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步雲忙碌著與余克功一起對馬山縣的防洪形勢進行進一步的剖析與佈置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陳步雲當著余克功的面接聽了電話。
電話的那頭是阮廣河的聲音:「小陳啊,是我,阮廣河啊,剛才我接到了縣政府辦公室李主任的電話,要你明天去下縣政府辦公室。」
陳步雲心道,莫不是自己擔任秘書的時候真的到了?!不過,陳步雲的嘴巴上卻還是非常正常的說道:「知道了阮書記,我明天一大早就去。」
「唉!好咧,小陳啊,只怕你是要大用了,到時候可不要忘記了老書記啊,老書記這一輩子也不容易啊。」阮廣河倒是打算得很好。
對於這種小人,陳步雲唯有笑著敷衍了一會兒,便就掛掉了電話,余克功已經笑著向陳步雲伸出了手:「恭喜你,陳老弟,縣政府辦找,只怕老哥哥我的話語真的要應驗了,嚴縣長秘書的職位非你莫屬了。」
陳步雲微笑著拱了拱手,說道:「借你的吉言了,余哥。」
「那現在趕緊去買幾套衣服準備一下吧,要知道,等你做了嚴縣長的秘書之後,你的時間可就不都完全屬於你的,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就連買衣服的時間都沒有,更何況,對於一個縣長的秘書,這儀表儀容也是要有所注重的,走,老哥哥帶你去選幾套合適的衣服。」余克功看著陳步雲,不遺餘力的介紹著當時他做秘書時候積攢的經驗來。
雖然陳步雲知道余克功所說的沒錯,可是低調是陳步雲的準則,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沒有一個真正的定論了,起碼在外人面前,陳步雲應該這樣表現。
於是,陳步雲擺了擺手,向余克功笑著說道:「余哥,我看就不用了,現在事情還沒有正式的公佈下來,也不是組織部來接觸我,我想,還是等消息最終確定下來,再買吧,要是現在就去準備自己的儀表,只怕要是傳到嚴縣長的耳朵裡,只怕是要壞事的啊。」
余克功看著陳步雲,手指虛著點了點說道:「陳老弟就是這個樣子,一切都這麼的謹慎,這樣吧,既然你不願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晚上到我家吃個飯,我已經給你備好一套衣服了,明天去縣府辦的時候穿,這你沒意見吧?」
陳步雲見余克功已經準備如此了,除了感動與感謝之外,哪裡還會有第二種其他的什麼感覺,只是一味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就謝謝余哥了,正好,我可也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向余哥您請教了。」
「那好,咱們晚上見!」余克功也顯得比較的興奮,也許是因為為陳步雲的高興,余克功抓住了陳步雲剛才說話的弊病笑著說道:「小陳,你剛才叫嚴縣長什麼?」
「嚴縣長啊?余哥,你不是也這樣叫的麼?」陳步雲笑著問道,心中並沒有任何的疑惑,他相信,余克功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的,因為,現在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地位與關係了,余克功自然是不會對即將成為縣長秘書的自己為難,耍小心眼的。
「這就是我第一個要告訴你的地方,對於領導的稱呼,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下。」余克功欣慰的看著陳步雲,面帶微笑。
陳步雲自然是不會錯過這些經驗與意見的,連連點頭說道:「確實應該如此,不過,余哥,你所說的太對了,領導的稱呼確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咱們就要從這方面抓住核心的重點。余哥,你說究竟該怎麼稱呼嚴縣長了,在什麼時候下各用什麼樣的稱呼了?」
余克功不愧曾經是縣長嚴峻林的秘書,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而且,他也願意向陳步雲全面的介紹自己的經驗。
余克功看著陳步雲開始了他的經驗介紹:「記得我在當初做嚴縣長的秘書的時候,一開始也是在糾結這個稱呼的問題,想想當年,也就是這麼彈指一揮間,世事無常啊,呵呵,好了,不慨歎這些了,作為一個縣長的秘書,咱們,一定要先認清自己的定位,是的,咱們是為人民,也是為縣長服務的,而且,我們應該成為縣長的貼心人,要是,哪個領導身邊的秘書都不貼心,那要麼就是這個領導有問題,要麼就是這個秘書幹不長久了。」
陳步雲點了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余克功繼續的介紹道:「所以說,我們一定要成為領導的親信,首先是要先將自己定位在這上面,要是你連定位都沒有定位好,那就不用去想著什麼發展了。」
陳步雲點了點頭,余克功所說的確實是很正確的。
「既然,咱們是領導的親信,那麼,這稱呼自然也是要注意的,不能夠顯得太過於生疏,也不能夠過於輕佻,就比方說,我們對嚴縣長如果叫他縣長,那麼就顯得太公事公辦了。這個稱呼實在是不值得我們去嘗試的,因此,我們就要採取一種適當的形式來稱呼自己的服務對象,那就是老闆。」余克功笑著說道,顯然,就是連他也覺得老闆這個稱呼其實是有一些不靠譜的,多少也有些不端莊的,可是,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種風氣,一種約定成俗了。
「不過了,咱們這個稱呼一定是要注意分場合,分時間的,不可以全部一律稱呼為老闆的。」余克功向陳步雲補充說明道:「在非常私人的場合,那自然是要叫做老闆的。可是,要是在一個很公開的場合,你也叫他老闆的話,只怕領導是有可能會非常反感,畢竟現在這個稱呼已經爛大街了,要是在公共場合,也這麼的叫,那可就不是顯得親近,而是顯得俗氣了。所以,在公共的場合之下,要是有更高級領導在場,那麼,我們就直接稱呼領導為官職,而要是都是平級的幹部,或者說是關係不錯的領導在的話,咱們可以稱呼統稱各個領導為首長,就不必刻意的突出自家領導了。」
陳步雲笑著向余克功連連拱手說道:「有道是,問君一席話,勝《》,老兄您所傳達的經驗,可是任何書上都難以找到的啊。」
余克功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陳老弟,咱們就互相勉勵吧,客套就不必了呵。咱們又不是那種人。」
「完全不是客套,決定是出乎真心的!」陳步雲嚴肅的說道。
見陳步雲如此的嚴肅,余克功也嚴肅了起來,看著陳步雲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人相視,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和諧,那麼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