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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諸葛神算 文 / 十萬大水

    (如果你是帥哥,你喜歡洗劍集,所以一定要收藏。)

    白雪漫無目的的穿梭在燈紅酒綠的杭州城街巷間,已是月上柳梢頭,人們經過一天辛勤的勞動,此時也可以洗個澡,換上舒服乾淨的衣服,帶上一些平時節儉下來的錢走到街上,享受屬於自己快樂而安寧的夜晚。

    白雪只覺得自己莫名的煩躁,胸口時不時的氣血翻騰,這種情況自從龍洞裡出來後便時有發作,他現在的脾氣變的也有些古怪,時而溫文爾雅,時而冷漠無情,時而暴躁嗜血,迷離的燈光,迷離的夜晚,他也快要迷醉了。

    「翠紅閣?」他喃喃的望著眼前的小樓,樓裡面隱隱約約傳來鶯鶯燕燕的依依呀呀聲,酒不醉人人自醉。

    「客官,你好久沒來了……想死奴家了……」早有紅翠柳綠依了上來,招攬著生意。

    「哎呀……是不是討厭人家了嗎…」

    「官人……深閨寂寞,可知道人家夜夜都獨守空房,以淚洗臉等著你呀……」

    白雪左擁右抱,輕捏了一把一個雙十年紀的紅衫女子,浮笑道:「我不是官人,我是哥哥……」

    「好哥哥…」那女子只覺得那捏了她粉臉的手似乎帶有迷人的魔力,臉竟不自覺的紅了,「且隨我進來呀……」

    白雪哈哈一笑,正要進去,忽見一雙秋水般的明眸在夜色中閃過,那刻骨銘心的一眼,他忽遭雷擊,心痛如絞,一把推開身上的姑娘,追了過去,「歌兒?那是歌兒的眼神!」

    「哼,有賊心沒賊膽的男人……耽誤老娘白費功夫……」

    那群拉客人的姑娘眼見到嘴的鴨子飛走,心裡怨恨嘴上罵個不停,這種煙花場、皮肉所最是淡薄無情,前一刻人走下一刻茶涼,沒錢管你是誰都一律滾走。可惜這罵聲白雪已聽不見了,他一直朝著那一眼消失的方向追去,可面前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即使是風雲腿的白雪也無法施展開身手,那一眼只一閃便從此消失。

    「那是歌兒嗎,的確很像,可是她既然見到了我,為何不與我相見呢?」白雪不住的問著自己:「難道是我看錯了……」

    方才人聲嘈雜,燈紅酒綠,他又只是隨意一瞥,極有可能是看錯了,不過是心中思念作祟,這裡是整個杭州城最繁華的小吃街,他微歎口氣,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隨意在身邊的一家米線小攤坐下。

    「吃啥系?」老闆生硬道。

    「一碗過橋米線。」白雪道:「再給我加個衢記鴨頭,一籠蒸餃。」

    「鴨頭沒地,蒸餃沒地,愛要不要野!」老闆冷冷的說。

    皇帝舌白雪走遍大江南北,去哪裡吃,大廚不是拿出渾身解數來招待,可今日到了一個小小的小吃攤,可被狠狠的吃了個癟,他一愣,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道:「那便一碗米線。」

    「行了,等著……」

    白雪望著他去忙碌的樣子,嘀咕道:「杭州佬。」

    江浙一帶,蘇州多是吳儂軟語,聽著讓人酥軟,可杭州城這邊遺承的是生硬衝人的越語,外地人聽著極不舒服,有句話說:蘇州人吵架像是在聊天,杭州人聊天像是在吵架,便可見一斑。

    「測字算命,趨吉避凶,噹噹噹」遠處熱鬧的人群中走來一個邋遢道士模樣打扮的中年人,一手舉著個布招牌,招牌上面四個字「諸葛神算」,他一邊敲著手上的鈴鐺走到白雪的桌前坐下,一邊高聲唱著,「世人都說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這算命測字是術數家用人出生的年、月、日、時,按天干、地支依次排列成八字,再用本干支所屬五行生剋推算人的命運,斷定人的吉凶禍福。當年名草堂中余歌也是精於此道,白雪偶爾也有興趣會像她討教一些,也算是有一分香火情意,可眼前這個道士一看便是江湖上騙口飯吃的下三流,他不理不會,依然在等著自己的米線。

    他雖不願招惹人家,可人家卻念著他,那邋遢道士往桌上隨便一放自己髒兮兮的招牌,高聲道:「老闆,一碗過橋米線,一個衢記鴨頭,一籠蒸餃!要快!」

    他要的東西和白雪喊的一模一樣,白雪心中冷笑一聲,靜觀其變。

    「鴨頭沒地,蒸餃沒地,愛要不要野!」老闆的聲音還是那麼的硬邦邦,他端著白雪的那碗米線「啪」的摔在桌上。

    「什麼都沒有,還怎麼做生意!那就米線吧。」邋遢道士搓搓手,嚥了下口水盯著白雪的那碗米線,忽然笑笑道:「這位相公,測字不?」

    白雪從留青雕的筷子籠抽出一雙筷子,道:「不測。」

    道士不死心,繼續說道:「頭一個字免費,說不中您砸了我這招牌沒話說,說中了您請好,可若要測第二個字,便得要五十兩黃金。」

    「哦。」白雪埋頭吃米線,隨意應付了一聲,這種話他心念一轉可以想起無數句,都是騙騙無知婦孺罷了,什麼「父在母先亡」,既可以說是父親健在,母親已故,也能解釋成父親死在母親前頭,江湖術數不外是察言觀色、拿捏人心罷了。

    「好,便測這個『哦'字,」邋遢道士沾了沾嘴裡的口水,在油漬斑斑的桌上寫了個「哦」字,皺眉自顧看了一番,喃喃道:「這個『哦』字正是口在我之外,是非任人言,看來這位相公惹上了一些不想惹的麻煩。」

    白雪低頭呼啦啦吃米線,不語。

    「再看這個『我』字,」邋遢道士自顧說下去,道:「『我』由禾與戈組合而成,禾者,民之本,社稷之本也;戈者,國之利器也,這兩個字放在一起,已是兩國之紛戰也,不妙不妙當真是不妙。」

    「相公惹上的只怕是大麻煩,」邋遢道士一把長袖,細細瞧了一番白雪露在面具外面的容貌,大驚道:「你你是可不對!不對!不對!」他連說三聲不對,忽然起身抄起招牌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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