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路說說笑笑,聽胖子說:從西藏回來之後陸遜這傢伙還算夠意思,把咱們那盞古墓牆燈和一枚梭鏢高價收購了,
給了我們三人每人十萬作為此次的工費。不過,因為旭東稱根本就沒有進到過這座古墓幫上忙,是因為當時風雪太大能見度很低沒有找到我們,所以就回到才旦卓瑪家和兩個司機會和了。最後並和他們一起登山營救了我們。所以,旭東說什麼都不要這個份子錢最後就充公了,所以胖子添了點錢買了一輛越野車當咱們的座駕!
雖然胖子說旭東沒有進到古墓裡,但是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哪裡不對勁。要知道,依照當時現有的人數,我坐在『石頭』上聽到的那兩個聲音,難道是鬼發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如果當時旭東真進去了,面對這些地甲食人獸和禁婆,估計也就多一分危險而已。
半個多少時的時間。胖子的車終於駛進了我的小村莊。我的村莊名叫牛莊,是個規劃村,村子不大,但是魚龍混雜。因為這個地方老一輩的人說是一片潮濕的窪地,據說是古時候軍隊交戰的地方。後來有農民時不時的在莊家地裡挖出一些破爛士兵革履和爛屁骨(人一般死了之後是要經過一段腐爛期的,其中最後爛沒的是屁股後面那塊骨頭,所以我們那經常有人嘲笑說人死了,屁股骨頭還沒爛沒這種諷刺人的笑話)。
我們村是城鎮或者外地人搬過來形成的村莊。大多來自五湖自海,和普通的那種村莊不同的是,我們村莊的人精於算計,行業百出。令人諷刺的是非常有名的大家族卻只有牟家,不過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牟家在整個村莊裡只剩下一戶,其他的都因各種蹊蹺之事相繼離去。牟家祖輩靠倒斗為生,當時聽我爺爺說最看不起的就是牟家的倒斗方式了,因為牟家是南方人。有幾次我爺爺和牟家的人一起倒斗的時候就感覺這些人什麼都敢拿,一點寶貝不給死人留下,而且臨走之時還要把墓弄塔,說是為了壓住邪氣還有就是表明自己不怕邪氣附身的那種氣節。爺爺和牟家倒斗的那幾年沒少吃虧。這也是媽媽小時候經常跟我說的,你爺爺干的缺德事太多,七個兒子只活下老三和老七。因為老三早年間腿不好使,所以沒跟著爺爺倒過一次鬥,老七年幼,生性老實而你爺爺又不喜歡愚人老實人所以去倒斗從來不帶你七叔和你爸爸,其餘的都參與過倒鬥。
一路上我跟胖子說了這麼多,胖子漸漸的明白了原來我的家族是一個倒斗世家,只不過這種倒斗的事本身就是缺陰德的,尤其是北派倒斗的人,最忌諱的就是這種南派盜墓之人,不但要盜取寶物而且最後還要破壞其墓。這多少對逝去亡靈的一種褻瀆。這也是我爹打死都不希望我幹這種事,說到這裡我還特別囑咐了胖子和旭東,回到我家的時候,千萬別提一個和倒斗有關的字。不然我這後半生就得被鎖進家裡出不去了。
此時看到鄉村道路兩邊樹木從生百草豐茂。遠處看見了村莊附近的金黃色小麥,這種顏色是畫家無法調和的顏色,看上去是那麼的舒暢和溫馨。很快就到了我的村莊。村裡大街上坐著老人和孩子乘涼紛紛投來好奇的眼光。我打開車窗向他們問好,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媽媽經常說的,你爸爸腿不好,媽媽又是個婦道人家,見到鄉里鄉親的要多說話,不認識的長輩叫錯了沒事,總比見面不說話的好。漸漸地,我在村裡落下了仁義老實的名稱,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也影響到了一些長輩給我說媳婦,當然了這都是後話了。
一到家門口,胖子大搖大擺的就下了車,將黑墨鏡拿下來。挺著笨拙的身子向四周看了看:「哎我說道兒,你們村規劃的還行,橫橫豎豎,從東頭就能看到西頭,村子是夠小的。」
看著不遠處坐在牆根底乘涼的老婦相互議論著,我一看,完了。自己辛苦培養起來的這幾十年的仁義老實徹底就要說古德拜了。我拉著胖子就朝自己的家門口走去。一進我家大門,就看到屋裡跑出一個女孩直接向我這撲來。我一想:我一沒有表姐表妹,二沒有女朋友和老婆,難道我家突然搬遷了?!
我急忙後退了幾步,剛要問你是何人,只見他已經湊到我身邊推了我一下說:「道哥哥,你真快!」
我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問,愣是問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我心想這是誰家的姑娘啊,一張口就道兒哥哥,回頭問向胖子和旭東,是不是你們給我安排的美人計,胖子和旭東搖了搖頭表示被冤枉了,同時也表示苦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道兒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隨後這個小姑娘原地轉了一圈。我定睛一看,這是不村西頭的牟家的二丫頭牟喬嗎?這是我牛村最好的兩個夥伴之一,一個是牟喬另一個是他的哥哥牟陽。
「小喬?你怎麼在這裡?」我說道。
就在這時北屋走出來三個人,我父母和小喬的哥哥牟陽。我高興的喊道:「老陽,是你啊!哈哈!」
幾人唏噓客套一番進屋。話說來也巧,牟陽的爸爸去年就已經得重病死去了,現在牟家的頂樑柱就落在比我大兩歲的牟陽身上了。牟陽老相,看上去說他現在40歲也有人相信。從小我也不叫他哥,直接稱呼他老陽,我們三人從小就在一起玩耍。
可是今天看到我父親後我感覺他好像有一絲不高興,畢竟我從小就在我父母身邊,父母的表情休想能瞞得住我。後來從談話中瞭解到。牟陽這是看到自己的妹妹眼看就要到了嫁人的年齡了。為了不耽誤妹妹,想為自己的妹妹提前找個歸宿,又不希望她嫁的太遠。從小到大牟陽最瞭解我,別人家的孩兒頭說什麼我都不聽,只有牟陽跟我說什麼我都聽,雖然從小到大我叫他老陽,但是在我心裡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一樣。這可能是老陽來此求親的原因吧。
只不過,我不難猜出父母的顧慮。牟喬是在村裡是有名的俊俏姑娘,今天這一打扮更活像個電影明星。父親應該顧慮牟家幹那缺德事幹多了,下面的子嗣沒一個活過40歲到50的,所以心裡不太同意我們的親事。而媽媽是打心眼裡就喜歡小喬,一來小喬長得秀麗可愛,另外也很機靈,媽媽有時從城鎮工作回到家,小喬如果看見就陪媽媽回家聊天,有時幫忙做飯。
雖然在農村女人的地位很低,但是在我家,我媽只要一拍板,我爹只有服從。畢竟我爹大部分還都需要我媽照顧。我媽只要不高興,我爸就有可能餓肚子。當然了,這不能說我爸就是娘們脾氣了,因為我爸的脾氣要真大起來,跟瘋牛一樣,強到底最後連我媽也得妥協。
我媽此時問我喜不喜歡和小喬成為夫妻。這可是我平生以來第一次相親。心裡雖然一百個喜歡,但是嘴裡就是說不出那兩個字,眼睛不自然的看向旁邊的桌子腿,臉上紅紅的。旭東和胖子一看是相親的早就和憨子跑到旁邊的屋裡喝茶去了。我暗罵這三人
關鍵的時候不替我說句話。
「小喬,你願意嫁給我們家道兒嗎?」我媽問向小喬。
這個時候我把桌子腿盯的死死的,別看我心不在焉的不看小喬,恨不得頭髮里長個眼睛偷偷看看小喬怎麼回答。
「從小到大道兒哥哥非常的懂事,我已經和我哥商量好了,我願意和道兒哥哥一輩子在一起,不圖你們家富貴也不嫌棄你們家貧窮,只圖道兒哥哥仁義老實的安安穩穩過日子!」小喬。
我聽完後,已經不看桌子腿了,在看牆角里哪有洞啊,我立刻就鑽進去。我的臉通紅的,害羞的暈呼呼的。
「道兒,你在地上找什麼呢!人家小喬是個女孩子看人家說的多好,你幹嘛跟個姑娘一樣啊!我家道兒就是這樣,仁義和實在,我看就這麼定了吧,你我兩家上輩都是有過深交情的。這樣吧,回頭找個好時間定個日子。小喬今年不是才剛剛20嗎,咱們就按法定年齡結婚,正好這段時間雙方也相互多瞭解瞭解。」我媽開口說道。
我媽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給了我爸面子。因為按照我們那的傳統,都是定下就提前結婚的,然後過兩年到了法定年齡再辦理結婚證明。我媽這樣一說,我爸也挑不出什麼理。隨後兩邊確定了只要小喬到法定年齡,也就是兩年後就開始操辦結婚,這事初步就這麼定下了。媽媽當時也給了定親的禮錢,畢竟是傳統。定親了就等於我們兩家都是有主的人了,兩邊誰也不能說在外面再相親搞對象了。
直到牟家兄妹離去,我還陶醉在剛才小喬說的那些話裡緩不過神來:「我嗦吳道兒大師,你小子剛離開寺院就破了色戒啊!哈哈哈!」胖子說道。
我聽胖子一說立即緩過神來。高興的說道:「怎麼樣?哥人緣混的好,你這是沒看見姑娘排著隊來我家的時候……」
晚上,父母同時問起我這幾個月去哪裡了?而且給北京的建築公司打電話老闆說我沒干兩月就不幹了。
這些我早就編好了,隨便敷衍了幾句說當時我和張亮閆旭東他們倒蹬海貨去了,隨後拿出十萬元交給父母。父母一分沒要,只是說我現在也算是有家的人了,倒蹬海貨雖然掙錢但是卻非常危險,讓我在家附近找個工作踏踏實實做兩年。
我一聽,父母意見如此堅定,我也沒轍,正好這段時間問問七叔的事。早知道一回到家就被囚禁起來我就不回來了。雖然我能自己偷偷跑掉,但是我畢竟小時候受到媽媽儒家思想教育的熏陶,想了想還是放棄了。