說,也十分的簡單,因為,陳步雲的要求也是那麼的簡單,他並沒有要求全力幫助,而是在規則的許可之下,這其實是一個很講究良心的選擇。
不過,余蓁溪與閔悅然是沒有一個人就此而忽略的,她們深深的為陳步雲的精神而感染,她們深深的渴望著能夠為陳步雲出一番力,也願意為陳步雲的事業而付出她們的應有貢獻,她們雖然不過是一介女流,可是,她們的心中卻是很有正義感,也是有著一顆廉恥之心於公德之心的。
凡事自在人心,兩人情同此心,三人互相看著,微微一笑,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去,三人組成了一個鐵三角的組合,哈哈一笑,這樣的情景,這樣的氛圍,要是不喝上兩杯,那是絕對不應景的,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合適的酒水,陳步雲也不講究,直接將鍾燕泓之前倒的茶水,給遞給了余蓁溪還有閔悅然,然後舉起來,一飲而盡道:「就讓我以此代酒,敬兩位領導一杯!最多一個季度,我將歸來!」言罷,陳步雲豪邁的笑了笑,轉身跨步離去。
閔悅然與余蓁溪看著陳步雲遠去的背影,美眸中閃過一絲欣賞與擔憂。這真是一個與時間賽跑的男人,陳步雲的決絕與勇氣,深深的感染了她們,是的,深深的感染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