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帶著對陳步雲這樣的仇恨,所以,熊振林在余蓁溪的面前將陳步雲的事實講述得這麼清楚,他相信,余蓁溪是一個廣有背景的人,也定然是一個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證明自己價值的人,那麼,有了這樣的心態,又怎麼會去容忍下面有一個如此奪目,喧賓奪主的人呢?更何況,現在的馬山區底子已經奠定好了,很多入駐的企業也逐漸開始要為地方的稅收做出貢獻了,那麼,將陳步雲拿下去,馬山區的各個數據並不會因此而下滑,反而會是一個遞增的趨勢的,畢竟底子已經奠定好了,他相信,余蓁溪不會看不到這一點。
那麼如此一來,將陳步雲給拿下,豈不是一件再合適不過的事情?!熊振林一想到,將陳步雲排擠下去的樣子,就覺得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
可是,熊振林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余蓁溪的表情始終沒有流露出任何感興趣的表情,也許,人過於的關注於一個事情,往往就會忽略了身邊的一切吧。
過了半響,熊振林見余蓁溪還沒有表態,不由的便從自己的臆想之中醒轉了過來,抬起頭來,看向余蓁溪,不過,心中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的,在他看來,余蓁溪與陳步雲明顯是天然的敵人,簡直就可以算得上不容二虎的存在,雖然說,一隻母虎,一隻公虎,即便是這樣,又有什麼關係,誰讓母老虎的地位身份比公老虎高了?這擺明就是天生的矛盾體嘛,之間的關係可是注定融洽不起來的啊。
熊振林充滿期待的看著余蓁溪,他很想要知道余蓁溪究竟是會怎麼來回答自己,在他期盼的眼神中,余蓁溪看了熊振林一樣,淡然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嗯?!熊振林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回答,不過,隨即便就反應過來了,可不是麼,想要對陳步雲動手的話,這可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自然是要從長計議的,於是,熊振林便就站起身來,向余蓁溪恭敬的點了點頭致意的說道:「那,書記,我就先出去了。」
余蓁溪沒有看他,也沒有答應,只是垂下頭來伏案工作。
熊振林見狀,心中微微有些個失落,轉身離去之後,倒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管這結果究竟如何,反正他該說的都應說了,現在就看余蓁溪的魄力如何了?反正,余蓁溪她心中也肯定是會希望有一個出頭的人來幫自己做這些惡事的,而這個人,除了自己,還能有誰呢?!
在跟余蓁溪匯報過了之後,熊振林彷彿已經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安安穩穩的回到了辦公室,開始裝模作樣的工作了起來,心中自然是不會平靜的,他在等待,等待著余蓁溪的召喚。
熊振林始終相信,這個召喚是會到來的,只不過是個時間的早晚而已。
可是,沒有過五分鐘的時間,余蓁溪從團省委帶來的秘書鍾燕泓款款而來,這讓本來就有些個心不在焉的熊振林頓時站起身來,心中激動無比,看來,這個召喚這麼快就到來了,自己這個第一個願意做帶路黨的主動吃螃蟹的人,果然還是很有回報的啊。
「鍾秘書,老闆有什麼吩咐?」熊振林遠遠的便就站起身來,看向了鍾燕泓,眼中滿是熱烈與期待。
聽聞熊振林都已經稱呼余蓁溪為老闆了,鍾燕泓不由的暗暗鄙夷起來,面無表情的來到熊振林的身邊,嚴肅的說道:「熊主任,余書記讓我通知你,準備移交工作吧,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等候進一步的安排吧。」
「好的,好的,好的,嗯?」一開始熊振林是一個勁的點頭稱是,可是在聽到最後的時候,才覺得似乎這情況有些個不一樣,跟自己之前所預料的好像差距也太大了一些,其實,要是按照這個話語上來說,完全是可以有兩種理解的,可是鍾燕泓的表情昭示了這種理解之後那偏向於不好的一面。
在這危急的時刻,熊振林反應了過來,連忙詢問道:「鍾秘書,老闆這是什麼意思?我對老闆是全心全意的啊。」
鍾燕泓面無表情的說道:「對不起,熊主任,我只是來傳話的,請你在明天中午之前,將手頭的工作移交給李副主任就好了。」
「那什麼時候讓我出來工作了?我會去哪個部分?」熊振林忙不迭的問道,雖然他知道這個問話未必會得到回答,可是,本能還是指示了他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看著熊振林那一副焦急的樣子,鍾燕泓的眼中不由有些個鄙夷,搖了搖頭說道:「這要看領導的安排。」言罷,便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了熊振林在一邊發愣。
想來想去,熊振林還是決定前往余蓁溪的辦公室問個清楚明白,說起來,自己可以算的上是第一個向余蓁溪靠攏的科級幹部啊,而且還是個正科,別的幹部,就連副科都還沒有出動了啊,而且自己的話語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是願意成為帶路黨,做那些個髒活累活的人啊,這樣的態度不可謂不端正。
即便余蓁溪不出於「千金市骨」的目的來善待自己的話,那好歹也需要一個能夠不顧惜名譽而為她做一些不適應出面做的事情的人啊,他相信,余蓁溪不會這麼傻的,只不過,要自己來幹活,總不能夠什麼交代都沒有,就讓自己休息的吧。
熊振林一定要去問個明白。
來到了余蓁溪的辦公室,鍾燕泓自然是拉住了他繼續向前,這樣的態度,使得他越發的不能夠忍受,逕直叫喚了起來,一定要去見余蓁溪,鍾燕泓見狀,一點兒也沒有猶豫,直接打電話通知門口的保安進來將熊振林給拖走了,如此一來,熊振林自然是不樂意,也是不願意配合的,一個勁的叫喚著:「我要見余書記,我要見余書記。」
要是就任由著熊振林這麼的鬧騰下去,那對於影響可也不好,鍾燕泓來厭惡的看了熊振林一眼,心道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的不識趣了,不過也不能夠任由他這麼下去了,鍾燕泓打定了主意,來到了熊振林的身邊,看著他認真的說道:「熊振林同志,我想你是不願意我將今天你在書記辦公室所說的那些話語傳出去的吧?!」
熊振林看著眼前這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大姑娘,一種無力感頓時泛上了心頭,整個人如同霜打過的柿子似的,垂下了頭去,整個人就像是老了二十歲一樣,咬著嘴唇說道:「不用拉我,我一個人走出去。」
鍾燕泓揮了揮手,保安們退讓了開來,熊振林一步一步的往門外走去,看著這個落寞離去的背影,她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像是這樣的小人,任憑誰都是不會接納的,更何況,將熊振林給病休了,也完全符合馬山區全體上下的訴求,千金市骨?!呵呵,你首先得要是千里馬的骨頭呀,你總不能是個臭骨頭,都要動用千金來收吧,那就不是求賢若渴,那就是人傻錢多了。
余蓁溪自然是不會這麼傻的,更何況,對於陳步雲,她可是抱著合作的目的來的啊,怎麼可能在初來咋到的時候,就位了顯示自己的地位與權威,將這麼一個既有能力,又有威望的好幫手給趕走了?這是一件多麼愚不可及的事情啊,難道熊振林會被人們所孤立,失敗的人們情況也許各不一樣,可是核心的原因卻幾乎是驚人的一致的。
很快,在余蓁溪的默認之下,熊振林被病休的消息很快便就傳遍了整個馬山區的大小機關,吉向南坐在辦公室裡,也不由的拍了拍大腿,心道,這個余蓁溪,果然不能夠簡單的以一介女流來看待,做起事情來,還真的是很有魄力,而且,也知道一個人分寸,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看來,馬山區是迎來了一個有可能帶領著大家一起發展的書記了。
只不過,這具體的情況如何,還是有待於時間的考驗的,吉向南點了點頭,打定了主意,而消息傳到了閔悅然的耳中,也讓她格外的覺得危機重重,本來在團省委的時候,她就被余蓁溪給壓住一頭,不過,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容貌上,在別的方面,她可也並不覺得跟余蓁溪有多大的差距,其實就算是在長相上,她也一直認為各有所好而已,也不能夠算是就比余蓁溪遜色。
可是,現在余蓁溪來了第二天,所做出的這件事情,讓閔悅然深深的感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這可是她所絕對做不出來的啊,余蓁溪,嗯,果然是自己的勁敵呵!
閔悅然來到了窗邊,打開了窗簾,看著窗外的情況,暗暗的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更加的努力,可不能在馬山區自己已經取得了一定的優勢的基礎下,還是被那余蓁溪給壓住一頭,哪怕是付出再多的努力,她也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