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暴大隊長將自己身上的土打發乾淨,然後急忙跑到旁邊看著自己的幾個兄弟。有兩個精銳的隊員當場就炸的粉碎,還有三名隊員受到重傷。防暴大隊長跪在其中一具碎屍旁摘下頭盔,臉上頓生悲傷難過之情。他低著頭,流著眼淚,為昔日一起戰鬥過的隊員痛哭……
一旁的記者被突如起來的爆炸聲嚇得驚聲尖叫,往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記者,在生與死的面前表現出了其本性。張德龍還在傻傻的看著前方凸起的火焰時,就感覺到天空中有一股陰風襲來。張德龍抬頭望了望,在火焰的餘光下,就看著天上有一個閃著金黃色的物體向他襲來。張德龍猛地向後退了兩步,就退了兩步,一具半個人大,好幾百斤重的金佛像「咚!」的一聲!立在他原來的站的位置上!
「哇!好險啊!」張德龍摸著胸脯,額頭冒著虛汗,望著眼前的東西,只見眼睛立即亮了起來,然後臉上轉驚為喜,急忙向身後的記者喊道:「來!來來來啊!看!快來拍照,這就是我國的金佛像。」
記者們一聽,紛紛來了精神,只見入土三分的金佛像立在地上,身上可能受到爆炸的餘熱還沒有散完,雖然有的地方熏的烏黑,但是金佛像的頭卻在此時閃著光,讓人有一種真佛現世的感覺!
防暴大隊長還在一旁哭,而不遠處的記者卻在為這尊金佛像感歎不已,張德龍更是樂的喜上眉梢,得意忘形。完全沒有將不遠處受傷的防暴隊員放在心裡,並不是張德龍不將這些人放在心裡,而是此時張德龍有些忘乎所有了。如果他知道在日後為此而喪命,恐怕打死都不會再這樣了,可是人的官運就這樣,當你如日中天的時候,那你就應該防止摔得最重的一刻!防暴大隊長拿起手裡的槍,向張德龍那裡怒髮衝冠的走了過去,而張德龍完全沒有發現身後的防暴大隊長衝他走了過來,就在張德龍還在大笑的時候,只見他的衣領一把被防暴大隊長抓住,然後提著領子拉在自己的鼻子下,狠狠的說道:「你還在這笑的開心!?你知道你剛才的那一嗓子害死我多少兄弟嗎!!!」
張德龍開始被嚇了一跳,後來一看是防暴大隊長,昔日裡聽命於自己的手下竟然惡狠狠的抓住他的衣領,真是無法無天!張德龍將防暴大隊長的手一拉,罵道:「放肆!黎天明啊黎天明!你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嗎!自己的隊員死了,怪到自己領導的頭上來了,你有何居心,別忘了,這個案子一直是我調查的!各位記者來看看啊,這個防暴隊長死了隊友,自己不追究自己的責任,還把罪責仍在我身上!眼下剛找到金佛,他就現在開始搶功了,各位記者評評理啊,我張德龍什麼樣的人,大家還不知道嗎?黎天明你給我聽著!如果你要搶功,我張德龍不跟你搶!送給你!我張德龍為的是民,不為利!」
你還別說,張德龍這口才真是太好了,明明自己犯了錯,三言兩句,不但沒有錯,而且還顯得自己多麼的大方,更顯得自己多麼的清廉。現在官場上的官,都是文化水平極其高的,和古代花錢買的官是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其貪性,卻是和古人貪官出奇的一致!
黎天明本來臉上塗抹的迷彩妝,現在聽張德龍這麼一說,臉氣得紫紅紫紅的,只感覺自己的胸口一股刺痛,一喘氣就有一種針扎的感覺!
我坐在遠處的車裡,透過窗戶將眼前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將嘴裡的煙吐了出來,然後將煙頭往窗外一扔,輕輕說道:「這正是我想要的,走!」
隨後,凌風沒有開車燈,奧迪a8悄悄的離開了現場……
黎天明笑了笑說道:「我我……你……你說我搶功?」
黎天明氣的發抖的手指著張德龍,張德龍然後嚴肅的說道:「你現在停職檢查!這裡沒你的事的,你可以走了!」
「彭!」的一聲!頭盔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黎天明罵道:「呸!」
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身後的隊員看到後,紛紛將自己的帽子扔在了地上,抱起生命垂危的傷員,扛起來跟著黎天明離開了……
「好了好了,各位記者,大家稍等,我這就叫警局的同志們把金佛像搬到我海關局裡去,大家可以去那裡盡情的觀賞啊!哈哈哈……」張德龍嘴上大笑著,這次破獲了這麼大的一個案子,恐怕組織上不是大的獎勵就是提陞官職,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張德龍好像想起了一個人,於是拿起電話撥通了,笑道:「喂?喂!……哦,哈哈!是吳道老弟嗎?……奧!明天我請你吃個飯你有沒有時間啊!……奧……沒有啊!……明天就回台灣了啊?哎呀,你說說,我這……奧好好好!改日我定會去台灣去貴府做客的!……好好好!再見吳道老弟!啊哈哈哈……」
掛斷電話之後,張德龍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那叫一個得意忘形,肆無忌憚!讓活著人的發指,令死的人不瞑目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見各種新聞報道了此案,明面上是張德龍破獲的,實際上是台灣暗中協助的,只不過台灣要的不是光環,而是有著自己的政治目的,雖然我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政治目的,但是就張德龍這樣的人如果存在一天,會對我國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為此,張德龍這個人擔任海關這種雖然普通,但是確有極其重要的職位,我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假如海關抓的緊,就不會有這麼多不法分子遠渡重洋來到大陸搞破壞。假如海關局長是個有能力的人,就不會有後來的這麼無緣無故的生靈塗炭了!那些被日本人炸死的服務員,那些從中國活動近五年的文物犯,不知道竊取了我中華多少無價之寶……
「噗!……」一聲長音!客輪上響起了出發的警聲……
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人站在船頭上。而此時,不遠處張德龍正在為吳道送行,站在輪船上中山裝的男子熱情的揮著手,船漸行漸遠,目的地,台灣省……
就在張德龍還在為自己陞官發財樂此不疲的時候,被停職的黎天明防暴隊長卻在酒吧的度過了一夜。而此時,他剛醒,再次拿起手裡的酒杯舉杯喝著烈酒消愁……
「一個人喝多鬱悶,不如我來陪陪你!」一個年輕歡快的聲音說道,從聲音上分析,這個人的年齡不會超過23歲。
黎天明剛要喝杯中酒,然後側頭看了看旁邊,只見身穿紅色風衣的人坐在旁邊,黎天明說道:「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然後轉頭繼續喝著。
可能是旁邊的這個人長的確實像學生,穿著一身十分孩子氣的衣服,白白的皮膚,劉海的頭髮還蓋著半隻眼睛,此人笑了笑說道:「防暴大隊長,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黎天明皺著眉頭仔細看了旁邊一眼,然後立即驚訝道:「吳……吳先生!你……你不是回台灣了嗎?」
「哈哈哈!正是我,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回台灣了呢?」我問道。
黎天明笑了笑說道:「昨天夜裡我找過你喝酒,聽你的手下說你明天要回台灣,所以我就沒打擾你!
其實黎天明昨夜裡確實找過我,我當時是知道的,只是要再觀察一下這個人,當確定此人絕對有資格成為天道會的一員,確切的說成為天道會的重要管理層時。我決定不能和他見面,為的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因為就在我下榻的賓館周圍,還有很多警察在守衛著,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此時我要和黎天明走的很近,張德龍怎麼想我不知道,至少不會往好處想,這點我是可以肯定的!
「天明!我知道你昨天夜裡找過我,但是我不能見你。」我說道。
「為什麼?」黎天明疑惑道。
「因為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兄弟了!確切的說,我已經把你當成天道會的一員了!」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黎天明更加驚訝的說道:「吳……吳先生就是台灣黑道的潛在一號人物的,那……那個吳道?我開始以為是同名,沒想到你就真的就是天道會的吳道?」
「沒錯!台灣南部十縣的天道會會長吳道。」我說道。
「我……我……我可惜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了。」黎天明轉頭繼續喝著酒裡的酒。
我笑了笑說道:「我一開始也什麼都不是,當看到官場上如此黑暗,當看到弱勢的百姓被強勢的官道欺壓,被黑道無情的殺害,我就發誓!一定要建立自己的秩序,除掉黑惡勢力,讓黑道按照我的秩序良性發展!除掉貪官惡霸,讓清廉之人執政。當沒有貪官之時,正是我解散天道會之日!」
「吳先生,在台灣,你已經做到了。」黎天明說道。
我目光堅定的看著黎天明,從我眼神裡透露出來的不是幻想,而是自信!:「哈哈!這遠遠不夠!我的目標是大陸,甚至是,全世界!所以,我的目標只前進了一小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