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陰冷的聽完了嚴峻林的錄音之後。【文字首發】嵇明也知道這大半的責任應該在自己人的身上,不過,作為堂堂的市委書記他是不可能站在對立面去思考問題的,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他的親信存在,分管工業的蔣文升也就罷了,這市委秘書長萬湘東可是他的骨幹力量之一啊,要是這事情不處理妥當了,那毫無疑問是會對派系的凝聚力有著不小的影響的啊。
作為一個市委書記,一屆商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面,羞辱了自己的大管家,這是何等的丟面子,因此,嵇明自然不能答應下去,他必須要為這件事情出一口氣,哪怕這事情是因為自己想要摘桃子而引起的,哪怕對方是商界傳奇高天宇。
他要讓別人知道,在自己的這個地盤上,不管是誰,都必須要聽從自己的意願!
看著嵇明那陰沉的表情,嚴峻林就知道事情只怕是不會善了的了,唯有上前拉出關凌的架子:「嵇書記,這次時間有限,來得匆忙,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您要見諒了,按照道理說,咱們確實是應該在弋陽休息一個晚上,畢竟趕夜路不是那麼舒服的。可是關書記還等著我們的工作匯報,他是準備要出席巨峰集團入戶我們經開區的簽字儀式的。」
嵇明明白嚴峻林的心思,這是想要借關凌來威壓自己了,他也知道上合市是關凌在凌江省的集中佈局之地,各級領導已經慢慢的換上了關係或者是親關係的人員,眼前這個縣委書記,至少也是關係的外圍分子,在為難的時刻,請出關凌這尊大佛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只不過,尼瑪,你說關凌會出席這樣簽字儀式,他就會參加這個簽字儀式了啊。
是,不錯,三點五億元的投資很大,大到自己都有心想要吃上一口,摘一摘桃子,可是關凌是什麼人?堂堂正正的紅二代,關家在凌江省的核心力量,原本因為身體原因而屈居省委第三,可是現在在一個叫做陳步雲的氣功大師之下,治療好了偏頭疼,恢復了以往幹練、激情的力量,已經隱隱是要在明年換屆之後,登上凌江省第一或者第二寶座的人物,這樣將來的省委一號或者說是省政府一號,會在如今這個敏感的、分秒必爭的時刻前來參加這麼一個簽字儀式麼?!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啊。
嵇明越想越是覺得正確,心中也就不以為然起來了,看著嚴峻林說道:「關書記關注的項目,我們自然也要積極的配合,只不過,今天的事情,我想高總也要給我們一個交待吧。巨峰集團雖然在我們弋陽市並沒有什麼業務往來,可是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人,都是這社會中的一份子,總是會有見面的機會的吧,您這不領我們的情誼也就罷了,這潑了我們一臉酒,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吧。」
萬湘東見自家老大願意力挺自己,心中的氣焰也就更為的騰升了起來,不甘的說道:「到底是說無商不奸,現在的商人已經自己有一些錢,就真的氣焰囂張,無法無天了起來,實在是嚴重的有違我們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反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萬湘東也明白巨峰集團的這筆投資,無論如何弋陽市都爭取不到了,既然如此,那高天宇也就失去了那超然的地位。你再有錢又如何?你在省內再有地位又如何?省裡總不會為了這麼一個事情來對付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吧,要是嵇明不站出來,給萬湘東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可是現在自家老大已經把場子撐起來了,作為「苦主」的自己,要是再不抓緊機會搖旗吶喊的話,那就是一百個、一千個不對了。
只不過,萬湘東此刻的尊容,倒也給這氣勢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那兀自下滴的水珠滑落他的下顎,無時不刻不再提醒著眾人他的狼狽。
見到萬湘東這般惡人先告狀的樣子,嚴峻林氣得氣不打一處來,沉聲訓斥道:「嵇書記、萬秘書長,你們就真的準備如此的置事實於不顧,如此的顛倒黑白麼?!」
而高天宇明白一個市委書記的意義,他能夠潑副市長一杯酒,能夠潑市委秘書長一杯酒,可還真的不好對這個市委書記做什麼,能夠做到一市掌舵人的地位,沒有一定的底蘊,哪怕再是能力過人也是不成的。
嵇明還沒有說話,那萬湘東早已經叫喚了起來:「是,在你們眼中,投資商就是上帝,投資商就是一切,為了落實這些個投資,你們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是吧,你們又不是瞎子,看不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麼?!」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癢,萬湘東今天是豁出去了。
「不管如何,你們的這個行為已經構成了治安事件,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我們弋陽人民的感情,高總、嚴書記,今天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那咱們弋陽人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事的。」嵇明出聲,劃下了底線。
嚴峻林與高天宇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麼,這可是市委書記,這可是省委委員啊,即便是省委書記想要動一動這樣的人物,也還是要有所考慮,不能夠隨便亂來的。現在既然他們已經沒有了下限,那這事情還就真的難辦起來了。畢竟,高天宇還真的不想就這麼的跟個市委書記碰撞起來,要真的碰撞起來,高天宇也相信自己定然最終是能夠獲勝的,可是那代價也必將是不小的,對於商人而言,可多少有些得不償失。
沒有想到堂堂的一個市委書記,卻墮落得像個無賴。這讓嚴峻林與高天宇很是無語。
而弋陽人們則個個挺直了腰桿,一副旗開得勝的模樣,高天宇、馬山人,叫你們剛才得意,你得意啊,再得意,你們能對抗得了我們書記不?!
「我們當然看到了,不像某些人總是會選擇性的失明,你們這次前來想要幹什麼的,你們心裡自己不知道麼?摘桃子沒有摘到,還想要來硬的,還想要通過威脅的方式來打擊兄弟城市的招商引資,這是什麼性質,這是什麼思想?!損人不利己麼?還是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就別想要得到!?告訴你們,你們的這個行為,已經嚴重的影響了我們***員的形象,已經嚴重的違背了我們的黨風黨紀,如果今天這個事情,不能夠有一個恰如其分的處理,沒有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向上級匯報。」陳步雲站了出來,義正詞嚴的向萬湘東釋放著壓力。
見到嚴峻林都已經被自己的強大氣場給壓制住了,就連剛才不可一世的高天宇也是一副不怎麼說話的樣子,嵇明覺得自己的這一次賭博賭得對了,匹夫一怒,尚且血濺五步,更何況是堂堂市委書記的憤怒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在這即將大局定下來的時候,居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個年輕人,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居然還如此的義正詞嚴。
這就讓嵇明很是惱怒,一雙冷目緊緊的盯在了陳步雲的身上,那一雙冷目彷彿是要噴出火來。敢於跟省委副書記對視的陳步雲,又哪裡會被這麼一個行不正,站不穩的市委書記給嚇住了,也是冷冷的對視著嵇明,絲毫也不迴避。
嵇明簡直憤怒得無以復加了,不過能夠坐上市委書記的人也不是那種沒有任何的自控能力的人,見到陳步雲這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有些肆無忌憚,有恃無恐的態度,心中也不免有了一些疑惑,為什麼這個年輕人敢於如此的對抗著自己?!聽說跟關書記治好了偏頭疼的那個氣功大師就是馬山縣的一個什麼幹部,不會就是他吧?想到了這裡,嵇明不免有些暗暗的後悔,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是那個治好了關凌的「氣功大師」的話,那可就糟糕了,這種能夠治療好疑難雜症的人可是最受領導們的重視的啊,誰也不希望在辛辛苦苦,拚搏了大半輩子,爬上了領導崗位之後,卻因為各種身體上的問題而無福享受的吧。
關凌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要是按照他的家世與能力來說,本該這一屆就起碼能夠成為省長的,可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也就屈居成為了一個副書記,要是下一屆身體還依然好不了的話,那定然是要回部委去擔任一個閒職的了,這種因為身體的原因而導致了政治生命的沒落的事情,可是每個人都不願意經歷的,所幸他的偏頭疼治療好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說那個氣功大師給予了關凌的第二次政治生命,這有的時候可比單單的解決了他的身理疼痛更為重要的事情。
嵇明很能夠想像得出來,要是這個年輕人真的是那個治好了關凌偏頭疼的「氣功大師」的話,這後果會是怎麼樣的。這可跟嚴峻林不一樣的啊。得罪了嚴峻林,他倒也不怕嚴峻林將今天的事情匯報給關凌,而且在他的心中也不相信一個縣委書記就能夠因為這麼一個事情就直接的跟省委副書記聯繫上了,可是,這個對關凌健康負責的「氣功大師」,隨便一個電話都是能夠「上達天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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