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昌皺了皺眉頭,問道:「這也只能證明直接跟這伙小混混接觸的不是那姓林的而已。」
「誠然如此,劉總,你不要著急,咱們這也是為了要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馬進迎笑吟吟的說道,這傢伙能力是有的,就是有些過於諂媚小心了啊,陳步雲在一邊暗暗的想道,不過,這也不能夠求全責備,能夠有一技之長的人只要並沒有原則性的缺點,只要用好了,那也是能夠服務很多人,解決很多事情的。
劉文昌哼了一聲,點了點頭,對於被人算計他是憤怒,可是他更憤怒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那人是誰。
見劉文昌點頭了,馬進迎就繼續分析了起來:「第二個,那就林振天其人,雖然也算是一個小紈褲子弟,可是他絕對不敢對你下黑手,要是真的如此的話,他就不會提前跟劉總你打招呼了。」
「那有可能是想要洗脫嫌疑嘛。」陳步雲有心想要考察一下這個馬進迎,要是他的能力真的不錯的話,那完全可以調進經開區派出所來,現在隨著經開區的事情越來越多,徐杭的工作壓力也越來越大了,如果能夠有個人來代替他做經開區派出所的所長,那給予他的額外分工也會更多一些,想必,徐杭也是會欣然接受的,而這對經開區的發展也是一件好事情。
馬進迎看向陳步雲認認真真的回答了起來,他看得出來,陳步雲對他很感興趣,說不定就能夠借此而提拔上去了:「不可否認,咱們馬山縣現在還存在著一些社會的陰暗面,不過,這是哪一個城市都沒有辦法完全根除的,林振天也算是其中一號人物,不過手上並沒有什麼大案子,因為他對競爭對手幾乎都不用打壓,因為他有個在勞動局做副局長的姐夫。而現在的企業之中,很少有企業會完全按照勞動法來施行的,所以,只要他姐夫那邊卡一下,可就要那企業好受了,所以等閒不會有人想著跟林振天競爭的,而要是他姐夫搞不定的人物,那林振天自然也就不會去打壓了,因為知道打壓不過啊,就會尋求合作。畢竟有個價格同盟,也是符合集體的利益的,一般不會有人拒絕。」
陳步雲三人聞言,點了點頭讚歎道:「這個林振天倒也有幾分做生意的樣子。」
劉文昌聽到這裡,再回想起林振天對自己的態度,倒也有些信了,不過依舊比較的惱火,畢竟這個事情可不是簡單的事兒,幾乎就已經算得上是殺身的仇恨了,他一定要將之弄個水落石出的:「那麼,就真的能夠肯定不是那林振天,那又會是誰了?」
馬進迎拿出了那十幾份筆錄說道:「現在就斷言不是林振天,只怕也不妥,他也算是一個犯罪嫌疑人,不過,就我個人而言,嫌疑不是很大而已,而要是說這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是不是他,還要看接下來的筆錄,我想這五十三個小混混,人雖然多,可是知道實情的只怕並沒有幾個,就是那兩個領頭的人都未必會全知曉是誰指使他們的。畢竟,這件事情,所謀甚大。」
「不愧是老公安!」陳步雲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城南派出所能夠有你這樣的所長真是幸運,不過,我覺得你更應該去刑警隊才更合適。」
馬進迎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這些只是一個警察該有的基本功而已,還沒有真正的破案,可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咱們縣是個治安情況還算不錯的縣,自從土皇帝被陳主任拉下馬之後,咱們這兒也算是太平了,大案要案基本上是不會發生了,去刑警隊不如在基層更方便為人民服務了。」
陳步雲沖馬進迎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馬進迎是什麼心思就好了,至於承諾什麼的就太不靠譜也沒有必要了,馬進迎見到陳步雲如此,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這才更符合他的認知,要是像陳步雲這樣的官場紅人,一上來就要拉自己「做小弟」什麼的,那可就未免太有些兒戲,反而不太真實了。
劉文昌聽聞如此,便就坐了下來,向馬進迎說道:「老馬,這件事情我就拜託你了,你可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那當然了,包在我身上了,要是出不了結果,我這就辭職不幹了。」馬進迎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之後又話鋒一轉的勸說道:「不過,劉總,你還是先去休息,養傷吧,我看那兩個領頭的人骨頭很硬,只怕是要一陣子功夫,劉總你就不要多為他們生氣了,不值得。」
陳步雲與余克功也在一邊勸說著劉文昌,這個時候,劉文昌的心情再不爽,也不好就回駁了陳步雲與余克功的面子,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馬進迎一直將三人送到了派出所的門外,見到三人都上了車,離開之後,才走回了派出所。
上了車,陳步雲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劉文昌與余克功都坐在了後面,司機便就開起了車。
劉文昌向陳步雲解釋道:「陳兄弟,我本身就是一個海歸,父母也都留在了美國,只不過我大伯是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而已。這本身不是想要跟你保密的,只是一直都沒有來得及說。」
陳步雲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要知道,陳步雲他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
見陳步雲如此,劉文昌的心裡也就安定了許多,畢竟要是被陳步雲誤解成為是故意欺騙的話,那可是不好的事情啊,難得能夠有這麼一個有緣的朋友,劉文昌可也不願意就這麼的錯過。更何況,陳步雲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要不,接著回我那喝點,今天可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劉文昌又發起了邀請。
陳步雲與余克功笑了笑,拒絕道:「還是趕緊好好的養傷吧,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過段日子,省委李書記要來咱們這視察,你可要悠著點兒。」
劉文昌聞言點了點頭,更為自己回馬山縣來投資的決定而感到英明,就連省委書記都要來視察的地方,可想而知會有多大的潛力了。要是自己晚來了一個月,只怕所需要的付出與所需要面對的競爭可就遠遠比現在要大了。
劉文昌很熱情的將陳步雲送回了辦公室,得知陳步雲現在是睡在辦公室的,他大聲的歎息道:「哎呀,陳主任,你這怎麼可以了,可一定要愛護自己的身體啊,這樣吧,我在這附近也有一套房子,不過還沒有裝修,明天我去裝修一下,過幾天咱們就搬過去先住。」
陳步雲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老劉,咱們是朋友,就不用玩這個虛的了,而且,你也是知道的,你這麼搞,那可是會讓我犯錯誤的啊,你可不願意在牢獄裡見到我吧,咱們兄弟,兄弟之間就不用這麼多虛頭了。」
「哎,我借給你住的而已,又不是要送給你,怕什麼呢?!更何況,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就算是送你一套房子,也是理所應當啊,沒有什麼的。」劉文昌堅持的勸說道。
陳步雲看向劉文昌正色的說道:「老劉,要是這樣,那麼咱們可就沒有意思了啊,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你也……」
「行,行,行!」劉文昌連連舉起手來做出了投降的模樣。
余克功也在一邊笑著說道:「就是,咱們兄弟不用玩這一套,要不可得多俗啊。咱們可不是一般人。」
「那是,那是!」三人笑呵呵的開懷大笑了起來。
陳步雲揮了揮手,走進了經開區管委會,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而劉文昌只看到陳步雲的辦公室亮起了燈來,這才上了車,對余克功讚歎道:「老余,這個陳步雲真是沒說的。」
「可不是麼?最為關鍵的是他長情。誰對他好,他會對誰更好。」余克功也讚歎了起來,回憶起昔日在環水鄉的日子,簡直有些宛如在夢中一般。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啊!」劉文昌感慨得歎息了起來,半響,這才轉過身來,看著余克功說道:「老余,你說,我怎麼才能報答一下他,畢竟他對我是有救命之恩的啊。」
「給他個人物資好處,我看就別了,步雲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原則性很強,我看,不如你捐款給經開區下轄的小學吧,陳步雲是很重視學校的。」余克功建議道。
「那也不必吧,不如我投資一個小學在經開區的名下好了,現在經開區下轄的小學管轄權可並不在管委會啊。」劉文昌笑呵呵的說道:「而且這也可以算是一筆投資了,現在哪家哪戶對教育不重視啊,投資教育又能夠有名聲,又能夠有效益,又可以還陳步雲一個情,一舉三得啊。」
余克功思索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贊成道:「也是,我看過經開區的規劃,裡面有生活區的所在,既然有生活區,那就近投資一所高檔的小學也是完全可行的,將之納入管委會的名下也是順理成章的。確實是一舉三得,嗯!老劉,你真不是一般人啊。」
「那是,我是何許人啊!」劉文昌笑得很開心,一下子樂極生悲,抽動了傷口,疼得只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